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Step.07 凤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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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Nico！等等！”
一场庭审在五分钟前宣告结束，曼哈顿联邦法院门口人群正逐渐散去。红发的少女眼看着视线终点的黑色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人群里，她也不管自己脚底不习惯的高跟鞋，干脆甩开脚步跑了起来。
“嘿！等等……”气喘吁吁地终于在对方踏出过马路那一脚的瞬间拉住了他的手臂，“请等一下……Nico，我有话……要对你说。”
被抓住手臂的人疑惑地看向她。
低头间，墨色的刘海下面那一双碧色的眼眸里有微光一闪而过，随后他的一边唇角轻轻勾起来，却是不动声色，他扶起她：“Elisa。”
“谢谢。”
一双酒红色的眼眸里满含了感谢，少女望着她，微卷的齐肩发衬着她小巧的脸让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要更小一些。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笑出来，微微眯起的双眼像是两弯月牙，却仿若有阳光溢出来。她站直身体，朝他伸出了手。
“我认输，Nico，是你赢了。”
少年怔了怔，随即双眼也弯了起来，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坦率。少年的唇角也跟着弯了起来。
“愿赌服输，我……我会遵守和Nico的约定。”
“那么……”身形高挑的少年站在眼前几乎挡去了全部的阳光，少女下意识便屏息看向突然表情郑重的他，“可以陪我一起过十八岁生日吗，Elisa。”
“当……当然。”少女不知为何有些恍惚，但很快她便被另外的信息严重冲击。
“十八岁！”她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却见他抬起食指放在了唇边，“嘘。”
“可，可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律师上庭的最低年龄限制是18岁，Nico你欺骗了法庭也欺骗了我们吗？”
“不，你听我说，Elisa。”他却依旧微笑不动声色，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法定年龄是允许我上庭的，不要担心。”
“……我没有在担心你！”少女有些不服气，她视他为对手，一路拼命努力试图赢过他，却依旧在今日被他初次上庭的表现彻底折服，可他竟然！
可他竟然还在笑。一双眼睛像是翡翠浸了水，折射着阳光清冽而柔软。他看着她，她突然就气不起来。
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狡猾和恶劣。
“我会陪你过十八岁生日，Nico。”她是彻底认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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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甜，那个太辣，还有……你到底还要做多少！”
“嗯？哦，你这样说那就大丈夫！还有三个点心，蛋糕还差两道工序……”
说着，裹着围裙情绪高涨的女人再次飘往厨房的方向。银发的男人额角十字路口顿时暴涨，可还没等发泄出来，女人却先回了头，朝他眨了眨眼。
“隼人也考虑一下给朔也的小女朋友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好哦~”
话音落，他手中的文件已经扭曲变形。
“随他便。”
他起身走往卧室的方向。身后，黑发的女人一拢掉到耳边的长发笑得像是偷腥的猫：“不管怎么说，他到底还是很在意啊……”
说完她重新回到厨房，开始继续鼓捣甜点。彻底摒弃了她和狱寺的甜点绝缘，他们的宝贝儿子对甜食的热爱已经彻底超出了她的控制，嘛，只要他喜欢~
狱寺隼人走进卧室，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三人全家福，久久没有移开。
然后，他的唇角一点、一点地弯了起来。
十年、二十年过去得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他曾经从未想过的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累积堆叠起来，作为一个黑手党，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太过奢侈。
想想一路走来，他几乎都是被她推着走。那个女人，他想起她，耳边便传来她在厨房轻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的欢快声音，而照片里，她抱着他们幼小的孩子依偎在他的怀里，笑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她从天而降，他失去她，她又回来，他决定和她结婚。
