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落樱如雪》水陌轻寒

2、一球胜负

　　垂头丧气的忍足走在前往青学的路上，心里反复嘀咕：“被这小黄鼠狼抓了把柄，看来自己这辈子估计都没好日子过了。

　　下午五点，太阳微斜。前往青学的路上，一前一后的两个影子被拖的长长的，忍足一声不吭地在前面走着，因为未到放学与下班时间，路上行人甚少。

　　这个时候，作为冰帝正选球员，本该在瀞专署训练中心进行身体检查，却被切原雪以工作交接为由将他拖走，而后又以幸村的把柄逼他带自己去青学，真不知道那小黄鼠狼在想些什么。

　　刚才还被这小黄鼠狼反复戏弄，怎么现在没有一点动静？忍足觉得好奇，不由地回过头去，却看到了一脸贼笑的切原雪，似乎将全身力量放在了脚上，正重重地行走着。

　　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忍足转过头去继续往前带路，切原雪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这气氛，让他觉得太过诡异。

　　多留了个心眼，在之后的路途中，忍足偷偷地往后瞄了好几回，终于发现了一件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怪不得每次看那小黄鼠狼在他身后的距离都没变过，怪不得她重重地行走，不，说重重地踩更合适，怪不得她一脸贼笑，原来每一步，小黄鼠狼都踩在了他的头上。对，那确实是他的头，虽然只是影子。

　　“切，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忍足决定无视她，于是加快了步伐。

　　“ＮＥ，花萝，你知道青学附近哪儿有网球场吗？”这个奇怪的称呼，也只有那只小黄鼠狼想的出来，自打他们认识，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她便如此喊他。

　　花萝，乍听之下不知所指，然而切原雪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花心大萝卜，自然简称花萝了，这有什么异议，再说跟你美丽的样子蛮搭，你不该感谢我吗？”忍足当初就被这种逻辑给华丽地雷到了，后来更是只得随她了。

　　只是今天切原雪的声音有些喘，似乎是累了。忍足觉得奇怪，明明听说她在半个小时内打败了冰帝后援团的五个挑战者，怎么体力会差成这样？

　　“你……”忍足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那小黄鼠狼明明那般的神采飞扬。柳眉轻挑，切原雪打趣道：“花萝，你在担心我吗，别否认，你回头那一瞬间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

　　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在担心她？忍足没好气地说道：“我只是在为你即将祸害的人担心。”

　　切原雪也不戳穿他，只是长叹了口气，“最近我在反省是否对你做的太过了，刚才以为你担心我，原本打算以后对你好些的。没想到，唉……看来我又错了。”

　　她的话听起来诚恳度十足，眼神看起来也那般无辜，万一，她真的打算不乱抓我小辫子，那我刚才承认了岂不好些？忍足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狠狠地打压下去了，“居然有一瞬间相信那小黄鼠狼，看来我脑子是被烧坏了。”如果不是那些纯良表象，她又怎么算是披着兔子皮的黄鼠狼呢？

　　“听说迹部集团的网球俱乐部遍布全国，不知道青学附近有没有呢？”切原雪看着忍足。

　　忍足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小……经理，青学附近似乎有个露天网球场。”他早该想到，小黄鼠狼喊他过来绝不仅仅只有带路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被别人看到。”不容拒绝的语气。

　　忍足只好认栽，“我们不是去青学吗？”

　　“现在我改主意了。”

　　切原雪尾随忍足到了一个高级的网球俱乐部，便大摇大摆地进了VIP场，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椅子上，双眼微眯。

　　“花萝，去青学找不二过来这里。”忍足看不出此刻眯着双眼的切原雪在想什么。

　　“不二，那个不二，天才不二周助？”忍足想不出眼前人会跟不二有什么瓜葛。

　　“辛苦你了。”已不容他拒绝。

　　忍足赶到网球场的时候，发现青学网球部正在进行严格的训练。

　　“冰帝的校服，他是来探底细的奸细？”“他的样子倒是不像坏人。”“坏人难道会在脸上写着坏蛋俩字吗？”“也许，他是大和部长的崇拜者呢。”几个正在进行挥拍练习的一年级生正窃窃私语。

　　看到了这几个一年级生的不专心，一个面色严肃的高年级生厉声道：“你们几个，原地再挥拍100次，其余人休息十分钟。”

　　休息的空隙时间，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面带微笑地站在了忍足眼前：“你是第一次来吧？请问在找人吗？”

　　貌似是个很亲切的人，正准备向他询问。“不二，宫本前辈喊你。”旁边传来声音。

　　少年无奈地笑笑，温和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训练马上就结束，一会儿我就过来。”

　　他，就是那个不二周助？只是，这么亲切的人，怎么会跟小黄鼠狼有瓜葛？难道，想起了那句“去青学找不二过来”，语气似乎有些生冷，那么，不二周助是跟她有过节？

　　带着满腹狐疑，忍足静候在网球场边，观察着青学网球部的练习。从东到西，从北到南的看了一圈，并未发现表现的有可圈可点的成员。原来青学也不过如此，只是那个被称为天才的不二，他的水平又如何呢？

