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通讯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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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移动走在路上，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花瓶。
“中国移动，你也有今天。”
中国移动往旁边躲过去，花瓶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泥巴撒了一地。他抬头看上去，是广电。
“切。”广电发现没砸到人，翻了个白眼从阳台进屋去了。
中国移动接着往前走。
“中国移动，看你做的好事！”
一个鸡蛋往中国移动脸上飞来，中国移动没能躲掉，被砸得满脸黄黄白白，他伸出手将睫毛上藕断丝连的粘液擦掉，看见前面是网通。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当然是因为我没有素质。”
“？”
“喜欢落井下石。”
中国移动两眼噙着眼泪，继续沿着街道走。今天天气晴好，鸟语花香，两边都是刚开张的小吃店和水果店，中国移动摸了摸肚子，来到了一家卖猪脚饭的店里坐下。
店主正笑呵呵招呼着客人，看见中国移动，脸一下黑了下来，他走到中国移动坐着的桌子前。
“中国移动，这里不欢迎你。”店主敲了敲桌面。
“为什么？”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店主冷笑一声。
“我……”
“去去去，快出去！”
猪脚饭店的店主膀大腰圆，拎起小鸡仔身材的中国移动就往外扔，中国移动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新房猪脚饭三个招牌，咬牙切齿。
生了一会儿气，他从地上爬起来，接着往前走，来到一家蛋糕店。
“老板，请给我两个巧克力脆皮的甜甜圈。”
中国移动走到玻璃架前，指了指里头角落一堆的各色甜甜圈。
“好的，马上给您装起来——”
卖蛋糕的服务员微笑着抬起头，笑容僵在了嘴角，“中国移动？！”
服务员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将甜甜圈放了回去，关上了玻璃架，伸手指着门口的位置。
“滚！我不做你这种人生意……”
中国移动愤愤不平离开了蛋糕店，他接着走，看见卖关东煮的店铺门前，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正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联通和电信拿着关东煮出门，刚好看见中国移动，两个人眼神都瞬间变色。
联通：“中国移动，怎么是你？”
电信：“呵呵，中国移动，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学校。”
这是学校门口最出名的关东煮，很多学生都喜欢来光顾，上课时间快到了，联通和电信没有时间待在店里，他们打包好关东煮，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中国移动。
联通：“中国移动，我要是你，早就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电信：“中国移动，你拿什么跟我和联通比？就你也配入选今年的三好学生，告诉你，你的黑料已经在学校bbs满天飞了。”
中国移动气血翻涌，但他努力地克制住表情。
“混到这个位置，谁没有点黑料？你和联通没有吗？你们黑料少，因为你们没有我火罢了。”
联通和电信对视一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得腰都快弯下去，转过身，不再理会中国移动。
“真的魔怔了。”
“他就是这种普信男。怪不得大家都不喜欢他。”
中国移动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右手捏拳，指节咯吱作响。
“移动啊，来吃点东西吧……”
中国移动转过身，发现是关东煮的店主在喊他。
店主从身前煮的沸腾的格子里挑出几串关东煮，打包好走出来递给在门口愣着的中国移动。
“你……你愿意卖给我东西？”
“可怜孩子，他们都带着有色眼光看人，我知道，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差劲。我啊，在这学校门口卖了二十年关东煮了，见过的风风雨雨多了去了，你们通讯学校的人我都认识，他们啊，就是以讹传讹，实际上你没有那么坏。”
“谢谢……”
中国移动接过关东煮，掌心一片温热，眼泪突然就滚了出来。
“谢谢你……”中国移动慌乱不堪地擦着泪珠。
