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秋李子

45、第 45 章

　　这次前去永兴，就不是像上次一样的那么仓惶了，虽没有全副銮驾，但由永兴派来的五百骑兵和益州派去的五百兵丁的簇拥下，也是浩浩荡荡的一群。陈馨她们也没和陈桢坐以一个车，而是按品级各乘一辆。
　　张谦，凌十二等带着益州士绅送出了三十里外，看着他们远去，才按着礼仪各自回去。凌十二和张谦并马而行。凌十二靠近张谦：“恭喜府台近日就要高升了。”张谦一笑：“什么高升，即食朝廷的俸禄，自当为朝廷敬忠。”说着转头对凌十二说：“反是十二郎你，身为一介草民，带领益州百姓捐资为军费，真是社稷之福。”
　　凌十二恭敬的低下头：“府台过奖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十二只不过是做些微小事，不值一提。”张谦哈哈一笑，两人又说了些别的，到了城门口，拱手而别。
　　凌十二一夹马肚，正准备回去，后面气喘吁吁跑上来一个小厮，他拦住马头，行礼道：“凌爷，我家主人请您过去一叙。”凌十二在马上回头一看，见是刘老板站在后面，笑容可掬的望着他，忙下了马，凌家的小厮上来接过马缰，凌十二走到刘老板跟前拱手说道：“世伯若有事，差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怎么还亲自过来。”
　　刘老板呵呵一笑：“贤侄，刚才看你和府台说的正好，我也不好上去打扰，这见你空下来了，才差人喊你。”凌十二弯腰：“世伯过谦了。”两人又说些客套话，一直走到醉仙楼门口，凌十二停住脚步，恭送刘老板进去，刘老板跨过门槛，回头看看凌十二，站在阳光里的凌十二笑容可掬，见他回头，又是一揖到底，刘老板暗叹了声，这个男子，实在不是自己的女儿能够抓的住的，罢了罢了，还是让宛若断了这个念想吧。想到这，刘老板顿时觉得轻松许多，迅即进去了。
　　陈桢他们到永兴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下旬了，一路上的景色也从满目绿色变成以黄色为主，陈馨的心情却很好，除了拿下永兴，对关中地带的掌握已成定局之外，最重要的是，又可以看见王琅了，分别一个多月，不知道他可好。一想起他，平日里端庄的公主也不由满面飞红，这个男子，是真正值得托付的啊。
　　宋毅带着永兴全城的官员和以段青蓼为首的军官们，都在城外的驿站迎候陈桢他们，远远看见车驾过来，众人下马垂手肃立，车驾缓缓前行，一直到离众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众人下跪行礼：“臣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帘子开处，陈桢跳下了车，他走到宋毅他们面前，亲自依次扶起宋毅等人。
　　又用稚嫩而坚定的声音说：“众卿平身。”众人方才起来。陈馨在后面车上看着陈桢符合礼仪的一举一动，不由感慨万千，这个半年前还懵懂的孩子，经过这么短短几个月，虽仍幼小，王者之气却也初显。
　　迎候了车驾，陈桢又重新上车，在众人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往永兴驶去。今日入永兴城，比不得那日仓惶出城，永兴城中门大开，黄沙铺路，净水扫尘，车驾一直驶到永兴府衙。府衙也是中门大开，永兴知府李皖跪在那里，光着上身，背上还捆着几根荆条。
　　陈馨见车子停下，撩开帘子就看见这样一幅景象，细一思量，明白了。刚把帘子放下，姜思从前头过来，走到她的车子前面禀告：“殿下，圣上请您过前面车子。”
　　陈馨下车来到陈桢车上，尚未行礼，陈桢已经拉住她的手问她：“姐姐，外面那个李府台怎么处置？”陈馨携住他的手，坐下问道：“那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呢？”陈桢皱起眉头：“依我看来，即让他当日逐我们出永兴，那今日必要将他斩首方能堵众人之口。”陈馨皱眉，没想到陈桢身上还有一股戾气。
　　见她不语，陈桢软了声音说：“姐姐，这种处置，可是不妥？”陈馨把他揽到怀里：“桢儿，姐姐知道你心中有不满，但你要知道，当日之事，李皖也有不得已之处，不是人人都像宋相国，吕尚书一样忠君爱国的，能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再者，李皖即能在大军来临之时，开城出降，证明他已知道错了，今日你车驾到此，他又在这里负荆请罪，你何不宽恕了他。”
　　陈桢听完，点头问道：“姐姐，这是不先生说的，要用仁义来感化人心？”陈馨点头：“正是，只是治天下不仅要靠仁义，还要靠其它的，这些，先生以后会慢慢教你，现在，去安抚李皖吧。”
　　姐弟两人在车里说话的时候，李皖依旧跪在外面，十月末的天气已经很凉了，虽然光着上身，李皖额头上的汗出了许多，顾不上去擦，一直流到了地上，在地上汇成了一个小水洼，隐约能看到他的样子。
　　李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置他，光一条，迎帝不纳，就够他喝一壶的，虽然后来开门迎降，却是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说起来也是不忠的罪名。还不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车上有人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走到离他三步的地方才停住，李皖不敢抬头，身子还是死死的伏在地上，许久，其实只是一瞬，李皖却觉得很长，才听到皇帝的声音：“李卿不必如此，朕的气量没有那么狭窄，快些起来吧。”李皖这才抬起头来，年幼的皇帝站在他面前，小脸看起来非常平静，旁边站着的是长安公主。她面带微笑，仿佛当日把陈馨他们逐出永兴城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李皖看了一眼，急忙又垂下眼去，嘴里念叨着罪臣知罪这类的话，陈桢手一被，开口说：
　　“李卿快些起来吧，朕年纪幼小，只怕扶不起来你。”李皖听到他话里的讥讽味道，还是不敢起身。陈馨笑道：“府台快些起来，当日之事，虽有些不妥，但府台开城迎帝，也足以补过，快请起来吧。”
　　李皖忙又磕了头，谢了恩，才起身，旁边有人急忙上前想给他解下荆条，李皖看了陈桢一眼，陈桢没反应，李皖止住那人的手，正打算开口，陈馨已经笑了，她招呼那人：“快些帮你家主人解掉这些。”
　　接着面对李皖说：“府台还是回去换了衣服再来吧，这样一身，怎么面君？”李皖忙连声称是，回后堂换衣服去了。
　　等候一旁的宋毅见这边事情已经了了，才上前引导陈桢他们步入府衙里面。陈馨经过宋毅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相国，今天这出戏，是你安排的吧？”宋毅正打算问，陈馨已经走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咳咳，很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才这么一点点，主要是有灵感的时候有事情，没事情的时候没灵感，所以，就这么一点点，还是攒了好几天的。呃，感觉有找借口的嫌疑，默默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