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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山高水远知何处 ...

  •   17)山高水远知何处

      我一路匆匆的往前赶。
      我和DAN约在学校门口。所以我需要飞快的跑步纵穿过整个学校。
      我不太喜欢人迟到。所以自己就更不能迟到。宁可选择DAN来的晚好让我有机会来扁他。
      一边飞奔一边心里只是在想,如此迅速的又发展一段恋爱,又明明是在如此落魄的时候,恐怕是不对的。
      但是我此刻在感情上需要DAN。
      需要他也许就像浑身赤裸的人需要一件衣服那样。用来遮风挡雨。作为护身符。
      何况他的追求是步步紧逼,处处为营,而我偏生连伤口都还未合上,根本无力抵抗。以前婉言拒绝那些男孩子时候的花言巧语和铜墙铁壁的功夫我都遗忘到哪里去了?
      但是现在才想逃,哪里还来得及。
      晚啦。
      于是又叹气。
      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我一面觉得自己愚蠢又一面死不悔改了。
      船到桥头,水自然是会直的吧。

      一路我跑的气喘吁吁,但还是迟到了3分钟。
      DAN拉起我的手,一边领我往外面走,一边同我说,“你跑步的步伐和呼吸节奏完全不对嘛。什么时候我来教教你?”
      我吓一跳。平生最痛恨跑步。因为短跑不快,长跑又没耐力。根本一无是处啊。
      “免谈。你再同我提跑步我同你翻脸哦。”

      这一天的约会是践约。去上海博物馆。
      上学期末就讲定了的。不知怎么一来二去的就拖到了今天。

      隧道线的公交车还是极挤。车厢里站的人贴人。门窗全封闭。空气恶浊。我牢牢抓住扶手,还是被涌动的人潮冲的左摇右晃,心里一千遍的抱怨上海市的公交建设。
      在上海,公交车要是不挤,那才叫意外。
      DAN嘴里“咂咂”有声,一把把我从其他人当中拖了过去,“你抓扶手干什么?抓住我就行了!”
      我觉得有点好笑。你当我是头回坐上海的公交车?以前我坐过的车难道就不挤?那会儿也没你在啊。
      到底还是不忍拂逆他的好意,按照他说的,用一只手臂紧紧揽住了他的腰,他的腰真瘦真细。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两尺?我胡思乱想着,另一只手还是腾了出来,自己抓牢扶手。完了冲他挑衅的挤挤眼睛。
      哪能这么容易就百分百听别人的话啊。

      上博是一个我很喜欢的地方。百去不厌。
      我每次的保留节目是去参观暂得楼的陶瓷馆,再是三楼的书画馆,还有印玺馆。

      “八大,八大!你看这个花鸟册页是多么美丽,它们才是我一个月来这里一次的原因啊。真是做梦都梦见。好想天天都看着它们……”
      “有什么好看的,墨黑一团,连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鸟,那个鸭子脖子都是弯的,……图画上起码要加点彩色嘛!……哎,哎,不许再掐我!……”
      “就掐!居然胆敢侮辱我最深爱的偶像!”

      “……你看,那里面的几块田黄鸡血和芙蓉颜色多好多通透多温润,根本比玉都漂亮。如果能弄上那么一块在家里,我也可以愉快的享受玩物丧志的乐趣啊……”
      “价钱也肯定比玉还好……”
      “拜托你不要这么煞风景好不好,人家只是说说。我的占有欲望又不强烈的。再说,家里真有这个,赶明儿我死了,不还是要捐到博物馆来的,那又何必这么麻烦,买票来看多好!”