他一开始并不想要孩子。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脱轨将她牵引进来，不能再带上另一个更加脆弱的生命，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童年阴影。
但他还是敌不过她的任性。
“把我当做你的另一个世界就好了，黑手党以外的，平常人的世界。”
他笑她天真，她却坚持。
“你让我答应你绝不再插手黑手党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以后也会做到。你让我过平凡的生活，你却要在另一个世界，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她和他冷战了几乎一个月。
而那一个月里，说来好笑她绝对没想到，他戒烟戒酒像是苦行僧一般将彭格列搞得人仰马翻，私下里研究育儿书籍还被山本武发现，他不会让她知道。
但她却知道他有多喜欢小孩子。
狱寺朔也会说话，他第一声叫得是“爸爸”。是她教的。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那一刻的感受。当小小的手伸向他，稚嫩的脸庞软软地贴过来，和他如出一辙的碧色眼睛里清晰地倒映着他的影子……他突然咧开嘴朝他笑，没长全的牙齿漏风，声音模糊又奶声奶气，他叫他“爸爸”。
他想起来要去擦酸热眼睛的时候正是闪光灯响起过后，他恼火地看过去，一脸恶作剧地举着相机笑着看他的人也已经泪流满面。
他终于知道她所说的“另一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
他知道他还欠着她一句话没说，他会等，再二十年，或者更久，他会和她一起变老，老到她愿意听的时候，他再说。
“隼人，朔也的飞机应该快落地了，你可以去接他们了哦！”
厨房里颐指气使的声音传来，狱寺隼人下意识地皱眉想去反驳，但低头看一眼腕表，他还是把话咽了回来。走出房门却又迎上一张故作严肃的脸：
“不许和儿子吵架！也不许打架！否则……你懂的~”
她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朝他眨了眨眼。
他朝她走过去。
她想退缩已经来不及——虽然是她挑起的火，但当他居高临下的逼近，她还是不得不屈服道歉：“对不起我不会打电话的……”
“不，”他却不肯放过她，嘴巴故意凑到她的耳边：“你要打电话。”
他的声音低沉，她瞬间面红耳赤……二十年也无法免疫。然后茫然看着他。
“告诉白鬼，狱寺朔也今年不回来过生日，要在纽约陪……”
他突然止住话头，她了然好笑，反守为攻：“哥哥可是会追去纽约哦？”
“就是要让他去纽约！”
“……好吧。”狱寺夫人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起来，自家先生和哥哥对自家儿子的争夺战还有得持续。说起来还有一位——她骤然龇牙坏笑着看向狱寺，“碧洋琪姐呢？不如……”
“大姐去南美了，至少这一个月都不会回来。”有人志得意满。
“……是你故意的吧！”她有些抓狂。
但面前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马上就给了她答案。这个人……她无奈地看着他，“你……还是去接人吧，千·万别让他转头回纽约去啊！”
话虽这么说，她却知道儿子不会跟这个爸爸一般见识。
她也不是不懂狱寺对鲁修和碧洋琪的戒备——应该说，狱寺朔也能长成如今的性格，那两位实在“功不可没”。引用朔也的导师评语来看，“温和严谨”应当是承袭她和狱寺，但“狡猾辛辣”……就实在不知该作何感想。但说到底，要去做一个律师，那性格再合适不过了。
·
Elisa有些无所适从。
她几乎是糊里糊涂便被黑发的少年说服登上了前往意大利西西里岛首府的飞机，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在那样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她的签证问题。而此刻，她被他牵着走下飞机，面前站着一位银发的英俊男人，他和Nico一样有着一双翡翠石一样的眼睛，她看到少年走过去，他叫他：“爸爸”。
她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他，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耳根发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却突然笑了，是那种非常淡的笑，唇角微微弯起来，眉眼间多了一丝柔软的气息，让他显得容易亲近了些，他向她伸出手，她感到了熟悉。
这个人……她下意识就去看一旁安静站着的少年，他们与人握手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他们的确是父子，她明白到这一点，但仍感到了不可思议。
她伸出自己的手，然后感觉着被大手握着的安心感，她终于冷静下来。
低头，鞠躬，“您好，我是Elisa·Watson，很高兴见到您。”
“我是狱寺隼人。”他点点头，然后松开她的手。
“跟你妈妈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半个小时后到家。”这句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少年说出，然后他再次看向不知所措的少女，“这边走。”
