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V.K）是谁的灵魂在悲泣》寺**喃

18、第十六夜 难以忘却之殇（上）

　　【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东西，它就永远的不见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却偏还要留下一根细而尖的针，一直插在你心头，一直拔不去，它想让你疼，你就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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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篱与玖兰枢的第一次约会，在绕黑主小镇环游一圈后结束。
　　回到夜之寮后，日暮篱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蓝堂英。一个月的女装，蓝堂穿定了。

　　蓝堂英垂头丧气地坐在日暮篱对面，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希望日暮篱能放他一马。

　　日暮篱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呢？她将夜之寮的伙伴们叫到一起，大声宣布：“各位，蓝堂昨天跟我打赌，如果他输了就会穿一个月的女装，现在是我们见证蓝堂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啊咧？蓝堂为什么好好找阿篱打赌？难道是想要报那天的电击之仇？”一条拓麻笑眯眯地看着蓝堂英，一语中的。

　　架院晓头痛地抚额：“英，不要总是做蠢事！”
　　“真够逊的！”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默契地一起鄙视蓝堂英。

　　“阿篱，我已经帮蓝堂准备好衣服了，你来看看，从那套开始穿呢？”一早就知道赌约的早园琉佳抱着一堆衣服，兴致勃勃地询问日暮篱的意见。

　　蓝堂英暴起：“你们真是太过分了！没有一点同学爱！”
　　“嘁！”对于蓝堂英的指责，大家集体无视。

　　“反正要穿一个月，从哪套开始都可以的。”日暮篱左手撑着脸颊，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今天走了那么多路，身体上不累，但是心理上很累的说。“我想要去休息，各位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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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与月牙交替，天色终于完全黑下。
　　日暮篱躺在床上，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她不曾想过，会对外人说起自己的过去，特别那个外人还是玖兰枢。

　　曾经稍稍触碰就疼得无法抑制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按上去不会再疼得厉害，却依然感觉得到疼痛的滋味。白天完美地伪装过后，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疲惫。
　　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早一步退出，是不是她就不会有这种结局？日暮篱无力地笑了，时间无法倒退，而她在不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也不会退出，因为日暮篱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是，消失了的东西，它就永远的不见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却偏还要留下一根细而尖的针，一直插在你心头，一直拔不去，它想让你疼，你就得疼。

　　压在心底的记忆一遍一遍地回放，那让日暮篱痛彻骨髓的一幕似乎浮现到了眼前：
　　桔梗的死魂虫带着四魂之玉和净化之矢冲向空中的奈落，在玉之内的桔梗的灵力和奈落的邪气在对抗着。

　　桔梗躺在地上，气息微弱，似乎马上就会消失。日暮篱跪坐在桔梗旁边，眼里满是担忧：“桔梗，你看得到吗？奈落在垂死挣扎。”

　　“阿篱，是你……”桔梗只说出这四个字，日暮篱不明她的意思。

　　奈落的邪气在扩散，净化的光芒终于完全消失，奈落得意地大笑：“我赢了，哈哈……”

　　“阿篱，最后一片碎片，守护……琥珀的光，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呢？振作点！”日暮篱知道桔梗是在交代后事，她不愿相信那么强大的桔梗会死，“那种事对我而言……”穿越战国至今，她一直都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巫女，“桔梗，不是说用那弓箭就能净化你的伤口吗？就能拯救你吗？”

　　“桔梗，你输了！”奈落的触手刺向桔梗，似乎是打算结果掉桔梗。日暮篱不顾一切，伏在桔梗身上，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抵挡奈落。没人发现，看见阿篱如此作为的奈落，他眼底闪过的无奈和愤怒。

