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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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万亭三步并做两步，大喘着气来到中队部，连气都顾不得喘匀，直接疑惑地接起来电话一听，竟是小毛兄打来的！
李万亭来不及问小毛兄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先就抱怨了一句：“原来是你呀，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想着是谁把电话打到中队来了，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张小毛在电话那头也有点儿不高兴：“上午我去你们班里找你，你们班的同志说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我特意请他给你带话，说让你下午没事的话来找我一趟。谁知道到现在你也没个信，我才打电话问问。”
上午自己吃完饭就直接跟冷静去了军械室，班里今天有中队值班，没吃早饭的人不知道还正常，可是既然小毛留了口信，那吃中午饭的时候总应该告诉自己一声才对。
手里拿着电话对小毛解释了一下情况，李万亭又问道：“你有什么事儿吗？这么着急着想找我？是不是班里有事？”当着通信员的面，他没好意思问张小毛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
张小毛在电话那头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你们班的老兵对你有意见、不待见你，所以连口信都不愿意给你捎呢。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人，和你说会儿话。”
是呀，一晃他们下连都快一个月了，中间还有上第二适应期，自己是让训练给挤得满满的，除了训练也想不起别的。可是张小毛不一样，想想小毛兄的性格，李万亭有些知道他想对自己说什么。
考虑到两头的电话都是在各自的中队部，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大方便，于是对张小毛说道：“那一会儿咱们都去服务社吧，正好我也该买点儿东西。”小毛兄听后，很高兴地挂了电话。
谢过了通信员，李万亭脚步不停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向又在班里的李林打了个招呼，说明自己的去向，拿了点儿钱，就赶紧去服务社与小毛兄汇合。
张小毛远远地看到李万亭，就卖力地挥了一下手，李万亭也笑着向他扬了扬手，不过是动作幅度小了一点儿，省得让老兵们说自己不稳重。
“你是怎么了，和班里的老同志相处得不好？”李万亭挑完了东西，和小毛一人买了一瓶饲料，找了个地方坐下，边喝边问道。
张小毛今天要找他，就是要倒一下肚子里的苦水：“也不是，就是觉得大家都没黑没白地加小操，就我一个不加有点儿不得劲儿。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就是加了也参加不了大比武。”
李万亭这才知道小毛兄的苦恼在什么地方，是呀，同样都是刚下连不久的新兵，可是有的积极上进，就算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选拔上，也要参与一下，给自己加小操提高一下素质。可有的人却知难而退，只完成中队日常训练的规定科目。在别人眼里更欣赏谁，不言自明。
他向小毛道：“你们中队规定的训练项目，你都能完成吧？有难度没有？对了，你定岗了没有，是什么岗位？”
张小毛摇了摇头：“训练倒是说不上有难度，还能跟得上。我的岗位也定了，是射击手。就是现在每天看着大家那么加小操，连相互说话的功夫都没有，我觉得自己挺不上进的。”
李万亭乐了：“你都知道你不上进，那就上进点儿呗。”
小毛又有点为难：“可是我的素质你也知道，怎么练都不可能参加大比武。再说人家那些人都是一开始就加小操的，我现在才开始加，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那你想过没有，要是你一直不增强训练的话，人家那些一直加小操的，不是比你越来越强？到时你们中队再安排训练科目，肯定要看大家的整体进度。你再想着往前赶的话，可就难了。”李万亭吓唬小毛，这小子哪儿都好，就是惰性思想太强了。
张小毛听了大为惊讶：“真的？那可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是拖了班里的后腿，可就太对不起大家了。”
看着仍如新兵连时一样的张小毛，李万亭无声地笑了——能保持这样的性子也不错，虽然自己有些小毛病，可是听得进人劝，只要有人不时地提醒他一下就好。
而在部队里，随时会有这样的人在他的身边。
这不是李万亭太想当然。人人都说部队是一个大熔炉，能把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百炼成钢，就是因为在这里，会有人不时地注意着每一名战士的思想与动向，再按着各自的性格加以引导。
象李万亭这样自己积极上进的，会出现王班长那样时时提醒他不能用力过猛的，对张小毛这样自己有惰性的，也会在他身后出现一只推着他前进的手。
