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 36. Facto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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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毒|品的巢穴之一，这里绝对算得上与众不同。
艾琳第一次看见把金属墙面铺满一栋砖石为基础的建筑，加上金属气密门的设计，站在这里更像在船上而不是地面。
房间里有四、五个敌人，很快认出他们两个未加遮掩的外来者，抓起武器向他们扑来，但红头罩手里的杰里科效率更高一点。
敌人脸上不可思议或是震惊的表情根本没维持几秒，很快倒下，只是没留下一点声音——射出的子弹微妙地停滞在空气中维持了须臾，接着和倒下去的人一起被卸掉了冲力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看起来更像一场没有任何bgm的表演。
艾琳已经移形到了仅剩的敌人面前，魔杖尖顶着对方头部。
红色魔咒像被反射的烟花一样在房间里所有人脑袋上五彩斑斓闪了几秒后，她将将扶着距离自己最近那位把人缓缓放倒在地上。
“……你认真的？”
“抱歉，你最好换成冷兵器？直觉告诉我最好别破坏或者碰到这层金属墙，枪的杀伤范围太不可控了。这里没有监控，虽然我没让任何人触碰到警报，但总得……小心一点？”
杰森听见她的答案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耸了耸肩，默不作声地换了把匕首。
女巫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旅伴一眼，艰难挪开了太明目张胆的视线。
她自诩自己在应用魔法方面算不上正经路子的巫师，即使相比较于大多数傲罗，在被动躲避这一方面可能要莫名地更精进一些。
……艾琳一直觉得这跟监护人带着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跑路有直接联系。
但杰森明显不是这样。
体术，子弹瞄准的精度，还有近战面对正面来的敌人时的反应速度，和依赖魔法的普通傲罗都不一样。
没有任何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科技，也不会依赖魔力的人能做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让人惊叹。
想着，她低下头，魔杖尖对准了手轮门锁。
无声无息下的开锁咒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盯着手轮缓缓自动旋转打开，艾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冷空气带来的白雾迷住了他们俩的双眼，这个房间一个人都没有，入眼可见被红色植物灯照射得泛红的成群绿色叶片。
女巫试探性地向前探了探头眯起了眼睛，片刻后，两人才看清舱门后的景象。
所有透明花盆里的绿叶植物瘪皱的根部裸露在外，五官分明，像极了丑陋婴儿的脸。
FUCK！！！
心里警铃大作，艾琳迅速后退了两步，一把拽过搭档，飞快地抬膝顶上了舱门。
两秒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密闭门的作用，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门的时候绝对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惊动那些成群的尖叫杀手。
“……那是什么鬼东西。”
旅伴的语气冷静中有那么一点气定神闲，如果不是能看见他的魔力跟遇见火焰的木柴一样燃烧着向上蹿了一下，她都感觉不到对方有被吓到。
“你见过照片，如假包换的曼德拉草……我算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警卫了。”艾琳拍了拍胸口，心跳快得像要随时蹦出胸膛，“光是一颗发出的尖叫声都能杀掉不少人。”
“但刚刚看到的……更像休眠状态？”杰森很快抓住了重点。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能不土培曼德拉草，又能让它们处于休眠状态……说实话可以去申请一下梅林三级勋章*了，二年级的时候光是给它们换盆我都要吐了。”
“……这就是你们的课程？？？”
听起来还不如他小时候做得训练。
“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他们的杀伤力的？我当时……不小心没带耳罩，然后被成功送进了校医院。”
