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七海真夜

6、第六章 抉择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但是如果只是因为那个小小的策略，就要小提大作到挖角，我怀疑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
　　“为什么璇少会觉得我应该选择笑味轩呢？我觉得一味仙挺好啊。”我转头，向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左子璇很明显呆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样问。有钱人，会不会都有点自大？他就认为我一定会立刻感恩答应，顶礼膜拜？
　　“你一人之力，换得一味仙在三天之内，以上菜准快而出名。你知道有多少家小饭店在打你的主意吗？”
　　“所以我就应该投向笑味轩这棵大树？”我依然笑着回他。
　　“我只是给你一个更大的舞台。以笑味轩的实力，光凭一味仙的快和准，对笑味轩是不可能构成威胁的。但是你有天赋，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环境来成长？”
　　我对他摇摇头。“我一直很好奇，人说富不过三代，是什么原因让左家连富了七代还有越盛的趋势？”
　　“那是因为我们左家的家训是，自取自财。”
　　“也许我不是很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想成为富甲，另外，一味仙也没想过和笑味轩争什么。如果有人这样告诉璇少，也许是误会也说不定？其实我哪有什么天赋，只是刚好帮了个小忙，帮李掌柜把一味仙撑下去。”我转过身子正视左子璇。“既然璇少您也说了，一味仙对笑味轩不可能构成威胁，那么，就放了这一条小鱼吧。至于其他非左家的饭庄怎么想，不关我的事。”
　　虽说古人的商场好应付，但谷话说的好，无奸不商。陷得太进去，只会让自己无法抽身，要莫飞黄腾达，众叛亲离；要莫一贫如洗，一无所有。
　　在现世的时候当主编，周旋的也是相对简单的健身冷门行业。也许对我来说，简单才是我最想要的。
　　“那么，璇少可否送我回一味仙？”
　　左子璇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随我一起上了马车，一路无言。

　　前脚刚踏进一味仙大门，就被李掌柜拉到帐房里，“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脱掉恼人的长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璇少啊。他不是帮你告了一天假吗？什么事什么事？”手臂被李掌柜抓得有点痛，不禁纳闷李掌柜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沉稳？
　　费了很大力，把李掌柜的铁爪掰开，“他把我带到笑味轩去了。”
　　“那你……”
　　看着李掌柜的一脸期盼，决定不吊他胃口。“他跟我说，笑味轩才是我的舞台。”李掌柜的脸瞬间变得刷白，我忙笑着拍拍他的肩，“我跟他说，一味仙也没想过和笑味轩争什么，也不会对笑味轩构成威胁，那就放这条小鱼一条生路吧。”
　　“那……”
　　“那什么那，”看他还满眼迷茫的样子，果然是个太老实的人啊，还真不是做大事的料。“我还没问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要左子璇来告诉我，你放了我一天假？你是不是想把我这个伙计炒了？”
　　李掌柜这才喜笑颜开。“呵呵呵呵，我的好四小，来来来，喝茶。”
　　“李掌柜，放心吧，我只是想挣点小钱回家孝敬父母兄长，笑味轩那个池子太大了，不适合我这只小虾米，还是一味仙这个小水滩过得舒服。”喝了口茶，想起要教育一下李掌柜，“不过掌柜的，不是我当伙计的说你，你也是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了，怎么不成个家让老婆来帮你一下？我也不可能在一味仙干一辈子，迟早是要离开的。等你百岁，谁又可以来继承一味仙呢？”
　　“唉，也不是不想。你不知道，我曾有过一房夫人的，不过嫌我太老实，又没什么本事，成亲没多久就跟一个小白脸跑了。我娘死得早，老爹呢被这一气，没多久就去找我娘了。他原本就是给笑味轩当伙计的，当了一辈子也存了一些钱，我就用这些钱开了一味仙。应该说多多少少还是笑味轩的跟班吧。刚开始的时候过得很艰难，忙得没日没夜的，可是不知不觉也就过了十多年了。”
　　“所以我说你太老实，被个贼女人给骗了，不然的话，你儿子估计都比我大了吧。”李掌柜从来没讲过他的过去，原来，还有这么一出戏。突然见李掌柜的眼睛一亮，我又不自觉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那不如这样吧。看我们这么投缘，我收你当我干儿子。”
　　我一听，赶紧从他身边闪开，“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收我当儿子，你可就不用付工钱了？？那我可不干。”
　　李掌柜愣了一下，“那我工钱照付行了吧？”
　　呵呵，这还差不多，平白又赚了个爹，虽然没权没势没钱，不过总有了个牵绊。
　　是啊，牵绊。我和那边世界的牵绊，是不是就从此断了呢？那如果有一天，我像来时一样去了，这边的牵绊是不是又断了呢？
　　简单地敬了三杯茶，这认干儿子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我还是姓夏，因为毕竟我在这边还有个亲生爹在穷村子里。虽然穷，却从来没让我少过什么。算不上是衣锦还乡，但至少我可以轻轻松松拿出五文钱来。记得吗？那是当初来城里时的盘缠。差不多，也许我可以找个时间回趟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