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Unexpected visito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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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被突然中断，艾琳有些恼火地晃了晃手机。
“这东西不管用了！（This is not working！）”
她边说边拍，好像这种对待老式电视机的修理方式能起作用一样。
杰森在她把手机毁掉之前一把抽走，开始仔细检查——功能没有任何问题，除了时间显示还是静止的。
“怎么样，还能用吗？”
“没有故障，但是……”杰森尝试重新按下那串号码，这次一次性电话屏幕显示异常，呈现一股再搞就快报废了的模样。
“Eugh！这算什么？防止作弊？”
她像个没头苍蝇样烦躁，发泄性地踩了两脚地上的报纸，好像这样就能出气。
“还好，我找得到他，你们斗嘴的时间足够分析出三角定位了。”
“……这算称赞是吧？”
看着她货真价实的疑惑表情，杰森少了继续嘲讽的念头。
他叹了口气准备拉着女巫离开这个临时居所，“把你的东西装进魔法书，我先去弄辆代步工具，靠你的公共交通不知道哪年才能挪到那。”
“……不，我们不去找他。”
女巫拽住了他，她视线定在了脚下，有些出神。
“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找韦恩了，哥谭没少过报摊吧，珠宝店里也缺不了报纸。”
艾琳捡起地上那张皱皱巴巴的报纸，头版上印着韦恩企业正在和全球最大的宝石切割贸易机构进行合作。
“89个切面工艺？我不知道韦恩搞这个干嘛，但是这绝对足够吸引那个败家子了。” 艾琳抖了抖报纸，念出来时有那么点讽刺。
“亚伦老婆这辈子的最大爱好就是宝石，他俩算是纯血统家庭里我极少数能谈得来的人……有钱还不惹人厌。如果说妖精的手艺都让他这个妻管严觉得了无新意，人类领先技术总让他能产生点兴趣。”
“……你这位朋友跑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买宝石，而是为了，宝石切割？”
这种事情荒谬程度就像你费劲巴力跑到隔着大洋的异国，不是为了去米其林三星饭店享用美食，而是为了去那挖厨子。
还是有钱人本人亲自带着高级食材去。
“对，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包里弄不好还准备了好几块珍贵原石。说真的，我从来就没搞懂富家子弟为什么喜欢加班，体验社畜生活就那么快乐吗？”
杰森看着她那副嫌弃又跃跃欲试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妙。
“所以……你不去找他。”
“我们直接去他最后的目的地韦恩庄园吧，陶德。”
“……Terrific。”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词。
先是酒店，然后韦恩庄园？
这他妈算哪门子时间穿越。
她是不是刻意三番两次把他往老蝙蝠眼皮底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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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庄园今天忙得足以让半打仆人脚不沾地，不是因为这座豪宅今天有什么重要晚宴。
相反，据说是临时来了位重要客人，致使庄园主人布鲁斯·韦恩决定取消原计划里布置好的小型宴会。
这可不太正常。
哥谭第一花花公子平时就算再怎么随心所欲，即使不搂着某位封面女郎在现场点个卯，一般也不会作为主办来主动取消一场晚宴——这种行为简直在变相毁坏他的名声，临时取消不会让参与晚宴的各位名贵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他好像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毕竟那些人追随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名声，而是资源和名利。
然而这一切都不在安娜的考虑范围内，她只是一名女仆。
这也只是一份兼职。
信用卡，学费，考试，论文……
总有排在前头值得她这种普通姑娘去操心的东西，安娜对于工作的认知十分清晰，她付与劳动而雇主负责掏钱，仅此而已。
管家潘尼沃斯先生付给他们工资非常慷慨，她希望她的教授给的论文分数也能如此。
厨房里现在遇到了难题，负责采购食材的简和杰夫还没有回来。
而因为临时客人的到来，原采购清单已经失效，安娜已经尝试过联系他们，但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仿佛石沉大海。
这种事情发生过不止一两次，可被聘用的仆人素质向来良莠不齐，她也没有选择被分配的权利。
更何况简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那姑娘两面派似的，十分会讨厨房负责人波顿太太的欢心，面对他们的时候又总是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仿佛其他人都是她的【下人】。
