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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4、灌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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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密,身子更是愈发冷得直颤抖,春日里的第一场雨居然献给了我,我是不是该觉得庆幸?
你丫丫个呸!庆幸个毛线球!淋得像条落水狗不说,要是感冒生病了我向谁去求救!阎罗王么?人家阎罗王事务繁忙,才不会来管我这劳什子破事儿呢!
不过话说阎罗王忙活着,那老天爷您能不能开开眼,要么把这该死的雨给停了,让太阳照常升起,要么干脆把雷公电母引来,劈死我把我送回现代去,或者把阿英那丫头劈醒,好让我可以站起来。
显然,这是我的奢望,别说是打雷了,就连个屁都没有!
阿英啊,你倒是醒醒啊……平时见你勤快,这时候咋就偷懒了呢?
阿英啊,你快起来,你起来我就再也不给大家添麻烦了……
阿英啊,你练了影分/身术?还是多重的……我怎么看到好多的你啊……
头好重……好晕……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好哇,死了一了百了,死了说不定就能穿越,死了就能确定我是魂穿还是体穿……
不对,我现在就是我自己,我不想痛苦地死去,我要活着,必须活着回去!我要回去问个清楚,为什么他结了婚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他一开始没有和我讲清楚!为什么……他那么优秀……差一点我就想和他结婚了……为什么?
苏杭,为什么你要骗我……
我来不及开口问他,身子已然向前倾倒,随后“嘭”的一声,重重地落在地上,激起一片水花。
呵呵,我好像要死了,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不过没关系,你已经骗了我,我可以原谅你,但我不会再爱你,不会……
意识渐渐模糊,我又陷入了黑暗,但是这一回,我没如愿见到老妈、小姨还有表妹……这么久没回去,她们一定是怨我了,不想再见我了……
呵,我做人可真失败,从小跑了爹,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称职的工作,年终奖还没拿到,就被人一簪锥心,来到了春秋乱世。之所以被人簪心,也因我当年没有把眼睛睁开,不知道对方是否是已婚人士就谈起了恋爱,最后落得如此田地。
如今倒好,人身自由受到限制,行事必须处处小心,且没有言论自由,不仅受人冷眼,每天还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逼疯的!
所以我时刻想着要逃跑,只是计划才进行了一半,我已小命垂垂危矣!
想着大限将至,心里一片苦涩,心里苦,嘴里也跟着苦,就像喝了中药的感觉!
奇怪……为什么会有中药的味道?我明明那么讨厌中药……
“大人,不行啊,婢子一点也喂不进去。”一个急促胆怯的声音,是谁在说话?
“喂不进就给我灌进去!”这声音冰冷刺骨,就和夜里的那场雨一样,令人浑身颤抖。
“大人,恐怕那样都会洒了……”怯生生的回答。
灌……要灌什么……
蓦地,我感觉两边的腮帮子被人用力按住,生疼生疼的。
慢着,我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有疼痛的感觉?难道……
哦不,我闻到了令人恶心犯呕的中药味!还冲进了牙关!究竟是谁想要这么害我!不管生与死,我全数吐了出去。
我以为这样便会作罢,哪知又被送了一口进来,我又吐,那人又送……没完没了。
“你究竟喝是不喝!”
这人好凶……而且声音也好熟悉……
“奶娘!再去端一碗药来!”
药……那人给我灌的果然是中药……想起刚才的苦味,我腹中一阵反酸。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太重,使不上一丝力气。
腮帮子还被人捏着,然后又是一口中药……我又吐……
“大人,算了吧。”他为什么不听劝呢,还在继续往我嘴里灌药。
我快要没力气吐了……
吐完最后一口,那边没了动静,我想他是累了,不想再与我纠缠下去,我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半饷后,唇上好像被覆了个软软、温温的东西,接着嘴唇和牙齿被一个湿湿滑滑的,类似于软体生物的不明物撬开,钻了进来,紧接着又是一股熟悉的中药味。
我本能地吐出,而那不明软体生物居然挡住了我,液体在嘴里没留多久,便滑过喉咙进入肠道。
随后嘴唇恢复冰凉,接着又是温热,周而复始,进行了好几次……
靠!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让我把药喝了下去!
