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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入侵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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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很糟糕,然而,我能做的事情却非常有限,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试一试。
有些人不该死,而有些人则是活该下地狱。
——维多利亚•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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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在昏昏沉沉中醒来,路易斯就坐在自己的身边,他的脸色虽然看起来有点憔悴,不过眼睛依旧很亮,带着轻佻笑容的嘴角微微扬起。
“你看起来不错。”他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觉得好多了。”她点了点头,然后坐起来。
“或许你精神好些了,会想要听一些好消息和坏消息。”他站起来,把一杯水和一粒药丸递过来。
维多利亚没有多做思考的将药丸就着水吞下,“先说坏消息吧,这样我会觉得好受点。”
“伊莎被抓了,她被塞德勒带走,萨拉扎甚至没有去看她一眼。”路易斯的双手紧握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她慢慢伸过手去,将他的手指掰开,然后轻轻一笑。
路易斯凝注着她脸上的表情,“维多利亚……”
他一定已经尝试着去说服过塞德勒了,似乎效果不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不过,也有好消息。”他啪的一声把手合在一起,就像电影中的喜剧演员那样,“虽然塞德勒让人给你注射了LasPlagas,但是似乎那些虫体并没有留下。”
维多利亚倏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虫体死亡了,在孵化之前,不过它们也把你的身体拖累的够呛,你差点死了,这到底是怎样的自身修复能力啊?”
打断了路易斯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维多利亚冷冷的道,“这不可能,根据目前的实验数据……”
她的语声戛然而止。
——显然这和原先在身体内的G病毒有一定的联系,或许作为试验品出生的维多利亚并不适应于这种寄生虫。
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也同时加大了身体变异的不稳定性。
她注意到身上包扎着的纱布,慢慢的扯开衣服和纱布,里面那个红色的小肿块一张一合的收缩着,维多利亚慢慢的摸了一下,吃惊的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往外冒。
红色的,是血吗?
“你最好按住它,我试了很多办法,都不奏效,如果切除的话,我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路易斯耸了耸肩膀。
维多利亚慢慢闭上眼睛,努力的呼吸,身体上奇异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什么东西在不断的变化着,犹豫了片刻,她慢慢的伸出手去,伸进了那个在不断流血的肿块内。
巨大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确定里面有什么东西后,维多利亚加大了力气,整个身体弯了下来,就像一条被人活刮了鳞的鱼。
“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她的手。
“别动了,我就快……”她闭上了眼睛,忽然一用力,什么东西,被她连着血肉扯出来,而她也终于满身冷汗的虚脱在了地上。
虽然这情景有点吓人,但是肿块的地方停止了流血。
“这是什么玩意?发信器?”路易斯皱起了眉,小小的硬块好像是一个什么装置之类的东西,还在哔哔的发出绿色的光。
看起来她的身体在本能的排除异物,这听起来有点疯狂,好像细胞本身有了学习能力一样,而不是单一的从DNA的片段上记录所有的信息,它们在自身进化。
就像艾伯特•威斯克曾经说过的那样,如果是会吞噬宿主的进化,那种力量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她的身体在适应这种病毒的话,无疑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这意味着维多利亚不会发生变异,然而她想要摆脱这种病毒也变得不可能了。
这东西应该是小野秀一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给装上的,显然他们对自己的监视没有停止,虽然将她交给了塞德勒,不过好像无论是安布雷拉方面还是另一方都没有放弃计划V。
“路易斯,你能试着确定这个发信器发信的返回位置吗?”
“当然。”
他将东西放在手里研究了一会,倏地抬起头看着她,“你知道吗?塞德勒好像抓住了一个入侵者。”
“入侵者?有人来这里?”
维多利亚第一个反应就是可能这里病毒研究的秘密已经被暴露,可是路易斯接下来说的话很快的将她的这种猜想变成了废话。
“他只有一个人,虽然带了武器,但是只有一把手枪……可能是误入村庄的家伙吧。”
他嘀咕了一句,接着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满的高声叫唤了起来。
“我说了你最好休息一会吧?”
“我想塞德勒很希望我现在去见他,你没有把寄生虫已经死亡的消息告诉他吧?”维多利亚已经站起来,从储物柜里取出了一件白大褂外套。
“没有,怎么了?”
“别告诉他,路易斯。”她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低声道。
“如果你是在跟我打情骂俏的话,我只会把这句话当成开玩笑的。”
路易斯摸了摸耳朵,嘴角边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还没有开口要你的电话号码,你不觉得这太快了一点吗?”
