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被压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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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蓝染的灵压一点点向学院外移动，纱夜迅速站起身，走向窗台。透过玻璃，注视着蓝染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金色的秋风中，倚靠着窗棱，纱夜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叹了口气，而后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批改卷子。
刚刚判完三五张试卷，蓝染的灵压又出现在真央学院校内，正一步一步向办公室靠近。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蓝染看着正在奋笔疾书批改书卷的纱夜，愣了一下，随即走进屋内。
“蓝染队长，您回来了。”听到关门声后，纱夜抬起头，甜甜地笑着。
“嗯，望月小姐辛苦了。”蓝染若无其事地走到书柜前再度拾起那罐茶叶，随后特意打量着桌子上已被批改过的试卷。不多不少，正好十份。
“没事，这是下官应该做的。”纱夜看着蓝染手中的茶叶罐，莞尔一笑，“蓝染队长，我来泡茶好了。”
“哦？望月小姐也会茶道？”蓝染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后笑眯眯地走到茶几旁。
“以前读书的时候稍微学过一些，”纱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不能算精通，所以还请蓝染队长多多指教。”说罢，纱夜接过蓝染手中的茶叶罐，跪坐在茶几另一旁，搬出茶具，一件一件码放在桌子上。
端坐在茶桌前，二人静默，未再说一字一句。
幽幽绿色，浓茶似粥，一圈一圈的涟漪慢慢向外扩散，舔舐着茶杯的内壁。
腾腾沸水，袅袅茶香，在秋日的夕阳中萦绕悬梁，弥漫在金橙色的霞光中，久久不肯散去。
纱夜拾起茶壶，稳稳向杯中倒茶，透过迷蒙的水汽，打量着蓝染。
而蓝染则吹着那缭绕在杯口的蒸汽，袅袅上升的水雾染白了镜片。
品茗，静思。
沉默许久之后，纱夜放下手中的茶杯，正了正衣襟，诚恳而郑重地说到：“蓝染队长，下官有事相求。”
这几十年间，蓝染和纱夜的接触也不算少，但是想现在这样郑重其事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蓝染也跟着放下了茶杯，温和地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想请蓝染队长做老师……嗯……指导下官的战斗技能。”纱夜说完，毕恭毕敬地叩头。
“呵呵，原来是这件事啊。”蓝染推了推眼镜，阳光滑过镜片，“其实望月小姐你已经很强了，不是么？”
“不，还差很远。”纱夜抬起头，认认真真地说道，“当年，是蓝染队长劝说下官去当死神。然而进入瀞灵庭后，我一直都在从事文书的整理工作，真正的出动任务屈指可数。现在好不容易晋升为第三席官，又跟着您来到真央执教，便更是失去了作战的机会。这样下去，不要说是变强，就连已有的能力恐怕都会下降。所以，蓝染队长，我想请您做我的老师。”
看着纱夜真挚的眼神，蓝染犹豫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那好吧。”
于是就这样，纱夜除了担任蓝染的助教外，又成为了他的学生。
看着呼啸袭来的木刀，蓝染从容地躲让着。对上纱夜异常认真的眼神，他不禁有些疑惑。
蓝染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纱夜了。这丫头难道只是山本总队长派来给自己当助教的，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目的？
“哧——”一声裂帛拉回了蓝染的神思。低头看着左肩裂开的口子，蓝染温和地浅浅笑着。
“蓝染队长——”纱夜收回木刀，叉着腰，皱着小鼻头埋怨着，“您又在故意放水。”
“我没有。”蓝染平摊双手，“望月小姐可真是冤枉我了。”
“就是有。”纱夜撅着小嘴，气鼓鼓地走上前来，指着被刀锋划开的衣衫，一字一句地说道，“凭您的实力，是不可能被我刺中的。”
