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有乔木》楠有乔木

31、第 31 章

　　“喂，顾小楠，你要出来了没？你再不出来乔木就要下班了。”楚宇凌把车停在怡润公司一百来米处的路边停车位里，打电话催着顾裴楠。

　　“马上到了……”顾裴楠刚说完这句话，楚宇凌就听到有人敲他车窗的声音，抬头一看，顾裴楠。

　　楚宇凌开了车门锁，等顾裴楠上车后，开始抱怨道：“你都到了还接什么电话啊，浪费我电话费啊。”

　　顾裴楠白了眼楚宇凌，故意怼道：“给你乔木弟弟买一千多的衣服你都不带眨眼的，两毛钱你还跟我计较上了。”

　　楚宇凌把头伸到顾裴楠面前，拍了拍顾裴楠胸口，贱贱道，“哎，还吃醋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渣男，脚踏两条船啊。”楚宇凌说完笑了起来，“哈哈哈……顾小楠，你刚刚认真的样太逗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冷着脸怼我的样太像一个怨妇了……”

　　“闭嘴！”顾裴楠看楚宇凌越说还越来劲儿，打断了他，问道，“那只猫呢？你不是带去体检吗？”说完还打了两个喷嚏，“啊湫……”

　　“没有预约，人太多，要下午才能轮到。哎，你怎么打喷嚏了，感冒了？”楚宇凌说着点开微信给乔木发着信息，“吃完饭我去你公司睡一觉再过去领小猫。”

　　“那待会儿还是在这里放下乔木我们再去地下室。”顾裴楠考虑事情向来比较全面，这刚说完又觉得想打喷嚏。

　　“哎，你怎么回事？真感冒了？”楚宇凌还没说完就听到又有人敲车窗。

　　“宇凌哥，等很久了吧？我一下班就过来了。”

　　楚宇凌：“没有，去接了顾大少爷，也才到。上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乔木一上车没看到小猫，问道：“宇凌哥，小猫呢？你送回酒吧啦？”

　　“刚刚才有人问过一次，”楚宇凌从后视镜看了看乔木，又转头看了看副驾驶半捂着嘴的顾裴楠，笑了笑答道，“还在宠物店，你要是想看我下午送你公司给你看去。”

　　乔木摆手道：“不用不用，公司不允许带宠物，不然又要惹冯经理不高兴了。”

　　“什么破规定，还不准带宠物，带宠物是吃他家了还是怎样了？什么变态……”楚宇凌本想再骂骂咧咧两句，余光瞥了瞥顾裴楠，还是改了口，“那行，反正就在酒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楚宇凌带着乔木去了“塘上人家”，就是第一天带顾裴楠来吃的这家家常菜，顾裴楠家的产业。他把菜单推给乔木，阔气道：“想吃什么自己点，不用跟我客气。”

　　乔木正在喝水，立马放下水杯，笑道：“宇凌哥和顾先生看着点吧，我随便吃。”

　　“你好，点菜。”顾裴楠朝服务生招了招手，“豆腐煲，蒜香小黄鱼。”

　　“我要糖醋排骨，排骨要先炸一下。酸辣莲藕，木耳炒淮山，干煸笋丝，七彩干贝汤。”楚宇凌说完合上菜单问乔木，“还想吃什么吗？”

　　顾裴楠听完楚宇凌的菜名，眉头动了下，心里嘀咕着：淮山莲藕你不是不吃吗？排骨你也不吃糖醋的……

　　乔木：“都点我爱吃的，很多了。”

　　听完乔木的话，顾裴楠心里冷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再来一份拔丝芋头，就这样。”楚宇凌把菜单拿给服务员，“甜品等差不多吃饱再上，谢谢。”

　　顾裴楠突然想到上次楚宇凌也点了他自己不吃的拔丝芋头，当时以为是给自己点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他语气淡淡装作不经意问道：“乔木，你喜欢拔丝芋头对吗？”

　　乔木疑惑看着顾裴楠问道：“顾先生怎么知道的？对啊，我很喜欢，小时候郑姨会做给我吃，甜甜的。”

　　顾裴楠皮笑肉不笑看着楚宇凌，语气依旧淡淡道：“我猜的，因为上次有人特意点了一份给我试，我觉得真的很好吃。”

