《ABO标记重捕法》一块兔饼

14、Chapter14 振夫纲

　　林砚秋冷淡的拒绝像一记耳光甩在脸上。

　　栾枫晚太阳穴突突直跳，犬齿不受控制地刺破口腔内壁，血腥味顿时在嘴里漫开。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你现在在哪儿？”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怒意。

　　顿了顿，林砚秋的声音依旧平静：“在公司。”

　　卡座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周围人纷纷凑近，几个作陪的二世祖也想听听栾氏这位大名鼎鼎的林副总究竟是何许人也。

　　晏尘坐的近些，林砚秋平静的声音分毫不差地从听筒中传出来，闻言他突然拍桌大笑：“卧槽！都他妈一点了还在公司？骗鬼呢！”他故意提高音量，“如果是真的……栾大你们家也太不人道了吧？”

　　柏瑞立刻会意，摇晃着酒杯接茬：“就是，这么娇嫩的Omega也舍得让他加班？”他意有所指地瞥向栾枫晚阴沉的脸色，“难怪人家要在外面...攀高枝～”

　　最后几个字被拖得老长，二世祖们顿时哄笑起来。

　　有人故意碰倒酒瓶，玻璃碎裂声里夹杂着下流的调笑：“栾少是不是不行啊，连自己的Omega都管不住～”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林砚秋的定位——确实在栾氏大楼。

　　“过来。”Alpha深深吸了口气，心底的怒意平静了几分，看来Omega是真的在加班，“现在，马上。”

　　那边林砚秋似乎轻笑了一声。

　　这股挑衅的意味几乎瞬间又把Alpha的怒火点燃。

　　栾枫晚怒道：“我告诉你，你今天过来也得来，不过来我就把你绑来。看你是自己开车来，还是要我叫人请你来？”

　　听筒里传来三秒寂静，随后是干脆的挂断音。

　　“操！”柏瑞猛地砸了酒杯，“这他妈也太狂了吧？”

　　晏尘道：“都敢挂栾大电话了...”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看来是平时太宠着，成天在外面跑，心野了～”

　　卡座里爆发出一阵暧昧的嘘声。

　　有人醉醺醺地起哄：“要我说直接杀过去！就要让Omega知道谁才是主子！“

　　栾枫晚突然低笑出声。

　　“要是他那么听话...”Alpha指尖摩挲着锁屏上Omega的睡颜，“那还是林砚秋吗？”

　　二世祖们集体噤声。

　　栾枫晚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连最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

　　这里是南城权贵子弟的销金窟，栾枫晚十六岁那年就和晏尘他们入了股。林砚秋不可能不记得这个地方——五年前那个暴雨夜，他就是在这里被彻底碾碎了尊严。

　　十六岁生日那天，栾枫晚故意把林砚秋叫来，包厢里烟雾缭绕，七八个Alpha怀里都搂着衣衫不整的Omega。

　　林砚秋推门进来时，栾枫晚正仰在真皮沙发上，任由一个穿黑丝的Omega喂他喝酒。

　　“栾少～”那Omega染着粉发，指尖在Alpha锁骨上画圈，见林砚秋进来，挑衅地搂住栾枫晚的脖子：“栾少，这书呆子谁啊？有我陪您还不够吗？”

　　林砚秋站在门口，校服外套被雨水浸透成深蓝色。他攥着礼物的手发白，塑料袋里的手工蛋糕因为颠簸已经变形。

　　他嘴唇发抖：“你叫我来做什么？”

　　“赔罪啊。”栾枫晚懒洋洋地踹开茶几，露出排成一列的二十杯烈酒，“你不是要向我道歉吗？总该有个态度。”他恶意地勾起嘴角，“喝完这些，我就原谅你。”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笑。

　　林砚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见他没反应，栾枫晚突然起身，他比林砚秋高出半个头，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Omega后颈：“或者...”Alpha的信息素压迫性地笼罩下来，“你当着大伙的面，说乔林是个婊子，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咱们就还和以前一样……”

　　以前……一样?

　　林砚秋猛地抬头。他第一次看清栾枫晚眼里分明的恶意——剐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咔嚓”一声，周丞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快说啊！那个小三逼着栾夫人走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他醉醺醺地啐了一口，“上梁不正下梁歪...”