“呵呵，被你看穿了。”蓝染无奈地轻笑着。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纱夜的小脑袋，“可是万一我认真伤到你怎么办？到时候山本总队长肯定不会轻饶了我。”
“管那老头儿呢。”纱夜满不在乎地小手一挥，“这件事您不说我不说，总队长怎么会知道？您啊，就别想那么多了。”说完，便二话不说地捉过蓝染的大手用力按在他腰间的竹刀柄上。
“既然如此，望月小姐……”蓝染逐渐收起了那一副温和的表情，慢慢从腰间拔出竹刀，“那我就动真格的了。”
“还请蓝染队长不吝赐教。”眨眼间，纱夜“刷”地一下跳到几步开外，同时再度拔刀直指蓝染。
深秋的骄阳，刺眼却不再温暖。明亮的光线撒落在开始僵冷的土地，萧瑟的秋风把玩着落叶，画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线。
“咚，咚，咚。”心脏有力的搏动沿着手臂一下一下冲击着刀尖。攥了攥手中的刀柄，纱夜吞了吞口水，长长呼出一口气。
枯叶飞旋，纱夜夹着一股劲风直冲而来。就在蓝染准备横刀相抵的那一刻，突然不见了纱夜的身影。
足下轻碾，侧身一转。只听得耳边“呼”地一声，被剑气搅碎的残叶如刀片一般划破了蓝染的耳廓。
躲过纱夜的偷袭，蓝染顺势挥刀横扫。“刷——”刀刃撕开沉寂的大气，向女孩的腰际横斩而去。
来不及收刀回防，纱夜被迫腾空一翻，好似鲤鱼跃龙门一般倒挂于空。双手握刀，直刺向蓝染眉心。
手腕翻转，竹刀一横。蓝染从容不迫地拨开呼啸而来的刀尖，目视着竹刀从额头上方飞速掠过。
一击落空，纱夜收腰团身，高举木刀再次直劈而下。
“啪——”木刀相抵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旷的林间，啃噬着娇嫩的鼓膜。
横刀眉前，蓝染单臂挡下这势大力沉的劈落，轻咬牙关，抗衡着纱夜全力下压的力量。
被剑气搅碎的残叶卷在秋风中鞭打在二人肩头，宽大的死霸装在凛冽的秋风中“扑棱棱”作响。
刺眼骄阳，洒在二人对视的目光之间。
紧握刀柄的虎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纱夜皱了皱眉头。对上蓝染平静淡然的眼神，她猛然抽身后跃。
突然撤离的力量引得蓝染身不由己地向前一跄。瞬间，纱夜已经闪现身前，挥刀直刺蓝染心口。
看着刺向胸口的刀锋，蓝染只觉得心头一紧，本能地举刀力斩。纱夜只觉得左肩一痛，“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望月小姐，”蓝染见状连忙放下木刀，蹲下身关切地问道，“望月小姐，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没，没事……”纱夜扬起笑脸，强挤出一丝微笑，“这点伤不算什么。呵呵呵……”
“我扶你起来。”蓝染挪到纱夜右边，拉过她的胳膊，一把搀起了她，“左边肩膀抬不起来了？”
“诶，还好还好。”纱夜显然是没想到蓝染会亲自架着自己，有些惊慌失措地想挣脱开。没想到这一躲，又扭到左肩，顿时一阵剧痛袭来，纱夜随即化作自由落体再度摔在了地上。
蓝染也没料到纱夜会躲，同样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
纱夜这一摔，疼得眼冒金星，觉得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就剩下一个劲儿地闪字——“疼！疼！疼……”
摔倒的一瞬间，蓝染的胳膊正垫在纱夜的后腰上，被她这么一硌，不仅生疼还麻酥酥地失去了感觉。短时之内，根本抽不出手臂来。
好不容易才从剧痛中醒过味儿来的纱夜一睁眼正看见蓝染趴在自己身上，当时“腾”地就红透了脸，支支吾吾地挤不出半个词儿。
麻痹的胳膊无法从纱夜身下抽离，面对这一上一下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再冷静的蓝染也不禁窘然。
想让蓝染抽|出手臂，纱夜必须往左翻，可偏偏左肩刚刚被砍，正是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但是为了早些脱离这难堪的困境，纱夜也顾不上什么姿势雅不雅观的，只好背弓抬腰。
钻心疼痛从肩膀袭来，涌向心头，纱夜紧咬下唇，可泪水还是浸出了眼底，在眼眶中打着圈圈。
