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嘴》海漾有林

2、相遇

　　“你不觉得，女孩子都很美好吗！”白双瞳试图一步一步引出齐萧内在的灵魂。

　　“是很美好，但……”齐萧其实曾经也对某个师姐动心过，但仅仅只是欣赏的那种动心，未达到喜欢的程度。

　　想了想现在的身份，“你是无所谓，我呢？”

　　假如齐萧选择了这条路，先不说家里人同不同意，放在同事那个圈子，可就是打小报告打不停了。

　　“啧，也是。”白双瞳也开始苦恼。

　　“那只好一拖再拖咯。”没有办法，她们只能这样。

　　短暂的寒暄很快就过去了，两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齐萧想起陆三时那个案子，推断一下，若是在这个区的话，那么法院可以基本定了。

　　回到中院，沈悦又来了。

　　似乎，沈悦特别喜欢找齐萧，除了平时的工作以外，其它关于刑法的问题，她总是有很多能够问的。

　　和许云闲聊的时候就提及，“那个小法助还蛮多问题的，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啊！”

　　可是许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好像很崇拜你。”

　　齐萧笑，“那可不，作为史上最年轻的刑庭庭长，美丽之余还满是实力，谁不崇拜？”这是她少有的自恋。

　　“不是，你不觉得沈悦除了问问题，连端茶倒水的活都干了吗？”许云打断齐萧，说，“而且，就算是那种‘眼里有活’的人，至于会问你感情的事吗？”

　　前几日，沈悦会问到齐萧如何看待感情，齐萧以为她是遇到了一些关于“情杀”的案子，便聊一聊。

　　隔壁的许云听到了，觉得是沈悦借着学习，想要追齐萧。

　　这一声的提醒，加上之前白双瞳问自己“女生也可以。”让齐萧莫名出了点冷汗。

　　“不会吧。”她略带疑惑的说。

　　可是许云断了她那可能的念想，“呵，难说哦！”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沈悦的声音，“齐庭，有案子要您过目。”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嗯，放我桌上吧。”

　　和许云打了个眼色，齐萧回去看卷宗了。

　　“又是盗窃啊。”对齐萧没有挑战性的案子，她有点点“麻了”的感觉，以前的冲劲少了许多，但也不像成为那样每日重复工作的社畜。

　　可是这份案子有三个字特别闪，是齐萧潜意识放大的。

　　“辩护人：XXX，陆三时。”

　　“居然？那么巧？”齐萧没想到，自己想要了解的事，自己却变成了情报的第一手人。

　　这是一起入户盗窃的案件，看着卷宗，齐萧甚至在想象陆三时的口吻是怎样的。书记员记录的肯定吞掉了不少个人特色。

　　“等等？我在干什么？”

　　突然对一个陌生人感兴趣，“可能？只是最近接触的年轻人少了？”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自己，却忘了有个年轻的小法助一起工作。

　　“不对不对，也许只是那天只有她抬头看我，引起我注意罢了。嗯，就是这样。”说服了自己，齐萧交流好二审的时间，像往常一样准备工作。

　　忙碌的日子越发的多，齐萧也忘了有陆三时这个人的存在。白双瞳却非要拉着齐萧来旁听一个专利的案子。

　　“总感觉只要法庭里，我就在加班。”齐萧说到“法庭”两个字，尽显疲惫。

　　“你来旁听又不是法官，当看个热闹嘛！”

　　“热闹？我倒不如去隔壁离婚专用的，倒是很多‘瓜’能吃。”齐萧心里稍稍吐槽了一下，但看在是白双瞳，也好久不见白双瞳出庭，就答应了。

　　白双瞳多数都是去专门的知识产权法院，齐萧就很少到专门法院。“也好，当参观了。”

　　在门口等待开庭，面前走来了一个眼熟的人。

　　“你？你是双瞳所里的律师？”齐萧对着陆三时。

　　“嗯？”陆三时先是有点震惊，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认得自己。

　　“嗯对，请问您是？”

　　“你忘了？我来过你们律所，还是白双瞳带进来的。”齐萧仿佛想要展示，自己和白双瞳很要好。

　　虽然白双瞳亲自招待的客户不多，但陆三时并不能一一记得每一个具体的人。陆三时只是感觉齐萧有点面熟。

　　“不好意思，白律师的客户我不是很熟。”初来社会的陆三时，这方面的交道还不怎么会打，白双瞳也不在，她已经开始害怕下一步该怎么组织语言了。

　　“这样啊。没事，那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还好齐萧不像那些特别形式的人，这方面她根本都不在意。