      我快乐的拖着DAN的手东走西逛,在上博那个超级漂亮的大楼梯上走上走下。直到他开始叫苦不迭:“看你跑步不快,走路倒是真能走。”
      想想我也看的差不多了,于是决定发慈悲饶了他,“算啦。你再坐个5分钟我们就走吧。陪我去南京路吧。真是好久没逛街了啊。”
      几秒钟以后,我如愿以偿的听见了DAN发出的响亮的,一嗓子接一嗓子的惨叫哀嚎声。

      我才不管他,笑咪咪的拉了他就走,不忘记调侃他:“反应速度还算可以啊。给你计及格分吧!”
      “你的记分在我有什么好处啊?”
      “可以积累起来看你的表现啊,帮助我考虑要不要你当我的男朋友。”
      “什么?我还不是你的男朋友?我居然还不是?!”
      “人家是没有答应过啊……”
      “你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啊……”
      我吓一跳,不,不,我不是在装腔作势的摆架子,我是真的没有考虑好,要不要把别人也卷了进来。我那乱麻一样的生活。我那比黑夜还要暗沉的生活。
      我一直上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了下来。于是不再说话,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来。

      又见南京路。
      我握着DAN的手,不免想起上一次,再上一次和人来南京路的时候。我们都穿什么衣裳,都逛什么商店。
      不停思索,不停怀念。
      我的记忆一直往上追溯,直到那个我被LEE拒绝的黑夜。
      呵,那可真是寂寞凄凉。烈烈江风。衣裳飞舞。肮脏的卖花小孩手里擎着的那朵半开的红玫瑰。被他一掌火炭一样推开。——其实我那时多么想要那枝花。虽然我平时根本看不上那种已经发蔫的鲜花。——知道不可能会有他的爱情,那么,就算只是肯给我温情也好。
      结果,就连温情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句整个晚上盘旋心底,终未能够说出口来的“我爱你”。
      LEE,他在那个晚上所说的全部的话,除开拒绝我的那句,其余全是谎言。
      认真对待那次对话的,唯有我。
      而从那晚起到现在,我同LEE之间的关系,一直坚持着在那里努力付出,来维系一个表面友好的,也唯有我。

      太多拒绝。太多回忆。太多想念。纵然我已转身离开,仍仿佛缠缠绵绵缱缱绻绻无尽相随。
      我欠他的,到底要还到几时呢。
      我握紧了DAN的手。

      我们在南京路逗留到很晚。
      到底还是没有拖DAN去看什么女装商店。我们去了运动用品器材商店,书店,工艺品商店,还有食品商店。
      上海市第一百货食品商店里的散装的牛肉干和猪肉脯特别好吃,还买了有品牌的糖炒栗子,五块钱一小包,握在手里捂着极热极暖,接着又要小贩草把上插的冰糖葫芦,我挑了全山楂不填豆沙的。
      这是一次愉快的约会。

      晚上我们去了外滩看黄浦江的夜景。
      那时金茂大厦好象刚刚落成。不管它在世界高楼里什么排名第几,在我看来,它的确是充满想象力的建筑,越往高处,造型越是挺拔轻盈,尖顶处高耸入云,依稀有种飘渺出尘的味道,秀丽无伦。
      反观那个粉红搭配粉紫,一串三个球,也是上海标志建筑物的丑丑的东方明珠,——它们同样都被视为上海的标志建筑物,但两者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那时浦东世纪大道也正在修建。
      夜空下灯火辉映当中的浦东真是美丽。
      九月的江风并不寒冷,带着水汽的劲风吹到脸上,头发随之扬起,反而觉得爽快。心里的苦涩似乎在风中慢慢融化掉。
      就在这个晚上,我向DAN开口讲述了我和LEE之间的事情。我想他知道。

      我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大致上的情节内容都交代了,中间用春秋笔法省略了处分的事情——我觉得我有义务向他坦白的也只不过是我的情感,——省略掉的部分并不影响故事的完整性,那件事情发生之前,男主角身边就已经出现了深藏不露的正牌女主角,听众完全可以自行想象并且演绎出最后的结果。
      这样一来我才发现,原来有没有那件事情,这段感情,我都是势必要转身离开的。