“谢什么谢啊，”店主拍了拍中国移动的脑袋，从写着“野原关东煮”五大个大字的围裙口袋中掏出一包酱料，“酱料包别忘拿了，我的祖传秘方，吃点好吃的，睡一觉，什么都好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中国移动提着关东煮进了学校，通讯学校都是熟面孔，他们看见中国移动，都避之不及，他一个人走在学校，好像身边凭空多出来一个无形的屏障，三米之内，人畜勿入。
中国躲到小树林里，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默默吃着关东煮。吃到一半，他忽然感觉腹中剧痛，刚进去吃过的食物翻云覆雨，赶紧冲去教学楼的厕所。
拉完，刚好到了上课时间，他立马又奔去了教室。
上着课，他肚子又开始剧痛。又请假去厕所。
上完厕所，回到教室上着课，肚子又开始痛，又请假去厕所。
……
“中国移动，你这堂课已经请假去上了五次厕所了，你要是不想听课，可以自己出去，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学习。”
讲台上，老师不耐烦地拿粉笔戳了戳黑板。
中国移动刚想解释，肚子又开始剧痛，站起身又狂奔去了厕所。
这一次，正在蹲坑时，他刷着手机，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传了过来。
“中国移动，我的秘制泻药好吃吗？（微笑.jpg）”
中国移动握紧了手机。
是他。那个关东煮的店主。
野原·工信部。
中国移动噼里啪啦开始打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发送。
“滴”，您有一条新的信息，点击查看。
——“没有为什么。替天行道罢了。”
中国移动捏紧了手机，一滴眼泪滴到手背。
都是骗人的，一群骗子。
就在这时，厕所传来杂乱无序的脚步声，至少三五个人。
“你们看bbs了吗？”
“看了，怎么没看，中国移动嘛。”
众人都哄笑起来，厕所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诶，你们说中国移动被央主任批评之后，还敢来上学吗？”
“是我我肯定不好意思来了。”
“怎么不敢，我刚才看见他出现在学校小树林呢。脸皮真厚。”
“可不是吗，要不然怎么就他敢收那么高的保护费？丢尽了我们通讯学院的脸。”
“什么保护费，人家叫漫游费。”
话音落下，大家又哈哈大笑。
“我还听说，他曾经跟别人做过py交易，是走后门进我们学校的。”
“他么，不稀奇。他欺骗客户办理业务，偷班上同学钱，被举报过好多次了，他就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
“他出身没有电信高贵，长得没有联通好看，一天天拽得二五八万，看见他那副嘴脸我就恶心，居然还想竞选三好学生。等他上台演讲，我要叫他看看通讯学院不是那么好混的。”
捏拳发出的关节脆响传进中国移动耳朵，他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厕所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放水声，接着是拉链拉上的声音。
“铁通，你不是中国移动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也跟着说他坏话啊。”
“谁跟他是朋友？他垂涎我的美色，我迫于形势跟着他混的。告诉你们，他这个人挖鼻屎不洗手，喜欢在家抠脚皮吃，猥琐阴暗，每天都在想着怎么给人挖陷阱，看吧，跟他待久了，我现在也变得这样阴暗了……”
***
中国移动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了。
铁通。
没想到你竟然也背叛我。
中国移动握紧拳头。
三天后，三好学生的选举仪式在主席台开幕了。
这是通讯学院每年最盛大的活动，没有之一。台下坐满了从各地远道而来的客户，一人一票。台上站着一共不到十个通信学院推举出来的三好学生候选人。
“在这春光灿烂，万物复生的好时节，我宣布，三好学生选举仪式，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操场响起了八声礼炮。礼炮放完，从观众席通往主席的道路上铺满了五彩斑斓的碎花剪纸，观众们一拥而上，手拿一朵半个巴掌的大的小红花，走到笔直站成一排的候选人身前。
每个候选学生身前都有一个齐腰高的长桶型透明箱子，箱子上部被封住，仅在中心留一个拳头大小的开孔，可容小红花放入。
“请观众开始投票！”
“联通好帅，我要投给联通。”
“电信气质那么好，不投给电信，眼睛瞎了吧？”
“我就喜欢好黑皮这一口，铁通我的心头好呜呜呜。”
“你们这些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以貌取人，三好学生是按照业务能力推举的，是我我就投给中国移动。你看他一身高奢，这一年赚得不少吧，这才是实力的体现……”
周围齐齐响起了“嘘”声。
大家泾渭分明地站在投票箱前，排电信队的最多，中国移动站在最角落的位置，投票箱前只有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众人往旁边挤过去，只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形成一个半月型的缺口。