　　不二出来的时候，训练也已经结束了。夕阳的余晖为这个纤细的少年镀了层淡淡的金色，少年眼角弯弯，笑容在蔷薇色的光线中更加柔和。

　　“你就是不二周助？”感觉不像传闻中的天才，眼前的人太过温和了。

　　“恩。找我吗？”少年嗓音温润如玉。

　　“请问你认识切原雪吗？就是那个头发卷卷，看起来很温顺，实际……也很温和的女生。”忍足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切原雪。

　　静静地等待忍足说完，不二脸上的笑容似乎进一步放大了。“小雪……吗？你带我去见她吧。”声音中似乎有种玩味的感觉。

　　乌黑的卷发瀑布般地垂下，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着金色的光芒，呼吸沉重而平稳，切原雪已经睡着了。许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睡姿突然变得不安稳起来，睫毛开始打颤，眉头皱如小山，让人忍不住想为之抚平。

　　当忍足和不二出现在球场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忍足正在犹豫着该如何以不惹到小黄鼠狼的方式将之叫醒，却看到不二走上前去，“砰”的一声将中指弹到了切原雪的额上。

　　“疼……疼”，切原雪张开的双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之后，迅速地恢复清明，“咚”地一声，不二头上已经挨了一记栗子。

　　忍足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好快。”跳起和下手基本是在同一瞬间完成的，那种爆发力，即使是他也不得不叹为观止。

　　“小雪，好久不见。”不二的声音依然温和如春风，眼前的笑容似乎并未中断过。忍足不由地怀疑刚才那冰蓝色的乍现光芒到底有没有真的出现过。

　　“是啊，有事请你帮忙。”切原雪笑着答道。

　　“一球定胜负，你发球。”不二拿起了随身的网球拍。

　　“不，还是老规矩，一局定胜负。”切原雪笑得越发灿烂，那光芒却刺得人生疼。

　　一直微笑的不二终于收起了扯起的嘴角：“小雪，别那样笑。”越是灿烂的笑容就越难以掩藏悲伤。

　　此刻，不止是不二，连一旁的忍足都看出来切原雪的不正常。

　　切原雪嘴角略微抽搐了几下，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那么就请忍足君担任裁判吧。”不二看向忍足，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我是冰帝网球部的正选球员。”忍足道，不二以为他不懂网球吗？

　　“哦？小雪，忍足君是你男朋友吗？”不二一副刚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我像是没眼光的人吗？”未等忍足澄清，切原雪便将将两人关系撇的跟豆腐一样白了。

　　“我更不是没眼光的人。”忍足在心里补充。

　　“一局定胜负，轮流发球，先得七分者获胜。由切原雪开始发球。”裁判宣布。

　　站好位，切原雪握紧了右手的拍子，在向左前方抛起网球的一瞬，身子后仰几乎与地面呈九十度，而后迅速直身，球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对面飞去。

　　好快的发球，据忍足目测，这球速度至少有200km/h，已经远远超出一般国中生的水平了。完全看不出如此纤弱的身体，竟会有这般强大的能量。无论是柔韧度、爆发力、还是球速，都是超一流的。

　　再看不二，已经瞬间移动到了球的落点，一时大意的忍足甚至没有看到这个动作究竟是如何完成的。下一瞬，球已经重重地被打回到了切原雪的脚前。

　　似乎算准了球会回来，切原雪一步都没有移动，但是回击这个球却让她有些吃力。“真不愧是天才，即使只能打回到这个地方，也会选择最难处理的方式打回。”

　　而对面不二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网前，一向不喜欢主动出击的不二居然这么快就上网？切原雪略有些吃惊。如同预料中的一样，三球之后不二已经完美地完成了扣杀。

　　第二球开始，不二的发球并未带有多大的威力，切原雪轻轻松松地便打回了。几球之后，她便发现凭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控制不二回球的落点了，自此便被不二打回的球吊的全场奔跑。

　　同样的，之后三个球，切原雪轻易地败给了不二。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不二的发球。最后一球，不二似乎想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复制了切原雪的首发球，不，不止是复制，他的球速比切原雪的还要快，并加上了更多的旋转。

　　切原雪此刻已经气喘吁吁了，但是并未打算就此放弃，拼足全部的力气将球击了回去，却发现正中不二的下怀，不二此刻一击漂亮的扣杀球：“小雪，结束了。”

　　怎么可能就此认输？切原雪急速冲至网前，勉强将球击回，自己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不二似乎并未想到这个球有回来的可能，迅速后退接球，球虽然过了网，但是却毫无威力可言。

　　这边切原雪已经迅速爬起，眼神愈加坚定：这个球，绝对不能输。

　　拉锯战又开始上演，切原雪满场奔跑，最终终于在回击了最后一球之后，体力不支地倒下了。而这个球，不二并没有回击成功。

　　此时此刻，输赢已经无关胜负，切原雪笑着闭上了眼睛。

　　她昏倒前最后一句话是：“周助，陪我去大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