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龙马的初吻（三） ...
-
“谁喜欢我？”户泽问。
“真田学长。”佐久间默默地垂下头去。
户泽觉得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就像被一捡垃圾、穿了别人扔掉不要的土黄色夹克衫全身脏兮兮、N天没刷牙的男人流着浓浓的鼻涕傻笑着告白、顺便还无限深情的添一句“我觉得我们真相配”。
户泽有点生气，一时没能管住嘴巴，“让他去死。”
“什么？”佐久间很诧异地叫起来，嘴巴张成了夸张的O型，眉毛往上挑，“你叫他去干什么？”
“我是想说，”咽一口唾沫，户泽轻轻呼一口气，“我跟他不可能。你叫他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我？”她撇嘴别过去脑袋，眉眼里透出点忧伤，“你不用顾忌我的。真的，真田学长，他人很优秀，学校是这样，工作也是，对人又好。所以……我是想说……他的内心和外表一样优异。你真的……不用担心。”
户泽双手抱肘，表情冷淡，“我认为他的外表不算优异。”
“……”
“最多就是勉强过关。”这句是抵不过佐久间一脸受伤的表情强加上去的。之后，户泽为自己说真田诚一郎模样还行特别想抽自己一耳光。
佐久间头转回来，“户泽老师，”
“什么？”
“原来你对男人的要求这么高？”她歪着脑袋，表情一扫往日的明朗，忧郁里还带了点疑惑。是嫌真田家钱不够多吗？“其实他家条件也很不错的，真田家在神奈川是大户。”说完又后悔了。她是不折不扣的笨蛋吧？非要在情敌面前谈论学长的优点。
“……”轮到户泽无语了。就是大户也改变不了真田是男人的事实啊。
“你别误会，我当然不是指有钱就要和他交往。我是想说，嗯……”踌躇一会儿，转身倒了杯水喝，“像他这样条件的男人很难找的。尤其他品行不错，这点我可以保证。”
“可是我和他交往了你怎么办？你不是喜欢他？”
“我？”她愣一下，突然想起持续几年傻瓜似的暗恋，苦笑着摇摇头，“他又不喜欢我。我再中意也没办法啊。”
“你怎么跟他说的？”突然户泽问道。想到对面的女人喜欢口里的那个他，心里有点冒酸。
“嗯？”
“他怎么跟你说的，我的意思是，”皱眉在心里小心了措辞，问她，“你跟他告白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我是在想，或许你是误会了也说不定。”误会了最好，你保持单身最好。
“他……”佐久间犹豫一会儿，声音慢慢细下去，“他很吃惊，说想不到我会喜欢他。他说……”苦笑一次，“他只把我当成妹妹。”
“好像电视剧。”户泽脱口而出。
佐久间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白刺刺的灯光下心里拼命思索在别人失恋时该讲的话，“那个谁谁不是说过？上帝为你关一扇窗，他就会为你开另一扇门。”终于想起一句，很老套，希望能管用。
佐久间再次抬头，意味不明望了他一眼，“户泽老师……”
“什么？”
“是上帝为你关掉这扇门，必定会为你再开一扇窗。”结果他还是讲错了。素质啊……
“我知道，我故意那样讲的。”户泽始终是户泽，插科打诨是他的强项。
“为什么？”
就等着你问呢！户泽在心里笑，“因为门比窗户更重要。所以你要明白也要坚信，下一次遇见的人一定比现在这个强。”
佐久间看了他半天，有些叹服的点头，“你人真的不错。”
“你比我好。”户泽也望了她半天，嘴里突然蹦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听得对面的人一愣一愣的，“什么？”
“我说你人很好，没想着从中搞破坏还完全转达他的话。我不同意你还帮着他讲话。”
“就算我不说，他自己也会告诉你的。”
“你完全可以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或许他就不会来找我了。
佐久间眼睛一亮，“那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
话一出口，户泽就后悔了。该说有啊！说了有，那个男人才不会明目张胆的来追他。不过，说了有她就不会轻易放弃了。
“噢，”佐久间点点头，“我也跟他说的估计没有。”脸上木木挤出一个微笑，“这下学长应该放心了。”