现在是李万亭这个他的同年兵，发现他还和以前一样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努力，直接出言提醒他。等着张小毛自己的班长发现问题后，就会成为推动张小毛前行另一个人。
也许有人会认为，随时随地都有人注意着自己，会不自在、觉得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李万亭自己却不这样认为：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宿舍里，只要平时多看几眼，谁是什么性格就一目了然。比如冷静一直带着李万亭训练，指导的就十分科学，李万亭也没觉得有哪儿不自在，反而心里有了依靠，知道自己就算是犯了错误，身边会有人随时提醒自己。
“这有什么，知道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那回去的时候就多练习，尽量别拖就行了。”李万亭与小毛兄说话一向不大客气。
张小毛脸上的表情挺严肃：“嗯，今天回去我就加小操，怎么也不能让人说我跟你是一个地方出来的，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李万亭哈哈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在小毛兄气愤的目光里停下了笑：“没事没事，反正新兵连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竟然和冷静臭屁的时候相似，又不由地笑了起来。
张小毛见他还笑，觉得他是在笑话自己，实在气不过，往他头上拍了两下才算是出了气。等着笑闹了一阵，两人才东拉西扯地又聊了起来。
聊尽了兴，两人又一起去给家里打了电话，电话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被接了起来，再次听到那温暖的声音，李万亭还是报喜不报忧：“嗯，妈你放心吧，我这里一切都好着呢。训练一点儿也不累，吃得也好，老同们也都很好相处，处处都挺照顾的。”
那头的妈妈还在不停地絮叨着：“人家照顾你，你也别当成是应该的。平时眼里有点儿活，别等着你们班长们说了，才知道干活。你还年轻着呢，多干点儿活不吃亏。”
“我知道，平时在班里可勤快呢。就是班里的同志处处让着我，有些活我都抢不上。”李万亭乐呵呵地向电话那头诉苦。
妈妈在那头忍不住笑骂他得了便宜卖乖，才恋恋不舍地放了电话。张小毛也已经打完电话了，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爸爸的病情也很稳定，并没有什么让他担心的地方。
知道家里一切平安，在外的人放心不少，两个人又说了一下各自家里的情况，约定好下周有时间再聚，才各自向不同的中队楼而去。
与小毛兄这样交谈，到底和班里的同志们说话不一样，让李万亭这些天因为大比武而紧张的情绪都放松了不少，就觉得连刚才还有些痛的腹肌，都没什么感觉了，可以再多做上一组刚学会的动作。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急于求成，冷静对他的训练已经算是密集的，再多做的话容易欲速则不达。
一边走，一边伸直手臂，锻炼着自己的手指，李万亭重新回到水房，洗起衣服来。不一会儿邢玉山也拿着衣服来洗，一边把衣服放进洗衣机一边问：“这不是有洗衣机吗，你怎么还手搓上了？”
李万亭不好说这是自己原来的习惯——除了床单被罩这些实在手搓着费劲的东西，他还是愿意用手洗，就为了干净。
于是向邢玉山笑了一笑：“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做，不如动动手，还能练习一下手部力量不是。”
邢玉山听了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李万亭：“你不是让副班长给训傻了吧？什么时候都想着训练。也对，他是训练标兵，带出来的兵要是成绩太差的话，说不过去。”
说完才想起来：“对了，上午你和冷静干什么去了？上午四中队有一个新兵过来找你，见你没在让我跟你说一声有时间去找他。吃午饭的时候正好我站岗，没时间和你说，没耽误你的事儿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万亭连忙道：“没事没事，刚才他又打电话，我们已经见过面了。谢谢你呀。”
邢玉山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还谢我什么，没耽误事儿就好。”说着转动起洗衣机，自己回班里休息去了。
洗完衣服，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李万亭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的感觉。想了想，又拿出了自己的字帖，一笔一画地练起字来。
李乐乐看他写完了两张字，才开口问道：“小李，你现在有事儿没有？”
“没有，李班长你有事？”李万亭不知道这个平日总是自己一个人背线路图的老班长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问，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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