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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皓月当空 ...

  •   第十章皓月当空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章启荀?是那个老是像小狗一样笑得既可爱又憨厚的俊秀书生?他不是不会武功么,为什么会是采花贼?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不可置信与被欺骗的心情冲上脑门,眼前他充满杀气的眼睛不断和记忆中的温柔笑脸重合又分离,“章启荀!”
      还以为是朋友的……!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一开始的一切就都是策划好的骗局?
      我瘫坐在地,因为手脚上的束缚无法顺利站起,只能这样仰视着那张苍白的脸,心中被愤怒填满了:“那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章启荀却移开了眼睛,依然沉默着。冷墨按住我的肩,大概是想让我别那么激动吧。不过他的手在碰到我裸露的肩膀的一瞬间又唰地收了回去,有些尴尬地停在身侧。
      他看起来并不惊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我勉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却依然颤抖。
      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满口苦涩,连再继续质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章启荀,为什么你……
      “你早就知道采花贼是我了,是吗?”良久,章启荀终于开口了。
      “从你扭伤脚那天开始有所怀疑罢了。”冷墨冷冷回答,“若不是怕别人发现你的轻功,何必要故意扭伤脚来掩人耳目。”
      “是吗,看来是我画蛇添足了。”章启荀自嘲地笑了笑,“本来以为这样可以躲过你们这些高手,没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对峙着谁也没有动。我依然注视着章启荀,缓缓开口,声音听起来却不像是自己的:“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知道原因。”
      他的视线对上我的,像被针扎到一样迅速移开了。许久,他才轻轻开口:“因为那个女人……”
      “……女人?”
      “我娘。”他咬了咬嘴唇,不肯再往下说。
      还是无法将那个文弱又天真的书生和眼前这个罪行累累的采花贼联系在一起。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才让你有这样的双重身份?
      想想自己还真是蠢得可笑。数日来为了引出采花贼到处奔波,却没想到他是我最没有用心防备的人之一。到底是我遇人不淑,还是自己笨得无可救药?
      心头五味杂陈。我垂下眼,盯着昏暗的地面,身体一阵阵地发冷。那么一个我以为可以成为好朋友,天真烂漫的男生,却是玷污妇女,杀人无数的采花大盗。以后我又该去相信谁?
      终于明白一直在心头萦绕的怪异感觉由何而来。在人前他总是很亲密地称呼我为月颜,就像时刻提醒我他与我的亲密交情一般,反复申明那样的他最不可能是我们所辑捕的人。可是如今呢?
      一切不过是如戏一场,只有我自己迷失在这骗局之中。一开始他的好意便是别有目的,只有我还傻傻地感到心中温暖。
      “呵,看来我真是太缺少爱了。”我低着头,笑得惶然,“所以才会谁对我好一点都感激得不得了。章启荀,你真不错。”
      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再想笑,却连牵扯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累,身也是,心也是……或许,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会再有真心真意对我的人了。
      因为我曾经不懂得去珍惜,所以现在被惩罚了,对吧?是不是这样呢,爸爸?
      “够了。”冷墨突然厉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蹲下身,为我斩断手脚上的绳索,又扶住了颤抖得几乎要倒下的我,将我拉进怀里。
      “不要这样,冷——”想推开他,他却用力得不容置疑,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头,声音平静:“行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我一愣,流到指尖想要拒绝的力气却完全蒸发消失了。冷墨的身上有很熟悉的味道,平时已经闻习惯了,现在竟然有些不真实。隔着薄薄的几层衣服,淡定的温度缓缓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把头埋了下去。
      “谢谢你……就这一会儿……”就这一会儿就好了,让我软弱地稍微依赖一下别人。以后绝对不会再……
      他拍了拍我的头,没说什么。肩膀和手臂形成的那个小小角落,却成了我失去双亲后最安心的地方。我蜷缩着,像只怕冷的小动物,几乎要在温暖的巢穴中睡去了。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我突然从这安逸的怀抱中惊醒,差点没跳起来。冷墨急忙按住我,有些奇怪:“怎么了?”
      “章启荀啊!”往他刚才站的地方望去,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小小的破庙里只剩下我们俩面面相觑。
      “他啊,”冷墨挑挑眉毛,回答得漫不经心,“刚才就已经逃跑了。”
      “什么?!那你怎么不去追啊!不对,你怎么就看着他跑了啊!”我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依然平静如斯的脸,实在不明白一贯心细又谨慎的冷墨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倒还是不急不慢:“即使抓住他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觉得章修有可能治自己儿子的罪吗?”