“有钱也带我一起赚呗？”
“中国移动，没想到你现在连拉黑票都干得出来了……”
“他一直都是这种没有底线的人。”
“谁说客户不能被收买的，这儿不就有一个吗？”
众人哄笑一团。
站在中国移动前的男孩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没有收黑钱，我、我是真的觉得中国移动……值、值得当选三好学生……”
“得了吧张套餐，我那天看见移动在小树林给你转账呢。”
人群之中传来一个鄙视又戏谑的声音，响亮地传遍了整个主席台。
“没想到张套餐是这种人。”
“张套餐就是移动的走狗，去年的十佳文明卫士，他也投了移动一票！”
“张套餐收了移动多少黑钱啊，去年还穿8块的T恤，今年就穿上1999的‘no face’冲锋衣了。”
“嚯，1999？张套餐，你可真给你们套餐家族争气啊。”
“哈哈哈哈哈……张套餐，你丢尽了你们套餐家族的老脸。套餐家族三代清廉，你还有脸见你的列祖列宗吗？”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的调笑声在主席台上回荡，张套餐哭着将小红花塞进中国移动的投票箱中，跑下了台。
“好，投票结束，请观众退场。”
“请礼仪小哥为我们点票。”
“请唱票。”
“中国电信：168票，中国联通：130票，中国广电：92票……中国移动，1票。”
台下坐着的许多客户指着中国移动交头接耳，戏谑的低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开。
中国移动涨红了脸。
主持人拿着话筒赶紧又道：“下面是通讯学院内部投票。请8位候选人依次站出来投票。请1号铁通出列。”
让人意外的是，在内部投票之中，中国移动和中国电信3:3打成了平手。
台下砸来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有没有搞错？”
“铁通，亏我这样喜欢你，你竟然把票投给中国移动。”
“看看这几个投票的，都是被中国移动收买的。还没有客户有骨气。”
“中国移动，臭不要脸，看我不砸死你……”
“是别人投的票，关中国移动什么事？”
“他不站在那里，别人会投票给他吗？他就是罪魁祸首……”
主席台上飞过一个矿泉水瓶，正好砸在主持人头上。主持人哐当倒地，保安上来抬走了主持人。舞台上拉起了警戒，另一个主持人拿着盾牌站上来，保安从前排观众开始赶，直到所有观众都被驱离原本的座位三米，再也没有人能够把东西扔到主席台上，主持人拿下盾牌，开启话筒。
“现在还剩下8号中国联通没有投票。中国联通，请出列。你的关键一票，将决定本轮是中国移动还是中国电信获胜。”
台下窃窃私语。
“联通是电信的好哥们，肯定会投给电信啊。”
“我经常看见联通和电信一起打篮球呢，听说，他们两个有那种关系。”
“什么关系？你不要乱说啊。他们两个只是好室友罢了。”
“好室友？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好室友？”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一张床上睡觉？”
“我认识通讯学院的领导，听说有一回突击检查，发现他们两个在床上贴烧饼，这件事影响太大，被领导出面压下来了。只有通讯学院内部知道。bbs上面爆料的帖子都被删光了。”
“我去，这么劲爆。”
“那不然？不过，联通长那么好看，是我我也把持不住……”
中国联通拿着一朵蓝色的绢花站在主席台中央。
主持人催道：“中国联通，请投票。”
电信微微一笑，自信地整了整西装外套。
联通躲过电信的眼神，走向了中国移动的投票箱前，塞进了代表内部票的蓝花。
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响彻了主席台。
“恭喜中国移动，以四票在本轮胜出！”
“下面开始统计计算两轮投票成绩。”
“好，计票评委会已经出结果了。”
“对了，忘记告诉大家，内部票和客户票成绩占比分别为99.99%和0.01%——让我们恭喜中国移动获得今年的三好学生称号！”
主持人鼓了鼓掌，台下一片静默。
片刻之后，人群冲破警戒，鸡蛋、烂菜叶子、没啃完的玉米棒子、矿泉水瓶、断掉的拖鞋、嚼硬的口香糖，通通飞上了主席台。
“有内幕！赤裸裸的内幕！”
“通信学院，你们要不要脸？！”
“我开车这么远是来看这个的吗？敢把我肖保法当傻子玩，兄弟们，给我上！给我抄了通信学院。”
“抄了通信学院！”“抄了通信学院！”“跟我冲——”
一帮不知道哪里来的埋伏在操场各处拿着铁锹和棍棒的大汉冲上了主席台。保安一边在call机呼叫支援，一边掩护着主持人和其他学员往后台逃窜。
中国电信直挺挺站在舞台上，看着一个人的背影。
“联通，你竟然背叛我。”
联通身子一僵，转过头。
“电信，对不起。”
“为什么？”
“因为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站在联通身边的中国移动得意地笑。他状似不经意地撩了撩头发，手上带着的满钻劳力士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电信遮了遮眼睛：“中国移动，你会付出代价的。”
