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互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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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得很快，就像小时候走夜路以为身后有鬼追那样的速度。
待我如风般跑到那家酒吧门口，齐天磊已经被一穿着露骨化着浓妆的风尘女人给搂住了，女人右手手指熟稔的夹着一支烟，丰润的红唇里吐出的烟圈绕了齐天磊满脸，而后者整个身子斜倚上女人身上，一脸痴笑。
我握紧了拳头，看清齐天磊的样子，心疼了，诱受小白脸比之一月前更加瘦削，肤色也不再是以往的白皙有光泽，而是黯哑的黄色，很颓废，黑眼圈也很严重，我慢慢靠近，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
察觉到有人走过去，女人转过脸，眼里有抹了然却带了挑衅，我对齐天磊的心疼刹那间变成了愤怒，蹬蹬地快步上前，想把女人大力推开，后者却纹丝不动，红唇勾着冲我吐出几圈烟雾来。
“哟！你是谁啊？一上来就推人，你还有没有点礼貌啊疯女人！！”
我白她一眼，再瞪她一眼，流连酒吧的风尘女子还给我讲礼貌？！居然还骂我疯女人？！啊呸！
我这人凡事都喜欢留个心眼，前身和小三掐架很后悔没留长指甲，这不重生后就长了教训，这一个月来，双手的指甲被我留得很长，也被我修剪得很锋利，此时我无比庆幸，手紧紧抓着女人的胳膊，指甲渗入她皮肉的同时我大力将她推开了，我用的力气很大，女人尖叫出声踉跄着摔倒在地，齐天磊歪歪扭扭的偏过来，我急忙伸手接住。
齐天磊明显醉得不清，嘴里鼻子里呼出的酒气熏得我皱了鼻子，女人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一脸凶恶的就要冲上来，我心里本就很恼怒，一见她动作，双眼一寒，脸色同样凶恶，火气很冲：“我是他老婆！你他妈的给我滚！！”
后面未吐出的“臭婊子”三字被我狠狠的扼在了喉咙，只因齐天磊虚睁了眼睛看着我痴笑，眼帘朦胧的伸手要摸我的脸：“老婆……猪猪……”
女人见状骂咧咧的自视吃亏的一扭一扭走了，我喉咙哽咽，低下头紧紧抓住他的手，鼻子酸酸的，我很没出息，我再次承认。
那个夜晚，听到他在电话那一端与女人调情，我很伤心愤怒，却惟独没有对他的恨；那个下午，看到他为了演戏，竟然让小三又摸又亲，甜言蜜语，巧笑暧昧，在不知道他是假出轨时，我宁愿与小三掐架，也不愿和他撕破脸的大吼大叫……
我是真的爱他，真的，很真。
我知道自身脾气很坏，还有个很多女人的通病：生气了，爱把怒火往最亲近的人身上洒。
因为依赖他，因为和他最亲密，结婚后，我和他情在浓时，我和曾经的大学姐妹在□□上乱侃而谈起曾经的时候，我咬着牙宁愿眼泪化作鼻涕流出也不愿它们从我眼内流出来，我很固执，很倔强，曾经的大学姐妹给我道歉，我说话偏激，心里其实很痛苦，每每忆起和班主任谈话后的那冷战漠视的十几天，我真的难受，而这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到死都没有告诉齐天磊。
每每又气又难过的时候，我就会抱着齐天磊不断的流鼻涕，他每次都很安静，伸手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温柔，甚至我在咬他掐他的时候也还是温柔，他默默承受我带给他的肆虐，一声不吭。
现在，他同样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迷离，表情柔和，我看着他，彷如回到了那段日子，心里又气又难过，我其实很想说：现在我不是你的猪猪，你要我怎么叫你……老公？
两人相对无言，周遭的空气都被感染了悲伤，变得潮湿。
齐天磊的脸越靠越近，我睁着眼望进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醉意，重得散不开的悲伤，我心一颤，顺从的闭上眼。
却不料预想的没有发生，扑鼻而来的酒意浓得冲天，身子猛然被人狠狠一推，我踉跄着跌倒在地，睁开眼睛看到齐天磊迷离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明……
“滚……你不是猪猪！！你……你……他……他妈……给我滚……滚啊！”
有些疯，笑容很悲怆，没了支撑，他有些站不稳，身子歪歪扭扭的，右手指着我，却是很笔直，很准确，眼神冷冽，似啐了毒的利箭直射向我的心脏，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字一句：“佘—姗—姗！”
心不由一颤，我跌坐在地，双眼直直的看向齐天磊。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我和他在一起的几年里，就算他和我吵架或者生气时，这种恶毒的眼神也从未出现过，第一次，我发现，齐天磊真正的愤怒起来，也是很恐怖的。
他本就醉了，眼底有红红的血丝，这下怒瞪起我来，那份红色更加明显了，我蹙起眉，很担心他的眼睛会不会流出血来，想到这里，我就一阵惊悚和担忧，急忙不顾身上的疼痛双手撑地就要站起来。
齐天磊冲了过来，始料不及。
身子被他带起，我还未看清楚他的神色，脸就被他一拳打偏了，身子也像风筝般再次摔了出去。
我不否认我一直很坚强，至少我不常流眼泪而是常流鼻涕。
牙齿磕碰到牙龈，脑海嗡嗡作响，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地，我的情绪很平静，适应过来疼痛，齐天磊在咆哮“佘珊珊，我恨你！”时，我想他疯了。
真的疯了，他冲上前想要继续揍我，我不动，只看着他，等待他的发泄，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对我的所作所为，也许还是抵不上我对他多年的拳打脚踢，是不是这样子，我们就扯平了呢？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我不该死，却死了，活了，不能和他在一起，看着他因为我而颓废却无能为力……一切说到底，因缘都是我的错，我的懒惰，我的任性！