      “就算不会,但是也不能让他跑了啊!那我这几天的努力算什么,就这样完了吗?”心中不甘。虽然冷风吹得我阵阵发寒,脑中还是火气大得很,“可恶啊!”
      “算了,先回去吧。”他拉着我站了起来,表情有些失笑,“再说,刚才不是你拉着我吗。”
      “……那、那怎么能怪我!”脸不争气地红了。他眼中的揶揄让我更加气短。不知不觉中,再次提起章启荀的时候,却已经不那么难过了:“你说,他会逃到哪里去呢?章大人又要怎么和城里的百姓交待?”
      “这和我们无关。”他皱了皱眉,解下外衣给我披上,“可以预料的只有,章修不会继续在开阳待下去了。”
      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是民怨满天的采花大盗,章修都无法再在开阳城为官了。大概会引咎辞官,灰溜溜地离开吧?
      “你说你一开始就怀疑他了,到底是为什么?”在跟着冷墨回去的路上,我还是按不住好奇心发问了,“轻功的高低,是可以从走路中看出来的吗?难道一个人完全不会武功,也可以把轻功练得很好吗?”
      冷墨一脸“问这么多问题你嫌不嫌烦”的表情,简短地回答:“说起来复杂。总之看一个人走路的力道是可以看出他的轻功如何的。当初章启荀扭伤脚的时候,我就怀疑他是不是要掩饰什么。不过当时也只是列入考虑范围罢了。”
      “你的神经末梢还真是又纤细又敏感啊。”我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一个男生也能这么心细如发,稀奇。”
      “什么?”他又开始不明白了。
      “没什么。啊,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还记得我给你的那瓶药酒吗?”
      “嗯,怎么了?”
      “是瓶塞没有塞好吗?当时我确实闻到了药酒的味道,虽然很淡,不过是往城东南去的。”他竟然罕见地微微一笑,“没想到你会随身带着。”
      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我转开脸,庆幸今晚的月光不是太强烈,不会让他发现我的窘迫。虽然我因此错过了冷墨少有的微笑。
      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走在身边的冷墨,像是化去了往日的锐气,连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了。我紧了紧他的披风,竟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思绪游来游去,又游回了逃走的章启荀身上。想起他之前欲言又止的话,总是让人介怀得难以忘记。我转头望着冷墨的侧脸,小心地问:“章启荀的母亲的事,你知道吗……?”
      “听楚伯母说过。”他看着前方,月影在他好看的脸上滑过一个又一个幽暗的影子,“似乎章夫人在章家兄弟还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
      所以你的心里才会对女性有怨恨,是这样么,启荀?即使以后不会再见面,也不可能再这样亲密地称呼你。但这是最后一次……
      虽然,并不能成为朋友。虽然,将来如果再见面可能连行同陌路都做不到。
      为什么人与人之间,总是要把关系经营得如此复杂呢。那些社会学家只会说,现代社会的激烈竞争和物欲横流远离了人们的距离,却未曾想过,无论在哪个时代,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纷争与隔阂便不会消失。
      曾经以为古代会是一片纯净乐土的自己,还真是太过天真啊!
      想着便不由想叹气,谁知刚一张嘴,却是一个喷嚏出来。
      才刚揉揉鼻子,又一个。之后喷嚏就像量产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在飙过一打后才告停息。
      “可恶。”用力吸回即将流出的鼻涕,很没形象地用力揉了揉鼻子,“一定是感冒了。”
      冷墨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眉眼间有些淡淡的疑惑。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还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问:“你……到底是谁?”
      我一怔,停下了脚步。背着月光,冷墨的表情不太真切,我无法得知他此刻到底想知道什么。是想让我告诉他一切吗?可是我说的,他真的会相信吗?