“不小心……？认真的？”
杰森精准捕捉到那句心虚一样的修辞，无言地盯了女巫一会儿。
“……行吧，我当时确实很好奇【致死】的声音到底能有多【致死】。”意识到糊弄不过去，她只得漫不经心地解释了一句，又快速转移了话题，“说回这个房间，我不觉得能有什么作弊方式能另找入口。”
“计划呢？你总不能打算用耳塞来解决问题。”
“well……那倒不是，但我可能得让我们俩……飘起来？”
杰森瞥到她有意无意比划着的杖尖，想到了几分钟前在福特车上头漂浮着的人体气球。
***
如果说刚刚经过的曼德拉休眠室是培育室，他们现在所在的一定是制作间。
红头罩强迫自己不去继续回忆，自己是怎么像个大号气球被魔咒举起来飘在空中，经过那一堆长得歪瓜裂枣却像定时炸弹一样的魔法植物，渡过的这漫长的五分钟。
他对毒|品制作过程不算毫无概念，但这里的专业程度……超越了他的认知。
先不说第一次看到这么井然有序的制|毒间，屋里被双层玻璃切割开成两个红蓝两色的独立房间，玻璃仪器和制作用具摆满了桌面，所有房间内制作人员穿着防护服带着氧气面罩，更像在做实验而不是制|毒。
两个房间尽头除了放着一个巨大的旋转金属机器和一个额外出口外，艾琳本能地想到靠近那扇玻璃，却看到蓝色房间里的人好像在把切成小块的曼德拉草重新拼凑在一起，变成那个会尖叫的整体。
……这有什么意义？
幻身咒下没人能看到他们，她抿了抿嘴，却看到了最神奇的一幕——蓝房间里的制毒人员倒退着，和他们所在的红房间里人一起进入了那台旋转机器，几秒钟之后，没有任何人走出，仿佛凭空消失在了这个空间。
“他们消失了？”她对红头罩摆了摆口型，小心翼翼地蹦到金属壳子面前，又突然退了回来。
红头罩看她止步不前，也顾不得变色龙状态女巫看不看得清他的动作，对着金属机器的方向偏了偏脑袋。
奇怪……机器就是最大的端倪，但脑袋里总像有个闪亮红色信号提醒着她，进去之后会面对更严重的问题。
艾琳决定暂时把这东西抛到脑后，解开幻身咒打算用正常方式沟通，“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们俩走进去，可能会变成微波炉里放鸡蛋一样的爆炸效果……最好离这壳子远点。”
杰森看着她有些挫败又兴致缺缺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儿后挑起来另一个话题，“你觉得和感知过滤器有关？”
“Nah……不不不，感知过滤器属于外星科技，不管他到底怎么做到同时涉足外星科技和魔法植物，这绝对是个新东西。”
说着，她撇了撇嘴，无端地有些不爽，“而且我打赌，这就是最大的bug，接下来再看到什么我都不会惊讶。”
“所以该收网了？”
“Yeah……只能做得别太明显了。”
女巫无奈地抽出魔杖，大声喊出了那句“Alohomora*”。
手轮门把随之旋转打开，门后天井式圆形大厅内，数位穿着打扮专业的敌人和穿着防护服的制|毒、运毒人员和他们面面相觑。
“抱歉，可能有点太刻意了？”
“……你以为呢？！”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打在他们身边的金属门上反射弹起，身处的红色房间内瞬间响起警铃声。
眼看面前的密闭门快被系统启动连带关闭锁死，艾琳转头叮嘱了一句“屏住呼吸”后，对着金属门的连接处飞了两道咒语。
伴随着蓝色火焰和爆破声，金属门从房间里呼啸着飞出，飞沙走石带来的精准爆破力和冲击力掀倒了距离最近的两个敌人。
“先分头行动？”烟尘没有影响她的视线，她粗略地查看一下，门外大概有三十号人。
“速战速决清场。”杰森选择先发制人，双枪带来暂时性火力压制的同时帮女巫那边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圆厅不适合用移形，没有武器尖叫着跑掉的制|毒人员和大量敌人混在一起，连个空闲的落脚点都找不到。
而除了被她炸飞的那扇门之外，圆形大厅还有三面一模一样的金属门。
艾琳看准了其中一扇，借着旅伴的声东击西，昏迷咒噼里啪啦地为她扫清理出一条直线，铁甲咒作为保护挡住了几颗昏迷前依旧不死心试图扣动扳机的敌人发射的子弹。
她转过头看向旅伴，红头罩猛地纵身跃起至房间内高出的落脚点，双枪齐开，利用高度优势逼得远处敌人只能寻找掩体，一脚对着身前敌人下颌踹去。
枪林弹雨和肉搏声中，她发誓听见了清晰骨裂的声音。
“别发呆！”
杰森抬腿又扫翻一个敌人，对着她身后的方向来了一枪。
女巫皱了皱眉，魔杖随手点向身后下被杰森击中大腿的倒霉蛋，昏昏倒地带来的巨大冲力把对方直接怼上了金属墙。
似乎看出她不擅长近战，身边的敌人聚集的更快，子弹弹射在铁甲咒上的冲力和被动让她有些烦躁。
缴械咒的红色光芒闪过，敌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她下一发咒语送去了墙壁。
Ok……这样好像效率会高不少。
艾琳从这种打冰球一样的效果里发现了兴趣，不一会儿，她身边就堆起一摞黑乎乎的各式武器。
