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村村办中学的早晨》云翼风澜

15、对手：传说中的新北方

　　让我们暂时宕开一笔，先把目光收回到城里。

　　在任何一个城市，都存在着一种叫做补课机构的东西。某种意义上，这类机构让各个学校的老师们，经常感到非常愤怒——自从有了专业补课机构，在家里“养小猪”的老师们顿觉压力巨大。招不到原来那么多的补课生，意味着工资以外的收入顿时减少。对某些老师来说，等于家里待客从有菜有饭有汤水，瞬间跌落到只能请你吃饭。
　　在这些让老师们倍感不爽的机构中，传说中的新北方，算得上是一个佼佼者。

　　新北方的公开身份，是个注了册的商业机构。目前的领导人，也就是校董事长，如我们所知，是年轻的元宏。自从他奶奶退居幕后以来，这位年轻领袖作出了许多重要决策，比如将业务从出国培训推广到中小学补习，顺便还增加了许多小语种口语班，一时名声大振，风生水起。他又趁热打铁，让新北方在国内国外先后成功上市，顿时身价倍增。而他手下，更是团结了一大批能人。据说他收拢人心的方法之一，是隔三岔五地约请部下来自己办公室，单独倾谈下一步发展计划，末了邀人家共进工作晚餐。如沐春风的下属们当然乐意为老大效劳。
　　另一方面，元宏先生还是很注意手下人品德修养的。每一届毕业生都会口口相传，说某年月日，有一群人去新北方面试，只见大厅的地面上乱成一团，水桶侧放，拖把横斜。有些人从拖把上跨过去了，有些人则把拖把扶了起来。事后……

　　如那个流传甚广的段子，扶拖把的人被老板录用；反之，都挂了。

　　在这个故事流传的过程中，元宏也被冠以“拖把元”的绰号。当然，他事后知道，也只是友善地提醒当面这么叫他的人“最好把拖把二字拿掉”，笑笑就走了。

　　如此一切，身为他祖母的前任董事长冯老太太都看在眼里。持续观察了好几年，老太太最近终于放了心，每日约了老姐妹们，逛街打麻将去也。
　　当然，老太太放心的原因之二，还在于：新北方团队的舵手是她一手提拔，她信得过。

　　这位经验丰富的舵手，新北方的CEO，叫做李冲。

　　他原本是在新北方补习过英语的一位普通学员。机缘巧合，后来又来到了新北方工作。而后被冯老太太慧眼识英雄，调入财务部，一路晋升到CFO。由于其思路新颖又成果显著，老太太当面把他唤做“新北方的UFO”——Unidentified CFO。
　　这个绰号，后来传播甚广，不用说新北方同仁，连企鹅村的教师也略有耳闻。当然，是因为老太太平生豪爽，无论人前人后都不改口，而他也很客气地每叫必应之故。

　　而这位UFO老师，现在是新北方的CEO。
　　元宏先生除了拖把以外的其他决策，李老师都是主力提案人和执行者。某种意义上，他才是新北方团队真正的灵魂人物。他虽不夸耀，却并不虚掩。而元宏本人，其实也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