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复问]全身而退》袖里糖

12、27-28

　　27
　　约莫一分钟后，李问觉得是时候分开了，吴复生察觉到了他的退缩之意，当然不肯，趁势抓住了李问的手腕。
　　两人好不容易唇舌分开，李问看到吴复生的嘴角有晶莹的津液，咽了咽口水。
　　“我先回去了……”李问声音细若蚊蝇，难为情到了极点，吴复生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他想起身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知什么时候被吴复生攥在手里，劲儿还不小。
　　“我要回去了……”李问自知理亏，但此刻被制住多了些不情不愿，羞赧非常。

　　“你回哪儿去？”吴复生故意面露愠色看着李问，李问虽然在某些时候会表现得非常勇敢，但在大多数时候都很胆小，例如现在，就属于“大多数时候”，被吴复生看似生气地盯着质问，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身体也没有再想乱动。
　　吴复生靠近他的脖子，吻上他微微跳动的颈动脉，在动物世界里，这代表猎物完全被俘获，吴复生相信李问此刻也有了猎物一般垂死认命的心情。
　　“一晚上想玩儿两回逃跑？你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言罢，吴复生用牙齿咬住了李问的脖子，不轻不重，但这个行为同时带给两人一种莫名的刺激。
　　李问甚至轻轻哼了一声，吴复生喘息的声音大了些。
　　退开后发现自己在李问脖间留下了齿痕，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李问心里也明白，刚才一定留下痕迹了，避开了吴复生接下来的吻，带着一丝恼怒看他：“别留下痕迹！”
　　吴复生向来不觉得在床上应该听李问的话：“我偏要。”
　　语气执拗，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李问虽然无奈，但心下明白这时候想走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只能妥协，但自认为气势不能输，其实气势什么的从来就没有在他身上体现过。
　　“速战速决！”
　　吴复生看见李问如壮士断腕的表情，一阵好笑，故意气他：“速战速决？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我们来试试……”
　　李问皱眉看他，一瞬间发现自己眼睛被蒙住了，视野一片黑暗。

　　“你干嘛？”李问有些紧张，人在看不到的时候通常会更容易紧张。
　　“你看不到会更清晰感受到我。”
　　从上次他就应该看出来的，吴复生好像有些喜欢玩这些花样，上次束缚，这次蒙眼。
　　“解开！”李问感受到了黑暗带给他的恐惧，“给我解开！”
　　如果灯光还在，吴复生应该能发现他苍白的脸。

　　大概是发现了，吴复生很快让他的眼睛重见光明，李问看着头顶摇摇晃晃的灯光，有些恍惚。
　　吴复生立刻收起调侃的心思，轻轻亲吻李问失了血色的唇，是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竟然摸到了冷汗，这才彻底确认李问在害怕着什么。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无限温柔，“我只是想试试……我不知道你讨厌这个，抱歉。”
　　道歉的态度很诚恳，但李问没有说话，吴复生又凑上去亲吻他的眼睛，李问才定焦在他脸上。

　　“你不用跟我道歉。”李问轻轻开口，“我曾经无数次梦到你蒙着我的眼睛，对我开枪，就对着这儿。”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可是当我能看到了之后，发现倒在血泊里的还是你。”
　　吴复生看到了李问眼角流下的液体，抬手帮他拭去，轻轻把他拢在怀里，又紧紧抱住，手一下下在他背上轻拍，像安慰孩子一样，亲吻他的头发。
　　“不用怕，我没事，你也会没事的。”

　　李问把头埋在吴复生怀里，渐渐觉得恐惧散去了，剩下的全是浓厚的安全感。
　　他们做过比现在更亲密的事，但是李问从来没有感受过，比现在还要想和吴复生在一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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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在安全温暖的环境里很容易醒不过来，李问稍稍清醒一些是因为身边人起身了，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吴复生回头看他，又凑近了吻上他的脸颊，在李问耳边轻声细语：“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
　　眼见吴复生要走，李问抓住了他的手，干燥温热，莫名又赋予了李问些微的安全感，他眨眨眼睛“天都没亮，你去哪儿啊？”
　　李问是条件反射，是下意识，但吴复生偏偏从这小小的动作和黏腻的语气里听出了依赖和不舍，他心情愉快，反握住李问的手，含住李问的唇瓣吸吮，几秒后，李问彻底清醒了，轻轻推开他，“我不问了，你走吧。”
　　吴复生失笑：“占完便宜就赶我走，不太好吧？”

　　李问把脑袋埋进软绵绵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是我让你占便宜了好么。”
　　吴复生此刻并不着急，起了逗他的心思，把李问翻了个身，笑眯眯的，“那再让我占点儿？”
　　李问澄澈的眸子里映着吴复生放大的脸，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吴复生放缓了呼吸，想让时间就停在此刻，刚刚好。
　　然后吴复生没有掌控时间的本领，李问也没有。
　　李问抬手搂住了吴复生的脖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今天不会有事吧？”
　　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什么都放下了，醒过来却还是忍不住为现实担忧，李问也很讨厌自己这副放不下的纠结样子，他其实很想向吴复生请教如何才能像他一样肆意洒脱。
　　吴复生揉了揉李问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安抚：“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见李问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吴复生索性趴在床上，自己的脸蹭着李问的脸，也不知道是谁的脸颊有些冰冰凉，但片刻间两人的皮肤温度就趋于一致。

　　“其实我有想过。”吴复生煞有其事地开口。
　　“嗯？”李问一偏头，嘴唇就碰到了吴复生的脸，他突然感觉他们两个此刻就像动物本能聚在一起似的，像两只猫，或者两只狗，仿佛只要紧紧贴在一起，就身心舒畅，什么都不用烦心。
　　“想过如果事情失控该怎么办。”吴复生也偏过头，两人距离像是在接吻，但并没有真的碰在一起，“因为我们毕竟改变了一些事，说不定会有连锁反应。”
　　李问轻轻叹息，他担心的也是这个。

　　“如果有连锁反应，你想要怎么办？”
　　吴复生轻轻一笑，神情认真：“如果我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那我一定拉上你。”
　　李问应该感觉到恐惧的，但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觉得害怕，甚至还有些不该存在的欣慰感。
　　李问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如果你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这次我一定陪你。”
　　吴复生眼中逐渐出现名为欣喜的情绪，翻身压住李问，一反刚才温柔的态度，气氛变得肆虐起来。

　　李问险险迫使两人停住，吴复生一脸不满退开。
　　吴复生斜眼看他：“如果我今天没能活下来，也太遗憾了。”
　　李问心理压力瞬间全消，竟然轻松地笑了：“如果你今天没能活下来，咱们下面见面进入正题。”
　　吴复生眼神变了变，之前的愁云惨淡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