我不认为一个男人打女人是什么坏事，承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吞咽着口里的血水，我坚强得让醉酒的齐天磊一阵呆愣，尤其是在梁子辰格住他胳膊的时候。
“这样不要命的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梁子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人听着很威严却感到冷寂，齐天磊被他远远的摔了出去，我惊呼一声，急忙跌跌撞撞的奔了过去，艰难弯下身想要拉起他，却被他狠狠丢开。
“齐……天……磊……”
看着他仰躺在地，笑得悲怆，我生平第二次叫出他的全名，心里怨他的自暴自弃，面对这样的他，奇怪的是，我的火爆脾性一点也飙升不起来。
齐天磊眼里一派清明，虚眯着眼，表情很凶恶，整张脸看起来再没有以往那么诱人：“我不会道歉，这是你欠我的，欠我妻子的，甚至，我看见你就恨不得杀了你！！是你害死了我妻子……佘姗姗，你给我滚！！”
我脑子好一阵都没转过弯来，这边梁子辰拉起我，齐天磊手握成拳，在地上翻转过身子，竟然呜呜呜的哭泣起来，最后拳头竟重重的砸上水泥地板，一声一声闷响，敲在我心头，撞得生疼。
“……老，齐天磊……”我心痛极了，蹲下身子想要抱住他，但是他一扬手，带了血的拳头伴随着他的怒吼，再次光顾了我的脸颊。
我已经麻木了，我脸上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我想我不是自己了。
我说过我了解他，他生气我知道怎么讨好他，他伤心我知道怎么安慰他，他失意我知道怎么激励他……现在他这样自暴自弃的自残，按照以往我的性子，我定然会把他好一顿暴打，我讨厌男人自残，讨厌男人不负责任！
曾经谈过一次恋爱，那个男生用若是分手就自断无名指来威胁我，他知道我外刚内里却很心软，但是我愤怒之极却还是担心那人真的会那样做，所以每每我都会就范，听之任之。
齐天磊一向听我的话，他很乖，他比我前几任男朋友好太多了，他从不自残，因为他总是忍让。现在，他却在我面前自残，不把自己当人！！
越想我越气愤，身后梁子辰拉住我，我大力挣开，然后不顾齐天磊的袭击，扯起他的衣领，对着他颓废的脸就打了过去，虽然心疼，我却几乎用了全身力气。
“齐天磊，自残很好玩吗？！老婆死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一具躯体罢了，人死了，只要你还记着，她就永远还活着！！！你他妈要是真爱她，你就不该这么颓废，这么作践你自己！！你这个样子被她看见只会让她伤心难过，你知不知道啊？亏我以为你一直很聪明，现在看来你就是一头蠢驴！！！齐天磊，你不是恨我吗！你他妈这样子揍我一通算什么意思！要报复我不是这么简单的！！KAO！”
我边骂边揍他，他眼神变得呆滞，我丢下他，很有气势的站起身：“齐天磊，我——佘姗姗等着你来报复！！”
回过身，对着脸上挂着兴味的梁子辰没好气的道：“BOSS，你能不能继续送我回学校？”话刚说完，不远处就有单调的掌声响起，我转了眼看过去。
路灯的光晕下，赖星德斜倚在花台边，桃花眼闪着光，脸色却是看不清，说出的话却带了讽刺：“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佘姗姗，将来你可不要后悔……”话毕，他慢慢走过来，桃花眼在我和梁子辰之间转来转去，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梁总，幸会。”
“赖总，幸会。”
两个男人象征性的握了握手，赖星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经过我身边时，弯腰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佘珊珊，别想着改变什么，你和我表妹一样让人生厌！！”很明显的警告和威胁，为最后一句话以及心底对他的怨恨，我握紧了拳，转手就气势恢宏的挥了出去。
没有打到，中途手被赖星德钳制住，笑容很欠扁，他朝梁子辰扬头：“梁总，不介意吧？”说着，桃花眼瞥了瞥我。
“赖总，还是令妹婿要紧。”梁子辰走到我们身边，抬手不着痕迹的格开赖星德的手拉过我，深邃的黑眸朝地上依然一脸呆滞的齐天磊瞥了瞥。
“见笑。”赖星德讪讪的放下手臂，走到齐天磊身边将他扶起，而梁子辰则拉着我往他的银色轿车走去。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曾经我仔细打量过，他的手和我曾经看到的一样有力，梁子辰的确不是花架子，从他刚才单手就把齐天磊摔出去这一举动就能得到应证。
他力气大，我甩不开被他拉住的胳膊，他走得很稳，步子因为一双长腿迈得很大，佘珊珊一米七零的身高跟在他身后，竟也要小跑着前进。
“BOSS，我自己会走！！”我一边回头看齐天磊，一边使劲往后拖着步子。
“去不去医院。”梁子辰头也不回，脚速并未减慢，我抬头看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坚毅俊美，但是薄唇却又抿了起来，一派严肃。
“不用了，你送我回学校就行，我去校医室就行。”我垂下眼回过头，齐天磊已经被赖星德扶进了车子，这边，我和梁子辰也绕过了绿化带，来到银色轿车前。
“佘姗姗。”梁子辰将我塞进车后座，转身绕到车子另一边坐进驾驶座，这才转了身，黑眸深邃而晶亮，嘴边的笑容并不是作势的扯一扯，而是欢愉的勾起，让我看着很想扁人：“我发现你，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互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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