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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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上）
这夜色尽是清凉，是跪在你胸膛，还是独享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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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把没固定的老窗户吹开又撞到墙上。
撞醒了睡得离窗口更近的连真。他向风来的方向转过头，看到窗户还在微微战抖。
连真懒了一会儿，还是掀了被子起来，披着衣服把窗扣稳了。
回到被子里的时候被子里的男人动了动。他探了头去瞧，男人的一整只胳膊都在被子外头，伸手去摸一摸，却比他自己的还要温暖许多。
习惯了黑暗之后，视野也变得清晰许多。小子侧伏在他身旁。荒早成脸上的表情有一点紧张，绷着嘴角的肌肉。
在做着不太好的梦吧。
连真伸开手掌抚了抚他的侧脸。
男人没有动弹，却出乎预料地睁开了眼。
连小子硬生生被他吓得手指抽了筋，缩到一边捧着手抽着气。自己揉了好一会儿，气愤地挪回来对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男人。
男人仍开着眼睛，有一种挣扎着想起身来的趋势。他挣开了被子，紧绷着颈背，非常卖力，但没能把这种趋势变成一种结果。
小子捉着被他推到一边的被子，他注意到男人眼睛虽然开着，但眼神却有些不自然地涣散。
连真小心翼翼坐到他身边，试图把被子重新帮他盖好，只是男人是非不配合，掀了又盖，盖了又掀。
这才觉出荒早成此时的怪异，虽然涉猎不多，但心里也猜到三分，琢磨了一下，还是凑到他耳边轻轻地问了句，“冷不冷？”
“不冷。” 男人居然回答。
连真觉得又有点怕又有点兴奋，猫着背继续问， “热不热？”
“不热。”
一边回答，一边仍旧没有放弃起身的初衷。
“你要起来干什么？”
男人这一次没有回答。
“··想要去哪里？”
还是不回答。
分析了一下，连真觉得男人这个时候也许只能够回答简单的是非题。
于是他又问了一个。
“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 这回还真的连想都没想就说了。
连真忍不住高兴起来。
“那，我是谁？”
“阿三姑。”
“···”
番外二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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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被大太阳照醒的。他睁开眼，发了一会儿呆才慢慢坐起来。
他搔了搔头发，微微转开头，就看到了连真。
这小子已经醒了，而且还不像刚醒，坐在床头盘着腿，闭着眼拉着脸。
荒早成抬高手，摸了摸小子睫毛底下那重重的黑眼圈，“怎么回事？”
连真在他手里磕了一下，撑开眼皮，“···你醒了？”
“嗯，干嘛不躺着睡，昨晚折腾什么了你？”
“你醒了我就能睡了··” 连真凑过来挤进被子里，遮掉半张脸，“现在不许问我问题，你快去开店··我困得受不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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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早成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半了。
最近他在协助香港那本杂志办一个春日糕点大赛，店里只做一些非常简单的点心摆卖，留出大部分时间思考比赛创意与爆点。
连真打着哈欠推门进来的时候，男人正拿着碳素铅笔在角落里捧着本子勾草图。
小子懒洋洋地走近来，软绵绵地把下巴搭到他肩上，“又画图啊。”
“嗯，睡好了？” 他侧过头在小子嘴上吻了一下。
连真勾着脖子就停在他肩上笑得阴阳怪气。
男人寒毛都起来了，停下笔，“··干什么？”
小子贴到他耳边，“你猜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荒店长手里的笔在之间转了一圈，他挑挑眉。
“搞得你一夜没睡？”
“嗯，一夜没睡。”
男人把他拉到跟前来，稍稍仰视他的脸。
“我梦游了？”
连真显得有点惊讶，“你知道这回事儿？”
“以前宿舍的哥们提过，不过很久以前了。”
连真啧了啧嘴，扯过他手边的草图，“这图你折腾了也有一个礼拜了。”
“9天，快完了。”
“有多快？明天完得成么？明天不够，后天行不行？”
荒早成伸手握着对方的侧腰，轻轻揉捏，“急什么。”
小子一把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抬，不悦地眯起双眼，“你梦游是因为压力太大，懂不懂？白痴。”
男人被迫昂着下巴四十五度的姿势很傻很难受，但被连真眼里的严肃感染，忘了反抗挣扎，“ 都哪儿听来的。”
“要前途，也要生活，要钱也要命，老小子。” 他一屁股坐到男人微微张开的大腿上。
荒早成反射性搂住他，高脚椅因为重量的增加咔吱卡吱地转了小半圈。
被坐疼了的男人不自觉地皱着眉头笑了笑，“··听你的。”
番外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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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师傅，你要的杂志到了！我给你拿过来了！” 报亭老板热络地推了玻璃门进来。
“诶！李大哥，又亲自送来啊··” 连真急着想搞干净沾满双手的面粉。
荒店长拍了怕他肩头示意他继续揉面。男人把围裙卷在手背上推开制作室的门去招呼总是以送杂志为由蹭蛋糕的小老板。
连真看着他出去接了杂志，搓了搓被面黏住指缝的双手，把耐心重新放到桌上半湿的面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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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真托着烤好的几个不甚漂亮的小菠萝包乐呵呵地走出来，轻快地走到橱柜边推开柜门。
荒早成安静地坐在收银机边翻着那杂志。
小子把面包一个个排好在餐盘里，他说，“你梦游的时候会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是么。” 男人也不抬头。
“而且听起来挺像实话的。”
荒店长笑了笑，“你问了什么？”
连真把柜门用力关上，不留一点缝隙，“问了很多啊，又不要钱，搏底问。”
“说说。”
“我问你爱不爱我。” 连真转过头朝他看去。
他乐了一声，“我怎么答的？”
连真单手扶着柜台面，眯起一边眼，表情诡异，“你说，等你撒完尿再说。”
男人终于不自禁抬起头来。
刚洗干净的手指啪嗒啪嗒轮流叩着台面，“但是我守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你爬起来撒尿。”
荒早成偏开头掩饰般摸了摸鼻梁。他强忍住笑意，拣起大腿上的杂志，敲了敲那生活杂记版面的文字，说，“你也不见得多爱我。”
小子离开柜台走过来，“什么啊？”
“哪里像是热恋的人写的东西。”
“狗屁！你懂？哪里不像？” 他寻根究底地凑过来，“哪句不像了？”
男人指尖对着那排单独成段的文字。
【这夜色尽是清凉，是跪在你胸膛，还是独享梦乡。】
“你说这算什么啊。”男人的调子凉凉。
连真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都跪了还不爱啊？”
“你会跪么？你会睡吧。”
“我当然跪啊！”
杂志的纸张都被两个傻子拽皱了。
小子这才发现男人脸庞里仿佛蓄谋又像惊喜的满满笑意，他一把拽起连真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回去跪。”
“狗，狗屁！荒早成！··还有‘夜色清凉’你不管了？大中午的你跪我还是我跪你？！”
番外二 （完）
请期待番外三·· （预期在过年七天期间贴出）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