      JUDY在感情上的一贯以来都执著以及强势,她眼睛里不会容下我这样一粒可疑的沙子。即使像ALICE那样,属于LEE感情上一年多以前的老黄历,她都揪住不放。
      她们俩每次见面都波涛暗涌,出演火花四射的对手戏。场面情节对话极富张力。
      JUDY每每恶语挑衅,ALICE总是冷面相对,结果么,JUDY不可能讨到什么好,但是ALICE也被她气的不轻,就是旁观的人,比方如我,也看的来是骇然苦笑。
      学校里明明男多女少。LEE也并不属于那种极度出色的男生。
      为什么为了他偏偏有人前仆后继?
      付出代价的人里甚至包括我自己?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或者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曾经想过,也许,我可以作出一副天真的神态来拉住LEE,答允做他的好妹妹,又笼络JUDY,接着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寻找机会挑拨,最后把JUDY一脚踢开,得偿夙愿。
      我已经明白,做人,是可以那样做的。
      我还知道,这样做,会有几分成功的几率。——LEE和JUDY之间的缝隙,何止能够通风,大的简直可以跑马。
      但是我不愿,亦不屑。恐怕亦是不能。
      我想我还不够成熟。——我仍然坚持一份真正的感情应该要以心换心。
      再说,人总要学会自爱。我已经被同一个人拒绝过两次。我想无论是谁,这学费都应该已经交的足够。

      但是DAN这个精灵的家伙!
      他听完我这么悲伤凄迷的爱情故事,居然只是微笑着一挑眉毛,笑嘻嘻的跟我说,“我的小宝贝啊,那个人是不是LEE?”

      我瞪视他,心下一片狐疑,后背立时凉飕飕的渗出汗水来:他到底知道多少?他一直都是在试探我吗?他是在等着看一场我被无情揭穿的好戏吗?
      他本来就出现的太快太急。而我又实在被动。
      我被人欺骗被人陷害的次数实在不少。我再也吃不起亏了。不管它是什么亏。
      我迟疑着,留心加意的观察着他,没有开口,但是想必神态已经改变:我对他警觉起来。
      ——他此时捅破事情,到底所谓何来?

      我小心不把疑心做的太刻意。但是气氛还是有点儿剑弩拔张。没办法,一个女孩子到了19岁才开始学习不要七情六欲都摆在脸上,总归是有点迟了。
      我想,这一点,DAN立刻就察觉了。不过他只是得意而又调侃的朝我笑笑。
      “我是什么人啊!真是。这有什么难猜。你们系同你一届的北京来的男生又不多,才那么六七个,我都认识,有几个你是肯定看不上眼的,剩下有可能性的也没几个了,再拿你说的事情一对,不就出来了?”
      语气一转,“只是没想到你会看上他。”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是我太多疑了吧。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杯弓蛇影。
      于是也只有苦笑:“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看上他。”

      我的整个九月就这样在一个又一个的约会里过去。日子过的居然不是不愉快的。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有些佩服自己。
      什么时候起,我竟成了黄连树下能弹琴的高手。
      到了十一放假前,我和DAN,已经在学校里公开的双进双出,虽然,在心底里,我对于这一份感情的过速发展,不是没有一点犹疑的。
      不过,我仍然还是答应了他,在十一长假里两个人一起出游去无锡。
      并且约了日子一起出去买了火车票。

      买完车票回学校,到了女生宿舍楼前,我愉快的和DAN挥手道别上楼。
      总算可以出去玩玩松一松神经了。
      回到寝室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她们看我的眼神如看鬼怪,而且,比之往常的诸般鄙夷蔑视等等情结,现在的目光里又多了那么一星半点不一样的东西。
      我心下顿时起疑,只是仍然放沉着脸,面子上淡淡的。
      不过我很快得到问题的答案——我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上一学期,也就是大二第二学期的成绩单。我把成绩单拿在手里细细的看,这张纸,我敢肯定,在这个寝室里,我是最后一个阅读它的人了,——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呀,八门功课,一个C,其余都是AB。平均分数大约85分以上。这样的成绩总不不至于是差,只是不知道能排第几?我估计应该和往年一样,进前三。
      那么,为了一张与以往各学期没有什么大不同的成绩单,至于要摆出这样的脸色来,连我一举一动都紧盯住我看吗?