“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维多利亚不再理睬他,从自己的储藏柜下面的小盒子内取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将弹夹装好后,将武器放在了后腰处。
“我去村庄看看。”说完后,她很快的离开了休息室。
从这里到了码头,士兵虽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但是依然为她准备了小艇。
启动马达,小艇开始向村落的方向驶去,阴霾的天气风很大,海浪卷起,将小艇掀得颠簸的厉害。
上岸到达城堡,两个教徒拦住了她。
“你要去哪里?”他们涂着奇怪宗教图画的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举着十字弓对准她,“塞德勒大人让你留在研究所。”
“我正要去找他,如果你们知道他在哪里就最好了。”维多利亚举起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那两个教徒交换了一下视线,慢慢的放下了十字弓。
“塞德勒大人在圣殿的地下,”其中一个这样说,“走吧。”
城堡的地下是矿坑,萨拉扎在这里建造了小型的研究设施,然而跟着他们走到地下的囚室,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立刻吸引了维多利亚的注意。
“伊莎!”她失声道,“为什么……”
伊莎贝拉的眼睛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明亮了,只是茫茫然的看着前方,她苍白的脸上眼眶深深凹陷,青色的血管好像青藤一样爬在她的身体上,漂亮的红色短发就好像干草一样贴在她的脸上,囚室的墙壁上好像发生了凶杀案一样满是鲜血,她站在墙边,仿佛的书写着一些公式和化学符号。
“佐伊背叛了塞德勒大人,她会得到自己应得的惩罚。”一个教徒在维多利亚耳边阴测测的道。
她盯着伊莎在墙上写的那些字符,转过头,“她这样多久了?”
“谁知道?把她从城堡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伊莎贝拉忽然转过头,茫茫然的双眼看着维多利亚,瞳孔忽然收缩。
“杀了她!”伊莎冲过来,细小的双手抓住了铁栏,发疯一般的摇晃着,“如果她活下去的话,所有人都会死!”
她的胳膊很细,可是那沉重的铁栏居然被她摇的咣咣作响,好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随时要冲出来一般。
“这女人疯了!”那教徒咒骂了一句,然后拿起棒子打在伊莎瘦小的身上,她颤抖的蜷缩了身体,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地上写点什么。
维多利亚凝住着她在墙上留下的那些东西,一个奇妙的想法开始慢慢滋生着。
“哦,亲爱的,你已经来了,我还在想是不是要让人通知你。”
维多利亚回过头去,塞德勒带着微笑站在不远的地方,他依旧拄着手杖,似乎之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一个教徒站在他的身边,双眼茫茫然的看着前方,就像伊莎一样,只是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号药箱。
“塞德勒先生。”她点了点头,然而他却显然没有给她留什么时间嘘寒问暖,奥斯莫德•塞德勒走到她的身边,指着尽头的那间牢房。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很特别的实验品,不想要去看看吗?”
因为寄生虫的宿主会对声波有影响,所以,他大概以为维多利亚也会任由他控制,不过事实上,她现在也的确只有照他说的做。
在最里面的囚室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束身衣,眼睛被黑布蒙住,牢牢的被绑在了墙壁上。他的右手有一条非常狰狞的伤疤,从关节处一直延伸到手腕,细细的血线爬满了整条手臂,在伤口的地方,还有脓水在不断的冒出。(安布雷拉黑暗历代记)
感染者……
这是维多利亚脑中的第一个反映。
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美国人,就是路易斯说的“入侵者”了,当维多利亚将疑惑视线投向塞德勒时,这个男人流露出一抹冰冷的微笑,接着,对手下的教徒做了手势。
那个教徒飞快的走上前,打开了药箱,里面是一支注射器和一管针剂。
虫卵吗?这东西对维多利亚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虽然难以掩饰心中的厌恶,但是对她来说,现在也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将液体抽入针管内后,教徒走上前,将注射□□入了那个男人的颈动脉,然后推入了虫卵。囚犯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在一到两分钟内,对方的身体也慢慢的软了下来。
教徒在取得了塞德勒的肯定之后,扯下了那人的眼罩,再看到对方的脸之后,维多利亚顿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人居然是之前总统的特使,曾经要带走自己的特派员之一!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统的特使会在这里?难道政府已经介入了?或者对方的目标是她?
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去摸后面的手枪,然而那个男人似乎被关了很久,刺眼的光线让他迷茫的抬起头,看到维多利亚的时候也是一呆。
这个反应至少让她确认自己不是他的目标了——至少不是主要目标。
“维多利亚•塞尔?”他喃喃着叫出她的名字,“你怎么会……”
塞德勒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转过头望着维多利亚,“你们认识?”
“他是白宫的特工,我曾经见到过一次。”维多利亚没有多做解释,可是塞德勒的眉头却意料之外的舒展开来,就像那些中世纪的贵族一样淡淡一笑。
“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在你解释为什么要来这里之前。”
那个男人抬起头,狠厉的眼睛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尤其是脸上那道吓人的伤疤,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绝望而愤怒。
“杰克•克劳撒。”他嘀咕了一句,很快的收起了视线。
刻意的收敛让维多利亚觉得很奇怪,但是,现在看起来最好保持安静。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很快就会变成我们的一员,所以,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想先带他去研究所,”维多利亚突兀的发言引来了塞德勒不快的视线,但她立刻补充道,“我只是想要进行试验而已,你说过这是给我的实验品。”
“当然,亲爱的。”
塞德勒的手指意料之外的不像那些村民那样粗糙,他摸了摸她的脸,像一个慈祥的长者,“他是你的了,随便你怎么做都可以。”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