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往昔逝水(祁霡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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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能像以前那样，寂寞时，有你在身后突然将我圈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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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霡）
春节将至，新春的气息遍及大街小巷，书店里也比往日忙碌了许多。新进的书一大堆一大堆放进仓库，害我这个管理员忙得焦头烂额的，甚至在上架的时候险些砸伤一个女生。
那女生年龄跟我相仿，长相虽说不上沉鱼落雁，但也足以说是小家碧玉。她一上来就把我狠狠地训斥了一顿，那架势，连我姐、我爸、我妈加上来都不及她。换做是平时我肯定立即还口，但现在我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更不想在刚上任几天就丢了饭碗，只好乖乖道歉。
就在那个女生趾高气扬地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他。那个让我魂牵梦萦、整整思念了三个月的他。
齐渺……
心里百感交集，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难以用言语形容。正当我微微发窘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失忆了。
看着他一脸的无辜，以及和身边那女生的眉眼相对，我心里的悲哀和气恼顿时消散，我忽然很想笑。什么破烂的苦情！这么狗血的剧本竟然让我遇到！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敢说。我只能拿起口袋里的纸笔默默地写着。心里有一个声音忿忿地喊着：渺，我会让把你恢复记忆的！我会让你重新想起我的！
我也会让你明白，你身边的人是我，永远不会是其他人！
彻夜无眠。我一闭上眼看到的就是齐渺和另一个女生站在柜台前那时的笑颜。我不知道那时他们谈论的是什么，我只知道那个女生脸上漾满了快乐与满足。一如从前的我。
昨天齐渺的表妹萧筱给我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一句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会是哥哥最爱的那个。如此想来，筱在之前就已经和他见过面了。
原以为我会为此哭泣，可也许是前三个月我把眼泪都用完了，这时的心已经麻木不堪。我打开MP4放着音乐，音量开得并不大，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孤寂与清冷，也掀起了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回忆。
齐渺，天蝎座男生，年纪上来讲比我小一个多月，但是每次都是我以小妹妹的姿态呆在他身边，而他也一直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宠爱着我、心疼着我。爱笑的他，安静的他，细心的他，撒娇的他，画画的他……许多许多的画面，在我脑海里勾勒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认识他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春天，那天的他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唇角微呡，眉眼间笼罩着浅浅的阴霾。后来他对我说，那天他在我身上看到了春天的温柔，在那样的雨天里显得格外清新。所以当时他看见我之后，轻轻地笑了。那一刻的他，成为我青春时代最珍贵的剪影。那时的他，也认识了我这个如同霡霂的女孩。
记得那时在我们一起躲雨的树下，恰巧长着一丛四叶草。那是我们，相爱的见证。
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我，在那个霡霂纷飞的季节里，找到了一抹只属于我暖阳。
后来二哥祁霰认识了萧筱，在相处了半年之后竟稳稳地套牢了萧小妹的芳心，我和齐渺也确立了关系，加上哥和筱，四个人天天混在一起，关系极为牢固。或者可以说，我们之间的不只是爱情与友情，更是有一种手足之情。
有一回我们四人闲的发慌，一起在网上创立了一个论坛，把自己写的音乐发到论坛上。因为我们都是学过音乐的，这种事情对于我们来讲不算特别难。后来我们也结识了几个年龄相仿的网友构成一行十人的创作团体，团名叫做Clover。我和齐渺学习再忙也会抽出时间写音乐，虽然Fans不多，但这些时间以来受到的鼓舞，意外地让我们的爱情更坚固了。
高考后家里姊妹都没有离开原先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乡S市，而我却硬是到了另一座城市学习。我只是叛逆地希望得到自由罢了，此时身边，只有齐渺一个人。然而我可以很没良心地说，我是满足的。
齐渺和我在大学的恋情属于地下式的，谁叫云大的老师全吃饱了撑的还有时间管别人谈恋爱，害得我们上了大学之后只有几个好朋友才知道我们的恋情。
他租住的地方离我的住所很近，邻街而已。不爱做家务的齐渺有时候会很厚脸皮地拉我去他家打扫卫生。久而久之，我每星期都自觉去他家当免费的钟点工，而他总会在我忙完之后给我一个kiss作为奖励。那时我会装作生气地对他说：“吃豆腐就吃豆腐，哪来那么多借口？”
说起大学生活我可以算是很放肆的一类人了。我是先天就是不安分的人，即使我学古文学诗词学得再多再好，我脑子里也没半点封建思想。因为三天两头我就要跑到齐渺家里，后来我索性把家门一锁，直接搬过去和齐渺同住一个屋檐。起初齐渺不答应，我央求再三之后，他终于肯放我进去。
那天晚上当他看到穿着睡衣的我占了他的床的时候，一向温和的齐渺终于抓狂了：“祁霡，你给我下来！隔壁是客房，请你到隔壁去！”
啧啧啧，这人思想不CJ啊，我斜眼加撇嘴，表示不满：“我不，我偏不！”
齐渺看了我很久，知道拗不过我，把我拉近身旁，轻轻叹了一口气：“霡儿，我们还是学生。起码……等我们毕业了，好么？”
他真的想歪了，我觉得脸上微微发烫，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动。我环过他的脖子，倚着他的肩膀：“渺，我只是想和你在一张床上睡觉，呃，只是睡觉而已，我希望……”我仰起脸，直视他的眼睛：“你可以抱着我入睡，好么？”
最终齐渺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他的定力真的很强，虽说这两年里每晚我们都确实是相拥而眠，完全真的没有任何做过超出界线的事情。
关于在床上的记忆就多了。（咳咳，小苜希望大家纯洁一点看待这个句子……）我们会在黑暗的夜里一起唱歌、讲梦话。我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在被窝里看言情，他也用MP4下载了陪我一起看。偶尔我看到悲伤的情节，他便轻轻地拥抱着我，帮我擦着眼泪。
他出车祸以后，我从那里搬了出来，依旧会抽出时间到那里打扫卫生，但我再也没有得到任何象征意义的奖励。我只是假想着他哪一天会回来，看着整洁的房间微微地对我笑……
现在，他回来了。可是，他却忘记了我。
“离开不会太悲伤，有些心情该释放，直到眼泪它自己落下，才发现骗不了自己，其实很爱你……”我紧紧搂着被子，窗外下着小雪，冰冷的房间里久久回荡着我的呜咽……
我始终只是个不够坚强的女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往昔逝水(祁霡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