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至死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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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收回左臂，纱夜靠在鬼道场的立柱上，扫视着台下。
校长老爷爷真是的，明明当初只说让我来当最高督学，根本没提还要指导毕业生高级鬼道的事情。抱着手臂，纱夜对着站在大门口的老爷爷抛去一个谦和的微笑。
呵~呵~呵~呵~~校长老爷爷对望着纱夜，又看了看训练场中的六回生，满意地捋着花白胡子。望月老师的鬼道在瀞灵庭都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人才。
正当校长老爷爷为自己的如意算盘而得意时，突然身背后撞来一个身影。
“望月老师！我有问题！”一个高大的男生举起右手，夸张地冲纱夜大力挥舞。
“请讲。”纱夜和善地微微一笑，惹得那个男生竟然红了脸。
“校，校长？！”本来是想来偷看纱夜姐姐讲课，没想到慌里慌张地居然没看到站在门口的校长。修兵连忙收住脚，低着头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
“呵呵呵~没关系。”校长老爷爷一向好脾气。宠爱地摸了摸修兵的小脑袋，校长捋着胡子笑呵呵地慢慢走远。
见校长并没有责怪自己，修兵也稍稍安下心来，扒在门边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
“虽然真央学院的鬼道场可以承受所有破道，但是为了不给校方带来麻烦，对于这位男生要求我稍微打个折扣。”纱夜一边说一边走向场地中心，“九十级的破道，我想能让大家满意吧。”
说完，台下六回生一片哗然，争先恐后地向前蹭去。
修兵清晰地记得，当初纱夜仅仅用一计三十级的鬼道就消灭了虚，如今居然是第九十级。“咕……”刀削般的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
平稳地张开手臂，双手相叠，纱夜面对偌大的鬼道场低沉地念道：“破道之九十：黑棺。”
刹那间，墨黑色的棺椁巍然屹立在道场一侧，将那方传说有几千斤重的巨石无声地包围起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黑色淡去，徒留下滚滚尘埃在萧瑟的秋风灰飞烟灭。
厉害……见到此情此景，扒在门框上的双手不住地颤抖，一颗颗豆大的汗滴滚落腮边。
即使舍弃了吟唱，然而九十级鬼道的破坏力还是让六回生大开眼界。纱夜举着勺子，心满意足地看着围坐在自己身边的六回生个个如看女神一般看着自己，不由得虚荣心飞速膨胀。
修兵端着餐盘走过六回生身后，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纱夜，立起耳朵仔细听着那些前辈的窃窃议论。
“望月老师的鬼道真是厉害啊，没想到只是个三席。”
“笨蛋！一番队的三席可不比其他番队。听说望月老师直接听命于总队长，都不需要对其他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行礼。真帅啊！”
“喂，我听说，望月老师当年还是六回生的时候就被总队长看中了，而且入队后没过多久就秒杀基力安，听说连斩魂刀都没有解放。”
“没错，我也听说，就是因为望月老师的鬼道非常强，所以根本不用带刀，这还是总队长特批的呢。”
那群六回生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然而修兵已经走出了食堂。
虽然不能确定那些话里有多少水分，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纱夜姐姐的鬼道要比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更为厉害。虽然在剑道上超越纱夜姐姐指日可待，然而超过那种水平的剑道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如果能在鬼道方面让纱夜姐姐对自己刮目相看，那才是最大的成功。
回到教室，修兵摊开鬼道教科书，对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汉文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是一味的循着教材走，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超过纱夜姐姐吧。到底，怎么才能快速提高鬼道水平呢？