　　犬夜叉及时赶到，砍断了奈落的触手。

　　“奈落你这混蛋！”犬夜叉气急败坏地瞪着奈落，桔梗的伤深深扎根在他心底，令他担忧着急。

　　“碎片就只剩下一片了，让我好好期待吧，没有桔梗的你该怎么战斗！”奈落幸灾乐祸地俯视着犬夜叉。

　　“桔梗！？”犬夜叉转身看了一眼桔梗，又马上正面直对奈落。

　　“桔梗完了！桔梗败给了我的邪气！想要救桔梗，就必须牺牲掉阿篱所有的灵力，当时候阿篱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犬夜叉，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选择！哈哈……”说完，奈落化为邪气消失无踪。

　　犬夜叉气得浑身颤抖，跑到桔梗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心上人，又看看日暮篱。
　　云母载着珊瑚、弥勒和钢牙也赶了过来。
　　“桔梗小姐怎么样了？”弥勒关切地问道。

　　“阿篱……”犬夜叉直视着日暮篱，目光中满是愧疚，“拜托你，救救桔梗！”

　　“犬夜叉，这样的话阿篱就会失去灵力了！”珊瑚瞪着犬夜叉，她早就对犬夜叉在阿篱和桔梗之间徘徊不定不满了。她是阿篱的朋友，自然要站在阿篱这一边。也许说出来很过分，但是却是事实：桔梗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让桔梗入土为安也不是坏事，没有必要牺牲阿篱的灵力。

　　犬夜叉跪了下来：“对不起，阿篱，桔梗她会死的，所以，拜托你……”

　　刘海遮住了日暮篱的眼睛，她低着头，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即使犬夜叉不开口，她也会主动就桔梗的，但是这种请求拜托的话语，从自己心爱的半妖少年口中说出，真的太伤人。她明白犬夜叉的意思：失去了灵力，日暮篱不会死，可是没有她的灵力，桔梗会死。

　　日暮篱的沉默也只有那么瞬间，她抬头，睁大眼睛，大声喊道：“给我坐下！”

　　“砰！”犬夜叉摔得五体投地。
　　“笨蛋！”日暮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犬夜叉，“能够救桔梗，我当然会救的，你这副哭丧的脸摆给谁看啊？”

　　最后，桔梗终于活了过来，而日暮篱变回了普通的女孩。

　　食骨之井旁，日暮篱呆呆仰望高大的御神木，她初次见到犬夜叉的地方。

　　“阿篱，你怎么这么傻？”珊瑚找到发呆的日暮篱，拥住她，哽咽道。
　　“不用担心我哦，珊瑚。”轻拍好友的后背安抚，日暮篱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会救桔梗的，否则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珊瑚放开日暮篱，擦掉眼泪，询问。

　　日暮篱转身伸手触摸井口，半晌，才回答：“等这里的事情全部结束后，我会回去我的世界。”

　　“那犬夜叉呢？”
　　“犬夜叉和桔梗才是一对，而我只是中途的插入者而已。珊瑚，我终究不属于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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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体内最后的四魂之玉碎片被奈落拿走了，桔梗的光芒留在了琥珀身体里，拯救了琥珀的生命。奈落得到了完整的四魂之玉，漆黑的四魂之玉。
　　奈落使用了四魂之玉，邪气弥漫在天空，妖怪们开始行动，犬夜叉他们与奈落决一死战的时候也到了。

　　“我会留在村子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大家加油哦！”日暮篱灿烂地笑着握拳鼓舞。

　　桔梗看着日暮篱，没有开口说什么，言语太过苍白无力，她欠阿篱的，永远还不清。

　　自从那日救活了桔梗后，犬夜叉一直在逃避着日暮篱，他是真心喜欢着日暮篱的，但是他爱着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桔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无辜的日暮篱，犬夜叉只能逃避。

　　“阿篱小姐，这次我们绝对会解决掉奈落的！”弥勒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氛围，回应日暮篱的加油。

　　“没错，阿篱，你就放心吧！”英姿飒爽的珊瑚背着飞来骨，自信地笑着，“我们绝对会杀死奈落，还大家安宁的。”

