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〇十七章】走出悲伤 ...
-
每日坐在禁闭室里的纱夜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她不再每日都沉浸在那本日记中，而是渐渐冷静，开始整理那些混乱交织的思绪。
纱夜现在回想起那晚自己逼问市丸银的行为觉得有些后怕，如果鸠尾确实为市丸银所杀，那么凭市丸银的能力，当时他完全可以秒杀自己，然后一走了之。当然，市丸银没有这么做也并不能洗清他的嫌疑。
杀害三席的事实为纱夜亲眼所见，不容置疑，平子等人的虚化从市丸银的表现来看也必然套脱不了干系，如今鸠尾又发现了他们在进行有关虚的实验，虽然证据并不确凿，但是鸠尾这一死，却恰恰证明了他的猜测。蓝染和市丸银也许真的在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想到这里，纱夜突然感到很害怕。
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会不会马上也被灭口？
看着狭小阴暗的禁闭室，纱夜第一次觉得是如此的安全，也是第一次开始害怕从这里走出去。
纱夜抱着膝盖，蜷缩在离门口最远的角落里。忽然一股强大的灵压袭来，纱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禁闭室的铁门，情不自禁地站起身。
强烈的灵压，沉重而炽烈。也许往日里只会让人感觉到窒息与压抑，然而今天，纱夜却对这股灵压倍感安心。
“当啷”一声铁锁开启，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山本总队长巍峨魁梧的身影走进在纱夜的视野。
“总队长大人。”纱夜连忙单膝下跪。
山本总队长看了看纱夜，扫视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雀部副队长，后者见状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望月纱夜，”山本总队长苍劲有力的嗓音在窄小的禁闭室中久久回荡，一声一声撞入胸膛，“跟我来。”
“是。”尽管心存疑惑，但纱夜还是什么都没问直接跟着山本总队长走出了禁闭室。
左转右转，山本总队长和纱夜来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房间，还未等纱夜来得及环视一下屋子，山本总队长就关上了大门。顿时，屋内一片漆黑。
“望月纱夜，”山本总队长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沧桑，也多了几分神秘，“我要派你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纱夜站在黑漆漆的房间中，听着山本总队长所说的话，浑身止不住地轻颤。
尽管想拼命扼制那流窜全身的寒意，但是在这个夏末的午后，当纱夜从那间小黑屋走出来的时候，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衫，正顺着脖颈流向胸膛。
仰头看着从走廊中斜斜投进来的烈阳，纱夜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这个夏末，出奇的寒冷。
终于等到禁闭的最后一天，当山本总队长便宣布解除禁闭后，纱夜便重新归队，开始正常的工作生活。
还是那些古书，还是那些旧卷宗，还是那般枯燥无味的生活，只是纱夜不再唉声叹气，不再怨天尤人。
夏末的微风很快就被初秋的凉意所代替，一片一片深红色的枫叶飘扬在瀞灵庭的半空。萧瑟秋风，夹杂着果实的香甜，夹杂着枯叶的残香迎面扑来。
纱夜结束了古书修复与抄写工作，向山本总队长请了半天假，一个人带着鸠尾的日记，走出了瀞灵庭。
踩着干枯的落叶，听着“沙沙”脚步声，纱夜觉得心里安静极了。
来到东流魂街的那座山崖，秋叶拂过那座崭新的墓碑，摩挲着那上面深深的刻痕——
“鸠尾之墓”
纱夜来到墓前，用手轻轻掸去散在坟上的落叶与浮尘。然后斜靠着那座墓碑，用手指细细地抚摸着坚冷的石头，嘴角勾出浅浅的微笑。
“鸠尾，好久没听见本姑娘的声音了吧。呵呵，今天我特意和总队长请了假，专程过来陪你。以前我们都忙啊忙的，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纱夜坐在那座坟前，低声絮叨着各种事情，时而笑时而叹，时而默不作声。
一直待到夕阳落山，纱夜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拍了拍墓碑，轻轻笑着：“鸠尾，我走啦！以后再来看你。”说罢，揣起那本日记，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
回到瀞灵庭，纱夜没有直接归队，而是漫无目的地满处瞎逛。
走过十二番队的时候，纱夜无意中抬头看见路边那棵高大的柿子树。橙红的柿子压弯了枝头，正在秋风中一颤一颤地上下抖动。
看着那颗柿子树，纱夜想起了和市丸银在这里的那次相遇。那时，纱夜只是单纯地认为市丸银是个爱偷吃柿子的男孩。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些年过去，柿子树还在，只是对那个人的感觉已经变了味道。
就在纱夜仰着头对着柿子树发呆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高墙外翻了过来，正好落在纱夜面前。
“市丸副队长？”纱夜这一次没有后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叼着柿子面带微笑的男人。
“这不是望月小姐嘛。”市丸银一手抱着怀中大大小小的柿子，一手拿过叼在嘴里的柿子，笑盈盈地看着纱夜，“好久不见呀。”
“是啊，好久不见。”纱夜微微欠身，嘴角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市丸副队长最近过得可好？”
“还好呀。”市丸银看着一直微笑的纱夜，不禁有些诧异，而后继续咬着柿子，细细观察着她。
“哦，那下官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纱夜绕过市丸银，准备离开这里。
“啪”感觉到手腕一紧，纱夜转过身，看着市丸银的笑脸，继续微笑地问道：“市丸副队长，还有什么事么？”