“哦？”
中国移动微微一笑，眼中尽是不屑，揽住联通的肩膀往逃生通道走去。
第二天，他就在校门口被揍了。
“电信是我罩着的，招子给我放亮点。中国移动，懂？”
十个两米高的大汉在小巷子将中国移动团团围住。
“说话！”有人掐住中国移动的脖子，“还敢不敢来惹电信麻烦了？”
“呜呜呜呜，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中国移动鼻青脸肿地回了家，穿着睡衣的联通走过来帮他敷药。
“啊……嘶……此仇不报，我……啊，嘶，中国移……嘶……动，誓不为人……”
“电信就是这样的人……”
联通说着，撩起了自己一条胳膊的袖子，只见上面都是各种被打后留下的长形或块状的瘀痕。
“他一言不合就会打我。我受不了他，几次跟他提了分手，他又跪下来求我，下一次，又会接着打我。你不要跟他计较，他有暴力倾向的，咱们这种老实人，就不要惹他了。”
联通说着，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中国移动伸手擦掉联通眼角的泪水。
“老实人就该被欺负吗？他欺负我就算了，竟然还欺负你，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联通劝了中国移动许久，中国移动一点也听不进去，坚持要找人教训中国电信。
联通说：“既然这样，我认识一个黑｜道大哥。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黑｜道？”中国移动有一点犹豫，“我们是混白的。跟黑｜道搭在一起，违反学校规定。”
“你不被学校发现不就行了？你那么有钱，多给点封口费，让他们不要到处乱说。”
“可是，万一被学校查到……”
“放心，那个黑｜道大哥就要洗白上岸了，做完你这单，再也不可能查到他的犯罪记录。”
“我考虑一下吧。”
第二天到了学校，所有人都知道中国移动被电信找人打了一顿。bbs上飘满了关于他的帖子。同学们手机里传遍了他跪地求饶的各种角度的照片，每个见到他都指指点点地嬉笑。
夜里，中国移动找到联通。
“帮我联系你说的那个大哥吧。我要中国电信死。”
等到星期五放学，中国移动带着一群小弟在小巷子里面堵住了中国电信。
“移动，你想干什么？”
“你既然敢惹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电信，还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中国移动。”中国移动朝身后一挥手，“上。”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电信身上，中国移动双手抱胸看着电信在地上痛苦嚎叫，得意了没多久，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大喊——
“警察，不许动！”
冰冷的枪口指住了他的后脑勺。
“中国移动，有人举报你组织实施黑杜会性质的暴力活动。”
从警察背后走出来一个人。
中国移动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联通？！”
联通走上前，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中国电信。
他指着中国移动：“警察大哥，就是他要打我男朋友。他已经威胁恐吓了我们好久，他想要我跟我男朋友分手。我男朋友不堪其扰，被迫与我分开，没想到他已经得到我，还是不肯放过我男朋友。”
联通说着就开始掉眼泪，倒在地上的电信红着眼睛揽过他的脑袋。
中国移动举起双手：“我没有！警察大哥，我没有！”
警察一声冷笑：“你没有？中国移动，你的名声已经臭遍整个通讯市了。”
刚才耀武扬威的小弟们面朝墙壁跪倒在地，手臂朝后被另一个警察一一带上了镣铐。
“说，是谁指示你们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供出主犯，刑期减免。”
“是中国移动！”
“中国移动给我钱让我来的！”
“中国移动就是我们的老大，之前的小花园案也是他叫我们做的。”
“我们跟了中国移动三年，都是他胁迫我们做的这些事情，我们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中国移动脸色霎白。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
“我今天才认识你们……”
“警察大哥！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中国移动转头看向在角落抱头痛哭的联通和电信。
“是你们、设计我……”
——“他一言不合就会打我。”
——“我认识一个黑｜道大哥。”
——“放心，那个黑｜道大哥就要洗白上岸了，做完你这单，再也不可能查到他的犯罪记录。”
“你们……一开始就在设计我……”
中国移动踉踉跄跄地后退。
警察在身后掌住了他的肩膀。
“中国移动，总算抓住你了。”
***
通讯学院的室内体育场杂物间。
