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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故事后续 ...

  •   张一吃泡面的时候,张亦可就在一旁喝奶。

      在泡面香味的映衬之下,张亦可感觉手中的奶都变得好喝了许多。

      两天时间眨眼就过,周六周日悄然而至。

      张亦可知道,又到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度过这两天的时间了。

      她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件事,也习惯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不会再为此而感到烦躁。尤其想到自己现在是三岁的身体,在身体自由度上也比之前有了很大改善,张亦可就更加放心。

      她信心满满,心态特别好地认为度过那两天,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情况也的确如此,并没有发现什么控制不了的大事。

      张亦可饿了就干吃泡面,渴了就喝凉水——用热水壶烧水这种稍微有点危险的事情,她选择规避。

      反正现在只要能够维持生命体征、填饱肚子,就万事大吉。

      周六一整天,“叮铃铃铃”的声音都没有响起,张亦可为此甚至不适应了一下,但很快就放轻松,在自己没有任何顾虑的情况下,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自己身上,继续回忆上一世的点点滴滴。

      到这时,她突然发现,她脑子里有很多事情是模糊的,好像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记得自己的生平,但让她仔细回忆,她没办法条理特别清晰地将那些事情一点点串联起来。

      其中最为特殊的,就是她交给纪梧的那个笔记本——这也是让张亦可发现自己这种异样最重要的原因。

      张亦可努力去回想里面的内容,最终毫无答案,大脑白茫茫一片,像是覆盖了厚重雾霾,她在其中沉沉浮浮,看不到头。

      ——你记起来了?!

      张一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耳边,仿佛一种无声的前后呼应。

      张亦可明白了什么,不由失笑,低声骂道:“还真是变态。”

      大概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想起来那一幕,张亦可不再勉强,改为安静休息,在有限的空间和选择上吃喝玩乐,享受这虚假的恬淡舒适时光。

      然后在某个瞬间,她突然去想,抱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就可以偷得一点成果的期待,最终无果。

      张亦可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然后继续一次次尝试。

      周日下午四点,“叮铃铃铃”的声音突然响起。

      知道这是张一打来的电话,张亦可扭头看向门口的位置,搬了一把高一点的凳子过去,艰难踩上去。

      声音却在这时停止。

      张亦可没有立刻下来,而是抬头,看着在墙上嵌着的那个纸壳子——比丁丹和经常拿着的那些大一点。

      张亦可现在还不太饿,又有心钻研这东西,于是就站在这里观看,可惜她看了好半天,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正准备下去,“叮铃铃铃”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亦可还记得这破东西是这里的手机,但现在上面什么也不显示。

      想了想,张亦可抬手在纸壳子上面自下而上、自左至右一点点地点击过去。

      终于在点到最上面的时候,响声停了。

      张亦可不知道这是挂断了还是她接通了。

      她脑袋往前凑凑,尽可能地和纸壳子贴近一些,清清嗓子,问:“是你吗?”

      然而,没有任何回答。

      与此同时,另一间屋子。

      张一静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纸壳子里面的小人。

      她整个头都出现在屏幕上面。

      她是仰着头的,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会发现她眼睛很大,眼珠像是两颗黑葡萄,浓密睫毛簌簌地眨,落下一片不起眼的阴影。

      “是你吗?”

      她突然开口,红润嘴唇微微启合,声音很好听。

      张一心脏砰砰跳动,被这个孩子萌到。

      随后,她失落难耐。

      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够?

      她死了,她这么小的孩子该怎么办?

      心中突然出现一个阴暗的想法,张一骇然失色,慌张把通话掐断,呼吸急促,像是在喘。

      另一边,张亦可得不到回应,没再探寻,慢慢爬下去,喝了杯水,躺回婴儿床睡觉。

      时间来到第二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

      周一。

      张亦可睡醒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丁丹和。

      两人白日里如常相处,一切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直到两点半,丁丹和突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张亦可惊了一瞬,又觉出不对的地方,逼着自己认真去听。

      依然是那个兔子和猎人的故事,只是这次,故事的内容比之前多了一段——

      “知道兔宝宝再也不会回来找自己,兔子夫妻非常开心。这让另外两个兔宝宝感到害怕。有一天,他们终于忍不住了,就问兔子夫妻为什么不担心,说你们真的觉得那么做就有用了吗?”

