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造纸 ...
-
“咕。”周涛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将口中的桦树汁也一并咽了下去。
他瘫软在树下，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化成了一滩软泥，好像刚刚跑了一千米一样，只能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来降低自己体内燃烧的温度。脑袋里还是迷迷糊糊的，仿佛被人剥夺走了思考的能力，全部的思绪都还停留在刚才，将那个绵长而炙热的吻分解成了无限，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放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个轻柔的吻落下时那种致命的感觉，仿佛他已经被杀死了无数次。他的身体想要尖叫，想要跳起来狂奔至世界尽头，想要像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想要的太多，以至于他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力，只能这样软绵绵地躺着。
“如果够甜了，就把剩下的都喝了。”精灵将杯子塞回到他的手上，起身离开了。
周涛这才惊醒过来，握住杯子，望着里面透明的浆液，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对方含着这苦涩而又甜蜜的树汁，缓缓地渡入他的口中的感受。滚烫的气息所包围着他，以至于当那股气息渐渐远离的时候，他本能地感到害怕，委屈，想要挽留住对方，“为什么要吻我？你说过我长得太丑了不会吻我的。”
精灵转了过来，俯视着周涛，轻轻抿起了嘴唇。周涛发现自己的目光牢牢地被那薄而深艳的红唇所吸引了，当它们抿起的时候，他的身体也情不自禁地紧绷起来，弓成一个弧度，刚刚熄灭的火焰又燃烧起来，让他头晕目眩，无法克制地渴望着那明媚的双唇再次落下的感觉。然而精灵却只是勾起一个略显俏皮的笑容，“我有时候会发现你也挺可爱的。”
周涛的脸蓦地全红了，整个人像是烤熟的虾子一样从里向外地散发着热气。
他、他哪里可爱了啊？回来！把话说清楚啊！
可他哪里有勇气开口，只能目送着精灵慢慢走远，留给他一个充满遐想的背影。
周涛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桦树汁，苦涩仿佛变成了清甜，最后化作了蜜一样浓稠的甜味，盈满了他的舌尖。
也不知道是不是桦树汁的效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周涛的感冒就好得差不多了。
“今天的工作就是先帮你做出纸来。”有着烤鱼和桦树汁，周涛感觉自己活力无限，比前几天更有精神了。他们也抵达了猪村，以后可以常住在这里，筹备过冬的事宜了。现在是穿越后的第五天，距离入冬还有十五天，他们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但最重要的是要给精灵做一本法术书，至少让对方的心情能够稍微好一些。
“你会造纸？”精灵已经穿回了长袍，将银腰带一圈一圈地缠好。由于袍子十分宽大，完全显不出身材来，再加上精灵的脸蛋有点尖尖的，双颊瘦削，略显苍白，换上衣服后看上去有几分羸弱的感觉，一点也没有脱掉衣服后那种健壮勇猛的气质。周涛虽然感到有些遗憾，可要是对方再把衣服脱了，他准要自燃起来了，也就只能暂时先这样了。
其实从松垮垮的领口还是能偶尔瞄到对方结实宽阔的胸膛。
贪图了好一会儿春光，周涛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视线，点头道，“造纸术就是我祖先发明的，我当然会。”
上学的时候课文里就有讲过蔡伦的造纸术，虽然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但周涛还勉强记得一个大致的流程，再根据饥荒游戏里造纸的原料，模仿个差不离还是没问题的。
见精灵看他的眼神仍然带有怀疑，却也没有出声反驳，周涛认为自己应该先抖点料出来，好叫对方信服，便说道，“我们需要采集些芦苇，放到水里泡烂了捣碎，再做个石锅出来，将芦苇煮软了变成纸浆。然后用木框捞出一层纸浆来，压出水分，放到火边烤干了就行。”
事实上，真正难办的地方在于石锅。虽然遇到过大块岩石，但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开采石料。以周涛的手艺，砍个树都如此费劲，开采石头简直是天方夜谭。
似乎也瞧出了问题所在，对方略一沉吟，便安排道，“你去采集原料，我来制造石锅。”
“你要去开采石头？”周涛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这只精灵骄傲到绝对不肯干粗活呢。