纱夜越是这样微笑，市丸银就越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松开手，从怀中挑出一个柿子，递到纱夜面前，什么话也没有说。
“谢谢，市丸副队长。”纱夜接过柿子，再一次笑着行礼，而后转身离去。
秋风卷起细小的灰尘，划过市丸银白皙的脸庞，刺痛了他纤细的神经。
看着纱夜渐渐远去的背影，市丸银紧了紧怀中的柿子，轻轻咬着嘴角。
纱夜，你已经不再恨我了么？
往回走的路上，纱夜举起手中橘红的柿子，放在唇前小小地咬了一口。刹那间，甘醇的香甜溢满整个口腔，顺着喉咙一路来到心脏。尽管浓郁的甜占据了整个胸膛，然而一丝涩却隐隐从齿间开始蔓延，缓缓地弥散到每个角落。
一口一口咬着柿子，纱夜觉得从舌尖到心尖都充斥着甜与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那种复杂的滋味，很像市丸银。
当市丸银抱着十几个柿子走回五番队的时候，蓝染正端着鱼饵罐头蹲在池塘边喂鱼。
看见市丸银回来，蓝染掸了掸手中残余的碎饵，抖了抖袖口，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市丸银转身向队舍走去。
跟着蓝染，市丸银来到了队长休息室，靠着门边，悠哉悠哉地啃着柿子，不时满眼含笑地看着蓝染颇为责怪的眼神。
市丸银知道，蓝染不让他在自己屋子里吃柿子。
“银，吃完了就进来。”越是在这种小事上，蓝染越拿市丸银没辙。
“是，是。”市丸银懒洋洋地嘬着手指，舔了舔指尖上汁水，慢条斯理地走进屋，拉上了屋门。
打量着抱着满满一怀柿子，满脸玩世不恭的市丸银，蓝染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压低了嗓音，沉沉地说道：“银，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一次不要像上次那样……”
“知道了呀。”市丸银一看蓝染还要提被鸠尾撞见那件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以后不会啦~”
“那就好。”蓝染从桌上一本厚书中抽出一张图纸，铺在桌子上，“这一次我会让东仙来辅助你。”
“一切都听蓝染队长的安排嘛。”市丸银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有些小小的不爽。他不太喜欢那个叫东仙要的死神，太死板，太严肃，整日把“正义”挂在嘴边，非常无趣。
听着蓝染的计划，市丸银觉得倒还有些意思。
这一次市丸银要在蓝染事先圈定好的地方放出实验大虚，吸引瀞灵庭内的死神，而后趁着混乱，让蓝染队长在另外的地方张开结界，准备搭建实验基地。
看着蓝染队长在图纸上写写画画，市丸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等蓝染队长部署完之后，市丸银抱着柿子慢悠悠地走出了队长休息室。
一边咬着柿子，市丸银一边看着慢慢阴暗的天空，不知不觉一滴柿子汁顺着唇角淌了下来。
蓝染队长所划定的那片“战场”，好像是由一番队管辖。
没有了繁重破旧的古书，没有摞成小山的卷宗，纱夜的日子变得轻松了许多。每天除了批改一些下级席官送上来的文件，或是给各个番队传送一些总队长签署的通知文书，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突然闲下来的日子，反而让纱夜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想着那一日山本总队长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纱夜顿时觉得很有紧迫感，于是急匆匆地冲向十一番队。
飞快移动着瞬步，纱夜一阵风似的直奔十一番队。轻车熟路地来到那个整日散发着鬼哭狼嚎的道场，纱夜猫着腰轻轻推开门，还没等看清里面的人就听得“嗷”的一声惨叫。尽管已经听过了无数遍，但纱夜还是被吓得全身一抖。
颤颤巍巍地拉开大门，那座熟悉的“人肉山”屹立在目，纱夜摸摸胸口，暗暗为那些可怜的队员默哀。
“哟，看看是谁来啦？”嚣张飞扬的嗓音从那颗光溜溜的脑壳下发出，一角笑看着纱夜，活动着肩膀，“怎么，望月小姐最近又遇到什么考核了？”
“没有没有，”纱夜走进道场，看着那座“人肉山”，顿时倍感亲切，“最近日子比较闲，所以想到这里找斑目三席切磋一下手脚。”
“那还真是欢迎啊。”弓亲从一角身后走出，轻笑着拍了拍一角的肩膀，“这下可有人做你的对手了。”
“哈哈，他们都不敢上来，正好换你！”看见有更厉害的角色上场，一角已经热血沸腾了，一边抡着木刀一边大声叫嚣着。
额……纱夜耷拉着眉毛，看着弓亲递过来的木刀，有些不情愿地接过来。
看着一脸杀气的一角，纱夜“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趁一角眨眼的功夫，瞬步闪到其眼前提刀便刺。
一角单臂挡下纱夜的攻势，呲着牙大笑道：“看来纱夜小姐今天很主动呀！”说完，大喝一声高高跃起。
纱夜也紧随一角的身影，背跃向空中。就在“噼啪”的打斗声中，忽听得“嗤啦”一声裂帛声响。再落地时，一角的前襟被剑气划开一道口子，破碎凌乱的线头儿在激荡的大气中瑟瑟发抖。
低头看着胸前被划开的衣衫，一角的双眸顿时充满了腥红的血丝，随着一声嘶吼，一角的木刀冲着纱夜胸口直劈而下。
“呃……”沉重的闷响从纱夜鼻中传来，挡下一角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几乎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气。
就在一角和纱夜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一只地狱蝶从道场窗口飞进来，弓亲抬手接住了它，而后示意打斗的二人停下角逐，冷冷地念道——
“紧急通知，北流魂街七区发现大虚，数量不详。现特令一番队第四席官望月纱夜，十番队第四席官松本乱菊以及第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前去剿灭。重复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〇十七章】走出悲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