　　顾裴楠故意给“特意”和“真的”这四个字加了重音，楚宇凌只是“嘿嘿”笑了两声，打着哈哈道：“这家的拔丝芋头真的好吃，是招牌甜点。”

　　吃完饭顾裴楠或有意或无意带着乔木路过那家在清仓的品牌店，问道：“乔木，这四间店面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哪两间？”

　　乔木不知道顾裴楠为什么问他这个好像没有任何意义的假设性问题，不过他还是很认真道：“如果是我，我会选这两间，位置比较好。”

　　“为什么？”楚宇凌有点纳闷，“这边这两间靠近手扶梯口不是更好吗？人一上来看到店就会进去。”

　　“要是我的话，我一下电梯第一件事就是先往前走，而不是停下看店名，因为那样会妨碍到后面的人，引发危险。”乔木说着还特意走到手扶梯口做了个示范，“像这样，先离开走过去，这样就不会看这家店的店名，也就失去了进去看的欲望。”演示完他又补充道，“这只是我的习惯和看法，可能别人不这样。”

　　顾裴楠心里也是选择远离手扶梯的那两间，只是他是以商业的角度去思考，而乔木则是以人为本去考虑。虽然出发点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他心里又评价了一番乔木：心挺细，看问题也挺深，而且总会考虑到别人……

　　“有道理，”楚宇凌看完乔木的示范点着头拍了拍乔木，“乔木，你去做什么策划真的太可惜了，你适合做军师，出谋划策。”

　　乔木：“除了做宇凌哥，没人会想请一个只有一年工作经验的人担当大任的。”

　　……

　　“晚上我去接你，带你去看你的小猫，”楚宇凌在刚刚等乔木的地方停了车，“你几点忙完发微信告诉我。”

　　乔木：“好，晚上见宇凌哥，顾先生晚上见。”

　　顾裴楠从后视镜看了看乔木，点点头。

　　乔木刚到策划部，微信就响了起来。

　　[ 陆诗羽：五一放假吗？找个时间来我家吃饭，上次说要给你庆祝，结果就忙到现在。]

　　[ 乔木：好，我明天晚上告诉你时间，终于可以尝尝严先生的手艺了，期待！]

　　[ 陆诗羽：好，等你消息。很久没看看你了，怪想你，一定要给我时间啊。]

　　[ 乔木：好，谢谢你！]

　　[ 陆诗羽：说什么呢，这是应该的，你和沈宁都是我的朋友。]

　　总裁室

　　“楚宇凌，你真的又打算这样躺在我这里睡？”顾裴楠瞥了瞥楚宇凌，表情很是嫌弃，“你这样真的太影响我公司形象。”

　　“又提什么形象，就我这张脸，这身材，形象够好了，养眼。”楚宇凌不要脸夸了自己一顿后正经问道，“顾小楠，五一你们公司放假吗？”

　　“放假三天，周二开始上班，怎么？”

　　“没事儿，我就问问，到时候你开车回家捎上我，我也回家看下我爸妈。”楚宇凌说着突然坐了起来，“那晚上不是还要过来，五一放假我答应乔木请他同事来酒吧玩，也不知道乔木他同事几号过来。”

　　“那也行，白天你早点起来，我们早点回去，晚上再过来就行了。”

　　“行，那我睡一会儿，有人进来你叫我啊。”楚宇凌说完又直挺挺躺下，“梦周公去了。”

　　顾裴楠就坐在楚宇凌旁边的沙发上看公益短片，是他们公司徐帆自己导演制作的，关于留守儿童的。

　　因为乔木的策划案，顾裴楠开始关注起公益。

　　画面里的大山遥远偏僻，贫瘠的土地，破旧的小木屋、土胚房，老人空洞的双眼，坐在家门前等待着油尽灯枯，等待深埋黄土的那天。孩子在镜头前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大大的眼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可是这双求知的眼眸却因为家里穷，家乡没有学校，上不起学。

　　整个短片不过一分钟，没有声音，没有言语，只是用一个个镜头让人感受到空巢老人的无依，不谙世事孩子的无助。

　　顾裴楠点开徐帆的微博主页，又看了好几条小视频，都是公益广告。突然看到了一条广告和这次五一的活动主题很搭，头脑里冒出了一个想法，立马起身要去广告部。

　　“再来一次，刚刚那遍已经很好了，不过我觉得你们可以表现得更出色，再辛苦一下。”