说完他自顾自往前引路。红发的少女看着他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然后紧了紧自己的背包，她加快了脚步……只是没走两步便被拉住了手臂。
回头间，黑发的少年正好挂了电话看过来，唇角扬起，“机场人多，不要走散了。”他说着，一边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银发身影，“他是我爸爸。”
冷不防的一句话让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仰头看向少年，“我知道啊。”
“他很爱我妈妈。”
“嗯，Nico的妈妈应该是很温柔的人吧。”
“她也会很喜欢你的。”
“……哦，嗯。但愿如此。”
少女变得更加摸不着头脑。
唐叶看到Elisa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异样。接着她看向自己的儿子，他没有任何异常，除了拥抱她的时间比起上次更长以外，这也正常——为了准备司法考试，他已经很久没回家；然后她看向自己的丈夫，他却看着她似笑非笑。
接着便错身进了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她这才有机会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女——明亮的红发，红酒般清透的双眼，因为紧张而紧紧抿起了嘴唇，浑身僵硬，眼神却坦率地与她对视着。
然后她们一起笑出来。
“欢迎你，Elisa，我是朔也的妈妈，艾瑞卡。”
她紧紧地拥抱了她。
怎么说呢，有一种找到同类的感觉？……她终于知道狱寺为什么会那样笑了。
“妈妈，这个也是为我准备的吗？我爱你，这个太好吃了！”
还在和少女说着话，突然从身后被抱住。Elisa目瞪口呆地看着平素虽然温和但隐隐还是带着疏离感的少年此刻像是树袋熊一般从后面搂着妈妈的肩膀，脑袋蹭在妈妈的肩窝，嘴巴里叼着曲奇手里还拿着蛋糕，眼睛里满是……星星。
“……”
“……喂，朔也，不要在女孩子面前撒娇了！”唐叶顿时头大，这个孩子一见到甜食整个性格崩坏，从小她就担心他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用甜食拐走！
毫不客气地曲起手指敲上少年的脑门，唐叶一个反手提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拉开，然后推向面前的少女，没好气：“不要只管你一个人吃，快带Elisa去餐厅！”
“是~”少年愉快地应了，再看向少女时又恢复了一贯的温雅谦和，“我们走吧~啊……”他才踏出一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个方向：
“对了，妈妈，”他朝着那个方向灿烂一笑，这才转向唐叶，“我刚下飞机时舅舅打来电话说他等会儿就到，好像和姑姑一班飞机。”
“……”
唐叶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就去看起居室的方向……那也是朔也刚刚望着的地方——不用说，那孩子一定是故意的。
她看着狱寺越来越阴沉的表情瞬间有了捂脸的冲动。但是不行。
“朔也，你还要让Elisa等多久！”她狠狠瞪儿子一眼，再看旁边的女孩……可怜的孩子，已经满头满脸的问号。自家孩子这是恋路渺茫啊！
少年闻言故作委屈，但还是乖乖听话地安抚着少女去了餐厅的方向。留下唐叶看着狱寺的方向进退不得，只好小心翼翼先探路：“我的确跟他说了哦！”
……卖了你的是你儿子不要冰冻我啊！
“妈妈——，姑姑说她从南美的热带雨林给我带了礼物，让你帮忙准备大笼子。”从餐厅那边再次传来少年轻快的声音。
……这是多大仇？！
她看着狱寺的方向恨不得冲进餐厅将儿子的耳朵270度揪，可没等她付诸实施，门铃响了……她再也忍不住抬手扶住了脑袋。
然后摆手看向狱寺：“您请便……”
说完便无力地走去了厨房的方向……随便什么暴风雨沙尘暴毒气都来吧！
再从厨房出来，她却看到异常和谐的一幕。
——首先必须说的是正端坐在自家客厅的那……头美洲豹。
它正和红发的少女相亲相爱地依偎在一起，而自家儿子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豹子的脑袋。
站在他们旁边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的，正是碧洋琪。
这位得岁月格外宠爱的女人活脱脱就是在创造一个不老的美丽传说。看到她出来，碧洋琪朝她勾了勾手指，她只好乖乖走过去，还没站稳，便被揽进一个温软的怀抱，紧紧地，紧紧地……紧紧地——“我要无法呼吸了，大姐头。”
“你好像又瘦了……说，隼人又怎么欺负你了？”
“不，没有……不如说，算了。”你们少折腾他他就不会欺负我了啊！
“有话直说！”
“隼人和哥哥去哪里了？”她干脆直接转移话题。
“地下。”
美人总算放开了她，一脸满不在乎地答。
“哈？！”
“鲁修带了新武器来，被隼人拖去地下室了。”
“……”
好像回应她的不祥预感一样，地下室骤然传来巨响，“轰隆”一声。
……再“轰隆”一声。
……
还没完了！
额角十字路口蹦起，黑发的女人一把抹去额角冷汗，双眼直盯向儿子。少年冷不防被吓得一颤，看向她，小心翼翼：“妈妈，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尽管说……”
“去把地下室锁了！”
“遵命~！”
少年欢天喜地，领命而去。