      我沉住气,轻描淡写“哦”了一声,把成绩单轻轻对折,没有回身,同她们搭讪,“成绩都下来了?”我想我很快可以知道气氛不同寻常的原因。
      我耳鼓边的空气静默了快一分钟,然后听见PENNY勉强应了一声,“你是班级第一。”
      这下反而是我怔在那里呆住了。
      欢喜和自豪的感觉率先涌了上来,在心里一个接一个的冒着气泡。快乐的泡沫很快又破灭掉。我还是站在原地,我还是那个已经被剥夺掉一切没有什么可以再骄傲的我,一种深深的无助紧紧攫取住了我的心脏,大好的消息竟然让我眼前发黑,疼痛到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还能是原来的那个我。
      我想,如果有人能让我回到过去,扭转已经发生的事实,哪怕为此他命令我要亲手吊死LEE,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然后下手。
      就是这样的遗憾和痛恨。
      我转过头来抬起脸深深的注视着PENNY,我听见自己说:“那又怎么样呢。”
      我没想到我的声音居然这样凄凉,但是我在PENNY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脸,那样的肃穆,那样的悲哀,还有,……那样的可怜。

      不过自己心里知道,我就是比这再可怜一百倍,也最好还是无须妄想会在这里得到什么认同或者怜悯。这个地方今天是不能待了,我把成绩单收起便赶紧出门,无论如何是要出去避避风头。

      学校诺大,我居然无处可去。想了想,跑到相临的男生宿舍楼又去找DAN。不知道是什么校规,反正女生进男生宿舍无须登记。反之,则是严防死守。他那里也正在发成绩单。我伸过脖子凑上去,DAN很自豪的顺手递给我,“喏,拿去看,哈哈,这是我二年来最好的一次成绩。”我越发好奇,接了过来看。
      60,60,62,60,61,……靠。我晕。我平生没看见过考的这么扣分扣数的成绩单。我反手递回给他,冲他龇牙咧嘴,“您老大真是高明。”
      他不服,从鼻子里出气,“不是挺好吗?!门门都及格!”
      “是是是!”我彻底服帖了。
      心里不由的想,我俩真是绝配。我对他在及格边缘徘徊的成绩不以为意,他对我比较靠前的排名也没有什么兴趣或者压力。
      ——我讨厌一些男生,他们想找你当他们女朋友的唯一目的,就为了你在众人眼里所谓够“优秀”。这算什么,我可没有兴趣做别人胸口插的花朵或者脸上贴的金箔。
      见鬼,这一下我发现自己真是不切实际:在感情上已经吃过那么多苦头,可是我居然还是死心不息的要爱情,而且要那种纯粹的爱情。

      “算啦算啦,爱情就爱情吧。”我决定学习DAN的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放下包袱,好好的享受这趟无锡之行。
      我们买的火车票是九月三十日下午的。上了车发现,可能因为是短途,所以,即使这是国庆七天长假的前一天,车上也不挤。我们惊喜的对看一眼,看来没什么人会挑国庆去无锡,我们算是选对地方了。
      都说长途旅行最考验感情。坐车一坐几个小时,到目的地还要安排极其琐碎的衣食住行,要一起吃好喝好玩好,如果旅途结束,彼此还能够相看两不厌,那么这段感情就有可能长久。
      和DAN一起,似乎不必担心旅途会无聊。
      我们一起说说笑笑,努力打发时间。暮色将至,车窗外的天空的蓝色在一点一点变幻加深。我想起席慕蓉的诗句。
      “从纯白到蓝紫,仿佛在说着我一生向往的故事。”