看见还试图去拿枪的敌人，她向上挑了一下魔杖。
“不，你想都别想。”
粉碎咒下的武器快速迸裂，碎片因为冲力快速弹到了周围人身上，甚至有半块炸裂的枪托直接击中了其中一个人的脑袋。
艾琳趁着间隙故技重施，快速来到门边，只针对连接处释放咒语，几秒后，一扇金属门爆破着倒下，烟尘后有了新的入口。
她对着搭档声音大的像开了扬声器，“这儿！”
红头罩抬手一枪解决了一个倒霉蛋，在里其他地点涌出更多人之前踩着大厅略高处几处落脚点，行云流水地饶了圆厅半圈飞跃到女巫面前。
她没来得及赞叹，就被杰森拽着闪进了门内。
两人分别躲到破烂的入口两侧，还没找好掩体，一发榴弹炮对着他们的方向破“门”而入。
这鬼东西不对劲。
没感觉到热度，反而是温度逐渐下降，这不是魔力能解决的东西。
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着让她避开，身体却依旧僵在原地。
“离这远点！！！”艾琳吼着，杰森却没向后拉开距离。
看见扑向自己的搭档，抱紧对方的同时她本能地挥动了一下魔杖，昏昏倒地的反作用冲力把地面上翻滚着的他们瞬间推向了房间更远处。
下一秒，碎石、灰尘和金属墙壁被倒吸着粘贴在一起，恢复了原样，就像从未被炸开。
墙壁里还黏着她被撕碎的风衣衣角，如果刚才没躲开，不知道他们身体哪一块会被一起并入墙壁。
“逆武器……真让人目瞪口呆，看来这位跟你们在底特律的那笔生意也脱不开干系。”
艾琳踉跄着站起身来，杰森看起来虽然和她一样狼狈，却能迅速翻身爬起。
“刚刚那枚炮弹的模式和普通武器不一样的不光是方向，还有温度。”杰森说。
逆向子弹的观感没有榴弹的体积和能量差别来得直接，被逆向炮弹接近的感觉更像是被零下四十度的东西迅速接近，冰冷的温度甚至能冻伤裸露在外的皮肤。
烟尘和火药带来的味道让艾琳喉咙有些发痒，她刚想清清嗓子回答，下一发炮弹紧跟着轰至门上，吓得她拽着旅伴的手就继续往里面逃。
“再强大威力的炮弹也是释放热量，逆熵的东西反其道行之……我没有对付那东西的办法。”
女巫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好消息是至少我们成功吸引了大鱼的注意力。”红头罩说着，没有减慢奔跑的速度，却感觉到了异常。
他们身后没有火药的热浪，也没有追兵。
他拉着艾琳停了下来，“这里温度变低了？”
金属墙壁的导热性很好，加上刚刚大鱼送给他们的“实地教学”，现在可能已经到了计划实施的最后一步。
“看来【大鱼】已经不指望活捉我们了。”
“他打算直接毁掉这地方。”艾琳点了点头，得到这个结论她反而莫名定下了心一点。
被逆熵武器袭击给她一种近乎本能的危机感，异常地像是被世界的规则限制。
她反抗不了。
女巫习惯性地正面抱住了杰森，开始幻影移形，所在环境不确定性因素太多，她不想拖着缺胳膊少腿的旅伴离开。
下一刻，在疗养院变成彻头彻尾的废墟之前，他们总算逃出了这座金属和砖壳子做的牢笼。
进入巢穴之前他们就讨论过，如果一切的负责人对这要有绝对控制权，他绝对不会放弃在这里放置一个真正的后备计划。
红头罩还记得女巫的评价，“emmm，如果我是他，我绝对会放一个大红按钮来解决一切麻烦。”
而要“一键”毁掉一个有大量感知过滤器的地方，不管多么小心，也一定会有力量波动。
至于到底是余波还是发动装置那一瞬间的力场，只要对方有所动作，女巫一定能看到。
艾琳的担心不算多余，这是他们目前为止经历过最狼狈的一次幻影移形，逆熵武器的力场变化震得她失去了准头，还有移形的高度。
他们先是降落到了距离地面两英尺的空中，艾琳又被破破烂烂的长风衣绊倒，手脚并用还是摔在了杰森身上。
直愣愣地撞上地面后，杰森瞥见距离他不远的圆形感知过滤器，只能谢谢艾琳没再偏离几英寸让那东西对准他的脑袋。她却依旧抻着脖子四处环视紧盯着几公里外的高空，没过多久，杰森听见女巫释然又满意地吹了声口哨。
“You got it？”
“抓到他了。（Gotcha）”
***
一刻钟后，两位假探员开着租来的福特出现在了目标别墅门口，别墅主人在他们对着摄像头出示证件后，没多久就给他们开了大门。
阴雨密布，他们没有打伞，雨水滑落到因为爆炸和火药而变得破烂的外套上反而变成了掩饰。
“现在是凌晨，白天的时候我以为跟你们这群探员打了足够的交道？”别墅的主人语气不善，有些讽刺，“我律师也会好奇凌晨一点FBI出现在我房子门口的绝佳理由。”
“哇哦，白天没能见到您真是我的损失，时间可真狡猾，把所有事情搞得一团糟，是吧？”红发探员仰着头从她搭档背后窜出来，笑得异常灿烂，“抱歉，非常遗憾我们不是FBI，刚刚没看清证件是吗？格雷先生？ ”
闪电在他们身后劈下，把两本DEA证件照得异常清晰，光影之间，道林·格雷看见红发探员高高咧开的嘴角。
“如果我今天早点见到您，那在警局的时候就不会让您这么顺利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6. Fac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