　　“我叫齐萧，是你们白律师的发小。”她没有说明自己是中院的庭长，害怕吓到面前这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

　　“齐老师好。”陆三时也没想到下一句该说什么，不然，就只是问一句好算了。

　　果然，陷入了沉默。

　　顿了一下，齐萧开声了，“我没说我的职业，为什么就叫我老师呢？”

　　陆三时收住自己的尴尬，“老师，不都成了万能的称呼嘛，以表尊敬。”

　　“难道叫姐姐？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叫未免太过亲昵。”陆三时想。

　　“是哦，有道理。”

　　又陷入了沉默。

　　还好白双瞳来了，“咦？你们认识吗？”

　　“没有，刚认识。”齐萧随手摆了摆，很不像她平时的作风。

　　感受到有一丝尴尬的氛围，白双瞳也能想象出刚才的画面了。

　　“三时，这是我的发小，和你一样学刑法的呢。”白双瞳想齐萧介绍自己肯定不会透露太多，同样学刑法的人，总归有话题吧。

　　“是吗！”听到和自己同样都是学刑法的，陆三时一下子就变得很兴奋。

　　“那齐老师也是律师吗？”陆三时顺口问了一句。

　　“呃……”齐萧止住了，“说不说呢？会不会吓到她？”

　　齐萧不会去想，若是陆三时知道自己是中院刑庭庭长，会把自己当作跳台，处心积虑地接近，赚更多的金钱和荣誉。

　　因为白双瞳看上去很重视陆三时，即使不是刑事案件也要亲自带着，可见一斑。

　　正打算说出答案，工作人员就催着进门了。

　　无论审了多少次案件，进到法庭那一瞬感受到的庄严肃静，总能让齐萧回想到大学期间初次模拟法庭感受到的，来自法律的魅力。

　　但工作以后，仅限于进门的那一瞬，那一刻。

　　还没开始，旁听席的人们都在窃窃私语。

　　陆三时也忍不住，小小声地问：“齐老师，您刚刚话还没说完呢。”

　　起初，齐萧以为陆三时是个内向的人，谁曾想知道自己同为刑法人，突然变得外向了。

　　“我是法官。”

　　没有说是什么法官，也没有说是哪个地区的法官。齐萧保留了一点，也是想看看陆三时会不会在后续调查自己。

　　“好酷！我也想进法院，可惜考不上。”陆三时现在是满满地崇拜，无论齐萧是普通的法官，还是中院、高院的法官，陆三时只觉得能够公正断案的人，特别了不起。

　　听到这句话，齐萧知道了。如果陆三时考上了，可能现在是自己的法助了。

　　“所以来当律师？”

　　“现在还只是实习，不过白律师很照顾我，我感觉当律师也很厉害！”陆三时现在真的是满是未来的人，齐萧很羡慕她的状态。

　　开庭了，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齐萧知道白双瞳很厉害，而且平时听惯了白双瞳讲话，加上对这种案子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她的注意力转到了陆三时身上。

　　陆三时听得很认真，像一个高中生在听老师讲课。

　　“她不是搞刑辩的吗？专利案听那么认真？”齐萧不解。

　　齐萧很想陆三时为什么听得那么认真，但是现在不能说话，她们也还没来得及加联系方式。

　　“难道，她想干全职？”

　　想了很多可能，齐萧急切地需要一个官方答案。

　　手机被收了，不能用备忘录，“难道用手语吗？”

　　齐萧思索的时候，眉间总是一阵一阵地动。

　　“算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定自己焦躁的心情。

　　陆三时却感受到了齐萧的深呼吸，但现在的答辩很顺利，按道理齐萧应该不会为此而不甘。

　　虽然陆三时听说齐萧是刑法人后就变得外向，但还是不敢过多打扰了，也只是偷偷地用余光看了一下，“应该没事。”

　　又继续听审了。

　　很顺利，白双瞳争取的利益十有八九都成功了。

　　即便齐萧没有很认真地听，但也为闺蜜的成功而喜悦。“恭喜啊，想不到我们白律师和当年一样，宝刀未老！”

　　白双瞳先是傲气了起来，但听到后半句，“谁老了，我还没三十呢！”

　　“喏，三时在这呢。”齐萧突然说出口，没有经过大脑的一句话。

　　“啊？”陆三时懵了一下，“叫我吗？”心想。

　　白双瞳想翻个白眼，但在陆三时面前还是不太好的。“拜托，你的谐音梗还是和当年一样，很烂。”

　　这一段对话，陆三时完全插不进话，只是笑一笑，一个衬托氛围的角色。

　　“那个，我还有点事。齐萧，你帮忙搭三时回家吧，这里离市中心还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