“其实，彩羽老师，”
“嗯？”
“我对女人的要求比对男人更高。”
“……”
佐久间低下头，拿过户泽放沙发上的手机，在上面连按了好几下，再递回去，“这是学长的电话。你们自己联系吧。”
户泽接过去飞快把号码删了，“还是让他去死吧。”
龙马被拽过去嘴唇直直贴到对方脸上时，他身后的两个人表情一瞬出现了返祖现象。
上帝啊！——那两个人头一次在心底达成了共识，并情不自禁呼唤了一次万能的主。
龙马自己也愣了。半坐地上的那个男人的脸孔在他面前无限制的放大再放大，对方嘴唇的柔软、有点温润的湿度、以及热热的温度，全顺着唇上的脉络温水一般慢慢滴进他五脏六腑，沉淀、再沉淀，然后，开始一点点的冒起小水泡，飘起来在身体里四处乱窜。到最后，心底的怒气腾地就被翻出来了，满腔火气犹如活火山喷发前的一瞬，全积压在了胸腔里。
“你发疯啊？”越前反手用力揪住比他高一年级学长的衣领，头一次不顾形象的大声吼起来。
“怎么会是发疯呢？”黑木坐在地上，脸上还是挂了那副带有书卷气息十分特别的微笑，“我这是为了感谢你特地跑过来救我呢！”眼珠一转，视线飘移开去，目光游离后落到龙马身后的两个男人身上。脸上笑意加深一寸。
切原惊恐的往后退一步，“你不要看我，我根本没想要救你。我只是赶过来看热闹的。”
忍足一只手慢慢移上去，扶一下并不歪斜的眼镜，“不用客气。”
此时巷子里的空气仿佛被什么紧张的拉开，龙马第一次有了揍人的冲动。
这时，切原的手机响了。他摸出电话，低头一看是丸井，这才想起那个可怜的七点四十五之约，而倒霉的丸井现在正拉着手持冰激凌的弟弟站在地铁站附近，被人挤得连找站的地方都很困难。
“我……我迟到了。丸井学长在等我，越前，”被两个性别相同的竞争对手在他跟前热吻的情形所震慑，切原赤也觉得自己再次受到了惊吓，“我们下次在打球吧，还有你，黑木学长……”妈呀！原来他喜欢男人啊！“下次我一定赢你！”很想酷酷的伸手比个再见的手势，最终因为手抖而失败。
虽然并没有看不起同性恋，更没有觉得他们恶心，可一想起自己居然跋山涉水不辞劳苦的两次问路都要问到青学单挑打球的那两个对象，一个居然喜欢男人，另一个被男人嘴对嘴当街调戏居然除了不咸不淡质问一句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切原赤也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那一天黑木在街头网球场对面场地上扬了嘴角对着他不住的微笑，愈来愈灿烂似乎还很柔和的笑……而那笑，该不会带有其他含义吧？
全身汗毛猛地一竖。
忍足在看见越前被男人强吻却还没有动手打人的时候，就从心底感觉青学初等部网球部部长的素质真的有点高。或者无关于素质的问题……
于是，他别过头好心的向切原提议，“你们约好在地铁站汇合？刚好我也要去。”
然后俩人一起转身，十分默契的向巷子外走去。
留下越前站在原地发呆、发愣，最后是生气，冲着坐地上的黑木恶狠狠一个双百削过去。他想骂他，大声的问他在干什么。可是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经年累月的臭屁已经注定了他越前龙马不可能面红脖子粗的和别人理论，尤其是和一个男人理论到底该不该强行吻他。
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甩过一个白眼，然后转身离开。
可是黑木在身后可怜兮兮的叫他，“越前你不管我了？学长我的脚受伤了，站不起来了。”
“那你就自生自灭好了。”越前没有回头，酷酷的一手斜插进裤兜，一手拎着网球袋大踏步离开了。
黑木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姿势，吊起嘴角坐地上心里默默的计算：一、二、三、四、五……七十八、七十九……一百一十九……
然后，在即将数到两百的时候，发现越前又提着球袋面无表情的从前方的路口旁若无人的拐出来。
黑木低下头去，唇角略勾又飞快展平，两手撑着地似乎很努力的想要站起来。手一滑又摔回地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龙马的初吻（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