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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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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笑咬着下唇,盯着银行卡余额上的大零蛋,长长地叹了口气。
再不出去赚钱,别说下个月的房租,就连吃饭的钱,也要没有了。
可是……他感觉以阎王大人的偏执程度,他要是敢去跑龙套做替身,阎王就敢当着他的面儿弄死薛森。
时笑虽然没打算原谅薛森,却也不想害死他。
他从小到大连捏死一只蚂蚁都不曾,更何况是害死一条人命了。
所以时笑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剧组统筹,推掉了下午的替身活儿,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串熟悉的数字。
他虽然已经把对方从联系人中删掉了,可是这串数字实在是太熟悉了,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薛森的号码。
时笑皱了皱眉,把电话挂了。
可是薛森锲而不舍地打了一遍又一遍,时笑本来想把他的号码拖进黑名单的,但是一想起阎王走之前说过的话,瞬间又犹豫了。
不会是阎王去找他的麻烦了吧?
时笑心里“咯噔”了一下,滑屏接听,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了薛森的求救声。可是他明明很听话,乖乖地躺在床上休养,没去跑龙套啊。
他皱了皱眉,正想问清薛森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嘟嘟嘟。
挂了。
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就提示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时笑皱了皱眉,心想薛森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薛森长得人高马大的,要是真的遇到别的麻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向他求救——想也知道,拨打110都比向他求救靠谱。
可是薛森说:“只有你能救我了。”
这说明薛森遇到的不是普通的麻烦。
而且有很大可能和阎王有关。
可阎王是堂堂地府的最高领导者,掌管着全天下所有生灵的生杀予夺大权,怎么着也不大可能说话不算话吧?
算了,还是不要在阎王爷头上动土了。
于是时笑在床上忐忑地乖乖等了一下午。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阎王才回来。他手里拎着两个打包盒,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的光芒很软,如同傍晚时分温软的夕阳,带着一点点太阳的眷恋。
他说:“饿了吧?给你带了饭。”
时笑中午随便凑合着吃了一袋泡面,早就饿了,闻到包装盒里透出来的香味儿,肚子瞬间咕咕叫。
“谢谢。”
他瞬间忘了薛森的事儿,开心地接过阎王手中的打包盒,在小餐厅的小圆桌上打开了。
蟹黄小笼包。
还有盒饭。
盒饭有一份米饭和三样菜,分别是小葱拌豆腐、姜丝牛肉和蒜蓉扇贝。
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阎王说:“这两家排队的人最多,我感觉应该好吃,排了一个多小时。你尝尝。”
时笑:“……”
阎王排队买吃的?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但是意外的,还挺有人间烟火气味儿的。
时笑咬了一口小笼包,小口小口嘬里面的汤汁,只觉得一股极其鲜美的味道涌入口腔。
“唔,好吃。太好吃了!”
阎王的眼睛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时笑小口小口吃掉一个小笼包,紧接着迫不及待夹了一筷子的姜丝牛肉,牛肉鲜香爽滑、滋味浓郁,只是……
他不很喜欢姜的味道。
包子饺子馅儿里放一点点切碎的姜,他都忍不住皱鼻子,更别提这切成细丝的大块嫩姜了。
时笑有点儿想干哕。
但是瞅着阎王的脸色,又不太敢当着他的面儿吐出来,于是借口上洗手间,匆匆忙忙奔去了卫生间,把姜丝都吐在了卫生间的的垃圾篓里。
阎王皱了皱眉。
作为一个神仙,他怎么会不知道时笑是去干嘛的?
小兔子刚才的表情那么痛苦,这菜不会是……有毒吧?
阎王心中警铃大作,心想他昨天刚查过小倒霉蛋儿的运气值,烂到他几乎以为是系统出了毛病。按他的倒霉指数,这菜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毛病。
所以从来不碰凡间食物的阎王拎起筷子,尝了一口姜丝。
“呸呸呸!”
阎王感觉一股浓郁的辛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瞬间脸都绿了,全吐在了旁边的废纸篓里,可是这味道怪则怪矣,却并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于是他迟疑着又夹了一块牛肉。
唔,虽然站了一点点辛辣,但是味道还好。
于是阎王把每样菜都尝了一口。
等时笑吐完之后,漱了口、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阎王拿着筷子,专心致志地从盘子里往外挑着什么,看到他“和蔼”地笑了一下,放下筷子:“好了。”
葱、姜和蒜蓉在桌边的小碟子里堆成了山,打包盒里只剩下没有姜丝的姜丝牛肉、没有小葱的小葱拌豆腐和没有蒜蓉的蒜蓉扇贝。
时笑:“……”
吃完饭,时笑去刷碗,这个时候,门锁“咔嚓”响了一声,进来一个gay gay的小娘炮,咋咋呼呼道:“小时笑,伦家回来了……哦,这位是?”