　　一进广告部顾裴楠就听到徐帆在摄像机前指挥着，他们在拍一条婚纱的广告。两个主角在台上表现得就像真的情侣那样亲昵自然不做作，四眼相视的温情，仿佛这里只有他们，他们不是为了工作而装出来，是真的决心相守一生。

　　顾裴楠静静站在后面等着徐帆拍完。

　　“很完美，辛苦大家了。”徐帆站起来走到中间拍了拍手，“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吃饭，想吃什么赶紧点，我买单。”

　　“谢谢徐导，快饿死我了。”

　　“徐导，是不是吃什么你都买单啊？”

　　徐帆拍了拍说话的这个小姑娘的脑袋，笑道：“行行行，知道你们辛苦了，点吧。”

　　“徐导你吃什么，我给你叫一份。”

　　“你们吃，我还要再看一遍广告，后天就要交了，对方给我们的时间有点赶，”徐帆说着又回到摄影机前，“大家吃完饭赶紧做好后期处理，脚本分图都要做出来。”

　　“这么晚还没吃饭，整个广告部的人都辛苦了。”顾裴楠说话间走了过来，“徐导对他们可真是严厉。”

　　徐帆一看顾裴楠便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总裁，顾裴楠。”

　　大家一听这是老板，立马静了下来，刚刚还在研究吃什么的人闭了嘴，都向这位总裁点头问候。

　　“顾总好……”

　　顾裴楠：“你们继续你们的讨论，我和徐导说点事。”

　　大家一听，又觉得总裁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有传闻说总裁很冷酷，还夸了冯华，这让他们以为总裁和那个人事经理是一类人。这会儿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免让人心里认为是不是像冯华那样在巡视公司，准备找人麻烦。

　　这传闻也不知道谁传的，要是让顾裴楠知道了，准会完犊子。

　　徐帆看着顾裴楠笑了下，玩笑道：“顾总，第一次到广告部。怎么，想给商场拍个广告？”

　　顾裴楠废话也不多说，直奔主题道：“要找你借一条呼应这次五一主题的广告。”

　　徐帆一听就知道顾裴楠想借哪一条广告，乔木的策划案他今天也看了。他当时就对乔木这个人有几分好感，可能是乔木和他做的事一样，所以心里觉得有人与自己同行。

　　他喝了口水缓解刚刚因工作而发干的喉咙才笑道：“本来就是公益广告，公司要用随时可以用，说什么借不借的。”

　　“那是你以个人名义拍摄的，与公司无关，版权是你的，商场想用当然要经过你的同意。”顾裴楠对于版权所有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多多少少有涉猎一些，多学有益。

　　“顾总，你是打算把它放在商场的LED屏上吧。我还得感谢你，这样做可以让更多的人去体会他们的辛苦。”徐帆说话间从电脑里调出两段视屏，“这两条你看下，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就把这两段视频合成一条，争取明天晚上下班之前给你，一定让你赶得上五一。”

　　顾裴楠微微俯下身认真把徐帆调出来的两段视频看完，然后点头道：“可以，合成一条内容更丰富，而且也更扣主题。”说完直起身子拍了拍徐帆的肩膀，“辛苦你了，到时候直接发给商场经理就行。”

　　“行，那我先忙了。”徐帆说着开始动手要处理刚刚拍的婚纱视频。

　　“先吃饭，我可不希望我的员工饿晕在公司里，这样别人还以为我这个新上任的总裁苛刻员工。再说了，你要饿坏了公司上哪里再找一个像你这么优秀的导演兼摄影师？干两个人的专业才拿一人份的工资。”

　　顾裴楠或许是今天心情好，居然还开起了小玩笑。

　　“顾总过奖了，混口饭吃，”徐帆听着顾裴楠的玩笑话笑了起来，“好吧，为了避免让顾总变成周扒皮，我先吃饭。”他说着向助手招了招手，“小七，帮我订一份吃的，什么都行。”

　　“你们忙，我还有事……”

　　额……感觉今天顾裴楠话有点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