然而对方却极其傲慢地瞟了他一眼，“难不成还能指望你么？”
周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干瘪，瘦弱，一丝肌肉都没有，全身都是软趴趴的赘肉，皮肤蜡黄，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缺乏锻炼的结果，人称宅男综合征。
如果让他去开矿的话，大概三天都挖不出一块石头回来吧？
羞愧得满脸通红，周涛却还是忍不住瞟着精灵纤细脆弱的手指，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你确定你不会把自己弄伤了吗？”
“你不会以为我要像个莽夫一样用些工具敲敲打打吧？”精灵眯起眼，仿佛有些被冒犯了。
“呃……”周涛张口结舌，这家伙会魔法！每次他都忽略了这点。
“我可以围观吗？”他有些兴奋地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没有法术书的情况下，施展魔法的效果会很不稳定。这次没事吗？”
“这只是个小把戏，甚至不能被称为魔法。”精灵束着手，朝东北方向走去，似乎并不介意为他展示魔法的效果。“在我只被允许掌握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法术时，使用它几乎是我的日常工作，即使没有法术书我也能准确地控制它。”
周涛赶忙背起筐，三步并两步地跟上，“我可以学习这种把戏吗？”
事实上，他想问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他对那些威力很大的法术没有多大兴趣，但这种非常实用的小法术他还是很想学的。考虑到现在他们不管开采什么原料都得自己动手，只靠他能做出来的笨拙的斧子和镐头实在太艰难了。
“你没有这种天赋。”精灵瞥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评价道。
“你只要看我一眼就能看明白了？”周涛有些不服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如果你有，我会知道的，你自己也会知道。”精灵快步穿过猪村附近的白桦林，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松树林里，有一条小道通往密林深处。
“怎么才能知道？”周涛眼前一亮，难道这玩意儿还能自测？
他还以为都得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把手放在一个什么水晶球上，然后根据球的颜色和光泽来判断天赋呢。
“如果你有天赋，你就能看见一般人看不见的事物，听见他们听不见的声音。魔法的力量在你的血液里燃烧，她为你描绘着瑰丽的梦境，呼唤着你，要你与她合二为一。”精灵用唱歌般的语调说道，仿佛一个迷失在热恋中的男人歌颂着自己心中的女神。“如果你拒绝她，她会将你焚烧殆尽，可一旦你接纳她，她会引领你至常人永远无法想象的神秘境界。”
他从没见过精灵这般快乐的模样，仅仅只是谈论魔法就让对方心情愉快了许多。那种内在的激情从袍子下面透了出来，连这有些寒冷的秋季都变得温暖起来，周涛也被对方的好心情所感染，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
“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吗？”他热切地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获得这种天赋？”
“我不知道。”精灵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周涛，“很少有没接触过魔法却主动想要进入这个领域的人。通常来讲，只有魔法选择你，你不能选择魔法。”
“哦。”周涛有些失望地垂下肩膀。“看来只能靠你了。”
按对方的说法，或许有让他成为法师的办法，只是因为过去从来没人有这种需求，所以也就没人探索过。这让他很难理解，如果一个世界里有超能力者，有普通人，难道普通人不会想要拥有超能力吗？超能力者不会想把普通人同化成自己这样吗？
“如果你想体验魔法的力量，我可以为你制作魔法道具，但你必须经过严格训练才能使用它们。”似乎是瞧他闷闷不乐，精灵又补充了一句。
“真的吗？”周涛顿时欢欣雀跃起来，“你愿意为我……嗯……”
饥荒世界里也有魔法一本和魔法二本，可以制作很多魔法道具出来，但对方的语气听上去更像是在说量身定做，为他制造出独有的魔法装备一样。
想到昨天的那个吻和精灵近乎调戏的话语，周涛突然双颊发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难不成、难不成对方有点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造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