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地上的D夫人》豆芽砧板

15、Ch 14

　　Legolas手机屏幕上有微弱的蓝光，Aragorn就着这一丝光亮查看了躺在地上的那个大个子飞车党。这实在太困难了，唯一肉眼可见的出血处是左侧股动脉，他用伤员的皮带牢牢地扎紧了出血点上方。

　　“我不是临床医生。”Aragorn说，“只能单凭点解剖学来帮他止血。”

　　“他没抱怨。”Legolas回答。

　　“如果他知道我平时处理的都是些什么，他会吐的。”Aragorn想着，皱紧了眉头。

　　Legolas在黑暗里轻笑：“即使如此，有你在他还是应该感到走运。”

　　“这个人……这个Eomer Riddermark究竟有什么嫌疑？”Aragorn问。

　　“他跟Eowyn Dernhelm有那么点关系。”Legolas回答，“就是他那天从阁楼里抢走了证物。虽然目前我还没找到有力的证据，但他今天遭袭这一点足够说明他与本案有牵连。”

　　原则上，公路巡警与他们失去联络后几分钟就应该采取行动。但仅仅是这几分钟，Aragorn和Legolas陷入了古怪而尴尬的局面。因为当两个人被围困在同一个黑暗的封闭空间里的时候，不互相说话就等于彻底被孤立；然而他们之间可以交谈的话题这么快就用完了，随着Legolas手机屏幕上那一点光线消失，Aragorn开始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你什么时候在车上按的警灯？”Legolas突然开口问。

　　“嗯？”

　　“你车上的警灯，”Legolas说，“因为这，我被Glorin博士冤枉了。”

　　“那个……”Aragorn回答，“确实是FBI批准的。”

　　“为什么Glorin博士以前从没见过？”

　　Aragorn发现回避这个问题有点困难，尽管无伤大雅的谎话大可以不着痕迹地把事实掩饰过去。但结果没等细想他就说出了实话，他猜那大概是因为他不希望黑暗中沉默的时间过长的关系。

　　“因为申请批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完全用不上了。”

　　Legolas沉默了一下。

　　“我并不是真想要它。”Aragorn说，“只是常跟Boromir开玩笑，说我替FBI卖命就该得点什么酷炫奖品才是。谁知那家伙居然当真了。”

　　“抱歉。”Legolas说，“我不该提起这。”

　　“别假惺惺了，你这是故意的。”Aragorn说，“你明明知道这肯定跟Boromir有关，却非要在这时候引得我去谈论他。我懂你们那一套，什么人在脆弱的时候容易被接近之类的，Boromir老早就在我眼皮底下用过。”

　　“那么你是承认，现在是你的脆弱时刻？”Legolas问。“莫非你怕黑？或是怕幽闭空间？”

　　“我怕的是证据起不到作用的境况。”Aragorn回答。“比如现在。Eomer Riddermark身上可能留着许多我所需要的线索，可我什么也看不见；或者即使我能看见，等我们得救也许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好像Bormoir死去的时候那样？”Legolas毫不留情地追问。

　　“是。”Aragorn回答。

　　他们此时被困的地方多半是一个地下室，温度和湿度都符合这种猜测。某个隐蔽的角落里还散发着点酒精味，闻起来并不舒服。所以Aragorn的声音在这样的一种空气里显得有些沉甸甸的，恐怕也并不奇怪。

　　公路巡警不知什么原因耽搁了，他们依旧被困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三年以前我们找到的那具尸体也是被移动过的。”出乎意料的，Aragorn慢慢开口，“我告诉过Boromir那里是第二现场，但最后却没能找到充足的证据。据说媒体一直为此谴责FBI办事不利——但事实是调查几乎完全停止了，不论他们派来多有经验的探员还是技术人员，我们都毫无进展。”

　　“听说那是因为Boromir的牺牲让你感到很内疚。Goldenflower医生就是在那时候被派来的。”Legolas说，“这些我全都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Aragorn说。

　　“没有字条、没有恐吓电话，没有人半夜里跟踪或者在我车窗玻璃上涂鸦恶毒的言语……换句话说，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他说，“可是，如果Boromir的死只是失手错杀。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活着？”

　　“如果你是想问为什么他们没有再次暗杀你，”Legolas说，“我猜那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三年来都没接手任何调查案，不是吗？”

　　“只要是他们盯上了什么人，不论多机警谨慎，多深思熟虑，多有经验，也只不过是一两秒钟之内就能解决的事。”Aragorn说，“不。我认为他们想我活着，他们想我继续办案……”

　　“那是为什么？”Legolas困惑地问。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响动。似乎是几个巡警一起闯入了木屋，他们规律的脚步移动一阵，又停顿一阵。

　　“Greenleaf探员！？”有一个巡警在喊。

　　“这儿！”Legolas回应了一声。半晌，通往地下室楼梯间的门被撬开了，巡警头盔上的探照灯刺痛了他们的眼睛。

　　“我们需要一个能看活人的医生。”Legolas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