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长得超级帅气的帅哥,只是浑身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帅哥,你好!”小娘炮方蓝竭尽全力才抑制住自己尖叫的念头,星星眼和他打招呼,“我叫方……”
阎王皱眉:“时笑!这二椅子为什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方蓝:“……”
时笑听到动静,一脸哭笑不得,连忙擦了擦手跑过来打圆场:“方方,这位这是我……表哥,姓毕。他没有恶意。这位是我合租的室友,方蓝。”
方蓝看到时笑包得如同少数民族一样的脑袋,皱了下眉:“你的头……”
“没事,”时笑偷偷指了指阎王,用口型小声道,“一点儿小伤,他非要给我包成这样。”
方蓝若有所思地看看阎王,又看看时笑。
“合……租?”阎王在脑内搜索了下新词汇,过了片刻才难以置信道,“你竟然和别的男人同居?”
时笑、方蓝:“……”
这话逻辑上没毛病,可是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方蓝看了一眼,一脸了然的笑意,心想什么表哥表弟,都是障眼法,在古代表兄妹就是有奸/情的代称啊。
没想到小时笑看起来和高中生一样,桃花运这么好,刚刚踹掉一个渣男,就迅速了俘获了一个超优质的高富帅。
行啊你!
小娘炮一脸心照不宣的笑意,对时笑眨了下眼睛,很识相地迅速洗漱回房去了。
留下时笑一个人N脸懵逼。
“那个……”时笑抠了抠手指,弱弱问,“你今晚上……住哪儿啊?”
“怎么,想赶我走?”阎王如冰刀霜剑的目光从他脸上淡淡划过,“别的男人都能和你同居,我不能?”
时笑:“……”
他无言以对。
这个阎王,仿佛不知道“同居”和“同居”之间的差别。
可是他就算浑身都是胆子,也不敢做阎王的老师啊,所以只好默默地把吐槽吞了回去,请阎王入卧室“同居”。
当阎王看到时笑铺了粉蓝色床单的小床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
这么小的床,能挤得下两个人吗?
时笑从衣柜里拿了枕头被子出来,小小声笑着说:“您睡这里,我……我去睡沙发。”
阎王:“……”
他看了一眼时笑的小窄床,心想还是他去睡沙发吧。
“那个,”时笑一下一下用脚捻着地面,欲言又止的,“我……”
“怎么了?”
“我今天下午没去做替身。”
“嗯?”
“我听话了,躺在床上好好儿休息了一下午,哪儿也没去。”
阎王很欣慰,站起来,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头毛:“乖。”
两秒钟后,他突然明白过来,皱了皱眉:“你不信我?”
时笑:“……”
“你以为我去找那个渣滓的麻烦了?”
阎王盯着他的眼睛,浑身暗黑的王霸之气汹涌澎湃。
时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
阎王打断了他的话:“我救了你的命,还给你买吃的……你竟然不信我!”
时笑:“……”
是他听错了吗?为什么他感觉阎王的语气中隐隐约约带着一丝……受伤?
阎王狠狠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时小兔,你竟然宁愿信那个野男人,也不信我!”说着夺过他手中的枕头被子,转身就走。
时笑:“……”
这两天阎王张口“野男人”,闭口“野男人”,听起来就好像阎王真的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似的。
时笑感觉自己的脸皮有点儿发烫,情不自禁地想起早上看过的贴子。
——怎么报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
他设想了一下“和一个偏执狂冰山·一只手指就能捏死他·真·阎王过一辈子”的可能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了不让阎王一气之下弄死他的野……呸!弄死薛森那个人渣,时笑赶紧追了上去,赔笑道:“我信我信。我真的信。”
阎王十分固执,冷哼了一声:“你不信!”
时笑:“……”
阎王:“手机拿来!”
时笑一脸懵逼,乖乖上交手机。
阎王点了两下,然后将手机递还给他,屏幕上显示正在拨叫185******。
薛森的号码。
等待提示音响了两声,就通了。
时笑偷偷看了阎王一眼,点了免提。
“喂,”时笑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薛森哈哈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下午……”
“下午,哦,下午我那是……那是和人玩儿真心话大冒险呢。”
时笑:“……”
“我特别好,真的特别好,”薛森哈哈干笑了两声,“哦,对了,阎王下午找我了,他对我进行了非常亲切友好的批评教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放下屠刀、立地成……我会改、改过自新的。”
“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祝……祝你们白头偕老,不不不,祝你们天长地久。”
时笑:“……”
他一脸懵逼地挂了电话。
虽然薛森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虽然因为那天在医院的事情,薛森误会他们俩有什么关系也是正常的。
可是……为什么总感觉仿佛有哪里不对?
时笑一脸懵逼地看着阎王抱着他的小枕头小被子,憋憋屈屈地背对着他在沙发上躺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迷之委屈的气息。
“……”
时笑用力晃晃脑袋,心想阎王怎么可能会委屈?
他一定是看错了!
他晃着脑袋回到卧室,一脸懵逼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心想谁会相信,十殿阎罗王现在就睡在他家客厅里。
人生真是太玄幻了。
时笑一脸玄幻地睡了,第二天快十点才醒过来。
他伸手揉揉乱糟糟的软毛,一睁眼就开始为生计问题而发愁,心想不知道阎王今天肯不肯放他出去跑龙套。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个固话。
时笑一脸懵逼地接了:“喂,您好,请问……”
“你好,时笑对吧?”对面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杨卓导演让你今天下午三点在H影视城双子街B座栾宇娱乐分公司702试镜,试镜片段稍后会发到你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