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葬送承诺》花见安君

5、第五章

　　被惧怕又怎样，孤独又算什么。他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即使众生眼中只有恐惧，即使他身边空无一人又怎样。他与其余人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胜利】。他带领人走向胜利换来尊敬。呵。还真是划算的买卖。
　　的确赤司是【被需要】的。他自如地转换各种身份，却无一例外是用帝王的身份面见信徒。他带领他人走向胜利接受瞻仰。
　　但【被需要】和【被爱】是不同的。
　　连问号都多余的事实。
　　爱那种东西不需要。被爱赤司家的人不需要那种可笑的东西。只用看着别人的爱恨，然后嘲笑。我们彼此，都是没用了就会【被抛弃】的东西。
　　可是只有那个孩子不同。
　　他敢于说出赤司的空洞。他能看出他除了胜利一无所有。
　　老实说赤司有点后悔把黑子训练到了那种地步，本来是让他观察对手结果先中枪的是他自己，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才是人生真理。
　　其实一瞬间有过迷惘。自己可以欺骗自己，但被拆穿后幼稚的游戏也玩不下去了。可是他不可能改变。因为他不能改变。
　　设若从赤司手中夺染胜利】——
　　还能剩些什么？
　　也许是心念的一抹水蓝。
　　可是我才不会承认。
　　那个孩子死了。
　　得到了再失去，比从来就没有得到更伤人。
　　为什么死的是黑子而不是他呢？赤司的死亡也许会有一场盛大的葬礼，哭泣声此起彼伏但看不出多少真情，来来往往的人寒暄着在心中打着算盘。盛大虚假的谢幕典礼。
　　不会有人在他墓前温情地哭泣，不会有人悼念他曾经眉梢眼角长年的笑意。没有人真的爱他真的从骨子里心疼这样一个人。可能有人会摇着头感叹一句可惜了这样的天才，不过也只有一句可惜了。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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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为什么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命运到底存不存在？
　　他看着他在时光中磕磕跘跘一路走过，看着他付出无数努力却只有微薄回报。他看着他慢慢变强慢慢绝望，看着他离开又在别处欢笑，看着他固执地寻找过去并最终成功，看着他回到他们身边回到他身边。最终…看着他死去。
　　那人的一生从开场到谢幕全部无声无息。平静拉开幕布到以近乎残忍的光速收场，落幕时到底有没有悲伤哭泣无人得知。
　　命运这个扯淡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赤司简直想把上帝连同所谓命运一剪刀捅死。
　　我不懂所谓的命运，只是随风漂流，然后遇见了你。
　　他对自己有多重要？最初的关系在时光中衍生变化，分子式的复杂碰撞产生出啼笑皆非的结果。他是第一个跳出他棋盘的棋子也是唯一被赤司放在了心中的人，就像一场玩笑。
　　可是如果是玩笑怎么会这么心疼。密密麻麻的心疼像是裹了蜜的刀尖，痛感来的迟疑却无比清晰。有些储藏在心底的事物消失殆尽，连同血肉模糊的心脏填满悲伤。
　　想来也许是因为自己。自己太过嚣张透支了时光，殊不知那人在无声填补。他透支了他的时光于是他离开他的生命。混乱的人称一种是【已经】一种是【本应】。
　　他到不知道那个孩子有那么决绝。决绝地离开不带一丝犹豫，消融的身影只留给他一个残忍的念想，黑子以时光作为凭证成为赤司生命里无法干涸的蓝色湖泊。无法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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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清的墓地突然传来脚步声，赤司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头熟悉的绿发。
　　【赤司你果然在这里。】
　　【恩。】
　　绿间好像要说什么，话语滑到嘴边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你已经一周没去上班了吧，这样…】
　　切，原来已经一周了吗。
　　【真太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一猜就是吧。】
　　绿间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一脸禁欲系的表情如果没有手上的幸运物到像个吊念的模样。
　　他看着赤司靠着的墓碑，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悲伤，抬起手抚向黑子的照片。
　　【别碰他。】
　　赤司冷的像冰渣的声音传来，绿间被吓得硬生生收回了手。
　　【赤司你…】
　　【我说了，别·碰·他。】
　　【赤司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黑子他如果看到的话…】
　　话到一半被赤司截住，瞳孔黑白分明。
　　【他不会知道的。】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