安娜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他们比预定时间已经晚了二十分钟，可她既听不到车辆的引擎声，手机屏幕也始终没有亮过。
安娜只希望这位小姐任性的后果不需要她来承担，如果真的耽误了事情，没人会愿意接受这种无妄之灾。
厨房里挤满了人，没有食材，仆人们只能忙于收拾那些餐具和他们的嘴皮——交谈声不绝于耳，吵闹得很。
这些对话里没有几句真正跟他们手里的活有关，大多数都是对宅子主人布鲁斯·韦恩的八卦和那位一时兴起决定拜访却打断了他们所有流程，增加不必要麻烦的罪魁祸首。
“我听说是一位旧识？”
“听说，得了吧，有什么用。管他高矮胖瘦，是能减少我们这些人的工作量还是怎样。”
“Hey，这只是逻辑思考好吧，不然谁会为了陌生人做这些。”
“emm……我可不觉得在背后嚼舌给我们开工资的老板能有什么好处。”
杰夫终于从厨房的另一入口迟迟出现，他的话让厨房里安静了数秒。
金发高个男人两只手各提着一大袋子有机蔬菜，西装衬衫顶端的扣子散开着，脸色也微有些发红，像是赶着刚从哪跑过来一样。
所有人面面相觑后终于开始着手于自己手里的活计，窸窸窣窣的声音此时只属于各种银质和陶瓷餐具接触大理石所发出的。
简不急不慢地跟在他身后，黑发女仆身上衣服不太规整——安娜注意到她穿着裤子而并非原来的女仆连衣裙。
可她毫不在意，皱着眉把手里东西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后就走了出去。
杰夫看起来有点尴尬，他小心地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众人，视线停留在安娜身上几秒，得到她的眼神回应后挠挠头发说道：“抱歉……没来得及回短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Em……我也不大清楚，你去问问波顿太太？主电梯现在也被征用了，潘尼沃斯先生不大高兴。”
她一边收拾着袋子里的食物，一边小声地和高个青年分享着情报。
杰夫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就是不大聪明……很多人都觉得白瞎了他那张俊脸。
可安娜觉得她在那张笑脸上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沉思或是机敏？短暂得让她差点以为是幻觉。
金发青年眼神向身后瞥了一下，像是掩饰一样地手足无措地补充道：“谢谢，安娜……简、简她可能是烟瘾犯了，我去问问潘尼沃斯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在他转身离开厨房的同时，这里重新变成了八卦飞舞的根据地。
安娜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暗暗翻了个白眼。
人们的想象力永远如此狭隘而匮乏：他们认为这一男一女迟到的时间可能用去来了一发。
庄园厨房和吸烟处离得很近，黑发姑娘皱着眉，深深吸了口烟雾至肺里再吐出之后才感觉自己情绪在控制范围之内。
简·琼斯，二十岁出头，拉丁裔，挽起来的衬衫下能看到小臂上的针孔。
明眼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下意识地拽了拽袖口，突然没了什么吸烟的兴致，正想掐灭，余光瞥到了从角落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的金发男人。
妈的！
“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模仿着男人的语气，拙劣表演中拧着更多挖苦的意味。
“得了别嘲讽我了，你能想到更好去东翼的法子吗？”
“你是说在你的神奇药水把我们俩变成这副模样之前？是的，我有。”
潜入韦恩庄园有一百种办法，杰森确认就算布鲁斯或者阿尔弗雷德现在站在他面前，也绝对认不出他来。
别说他俩认不出，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只有尼古丁能勉强拉回仅在边缘的理智，可低下头瞥见胸前那对突然冒出来的“陌生”器官，杰森觉得他还是应该把艾琳揍一顿。
复方汤剂？巫师为什么会发明这种见鬼的破玩意，能弄错头发的女巫更是他妈的离谱！
“呃……至少我们挑对了人对吧，而且……我们都很符合我们挑选对象的性格？”
“你是说这傻大个跟你有共通点？恭喜你对自己的认知又清晰很多，女巫。”
杰森微笑着又吸了口烟，语气里保持着那种古怪的嘲弄。
他深呼吸了两次才防止自己听到这句没有先揍“她”一顿，然而艾琳·欧文斯总是能顶着他的各种情绪给他惊喜。
“你要不再喝口复方汤剂，我刚刚好像感觉你眼睛变……绿了一点？”
一米八高男人金发和她有着相似的蓝色眼睛，变形后的身高差致使对方弯着腰来抬头来看向他，神色专注。
可大男人这样全神贯注的视线让杰森觉得自己后背发毛，“她”的提议更是让他眼皮直跳。
——这他妈都什么破事！
“你带着破魔药和那张蠢脸都离我远点……不然我不保证会不会给你来上一拳。”
他狠狠地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拧灭了烟，看着“男人”止不住呛咳的模样，心绪总算平定了一点。
“行了，天才，告诉我计划，别跟我说你真打算在这打工拿时薪。”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Unexpected visi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