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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南山拜见竹仙子,籍籍无名印阿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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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蔻回忆了一下便想了起来:“是啊,当时龙伯伯久不见我了,一时认不出来。”
龙一笑却摇摇头:“不,正好相反,是因为我的记忆力太好了。”
见绛蔻面露不解,龙一笑继续说:“蔻儿,你太像一位故人了。”
龙一笑又看了一眼曾离,提醒道:“这位故人与你的父亲颇有渊源,贤侄不妨当面一问。”
曾离自然明白龙一笑话中的含义,说道:“多谢龙爷,只是浮生漫漫,无她何欢?”
说罢曾离与绛蔻与相视一笑,也不管龙一笑怔愣当然,飘然而去。
去紫云坞的马车上,墨炎盯着绛蔻看了许久,直到曾离的表情都有些发冷了,他才低低一笑:“想不到叫了那么多年的姐姐,以后要叫嫂子了。”
他又看着曾离:“曾离,别看你是我大哥,但是如果你欺负我姐,你休想过好日子。”
曾离看着绛蔻的眼神沉谧而温柔:“那若是她欺负我呢?”
墨炎一时凝噎:“那……你便该反思反思你自己哪里不对。”
绛蔻嘴角倏地弯起,对着墨炎说:“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
曾离低声闷笑:“那我便更要比他再多偏你一些,不然岂不是输了?”
马车外一阵清风吹来,绛蔻的发丝飞舞,她将微乱的青丝随意地撩起,看着窗外飞奔向后的风景,忍不住露出笑意——谢谢你,老天爷。
回到紫云坞,绛蔻见曾离和墨炎有事要说,便自行先离去。
曾离问墨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墨炎朝他挑挑眉:“放心,马上满江湖的风向就要变了。对了大哥,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日月山庄。”
曾离目露寒光:“那是自然,我已经告知了归雁、黑一,带足人马,总要它鸡犬不宁。”
“那就好,你和姐姐都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这次出来太久了,总想着什么时候要回去一趟,不然我心中总是不安。”
“好,”突然想到了什么,曾离问道:“不急的话再缓一缓,我想让你帮我监视一个人。”
“谁?”
“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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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山庄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就这么草草地收场了。来观礼的宾客都被许山君软硬兼施地封住了口,毕竟日月山庄他们也得罪不起,拿了些好处自然也是欢喜的。
这一波虽然许山君大出血了,但他今日集齐了四把钥匙,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心花怒放:“那老道算得倒是没错,小满成亲确实是大喜啊!”
许啸清则有些懊恼:“爹,你说那个宝藏真的有那么贵重吗?孩儿这次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清儿啊,目光可不能太短浅,等你坐拥了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相信爹,那绛蔻早晚还是会回到你身边的。”
许啸清眼中露出执念:“想不到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费尽心思,她还是没有爱上我,真是气煞我也。”
许山君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不屑道:“你啊,就是见识地太少,一个绛蔻算什么?”
许啸清立刻不服气地反驳:“蔻儿容貌之美是我平生仅见,孩儿第一眼看到她就想要得到她。”
许山君今日心情甚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她算什么?为父曾见过一个女子,那才是狐仙化人,美艳不可方物。”
许啸清才不相信:“那父亲如此才貌,为何没有娶她为妻?”
许山君这才正了正脸色:“娶妻娶贤,岂是美貌可以比的?好了,说正经事了。”
许家父子在书房里研究了半日,但也没有发现钥匙里的玄机,这是四把钥匙到底是打开什么地方的呢?
第二日中午,向年来见许山君的时候,神色十分狼狈,许山君正因为没有解开钥匙的秘密有些愁云,看到向年的表情,也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向年回答:“庄主,不好了,外面流言满天飞了。”
许山君皱眉:“什么流言?”
向年说:“就是那首藏宝诗,说是四张藏宝图都在都在日月山庄。说得有鼻子有眼,现在属下出门总觉得周围很多人对着咱们虎视眈眈。”
许啸清的重点却不在此:“藏宝图?你说藏宝图?!”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清儿,你怎么了?”许山君觉得此事不简单,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和日月山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会宣扬出去,难道是他们的人里有叛徒?
“爹!藏宝图啊,当时传言四大山庄所有的上藏宝图啊,只是儿子机缘巧合破开了咱们庄里的那句诗谜,找到了钥匙,就心心念念钥匙,忘了这一茬。”
向年想了想:“会不会是传言有误。”
许山君看到许啸清豁然开朗的神情,否定道:“不对,你的意思是这个钥匙就是藏宝图?”
