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White.2 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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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2 交换——身份.怀疑.销档案
“你是说，M把你当成了我？”
别说苏眠不可思议，白锦曦也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听错了。可她确定自己当时的自我介绍并没有说完，而且，这也能够解释他在救下她之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庆幸——那不是因为免了在他的店里发生血光之灾，而是因为他认识苏眠，并且因为暂时还不知道的原因顾忌着苏眠的安危。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苏眠坐在沙发上，面前是穆方诚的资料，这一次她盯着照片上的脸看得更加仔细，脑子里飞快地过滤着和这个人可能有的交集。
白锦曦在她的边上，也阖目思索着字母团的M认识苏眠这条讯息代表了什么。
半晌，苏眠挫败地宣告了放弃：“完全没有印象！他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呢！”
苏眠头重重地后仰，靠在沙发上思索，思索着思索着，她忽然坐正了身体：“锦曦，既然M认识我，那么应该是我去卧底才合适，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交换！”
苏眠的话掷地有声，白锦曦看着她一脸郑重的模样，轻轻地露出了笑来。
看啊，这就是她的姐姐。事情发生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为了你赴汤蹈火，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白锦曦慢慢地、慢慢地蹲到了苏眠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依恋地把头贴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地、却不容置疑地开口：“姐，我们是应该要交换，但不是交换卧底的机会，而是——”
交换身份。
“从现在开始，你是趁着假期来游玩、明天就打算回校的白锦曦，而我……”
是苏眠。
苏眠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锦曦！”
“姐，你听我说！”白锦曦仰着头看苏眠，放低了声音，细致地分析起这件事，“从今天M把我认成你这件事来看，他对你并不熟悉，顶多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见过你的长相，在这种时候，要是我们临阵换人，反而更容易被他发现端倪。”
见苏眠脸色有松动，白锦曦重又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轻而柔，带着亲昵，“姐，字母团的人杀人如麻，要是M发现我不是苏眠，就算我回到江城，他一样会找过去杀了我啊，不是吗？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将错就错？”
苏眠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撒娇！”
“姐，这样做是最好的，你留在这里容易增加我暴露的危险，但你去江城反而能够置身局外，不是都说旁观者清嘛，我保证有什么发现都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帮我好好参谋参谋，看看字母团究竟都是何方的妖魔鬼怪，好不好？”
苏眠的情感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可理智却告诉她，锦曦说得是对的。终于，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你保证，每天都给我报个平安。”
“好。”
“不许太冒险，一旦发现事情不对立刻回来！”
“好。”
苏眠看着白锦曦，不舍地揉着她的头发：“好好保护自己，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完好无损地去看爸爸。”
“……好。”
“你呀，这时候来给我装乖，说什么都是好。”明明自己主意大得很，敢自己一个人去见嫌疑犯，敢反驳她回校的提议，敢……敢不怕死地扮成她，去接触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白锦曦下巴亲昵地摩挲着苏眠的手背，笑容甜得腻人，仿佛不知道前方要遇到的将是多大的危险：“那是因为姐姐说得都是对的嘛！”
“你这张嘴啊！”苏眠气得摇头，又拿她没办法，“我还是把这件事跟教授说一声，这样至少还有个人帮我看着你。”
她刚要起身，却发现手挣不开，“怎么了？”
“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可这一次，怎么就突然找到了呢，还这么刚好，就跟最近正在犯案的字母团有关？”
“因为我正好看到了以前的卷宗，发现……”苏眠突然止了口，“你是说，师兄？”