      思考了半天,我理清思绪,换了个他比较能接受的说法,慢慢解释道:“唉……说来话长。首先要告诉你,我生活的国家和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可以说,除了语言和一些生活习惯有共同点外,在生活环境,衣着,生活用品上,都和这里截然不同。”
      他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的国家离这里……非常非常的遥远。”穿越了好几百年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的,总之在那个山寨的地牢里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国家,莫名其妙地被丢到这里来了。”
      他微皱眉,大概感到有些荒谬。不过还是点头,算是接受了我的说法。
      基本世界观的架构已经成立,接下来的事便好解释多了。关于父母双亡的童年,我犹豫了几秒,还是向他和盘托出。还有后来的被叔叔一家收养等等,大致都告诉了他。
      “就是这样啦,因为中间有很多地方对你们来说还是比较扯的,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以为你们不会相信……”
      其实当初没有坦言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冷同学给我的不信任感。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厚厚的鸿沟,无法自由沟通。
      “是吗。”他只以如此短短的一句回答,算是回应。算了,反正也已经稍微能多了解他一些了。这家伙绝对比我想得要好相处,如果能知道尺寸的话。
      这样想的话,今后的旅行或许不会那么难过了?虽然他总是一副拽得要飞天的样子,其实还是会有温柔的地方,只是性格比较别扭,平时看不出来罢了。
      果然还是位可爱的同学,嗯嗯。我背过身暗暗偷笑。
      “笑什么?”惨了,被发现了。
      “不是啊,哈,呃……嗯,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他皱眉。
      “谢谢你救了我啊。”
      “只是为了抓采花贼罢了,不要自作多情。”他冷哼了一声,加快步子走到前面去了。
      自作多情?哼,明明是你不好意思吧!明明为了安慰我把人都放跑了不是吗……我抿抿嘴,收起泛到嘴边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跟了上去。
      “等等我,走慢一点啦!”

      第二天起床,果然发烧了。
      本来昨晚已经派人去楚府通知过了,说今天会上门告知采花贼一事的真相。结果我这个重要的物证加人证却因为头昏脑涨浑身发热而不得不躺在被窝里视线模糊地看着站在床边的冷墨,一脸抱歉。
      “对不起啊……”现在不用装也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啦。我抓着被单边,生怕冷墨直接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拎出来。
      他无言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
      唔,转性了?居然还交待我好好休息?我困惑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便有人敲门:“苏姑娘,我带大夫来了。”
      “我没让叫大夫……”我无力地冲门外喊。
      “是冷公子让小的去找来的。可以进来吗?”
      点点头。不对,他看不见。只好再度用嘶哑的声音回答:“进来吧。”
      大夫被带进来,量了脉搏,又问了几句,开了个药方让小二抓药去了。他们前脚刚走,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却睡不安稳,头疼欲裂,身上也一阵阵地发冷,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神志模糊地躺着,在半梦半醒间沉浮。
      重复地梦到一些过去的事情。死去的爸爸妈妈,总是无奈苦笑的叔叔,学校的老师同学,甚至还梦见了已经完全陌生的课本。还有最后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摔破的杯子。
      迷糊中似乎有人在问,如果可以回去的话,你会回去吗?
      挣扎着想给出答案,却无法思考。就在我想翻来覆去却做不到只能不适地将脸转来转去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忽然贴上了我的额头。
      “嗯……”
      手无声地收了回去。我努力睁眼,看到冷墨站在床前,一手端着药碗,脸色不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去章府兴师问罪呢。
      “起来,吃药。”他没有回答,只是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借着他的搀扶,我吃力地坐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到一边。
      他的眉皱得更厉害了,将药碗凑到我唇边,完全命令式语气:“喝光。”
      “我是病人啊,难道你就不能再稍微温柔一点吗……”我嘟囔着,碍于他的脸有越来越黑的倾向,还是乖乖喝药,连头都没敢抬一下。
      好久没喝中药了,果然苦得厉害。我喝光了碗中的棕褐色液体,脸皱成一团:“……好苦……”
      “张嘴。”
      这家伙今天又哪根筋搭错了线,说话全是两个字。我悻悻地看着他,还是乖乖张嘴。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冰糖,直接被他扔进我嘴里。然后就是拿过药碗,黑着脸继续:“躺下,睡觉。”
      唔,今天大魔王心情不好,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赶紧躺下,很乖地闭上眼睛表明我正在追赶睡眠进度,脑子却没停。
      和他相处也有一个月了,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不管高兴不高兴都没有差别。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有表现欲地把心情放到脸上了?
      是不是……因为采花贼的事?唔唔,好困……
      不多时,药效发作,我便如同死猪一样地睡死了。

      不知这一觉到底多久,醒来时已是天黑。我对着床板眨了半天眼睛,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好多了,头不晕眼不花,身上也有了力气。只是多出了点汗,感觉黏乎乎的而已。
      努力了一下坐起身,正想下床,却见冷墨坐在桌边,手撑着额角,似乎是睡着了。
      真是,睡觉的时候也还是那张死人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到底什么时候你才会给你的面部神经放个假,让它们轻松几天呢?
      本想不惊动他偷偷起来,脚刚着地他就醒了,眼神中还有一丝迷茫。
      “你怎么起来了?”