“大人!”一声惊叫。
大人!?我像是被人施了法,猛然睁开双眼,一睁眼,我又瞪大双眼。
什么情况!?这张脸……还有这张脸上面的那张嘴……居居居居居居然贴着我的嘴!
靠靠靠靠靠!死淫贼居然趁我昏迷,胆敢非礼我!哦,不对,他本身就是淫贼,没有什么不敢的!
回神第一反应,咬他,咬死他!他吃痛之下,放开了我,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而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正在出血的嘴唇,随后勾起一抹世人罕见的笑容,轻叹一句,“终于醒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貌似又要晕了,这算是什么反应,他原谅我了?收回成命不罚我了?还有,那抹笑,又代表了什么?
刚才拼命灌我喝药的人是他?用嘴逼我喝药的人也是他?为什么?他既然罚了我,又为什么要救我?
“奶娘,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奶娘?奶娘也在……对了,我刚才昏迷的时候听到两个声音来着,我别过头,果真见徐娘又是惊又是喜地站在一边。
“是,婢子送大人。”
“不必了,留下来照顾她吧。”
“是。”徐娘恭敬地目送他离开。
我想起身,却没力气,“丫头,你终于是醒了,真是吓死大娘了!”她扶起我,然后瞅着我,眼中带泪。
“大娘,我不是跪在大人门前么?为什么会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我看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我身下躺的地方,没错,正是我的卧房,而他们,又为何会在我屋里?
“丫头,你不记得了?”她问我。
我摇头,“我只记得自己跪着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你晕倒了,是阿英发现之后惊动了大人,大人把你抱回了屋。”
“您说是大人把我抱回来的?”感觉和那两次一样,一次我扭伤了脚,一次我经痛。
“嗯,你发了烧,昏迷了一天一夜,本想等你醒来再让你喝药,可大人说你醒来就不会想喝了,所以命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喂你喝,谁知昏迷的人依旧不好伺候,还把药都吐了出来,大人心急之下,唯有……”
“好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来,死淫贼不是想要趁机吃我豆腐,而是想让我退烧苏醒。
一天一夜,过去感冒吃泰诺也只不过睡上八个小时,现在却要昏睡一天一夜,还是在没吃药的情况下,看来我的抵抗力真的变差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人……”她叹息。
“什么?”我困惑。
“我从未见过大人自乱阵脚的模样,尤其是由于一个女子而方寸大乱。”
我顿时心乱如麻,却强颜欢笑地说:“大娘您记错了吧,怎么可能……呵呵,他一定为文姬乱过。”
“文姬?”徐娘困惑地看着我。
“嗯,听说过去这府里,大人最宠爱的女子的便是文姬。”
“听说?你从何处听来的?”
“底下的人。”
“底下的人,底下的人那都是胡说!我怎么没听说过?”徐娘此刻有种“岂有此理”的感觉,似是在给那人辩护。
“可我明明看到……”
“看到什么?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想说我当年明明看到伯卿和文姬瓜田李下、花前月下,相守相依,甚至还有接吻,为此还受了罚,大娘,您不记得吗?您为何还要打断我?
她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活生生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您让我怎么相信它不是真的!就算接吻是假,可那簪子呢?我分明记得他曾说过,只要是文姬想要的,都好。
这般动情的表白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对文姬的心?
本来我是不气的,一想到那白玉簪,我这心里又是堵得慌!
“总之,文姬和大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话说她和我解释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拿着。”她突然递给我一块布,里头像是包着什么东西。
我问:“这是什么?”
“替你换衣裳时,从你身上发现的,先前暂时替你保管,现在还给你。”
我展开一看,原来是伯卿给我的玉佩。
“这是大人送你的吧。”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我点头称是,这府里,也只有他可以碰玉器,不是他送的,难不成还是我偷的。
“这块玉佩是好东西,你要好好收着。”徐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这是好东西,这玩意儿一看就是值钱货,将来跑路好备用嘛!
“好了,你才退烧醒来,再躺下睡一会儿,大娘我也累了,哈……”她哈了一口气,尽显疲惫。
我把玉佩放到枕头底下,又睡了下去。
他为我乱了阵脚,呵呵,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自乱阵脚,他可是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冷面大人呢!
我侧过身,面对墙壁,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