白锦曦摇了摇头：“还不好说，只是现在，除了彼此，我们暂时不能相信任何人。”
*
白锦曦送走了苏眠，在去咖啡店的车上，眺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对不起，姐，我欺骗你了。
我利用了你对我安危的在乎。
相信以你的聪慧，你肯定很快就会发现不对，所以我必须加快脚步，让你为了我的安危，不得不一直待在江城，不要再回来。
回来，这块危险重重、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的沼泽。
试问，M知道苏眠，却对她并不熟悉，那么他会是从哪里知道有苏眠这个人的呢？
最可能的假设是，除了他外，字母团里还有人认识、甚至有可能非常熟悉苏眠，而这个人，他的地位和他对苏眠的情感，必然深浓到连M都必须顾忌她安危的地步。
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让苏眠涉险？
涉险，这个极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她的姐姐而设的陷阱。
姐姐，你是我最温暖的港湾，妹妹把命交到你手上，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无所畏惧。
*
穆方诚的伤势不严重，不过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白锦曦有借口跟他多接触。
这一次她有意试探，果然发现穆方诚对她的接近非但不起疑，反倒还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味。
乐见其成啊。
这果然是个针对苏眠的陷阱。
为防打草惊蛇，白锦曦准备把这个发现瞒下来。正如她跟苏眠说得那样，目前她不能相信任何人。
这也是她极力争取留下当卧底的原因之一。
苏眠和她周围的人有感情，这份感情很可能会成为蒙蔽她双眼的黑布，相反，她和那些人都不认识，反而能够脱离感情因素，更清醒地观察他们，发现问题。
离开咖啡店，白锦曦走了一段后，主动走到了一辆车旁，敲了敲车窗：“警官先生，麻烦送我到许教授那里。”
行驶途中，刑警官不免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就算他行动间有疏忽让她觉得可以，可也不至于知道他是警察啊，况且，她甚至是主动走过来的。
“昨天我送穆方诚去医院的时候，有两辆出租车同时开过来，你的这辆原本是在前面的，却在发现穆方诚的时候刻意减缓了车速——你并不想跟嫌疑人太早接触，而今天同一辆出租车停在这里，你是在等我。”
“就因为这个？”
白锦曦笑了笑，算是默认。
事实上，当然不止这个原因，她分辨的方法很多，可没必要跟这个陌生人说太多，只要让他觉得，这个卧底不是个草包就足够了。
许教授对白锦曦的态度热络中带着长辈的慈爱，这是对苏眠这个他极为疼爱的关门弟子的关怀，白锦曦现在就是苏眠，所以她表情极为坦然地受了，甚至于，透过许教授和刑警官的对话，她同时还在观察着他。
白锦曦一直在安静地聆听着，不时配合两人的发问进行回答，模样显得极为乖巧，直到——
“我们会全力配合你，首先，我们会为你办理退学——”
“等等，”白锦曦打断了刑警官的话，反问，“这么做意义何在？”
刑警官对白锦曦会问这个问题更觉得奇怪，在他看来，作为许教授的高徒，研究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她不该会问这么浅显的问题才对：“为了避免你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们需要为你伪造一个新的身份，销毁你在公安大学的档案是必要的一步。”
白锦曦提出异议：“我倒不这么认为。”
“哦？”这下，连许教授也想听听自己这个徒弟有什么高见了。
“我们不知道这个犯罪团伙在暗处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都潜伏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们中有擅长计算机的黑客，光是销毁档案还是没用的，再说严重一点，如果他们有人一直在关注警方的行动，销毁我的档案反而是把我暴露了出来。”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就用公安大学在校生的身份，光明正大跟他们接触。”
刑警官正在思索，许教授倒是听了白锦曦的想法点了点头。
白锦曦露出了有些孤傲的笑容，像是个空有才华却不被人理解的孤独者，语气也刻意压得幽幽的：“毕竟，再光明的地方也会开出腐烂的花朵，而我，不过是恰恰好，开在了警方的地域。”
既然这样，刑警官一锤定音：“那好，就按照你的思路走。”
白锦曦恢复了阳光的模样，给刑警官敬了一个礼。
“谢谢，那麻烦您啦！”
白锦曦心下庆幸不已，她只是假扮苏眠，要是在她假扮期间，把姐姐的身份给假扮没了，那叫什么事哟。
还好还好，总算把姐姐的饭碗保住了。
不过这么跟刑警官说也是她真实的想法，既然字母团很可能早就知道苏眠，那么销不销档案，换不换新的身份压根就不重要。能不能让他们相信她是苏眠，相信她是去当卧底的，关键看的，还是她的演技。
这一点，不巧，她刚刚好，有那么一点点。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White.2 交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