      “兔子夫妻笑得很温柔,说:‘当然啊,因为这是猎人告诉我们的啊。’”

      “两个兔宝宝更害怕猎人,只是听着就立即哭了出来。”

      “兔子夫妻却完全不在意,一直慢慢地说:‘猎人说了,只要我们把能够指代兔宝宝的布娃娃破坏掉,兔宝宝就会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

      “两个兔宝宝本就是红色的瞳仁变得更红,到最后竟然毫无预兆地滴出血来。”

      “猎人突然出现,手中猎枪再度对准了兔子夫妻。”

      “猎人笑得很是放肆狠毒,对兔子夫妻说,如果你们想活命,就把身后的兔宝宝送到我的枪口前面。”

      “因为已经这么做过一次,兔子夫妻这次做得比之前还要顺手自然,抓住身后的兔宝宝就送到了猎人的枪口前面。”

      “砰的一声枪响,那个兔宝宝应声死亡,血流了一大片,很是吓人。”

      “猎人杀了一个兔宝宝,心满意足地离开。”

      “兔子夫妻看着满地的血,也是害怕的,但这一次,剩下的那个唯一的兔宝宝却不再说话了。他始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兔子父母,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他看着兔子夫妻又做了一个布娃娃,然后剪断娃娃的手脚,拽掉娃娃的脑袋,用脚狠狠地踩,最后丢在死去的兔宝宝的尸体旁边,带着剩下的兔宝宝离开。”

      “剩下那个兔宝宝找机会悄悄回去看过一次,发现那个残破不堪的布娃娃已经被死去的兔宝宝的血浸透,看上去更加恐怖。”

      “但兔宝宝没有害怕,他拿起来那个娃娃,在娃娃的后背处看到两个字——二宝。”

      “那是他姐姐的名字,也就是死去的兔宝宝的名字。兔子夫妻平时就是那么唤她的。”

      “兔宝宝把娃娃和姐姐的身体埋进土里,没有再回去找兔子夫妻了。他一个人跑了很远很远,并且决定再也不回去。”

      “兔子夫妻知道兔宝宝不见了,并没有去找他,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个孩子,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第二天,猎人又来了。”

      “他的伤口依然对准了兔子夫妻,可这一次,再也没有兔宝宝可以替他们挡枪了。”

      “兔子夫妻怕死,求猎人放过他们。”

      “可猎人只是笑笑,看着他们很冷漠地笑,然后问:‘你们以为让自己的宝宝替你们去死,自己就真的可以逃过去吗?’”

      “那句话说完,猎人毫不犹豫地开了枪,把两个人的生命全部收走。”

      “兔子夫妻绝望地躺在血泊之中。”

      “他们没有发现,他们身下的地方就是之前的兔宝宝死去的地方。”

      “一切归于平静,直到有一天,森林里突然出现了一对兔子夫妻,他们有三个可爱的兔宝宝,一家人生活得非常幸福快乐。”

      “然后,猎人来了。”

      故事讲到这里,丁丹和突然问张亦可:“你觉得这个故事里面,谁是猎人,谁又是兔子夫妻和兔宝宝呢?”

      张亦可早在故事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汗毛倒竖,曾经出现在梦里的那个雪人不断在她脑海中刷存在感,让她无法忽视。

      丁丹和没有得到回答,很不满意,重新问张亦可:“你觉得这个故事里面,谁是猎人,谁又是兔子夫妻和兔宝宝呢?”

      张亦可:“……”

      她不想回答,但现在的情况,她很明显逃不过。

      安静一瞬,张亦可开口,声音含糊又懵懂:“阿巴阿巴……?”

      丁丹和:“……”

      张亦可继续:“阿巴阿巴……?”

      丁丹和侧身,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没有再搭理张亦可,转身走到门口,在门铃响起的第一秒打开房门,和门外的张一对视,然后从容不迫地走了出去。

      张一进来,直接走到张亦可身旁,轻轻抱了抱她。

      张亦可自然地回抱住她。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又一会儿。

      张亦可想起开了,可张一迟迟不放手,她没办法从她身前脱离出来,只能这样被她抱着,没有任何办法。

      又过了一段时间,张一松开了她,眼中笑意满满地问:“你要吃泡面吗?”

      张亦可果断摇头,“不吃了。”

      张一表情微变,眼中似乎划过了一种名为遗憾的情绪。

      张亦可感觉怪异极了,但张一很快就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没有再给张亦可看到奇怪的地方。

      之后的相处也像是平时一样自然,张亦可就暂时没有管那点不对劲,如常地和张一相处。

      可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张亦可在上厕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乍然响起的关门的声音。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张亦可警戒地从厕所出来,发现房间之内,已经没有了张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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