　　“选一个。”栾枫晚捏住他下巴，强迫他看向那排烈酒，“喝到让我满意，或者...”手指下滑，掐住他喉结，“亲口和你的养父断绝关系。”

　　话音落下，林砚秋突然抓起最近的白兰地。

　　液体入喉的灼烧感让他呛出眼泪，紧接着，第二杯威士忌已经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少年纤细的脖颈泛起病态的红。

　　“继续。”栾枫晚声音发冷。

　　他没想到林砚秋真敢喝——这个连啤酒都没碰过的乖学生，此刻正抖着手去够第三杯龙舌兰。

　　当第四杯金酒见底时，林砚秋突然踉跄着栽向茶几。

　　呕吐物混着血丝溅在栾枫晚限量球鞋上，周围响起嫌恶的嘘声。

　　有人打开手机闪光灯对准林砚秋惨白的脸：“直播了直播了！优等生醉酒现场！”

　　“废物。”栾枫晚揪住他头发，“才四杯就——”

　　话音戛然而止。

　　林砚秋在剧痛中仰起脸，嘴角还挂着血沫，却突然笑了。那笑容晃得栾枫晚心头一颤。

　　“够了吗...”少年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栾少...”

　　栾枫晚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林砚秋突然爬起来，抄起半截酒瓶就朝周丞扑去——那个正举手机拍他呕吐视频的Alpha。

　　“我操！！”玻璃碎裂声伴随着惨叫同时响起，周丞额头瞬间血流如注。

　　Omega直接给人开了瓢。

　　几个Alpha立刻扑上来把林砚秋按倒在地，Omega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有人狠狠踹他肚子：“疯了吧你！”

　　“你他妈——”栾枫晚瞳孔骤缩。

　　林砚秋在众人的压制下，眼睛仍死死盯着自己。那么亮，那么恨，像团烧不尽的火。有几滴温热血珠溅到他手背，分不清是周丞的还是林砚秋的。

　　“够了。”他突然踹翻酒架。

　　玻璃瓶炸裂的巨响中，大吉岭茶信息素狂暴地席卷整个包厢，“都给我滚出去。”

　　当最后个看热闹的也被清场，栾枫晚蹲下身，发现林砚秋正无声地流泪。少年蜷缩在玻璃渣里，手指还死死攥着半截酒瓶，掌心被割得血肉模糊。

　　“...为什么？”他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林砚秋涣散的瞳孔慢慢聚焦，突然扯出个惨笑：“你问我为什么？呵…你怎么可以问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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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分钟后，就在众人开始起哄说林砚秋肯定不会来时，栾枫晚猛地砸了酒杯：“老子的人，爬也会爬过来！”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林砚秋正松着领带走进来。白衬衫在黑西裤的衬托下勾勒出纤细腰线，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腕骨上戴着的百达翡丽。明明是极简的商务打扮，却因他微敞的领口和略显疲惫的神态，莫名透出几分禁欲的性感。

　　整个包厢突然安静下来。

　　“让座。”栾枫晚一开口，围坐的二世祖们立刻在中间腾出位置，陪酒的那些小孩儿也不敢再围在这里，纷纷往晏尘那里凑。

　　Alpha得意地环视众人：“我说什么来着？我要他来，他怎么敢不来！”

　　林砚秋面无表情地坐下，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木梨香。

　　柏瑞笑嘻嘻地起身，伸手要握：“林副总......”那只悬在空中的手被彻底无视，尴尬地僵在原地。

　　“真是士别三日。”晏尘晃着酒杯轻笑，“想不到以前只会跟在栾大后面的优等生……现在派头这么大了？“Alpha的眼睛恶意地眯起，“栾少真是心疼你～”

　　“晏总说笑了。”林砚秋接过侍者递来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您上个月求着栾氏注资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他抬眼时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需要我提醒您抵押的是哪块地皮吗？”

　　晏尘脸色瞬间铁青，指节捏得酒杯咯咯作响。

　　柏瑞赶紧打圆场：“今天是栾大回国第一次聚，林副总也赏脸喝一杯？”他殷勤地递来斟满的威士忌。

　　空气骤然凝固。

　　栾枫晚玩味地等着——林砚秋才不会随便喝别人递来的酒。可下一秒，修长的手指接过酒杯，林砚秋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领带微微颤动。

　　“满意了？”他将空杯倒扣在茶几上，唇色被酒液染得艳红。

　　栾枫晚突然掐住他后颈：“我叫你来你不肯，别人递酒你就喝？”大吉岭茶信息素暴烈地压下来，拇指重重碾过腺体，“他们都说你连标记都跟我拿乔......”犬齿危险地露出尖，“我这形象是不是该正正夫纲？“

　　包厢里响起暧昧的起哄声。

　　林砚秋忽然轻笑，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牢牢钉在晏尘脸上。

　　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周丞已经死了。上一个撺掇栾大少‘管教’我的人......坟头草都已经长三米高了，”林砚秋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们谁，想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