      “肚子饿。”老实回答。
      他一愣,不禁笑了。笑容很温暖,却很短命,马上就被扼杀了。站起身的冷墨,又重新回复了平日的冷峻,走到我面前把我推了回去。
      “躺下,小心再受凉。”
      看起来心情好像比我睡之前要好了?我小心揣摩着,还是先缩回了被窝。他伸手贴上我的额头,还算满意地总结:“退烧了。”
      我一脸乖巧地等下文。还没摸清冷魔王的天气情况,可不想被雷霹死。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屋去了。关门前还不忘补上一句:“躺着别动。”
      切,这哪里是看护病人,简直就是监护犯人嘛。定时定点的“睡觉”“吃饭”“放风”“学习”……唔,想得有些远了。
      对了,等会一定要问问采花贼的后续。章启荀真的就这么跑了么?章大人又会怎么办呢?
      想起那个眼神清澈的少年,还是忍不住心中某部分被狠狠轧过的疼痛。如果是你哥哥我还不觉得有多惊讶,可是为什么就是你,就是你……
      或许直到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个曾经笑得晴空万里的少年,我还是会有很多为什么想要问吧。关于他的过去,他的原因,他最后转开的眼睛……
      相识的时间那么短暂。我还来不及为遇上你感到高兴,就必须这样难过。所谓的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三七节那天他给我买的各种小玩意儿。这些,又该怎么办呢?
      ……啊啊,还有那天那个突然绑架我的家伙又是谁?还口口声声叫我圣女,听着就毛骨悚然。冷墨好像知道什么吧,不过想从他嘴里挖消息也不可能。迄今为止有关他的事我还是从小夜那里听说的咧……
      采花贼的事件解决了,也该离开开阳了吧?那么接下来该去哪儿?我还能跟着他到什么时候?
      未来的道路竟然看起来一片黑暗。
      叹气叹气再叹气。
      “你七老八十了吗,怎么那么爱叹气。”冷墨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唔,果然心情不好,说话真毒……咦?食物的香味!
      立刻掀被子坐起来。果然跟在他身后的小二手中正端着一大托盘的菜,诱人的香气不断不断地刺激着我已经开始消化胃酸的胃。
      “什么表情,和灾民似的。”他冷哼一声,半拉半扶地搀我下床,一边拿过挂在一旁的衣服给我披上。
      “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一头牛都没问题好不好。”昨晚就没有吃晚饭,差不多饿了一天了啊~虽然病刚好只能吃些稀饭陪小菜,不过我已经很满足啦~
      冷墨只坐在一旁看我狼吞虎咽,一副拒绝开口的样子。
      有自闭症的小孩。我摇摇头,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今天陪了我一天吗?”
      他斜了我一眼,嗯了一声。
      “那……”筷子在空中晃来晃去,我实在好奇又实在怕他的冷眼,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拜倒在“好奇心杀死一只猫”的名句之下,“唔,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
      “什么?”
      “你的眉头啊,”皱得那么紧,甚至让我有些想为他抚平了,“是不是章大人说了什么?”
      “我今天没去章府。”他转开脸,还是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那……”
      “哎呀哎呀,看来苏姑娘已经没事啦。”门突然被推开了,楚夫人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小二说你已经起来吃饭了,所以我就不客气地直接进来啦!”
      我吓了一跳,筷子差点没落地,只得干笑着向她和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楚山垣点头致意:“还麻烦你们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只是小感冒而已。”
      “是吗?”楚夫人在我面前坐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只是小感冒吗?我看小墨今天早上那副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的样子,还以为你昨晚受了什么伤呢!”
      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我看着把脸撇到一边的冷墨,实在很难把这几个词和他联系在一起。一定是楚夫人夸张了吧?我一笑了之:“是吗,没看到还真是可惜啊。”
      “苏姑娘不相信?”
      拜托,你让我怎么相信啊……这不就是让我想象青蛙在和苍蝇蚊子一起跳舞吗?
      楚山垣忍不住出言提醒:“夫人,别忘了正事。”
      “哎哟,瞧我这记性。”是你的人品有问题吧?“其实今天来除了要看看苏姑娘外,还有件事想拜托苏姑娘。”
      什么,又有事要拜托?算我拜托你了好不好,难道就不能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吗?
      有口难言,我只得微笑:“什么事?”
      嬉笑神色尽失。楚夫人敛起笑容,正色道:“苏姑娘,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还是请你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全部忘掉,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咦?”
      “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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