许啸清点点头,许山君赶紧把四把钥匙拼在一起继续研究。
谁知还没等他们研究出来,当天晚上,日月山庄就遭贼人暗袭。还好许山君设下的重重防御 ,没有什么重大的损失,但也折损了不少护卫。
次日清晨,许山君连忙召齐人马,询问情况:“有没有查到昨日是谁人来犯?真真是气煞我也!”
向年回道:“回庄主,贼人狡诈的很,没有露出什么痕迹,但是高兄在现场发现了这个。”
向年刚说罢,高为清递上来一物,许山君接过来细细看了看:“樱花落!”
高为清点头:“是,因此小人怀疑是风渺山庄的人。”
许啸清听完下意识地说:“曾离,你抢走了蔻儿犹嫌不够,我不先来找你,你居然还敢来生事?”
向年听到许啸清这句话,眼中闪过杀意——那个女人,真真是一个祸水!
那夜之后,日月山庄遭了几次走空门,但是基本上都是刚到不久就被发现了,并未得手。
许山君知道一定是日月山庄藏有宝藏图的秘密被人泄露以后,招来了不轨之人的嫉恨。他担心钥匙有失,更是日夜不离地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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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南山下,曾离、绛蔻骑马而来。
绛蔻看到山脚下的小童子,立刻问道“小师妹,师父她老人家可好?”
“大师姐,你回来啦!群萃会好玩吗?”那女童看到绛蔻十分高兴地扑上来。
女童又看看曾离:“咦——你又是谁?你长得可真好看。”
绛蔻的声音轻柔温和,揉了揉小师妹的发顶:“好了好了,带我去见师父。”
“嗯嗯,”小女童忙不迭就答应下来,又有些疑惑:“大师姐,你这么急着回来见师父,是为什么呀?”
绛蔻试探着问:“我走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有啊,二师姐被师傅罚了,三师姐的剑术又上了一层台阶,哦对了,前几天还有人想上山来拜师,师父说再不收徒了,还有,印前辈说师父这几年都没有出游了,要带她去大理呢。”
绛蔻听完与曾离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这张纸条真的是许啸清的计划,就是为了引自己离开洛阳?
曾离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竹仙子和印无晋。竹仙子是个极清淡的女子,布衣荆钗,全身没有一点配饰,看起来却素雅出尘,怪不得能将蔻儿教得这么清雅。
印无晋是个极为神秘的存在,江湖上关于他的所有传闻都和竹仙子有关,仿佛他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存在的。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竹仙子身边,一双眼唯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是温柔的,其余时间都冷地像在看死物。
——这是个高手。
曾离只看了一眼印无晋就有这样的直觉——他的功力不比楚若衫差。
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人居然在武林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晚辈风渺山庄曾离,拜见竹仙子、印前辈。”曾离对竹仙子得态度很是尊敬,毕竟她从小抚养绛蔻长大,虽然她授徒严苛,但是严师出高徒,她待绛蔻也十分尽心。绛蔻尊重这个师父不亚于双亲。
印无晋并不回他,仿佛没听到一般。
竹仙子的态度也有些冷淡:“你就是曾离?”
曾离只感觉到一阵压迫感漫天而来,那压力不是来自于竹仙子的,而是印无晋的方向。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竹仙子看了看厅堂内的绛蔻和印无晋。
“师父……”绛蔻还想说什么,印无晋走过去说:“走吧,她有分寸。”
绛蔻便点头退出,可直到二人退出房间,曾离依然觉得那重重压力仿佛仍笼罩在头顶。
厅堂内只有竹仙子和曾离二人,竹仙子沉声问他:“你可知蔻儿为你吃了多少苦?”
说道此处曾离不禁想到墨炎当时所言,也有些怨气:“我知道,当初蔻儿晚归,生身受了前辈20鞭。”
竹仙子冷笑一声:“蔻儿刚出生不到百日便被她父亲送至我这里,我膝下无子无女,待她便如亲生。为怕她少时寂寞,我才收了那几个徒儿与她作伴,试问我如何舍得打她?”
曾离有些意外:“那……”
竹仙子打量了打量曾离:“是好模样,就是这样的气势和模样,骗去我爱徒芳心。她那日归来浑浑噩噩,仿佛魂都不在身上。见到我就跪下说让我罚她40鞭刑,好缓解她心中愧疚。”
曾离的表情明显一怔:“她、是她自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