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旅途》丸叁

19、02

　　言默睁开眼时，敏锐的直觉让她知道顾山并不在家。
　　顿了大概五秒的时间，言默从床上坐起。
　　粉红色系的房间让言默还有些不太适应，柔软的床被却令言默感到心安。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洗漱完毕的言默安静地坐在餐桌前，一手支着头，偏着脸望向窗外，碗筷整齐的摆在桌面上。
　　这就是顾山进家门时看见的景象。
　　太久太久没有人和自己一起吃早餐了，久到这种原本很温馨的场面竟让顾山觉得怪异。

　　“我买了豆浆，他家的豆浆很好喝哦。”顾山收起一瞬僵硬的表情，飞快的换上笑脸。
　　言默转过头来看他，点点头。
　　“小默把碗筷都摆好了吗？真乖啊。”顾山边把豆浆倒进锅里边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用这种哄小孩的方式跟我说话。”言默的声音还带着清晨的沙哑。
　　顾山的动作顿了一下，小声喃喃着“的确，你也该长大了。”

　　一顿饭顾山吃的食不知味，还要努力在言默面前装出开心的样子。
　　“今天有想去的地方吗？我今天没事，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去看看江怎么样？是这里的特色啊，小默不是这里的人，一定没看过这么美的江。”
　　“我都可以，可是……你没问题吗？”
　　顾山的脸色变的惨白。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什么都知道，可是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另外两个人已经永远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
　　顾山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面对言默那双清冷的眸子，顾山就是有一种错觉——她都知道了！
　　顾山无法冷静，他一把拉过言默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爱你的，真的爱你的……”
　　他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低声嘶哑地重复着，直到言默说：“我知道。”

　　最后还是去看了江，风很大，言默单薄的身子顶着风觉得寸步难行，“你说，我会不会被风吹进江里？”
　　顾山紧紧地握住言默的手，“不会，就算是我掉进去也好，我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呵。”这是言默第一次笑出声来。
　　“如果现在的你是我的父亲，那现在的我，该有多幸福。”
　　顾山握着言默的手用了一下力，“如果现在的你是我的女儿，那现在的我该有多幸福。”

　　可惜，我们都不是。
　　言默在心里暗暗感慨。
　　如果——永远是一个用来假设而且无法实现的词。
　　虚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