“铁通，你做得不错，这些钱是给你的。”中国电信从钱包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下次央主任来视察，你知道该说什么。”
“承蒙电信大哥看得起。”铁通美滋滋将银行卡塞进裤兜，“那个傻逼移动，竟然还以为我给钱就能被收买给他投票。还是电信大哥棋高一着，只一个三好学生的名头就引他自投罗网。您与夫人伉俪情深，怎么可能被他这种暴发户撬了墙角？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现在中国移动被赶出了学校，取消评比资格，三好学生的名号不还是落在电信大哥您头上？”
“钱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脑子，现在市场都是我们的，还怕没有钱吗？”
铁通和电信在杂物间互相勾着肩膀哈哈大笑。
等铁通离开杂物间，杂物间一个顶到天花板的大铁柜背后钻出来一个人。
“联通，你怎么看？”电信转过头。
联通走到电信身边，冷冷看着铁通离去的背影。
“这个人留不得。”
电信点点头：“不过他跟中国移动混过，手里面有很多客户资料，还有设置套餐优惠的陷阱，他还参加过一期霸王条款进修班，跟中国移动一个班，中国移动就是从培训结束之后发家的。等我从他那里搞到这些核心机密，再把他踢出通讯学院。”
联通：“嗯。你安排就好。”
手机贴着大腿震动了一声，电信看了看手表。
“不说了，我十分钟后还有一节课要上。”
等电信走出体育场，他掏出刚才震动过的手机。
——您有一条新信息。
——点击查看。
“发件人：广电。
老公～我转学来你们学校了～快点来门口接我～”
电信慌张地抬起头，确认周围没有人，打开信息输入界面。
“你怎么来了？联通还在呢！你疯了？！”
确认发送。
——您有一条新信息。
——点击查看。
“呵呵，你不是说你早就厌倦他了吗？”
同一时间的杂物间。
联通打开手机——
“发件人：广电。
他上钩了。我已经来学校了。你答应的事情不要忘记了。”
联通勾唇一笑，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放心，我上个月骗他跟我扯了结婚证，他现在出轨是过失方，到时候要赔我一半身家。你想要的客户资料，我打包全都给你。”
***
通讯市监狱。
“那就是鼎鼎大名的中国移动？”
“怎么进来的？”
“听说是组织黑杜会犯罪。”
“中国移动也有今天，要不是我被关在监狱，肯定得放十条鞭炮庆祝。”
“中国移动是谁啊？”一个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唷，看来有一个还没有被中国移动骗过的落网之鱼。”
“中国移动你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不看社会新闻啊？”
“嘘——中国移动来了。”
中国移动拖着锁链走在监狱的过道上，两边都是看戏的犯人。
“中国移动，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有人对着他吹口哨。
“你长得倒是细皮嫩肉的……”淫邪的笑声若隐若现。
“中国移动，晚上来哥哥房间疼你啊……”
“中国移动，听说你以前做过py交易，怎么，你来监狱里面拓展业务啊？”
“中国移动，看这里。”
中国移动抬起头，见到一个监狱里的罪犯对着他转过身，拍了拍屁股。
众人哄笑一团。
中国移动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
“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中国移动走到自己的牢房，抱着双腿仰望墙上的铁窗，眼泪越流越汹涌。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虽然他抠门、奸诈、不择手段，一直都游走在法律的边缘，但一切都能用钱解决。
他想起在进监狱之前，花钱买通的那个狱警说的话——
“我已经跟五鸡大佬联系好了，他愿意收你。”
“在监狱里跟着五鸡大佬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五鸡大佬手眼通天，是我们通讯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什么你说的联通、电信，他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一名狱警走来打开了监狱牢房的门。
“五鸡大佬找你，中国移动。”
中国移动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一瓶香水，喷了喷头发和手腕，提了提深V低胸装的吊带，扭着屁股从牢房大门出去了。
——联通，电信，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千倍百倍的偿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通讯学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