正当纱夜疼得昏天黑地，蓝染使劲抽|出胳膊的时候，就听得身旁树林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看着从树林里渐渐淡出的身形，纱夜就觉得耳边“轰隆”一声炸雷，大脑一片空白。赶忙坐起身，就在此时，一阵酸痛从后腰直窜脊梁骨，“咕咚”一声，纱夜第三次摔翻倒地。
世界最倒霉的不是练习时受伤，也不是摔倒后被人压，而是让人看见了被压却没看见前面的过程。
掸掸袖筒上的尘土，蓝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面沉似水地看着来人：“你来多久了？”
“哦呀，蓝染队长难道没有感觉到我的灵压吗？”那狐狸般的笑容清晰地展露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脚踩金黄秋叶，那人踱着方步悠哉悠哉地走来。
“银，带望月小姐去医务室。”蓝染抻了抻被压皱的衣衫，打发来人。
市丸银狡黠地笑着，浅浅薄唇勾出夸张的弧度。第一次看到蓝染如此窘迫，市丸银觉得十分有趣，所以并不着急离开。他慢条斯理地走到蓝染身旁，指着被纱夜刺破的衣衫，调皮地问着：“蓝染队长，衣服怎么被撕破了呀？”
蓝染知道这是市丸银在故意笑话自己，不免有些生气。他压低了声音，冷冷地回答说：“这是我和望月小姐练习时不小心弄破的。”
“哦啦，是么？”市丸银挑了挑眉角，伸出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在秋风中飘动的线头，玩得不亦乐乎。
蓝染有些忍无可忍，从心底迸发出一股阴森森的低气压，笼罩在他和市丸银之间。
“哎呀哎呀，开个玩笑嘛。”市丸银见蓝染发怒，不禁苦笑着连连后退，“蓝染队长还真是可怕呀！”
“银，把望月小姐送到医务室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蓝染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迅速离开了这里。
目送蓝染队长走出了树林，市丸银便回过头看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纱夜。
一缕阴云，掠过眼底。
走向纱夜时，市丸银的步速明显快了许多。来到跟前，看着那女孩抱着左肩吃痛的样子，他眉宇之间浮现几丝轻纹。
市丸银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蹲下身将纱夜横抱在怀中，大步流星地向医务室走去。
觉得自己被人抱起，纱夜这才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狐狸脸，纱夜不由得惊呼，“市，市丸副队长……”
“你醒了呀。”看到纱夜醒来，市丸银稍稍缓了一口气，嘴角吊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是带我去哪里？”纱夜探着脑袋四下观瞧。
“当然是医务室呀。”市丸银看着受了伤还不安分的小丫头，有些小生气，惩罚似的用力往上一颠，同时加紧了怀抱。听着预想之中的那声“哎呦！”，市丸银美滋滋地弯起了笑眼。
来到医务室，市丸银把缩成一个球的纱夜放到床上。校医过来上下左右瞧了瞧，而后云淡风轻地对纱夜说道：“来，把衣服脱下来。”
“诶？”纱夜一愣，随后扭捏地瞅了瞅校医，又瞅了瞅一脸坦然的市丸银，犹豫再三终于小声地嘀咕道，“市丸副队长，那个……后面的事我自己能行。”
看着纱夜不自在的样子，市丸银还想再看一会儿。但是既然她都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呆着。勾了勾嘴角，市丸银转身向屋外走去。
“等一等。”校医叫住了正欲离开的市丸银，冷冰冰地说道，“你留下，我需要你帮我摁着她。”
“什么？！”纱夜傻傻地戳在病床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校医。
“你咋呼什么？快点儿脱！”校医是个干练的人，看着病人迟迟不肯配合治疗不免有些急躁。再回头看着同样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门口的市丸银，校医简直要火山爆发了，“你楞着干嘛？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被压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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