正当修兵为这件事情发愁时，同班的几个男孩子正交头接耳地走过他的身边。
明天就是朽木白哉的婚礼了。纱夜对着正在收拾屋子的绯真轻轻地叹了口气。绯真到底对朽木白哉有多深的爱恋啊，居然可以为了能在一起而不顾自己的死活。要知道，住进那种地方会要了她的小命。
“呐~绯真，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了么？”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纱夜做着最后的努力，“你明明知道进入瀞灵庭会让你少活很多年，为什么你还要往火坑里跳？住在流魂街不是也挺好嘛，至少可以活很久。”
“纱夜，不用担心我。”停下手里的活，绯真扬起温柔的笑脸，毫不避讳这个沉重的话题，“能和白哉大人在一起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死，我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再说，不还有纱夜送给我的保护环么。”
“天啊，我真是服了你了。”深深地叹了口气，纱夜抚着额头无奈地说道，“那个魂魄保护环能起多大的作用还是个未知数。你呀，真的是陷得太深了。”
“这又有什么不好？”绯真莞尔一笑，随后走到纱夜面前静静地坐下，“等到纱夜哪一天遇到了真心相爱的人，大概就会明白这种生死相依的感情了。”
“能不能遇见我不知道。”纱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扭着脖子调皮地挤了挤眼睛，“对我来说，还是小命最最重要。”
“呵呵，像纱夜这么厉害的人一定会活到老的。”被纱夜这丫头精灵古怪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绯真笑得直捂嘴。
与真央学院这边欢声笑语相比，流魂街某地下实验室里可谓是阴风阵阵。
市丸银站在蓝染身旁，对着大屏幕上绯真那幸福的笑脸无动于衷。不停闪动的荧光染白了蓝染的镜片，将市丸银的诡异笑脸照得忽明忽暗。
市丸银不明白蓝染队长怎么会对这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整灵感兴趣。不过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契机捕获纱夜那丫头难得一见的语气或表情，市丸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朽木白哉的婚礼早已在瀞灵庭布散得人尽皆知。蓝染队长也收到了婚礼请柬，好像要在明天上午十时整到达朽木宅邸。市丸银抱着手臂，对着蓝染队长的侧身似笑非笑。
“银，明天上午十点把76号实验品带到指定地点。”蓝染偏转过身，对着市丸银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身后的大屏幕上，绯真那张幸福的笑脸明媚得好比三月娇阳。
“是，蓝染队长。”
一样的清晨，一样的朝霞，一样的微风，一样的鸟鸣，不一样的只有怀揣在心口的悸动。
纱夜早早起了床，帮绯真最后打理了下容妆，拾起那一小包行李，默默无语地站在门口。
不知道嫁入朽木家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纱夜看绯真的眼神，好似生离死别。
恋恋不舍地向借宿数日的小屋投去最后一眼，绯真转身面向喷薄东升的旭日坚定地走去。
教学楼的一角，修兵神情严肃地望着纱夜和绯真慢慢远去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修兵这才走出来，用力掖了掖衣襟，紧了紧腰带，飞快地跑出真央学院的大门。
走在半路，纱夜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下，不由得蹙了蹙眉，回望了一眼学院的上空——橙色的霞光熏染着淡蓝色的天空，色彩诡异得让人惴惴不安。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白道门，纱夜快步跟上了绯真。
走向瀞灵庭的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绯真踩在土地上的足迹笔直得宛如直通云霄的红杉。
径直来到白道门前，等候多时的婚礼队伍早已将花轿的轿帘掀起。纱夜将包裹递到仆人手中，转身看着绯真一步步走入轿中。
高亢的乐曲响彻云霄，纱夜垂手凝望着火红的婚轿渐行渐远，喜庆的欢呼声中，有人湿了眼眶。