她再一次捂住了额头。视线余光里，红发的少女正看着她，带着掩不去的惊讶，却微笑着，一双玫瑰红色的眼睛里清亮亮的都是笑意。
她忍不住便走过去揉了揉少女的头发，然后凑近她的耳边：“想不想去看看朔也小时候的房间？”
少女的眼睛顷刻便亮了起来，然后重重点头，“嗯！”
碧洋琪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她们，罢了摆摆手，“我先去躺一会儿，你们去吧！”
狱寺朔也的房间非常简单，但也不同寻常。少女看着满屋子的枪械模型睁大了眼睛惊叹不断：“我从来不知道Nico有这样的爱好……”
跟在一旁的唐叶听了顿时汗颜，“该怎么说呢？”这不是爱好啊……
有一个火药控的爹和一个军械狂舅舅真不是他的错啊！
“咦，这是……”
走神间少女已经走到了房间的深处，大大的临海阳台一侧，摆放着一架漆黑的立式钢琴，少女的手指抚上琴键，转回头来：“Nico也会弹钢琴吗？”
看她满脸的惊喜，唐叶顿时又是心里一叹，看起来这个也是被他隐瞒了。
可惜没等她回答，已经有人先声夺人：“我不会。”
声音是难得的生硬。少女望过去，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脸上微露不豫：“爸爸和舅舅已经上来了，妈妈，我们该去吃饭了。”
“我好像是让你去把他们锁在地下？”唐叶放低了声音。
少年身体一僵，撇过头去，“我又打不过他们……”
唐叶差点笑出来。强忍了，她看向一旁仍犹自疑惑的少女，“怎么了？”
“Nico，在学校参加的是管弦乐团……“少女喃喃。
站在门边的少年闻言更加别扭，唐叶望过去，果不其然耳根红透。
……这是要和他爹对着干到什么时候？！
“好吧，好吧……”某个母亲已经心灰意冷。于是她牵上一旁的少女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留下一个懊恼抓头发的少年杵在房门口。
客厅里正传来熟悉的笑声，是他最喜欢的那个人。
挠挠脑袋，他还是转了脚步跟出去。
黑发紫眸的男人这些年变化实在有些大，尤其是随着狱寺朔也一点点长大，他的眉眼间戾气是越来越难以看见，有时候唐叶会想，如果她见过前代那位RAY先生，那么她一定就能从现在的鲁修身上找到他的影子。
这不是什么坏的变化。他很喜欢朔也，那孩子也很喜欢他，虽然狱寺不怎么高兴，但这又是一个平衡。他终于也是安稳下来。
拥抱的时间略有点长。唐叶感觉到一旁传来的低气压，但她也挣脱不开，只得找了缝隙朝自家不高兴的先生扁扁嘴，直到鲁修满意为止她才脱身。
然后生日家宴总算开始。
都是一家人，再加上唯恐天下不乱的在这里都聚齐了，场面很快不受控制。唐叶一开始还担心小姑娘没见过这种混乱，后来见她即使和鲁修面对面也没有丝毫怯场干脆也就放了心去。眼看着准备了很久的点心和蛋糕都被当了主食和赌博玩具她也管不着，最后干脆和狱寺一人拎了红酒一人端了蛋糕坐到了阳台上。
冬末的午间阳光不冷不暖，温度刚刚好。她和狱寺一起并排靠在躺椅上，看着远远的海面，听着室内传来的欢笑声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狱寺打破了沉默。
“那个孩子，是联邦法院检察官的女儿。”
他又在担心了。唐叶忍不住叹口气，干脆丢下一旁的蛋糕坐起身，看过去。
“所以？”
她伸出手揉上他不经意就紧皱的眉心，“如果要说立场问题，在朔也选择走司法这条路的时候你就拦住他了。”
这个人真的是天生的劳碌命么！她忍不住下狠了手劲，他皱眉瞪过来，“纵容他那么自由散漫的到底是谁？”
“……”
她只能鄙视地看着他。
就是这个人……没有阻止儿子去走自己想走的路的人是他，直到现在还在为那个今天开始就成人的孩子担心的人，也是他。她自认已经够宠孩子，但比起狱寺，她知道自己还要算严格的。这情况反过来了，这个对人对己都苛刻无比的人，却好像要把一生的爱都给那个【总是爱跟他做对的】孩子。
她没有见过比他更严格却这样溺爱的父亲。
“你知道朔也决定参加司法考试之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他看过来，她弯了弯唇角，然后看向天空。
“那孩子说，他要做‘对’的事情。因为爸爸总是只能‘相对对’，只能在那个世界，执行不被大部分人接受的“正义”，但他要光明正大去做。”
她看到狱寺瞬间睁大的眼睛，然后别开去，撇嘴：“狂妄的臭小子。”
他的眉毛却是舒展的。
于是这就是她最重要的两个人。他们总是看对方不顺眼，他们爱着对方但表达方式总是奇葩级别的别扭，但他们都知道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东西。
“黑手党的正义”，这听起来就像个笑话，即使以纲吉为首，他们努力了这么多年，黑暗却并不会简单被抹去，明暗相生，这边注定要有人去控制。而另一边，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正义”，那个孩子选择了站在他们的背后。
他选择了把自己的后背交给自己的爸爸。
“想想真是要嫉妒了……虽然很奇怪。”她瘪着嘴巴低头看他。
他一口红酒差点呛到，干脆做起来，瞥过去：“你说什么蠢话！”
“没有你，”他也抬起头看向了头顶高远的天空。
“没有你，就没有这一切。”
他转头看她，那一脸惊愕让他再次皱起了眉，然后又舒展开来。忍不住好笑，他伸手将她揽过来，然后重新躺下，两颗心的跳动渐渐像是在共振。
而那个旋律，或者就叫做地老天荒。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Step.07 凤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