　　目送犬夜叉一行人离去，直到大家的背影消失不见，日暮篱依然站着不动。

　　枫看着这样的日暮篱，很是心疼：“阿篱，你一定想要一起去吧？可是却因为……”

　　“枫婆婆，救桔梗是我心甘情愿的，您不用觉得抱歉。”日暮篱努力撇去心底的伤感，安慰内疚的枫，“现在的我跟着一起去的话，只会是累赘，虽然没办法帮上忙觉得有点失落，但是我的心跟大家是在一起的！”

　　奈落的身体在崩溃，瘴气团落到地上，逐渐吞噬着小村庄。
　　“枫婆婆，难道奈落是想要毁掉这个村子吗？”日暮篱担忧地问道。
　　“无论是鬼蜘蛛还是奈落，这个村子都是他的宿命之地。”枫一边回答着日暮篱一边组织村民们逃离。“大家快逃，不能沾染上瘴气！”

　　“枫婆婆，您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你呢，阿篱？”

　　“我也没事，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身边的瘴气似乎都会被净化。”日暮篱怔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已经没有灵力了啊……”

　　“净化？”枫也很意外，“看来是因为阿篱你的灵魂很强大，也很纯净。”将手上的弓箭交给日暮篱，“阿篱，你能看见四魂之玉吗？射中它！”

　　“诶？我……可以吗？”日暮篱不太相信自己。
　　“你可以的，阿篱！”枫满眼信任。

　　日暮篱集中注意力，盯着着空中的瘴气团，终于看见了隐藏在瘴气里的污浊的四魂之玉。
　　“看到了！”
　　拉弓搭箭，箭离弦而出，强烈的净化之光伴随着弓箭射穿了四魂之玉。

　　温暖的光芒照耀着大地，瘴气慢慢消失，村庄又恢复了活力。

　　食骨之井之上，被箭射穿的四魂之玉和只剩下脑袋和右手的奈落出现在大家面前。看着聚集过来的敌人们，奈落哼了一声，没有半分失败者的落魄。
　　“没想到最后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阿篱……”奈落的目光太过晦涩，日暮篱看不懂，“可是，你很快就会后悔的，一定会！”

　　莫名的，心中浮现出强烈的不安，日暮篱怔怔地注视着的奈落，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奈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马上就要死了！”犬夜叉瞪着奈落，追逐了这么久的敌人终于要死了，心中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了。

　　所有人都认为奈落在胡言，唯有桔梗，眼神闪烁，似痛苦，又似坚决。

　　“在我的身体里，桔梗对着玉许了一个愿望：拥有真正的身体和犬夜叉在一起！”奈落看着日暮篱，似乎他的眼里眼前只剩下一个日暮篱，“而代价，就是阿篱一半的灵魂！”

　　刹那间，日暮篱面色惨白。

　　“胡说！”桔梗大声反驳，“只是需要阿篱的体温而已！”
　　满是难以置信的目光集中在桔梗身上。

　　“桔梗，那只是骗你的而已。如果不是你心底的愿望太强烈，怎么会被四魂之玉诱惑？哈哈……如果这次失去了阿篱的灵魂，桔梗就会真正的死去！”奈落讽刺地大笑道，“真是可悲的巫女啊！”

　　奈落与四魂之玉一起消失了。

　　同一时间，日暮篱，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强行抽离身体，却无法反抗。那种痛，锥心刺骨，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眼睁睁地看着灵魂进入桔梗的体内，桔梗终于拥有的人类的身体，拥有了温度和柔软。而她日暮篱，不但失去了一半灵魂，也失去了所有温暖。好冷，身体好冷，这个世界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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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了三天三夜后，日暮篱苏醒过来，冰冷的触觉，让她无法欺骗自己。

　　“阿篱！”一直守着日暮篱的珊瑚，看见她只是睁大眼睛，一动不动，不由得担心急了。
　　“阿篱，你不要怕，七宝帮你把灵魂抢回来！”小狐妖握住日暮篱的手，咬牙切齿，“犬夜叉那个混蛋，竟然……”