      呵。仿佛时光流转。我重回到1998年的4月30日的傍晚。我在上海开往杭州的火车上,奋笔疾书,写的纸面刷刷有声。那是我那些写给LEE的,从来没有被拆开过的,至今仍深藏在柜子里的,白色厚纸大信封里的第一封信。

      火车抵达无锡,暮色已经笼罩大地。
      DAN事先打听好了住处,无锡市区有某个国家粮食局属下办的招待所,据说地方还清爽,人不会太多太杂,而且房间价格不高。
      在火车站,略等了几分钟,我们就坐上了开向目的地的公交车。公交车上有点拥挤。我们手拉着手抓住扶手站着,和着车子,身体轻轻摇晃。有些疲倦,但是兴奋。

      公交车一条街一条街的转着弯,这里大约已经进入闹市,大街上挤满了当地喜气洋洋过国庆的市民,他们衣着大多朴素,但是笑容发自内心,非常淳和温厚,我开始喜欢上无锡。
      途中经过某个我不知名的大桥的时候,我听见响亮的礼花绽放的声音。
      我们探头看向窗外:鲜艳浓丽的礼花,红色绿色,白色紫色,一朵接一朵的升上天空,在深宝蓝色的夜幕里怒放,大金丝菊形状的花朵,在半空里,和着观看人群发出的惊呼声和赞叹声,彼落此起,络绎不绝。
      车子渐行渐远,盛放的礼花逐渐在我们的视线中淡出。
      握着DAN的手,我的心里,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我有预感,终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这一天我在无锡所看见过的美丽烟花。

      我们两个顺利的到了住地,规规矩矩的登记了两间房间。然后出去找饭吃。
      这天晚餐吃的居然是东北菜,我在小馆子里边吃边笑,“我们俩大老远到无锡来吃什么东北菜……”不过按照DAN的说法,这个馆子的菜,比方锅包肉什么的,滋味尚属地道。

      吃完饭,我们随意的在无锡街头闲逛。无锡是个很宁静的山水小城。街上人并不太多,九点钟还没到,路两旁的商店便开始关门打烊。
      不过,较之上海,无锡的空气澄净,碧空如洗,星光灿烂。
      我们觉得无聊,干脆就挨着路灯电杆,在马路边上并肩斜斜的坐下,第一千零一遍的讨论《覆雨翻云》。反正这部书可探讨的地方实在很多。讲着讲着说到了文里的诗词引用。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DAN拖长了调子,在灯光下面冲我摇头晃脑。
      我撇嘴,他搞的同花间派一样。
      “我觉得这个句子滥情。书里到处用。还有好象引的不对,不合乎人物身份:书里写纪惜惜是才女,不像怜秀秀是歌伎,为什么拿这个原本写歌女的句子安到她身上?”
      不过纪惜惜的身份似乎也有点儿没有明言的暧昧。我想。
      “你有身份之见?”
      “不不不。不是的。怜秀秀一样是大才女加大美女啊。我是很仰慕的哦。”
      “你说的有点道理哦。老黄到处用这个句子。还让怜秀秀也写了‘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条幅来赠庞斑。”
      我发楞。“有吗?不是吧。”我一边否定一边冥思苦想。
      啊,我拼命的从我记忆的垃圾堆里翻腾资料,终于被我挖了点成果出来:“是,……是了,她写的是‘抛残歌舞种愁根’!”
      DAN否定我的意见,“哪有。我都没看见过这个句子的印象。”
      我一向最不禁激。“打赌!”
      DAN一掌击到我手掌上,“打赌!”“你要赌什么?”
      我迟疑。“不知道耶。……你要赌什么?”
      “我要你的初夜!”
      我正在喝水,闻言立时将满满的一口的冰红茶喷到了面前的人行道上,接着呛咳不已,引来路人惊讶侧目。
      我连脖子都紫涨起来,慌慌张张的转头去看那个罪魁祸首。“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
      这家伙的脸也成了可疑的砖红色,说话像在喉咙里打滚,但还是昂着头正色同我说,“我对你是志在必得!”
      我不得不为之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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