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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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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平郡王府后叶孤城并没有回合芳斋,在一个僻静的小巷里发出了一枚信号弹,看着星星点点的白光在黑夜中渐渐淡去,他再次提气一掠,偶尔在屋檐上一点借力,直至看到皇宫已近在眼前才稍稍放慢了速度,看中了一个暗处藏身,静静看着眼前来来往往巡逻守卫的大内禁军,忽然瞅了一个空子身形又是一闪,再度停下来后往袖中收了一样东西,没过多久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三名黑衣人。目光一一扫过,蓝衣童子,紫衣童子,待看到那个青衣童子时叶孤城的眼中浮出了显而易见的笑意。
而一看到叶孤城眼中的笑,那紫衣童子立时拉下了脸上的蒙面巾,“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叶城主,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快说快说!你看出来倒不要紧,可换一个人…”
“他岂会不知?若是看不出来,那便不是他了。”打断陆小凤的话的是青衣童子,拉下面巾,却是西门吹雪,“他是因我而发笑。”
叶孤城因西门吹雪而发笑。叶孤城为何会因西门吹雪而发笑?
从头到脚的又打量了西门吹雪一番,叶孤城这次弯起了嘴角,继而摇了摇头,方才一正脸色,“明晚南平郡王会带何清清入宫,你们多加小心。”说着他拿出了之前收在袖子里的东西,是一只信鸽。摘下信鸽腿上绑的小卷,他递给了西门吹雪,让他们三人都看过后才重新绑回鸽子腿上,将信鸽放飞。
“想不到叶城主去一趟南平王府竟然有如此收获。”南平王府自己也去过不少次了,说到收获就是一个莫名其妙塞给自己的徒弟和那些窖藏了三十年的佳酿,而叶孤城不过去了一次,又不是熟门熟路,居然查到了如此要紧的消息,还截获了南平王府传讯的信鸽,陆小凤忽然哼哼了几声,“不知叶城主还查到了什么事?”
“我自己的事。”叶孤城也不介意,“稍等片刻,西门,我有话和你说。”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也不管陆小凤和司空摘星,跟着叶孤城走了几步,“怎么?”两个字才一出口,一个声音就传入了耳中,他凝神听下去,眼神微微一寒,“原来如此。”
“南平郡王和南王父子不同,所以我想东西应该都在王府,否则就应该在那些人手里。我明日会再去一趟王府,至于宫里的事就交给西门你了。”
“嗯,我明白,你自己小心。”
叶孤城微微一怔,继而含笑点了点头,“你也要小心些。不耽误你了,先回血衣堂吧,免得引人起疑。明日之后,一切自然尘埃落定。”
今日之后,一切自然尘埃落定。
血衣堂的神秘面纱被陆小凤亲手揭开,星邪剑谱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无关于武功,无关于剑,星邪剑谱上没有一招一式,有的只是一些曾被刻意隐藏的秘密,一些让人误会的秘密。
秘密引起了误会,误会创造了结局,但是改变不了结局。
司空摘星认识空空儿,西门吹雪刻意替代柳若尘。紫衣童子是陆小凤,蓝衣童子是司空摘星,青衣童子是西门吹雪。再往外走,两柄剑又架在了南平郡王和何清清的脖子上。
陆小凤看着她,想到她曾问自己是否早已看出不妥,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点无奈。
早看出不妥的人不是陆小凤,是皇帝。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察觉不妥的呢?皇帝要自己收一个徒弟的时候?不早不晚,在最理所当然的时候,早一分无用,晚一分太迟。
“皇上,一切都由您来定夺。”说着一转头,他看见面前突然多了十来柄剑,十来柄尚未出鞘,看上去很普通的剑。
“西门吹雪,这些剑是怎么回事?你从哪儿弄来了这些剑?”司空摘星也吃了一惊。
“一切自然是由皇上来定夺,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说清楚。”西门吹雪一拂衣袖,宝剑一齐出鞘,“南平郡王,这些剑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不出意料,除了一声冷哼,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莫非,这是白家所铸的剑?”陆小凤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秋鼎风几人从白家那里得到的就有他们几代所铸的剑,不过后来剑就不知下落了。原来这些宝剑都落入了南平郡王府。”
南平郡王要这些剑和白家金银珍宝的目的显而易见。不过这些剑怎么会落西门吹雪的手里?或者说叶孤城是怎么知道这些剑就是白家所铸的那些剑?陆小凤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司空摘星也觉好奇,两人拉着花满楼一道去问了叶孤城。
“有一页文书被烧掉了一半,残留了一半,南平郡王没有注意到,和别的文书一起收了起来。”一共近二十柄剑全都摆在叶孤城面前,他一面看剑一面说道。
“看这些剑,剑柄上都刻有一个金体的‘白’字。”西门吹雪拿起了一柄剑,看了看,“或许南平郡王并未认出此字,留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疏漏。”
“原来白家铸剑,还会留下这样的证据。”陆小凤笑了笑,“我也不认识这个字,还以为是有人信手涂鸦,随意编造的符号呢。”
陆小凤究竟认不认得这个字,天知,地知,他自己知,其余的人可就无意知晓了。花满楼想起一事,“白家于铸剑术上已无传人,所幸还有一血脉在世。我想我们应该把这些剑交给白姑娘,请她来处置。”
这是自然。虽说这里还有两位绝世剑客,却无一人会强占他人之剑。再者对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样的人来说,拿在手里哪怕是一块木头,一卷书或是一片叶子,那也会剑。
“叶城主,虽然这回的事你出了力,在很关键的时候帮了我一把,但你还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要去白云城喝最好的酒!”
“他没有欠你人情。”
这还不算欠自己人情?自己可是因为叶孤城才被牵扯进了南平郡王的事,莫名其妙成了钦犯,一路从白云城赶到京城,还遇险性命堪忧,让叶孤城请自己喝酒,还是便宜了他呢!
“叶孤城没有欠你人情,你也没有欠我四条眉毛。”
“!!!!!!”陆小凤瞬间吃了一惊,左手按住额头,右手遮住嘴唇,“西…西…西门吹雪,我…我怎么会欠你四条眉毛?你别胡说!”
“所以你不欠我四条眉毛,叶孤城也没有欠你人情。”
“……”西门吹雪,我没有请你帮忙,是南平郡王把你拉进了浑水,而且血衣堂的血衣童子究竟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难道我说的不对?”西门吹雪淡淡地扫了一眼。
“…很对,很对。”
“陆小凤 ,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见西门吹雪有事请教,陆小凤的眉毛又飞舞了起来,“说吧。”
“那晚在庄子,你流的那几滴猫眼泪,究竟是真是假?”
“…西门吹雪!原来那个时候你也在庄子!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好歹你留点线索也好啊!”
“回答我的问题。”
“你以为呢?”陆小凤仍是不答。
“罢了。你只记住,你不欠我四条眉毛,叶孤城也没有欠你人情。”
叶孤城欠不欠我人情,和我欠不欠你眉毛有什么关系?上次七童给叶孤城的银子我还没拿回来呢,你要替叶孤城揽人情债,是不是也该替叶孤城还我银子啊?
“行,那我不去白云城喝酒,也不去万梅山庄喝酒,我就要吃合芳斋的点心,如何?”
“出去吃。孤城,我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