　　七宝未说完的话，日暮篱一下子就明白了，犬夜叉在护着桔梗。

　　“请振作起来，阿篱小姐，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的！”弥勒一脸严肃，对于桔梗的自私无法原谅。

　　日暮篱从榻榻米上坐起身来，拒绝了好友们的帮忙：“请你们不要插手，这是我和桔梗还有犬夜叉之间的事情，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好了。”
　　即使伤心愤怒，日暮篱也不愿好友为难，珊瑚他们不仅仅是她日暮篱的朋友，同样也是犬夜叉的朋友，桔梗更是琥珀的救命恩人。

　　悬崖上，这三天，桔梗一直在等日暮篱。擅自夺去了别人的灵魂，她的心里满是歉疚。如果不是存着侥幸的心理，如果不是爱惨了犬夜叉，她被玉诱惑的时候，根本不应该有任何动摇。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巫女。

　　“对不起，阿篱。”看着走到面前的日暮篱，桔梗还是说出了抱歉，“因为我的私念，害你失去了灵魂，我不会为自己辩解。”

　　“那，请你将灵魂还给我！”桔梗的道歉，日暮篱无动于衷。
　　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良心最终还是占了上风，桔梗闭上眼：“动手吧，阿篱。”

　　想要拿回灵魂，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桔梗。
　　握着箭的手高高举起，随时都可以插入桔梗的心脏。日暮篱虽然消灭过不少妖怪，但是这是第一次要杀死一个人，还是自己熟悉的人，一时间，她无法下手。

　　犬夜叉飞奔而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日暮篱拿着弓箭似乎要对毫不反抗的桔梗下杀手的一幕。没有任何多想，只是想要救下心爱的桔梗，犬夜叉对着日暮篱使出了散魂铁爪。

　　瞬间被重伤，也许是犬夜叉手下留了情，被散魂铁爪击中的日暮篱竟然还能站得住。缓缓转身，日暮篱就那样直直地盯着犬夜叉看，目光满是不敢置信。

　　“阿篱……”犬夜叉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也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对日暮篱出手。

　　桔梗连忙扶住日暮篱摇晃的身体：“阿篱，你怎么样了？”

　　“滚开！不要假好心！”日暮篱推开桔梗，视线不曾从犬夜叉身上移开，“犬夜叉，你竟然对我出手，为了桔梗，你是想要杀掉我，对吧？”

　　“不是的……”犬夜叉使劲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阿篱，我只是，只是以为你要杀桔梗，只是想要阻止你……’

　　“阻止我？呵呵……”日暮篱的笑容里，没有往昔的温暖，有的只是讽刺，“下这么重的手竟然只是为了阻止我？犬夜叉，我只是向桔梗讨回自己的东西，你凭什么阻止我？”

　　“对不起，阿篱，如果你拿回了灵魂，桔梗会死的，所以，对不起……”犬夜叉不敢直视日暮篱，低着头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犬夜叉，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说几声‘对不起’我就会大方地原谅你们吧？”日暮篱握紧拳头，眸中的戾气不断加重，“休想！桔梗，把我的灵魂还给我！”不想再跟犬夜叉纠缠，日暮篱转向桔梗，一步一步逼近。

　　“阿篱，不要伤害桔梗！”跳到桔梗面前，犬夜叉伸开双臂，护着桔梗不让日暮篱接近。

　　“伤害？”仿佛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日暮篱冲着犬夜叉大吼，“到底是谁在伤害谁啊，犬夜叉？”

　　“对不起，阿篱，你现在太激动了，我先带桔梗离开！”犬夜叉无法面对这样的日暮篱，搂着桔梗离开了悬崖。

　　眼睁睁地看着犬夜叉和桔梗消失的身影，日暮篱吐出一口鲜血，一直强撑的身体软软地倒下，被一道青色身影接住，温柔地拥在怀里，消失在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