坐在微颤的轿中，绯真轻抚着手腕上的魂魄保护环，嘴角扬起一丝娇嗔的微笑。
纱夜那鬼东西，明明真爱就在身边，却始终不敢正视，真是个爱自欺欺人的小丫头。
不知在白道门前站了多久，直到那抹落空感再次席向心头，纱夜这才回过神，对着学院方向皱紧了眉。
脚下的路愈发崎岖，修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天空中的橙红越聚越浓。
听同班那几个男生讲，每年临近鬼道毕业考试，六回生都会去学院西边的高山上修炼。传说那座山上常年驻守着虚，只要打败它们就可以获得极高的灵力。虽然只是个传言，然而修兵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去那座山上一探究竟。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修兵还未喘匀气，就听见头顶上空一声凄厉的哀号，擦着发梢飞驰而过。修兵不禁全身一颤，心尖如同被恶鬼的利爪死死攥了一下。摸了摸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刀，修兵硬着头皮向前猛跑。然而不知是刚刚爬了山，还是真的有些害怕，修兵的呼吸不再均匀，腿脚不再稳健，呼哧呼哧跑了数十步，就再也走不动了。
双手撑地，修兵大口大口地呼吸，肺叶被牵拉得隐隐作痛。汗水如雨，滴滴答答地浸湿了土地。
“嗷——”又是一声嘶鸣，修兵全身的汗毛“腾”的一下炸了起来。恐惧顺着张开的毛孔渗进每一寸肌肤。豆大的冷汗哗啦啦地往下淌，很快便打湿了脖领的衣衫。
原本只是焦急地往学院赶去，然而当看到那血红的霞光，纱夜立刻切换步法，瞬步赶往学院西山。
就在修兵被那一声声尖锐的嚎叫夺取理智与冷静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只怪物出现在他眼前。
虚？！看到那怪物胸口的黑洞，修兵“刷拉”拔出了刀剑。
那怪物根本不等修兵上前，咆哮着飞出无数长长的触角将修兵逼到悬崖旁边。
可恶！修兵挥舞着刀剑奋力将那些滑腻腻的触手砍断，然而那些断面转瞬间便重生出新的触手。
当纱夜循着虚的气息瞬步闪到西山上时，正看见修兵被触手牢牢缠住，遍体鳞伤的他已经无力哀嚎。
“修兵！！”纱夜大喝一声。扬手一计苍火坠轰掉了缠住修兵的触手。
“纱夜……姐姐……”恍惚中看到纱夜的脸，修兵再也忍不住，一时之间泪如泉涌。
心疼地看着体无完肤的修兵，纱夜又急又气地骂了一句：“笨蛋！”
二话不说架起修兵，纱夜瞪着还在嘶吼的虚，抬起左手飞出一道紫黑的火光：“破道之五十四：废炎。”
趁着虚裹在火海里，纱夜连忙扶着修兵来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将他放平，纱夜蹲下身慢慢解开那已经凌乱不堪的衣襟。就在准备检查伤势的时刻，纱夜的双手突然僵在了空中——
麦色的腹肌上，“69”两个大字赫然醒目。
简简单单的两个数字，让纱夜已经沉寂的思绪澎湃如潮。那些已经沉在心底多年的记忆如滚开的沸水，一波波涌上心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犹如夏夜绽放的礼花，接连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就在纱夜对着那数字愣愣出神的时刻，一条触手无声无息地匍匐而来。
“噗——”一声闷响，柔软的触手化作坚硬的利刃洞穿了那单薄的胸膛。
“咯……”一口鲜血喷出喉咙，刺眼的腥红洒落在那墨黑的数字上。
低头看着胸前慢慢扩大的血迹，纱夜费力地抬起左臂，紧紧攥住那条触手，眼一闭，心一横，从齿缝中挤出丝丝寒意：“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被电击的触手倏地缩了回去，然而纱夜也因为这一击而咯出更多的鲜血。
噬骨的剧痛如蚂蚁般蚕食着尚存的清醒。纱夜捂着汩汩冒血的胸口，吃力地站起身，面对那已经从废炎中重生的虚，血迹斑斑的嘴角勾起一抹瘆人的冷笑。
“破道之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中，纱夜对着渐渐消散的灵子轻蔑地一笑。
因为自己失去了心，所以也要在别人胸口上穿个黑洞么？别白日做梦了。
阴暗的地下室中，市丸银对着渐渐染红的屏幕轻轻咬着下唇，狭长的眼角早已不见了往日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至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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