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救赎》恒永意

8、梦里的陈望

　　我顺着那块凸起向上，凑近了那溢着密密麻麻奇怪声音的地方，直接俯身堵了上去。

　　这大概是唇。

　　我迷糊着脑子，对着那张唇撕磨舔舐良久，然后舌尖一伸，直接沿着唇缝抵了进去，温热的气息包裹着我的舌头还带来了些香甜的味道，湿滑的物体突然从里面冲过来，勾住了我的舌尖，那力度直接激起了我的胜负欲，要比一比吗？

　　我直接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手掌禁锢着怀中人的后脑，我俯身，借着重力作用在唇上用力，将冲过来想要一较高下的舌头吮吸过来，一直包围住人的舌根，有香甜的液体从对方口中渡过来，我咽了一口，感觉还不错。

　　“唔……唔……呼……呼吸……不过来了……”有些细密的声音从相接的口中传来，对方的攻势也弱了下来，看来是认输了。

　　我满意极了，微微放开了那截柔软滑嫩的舌头。

　　我微微睁眼，眼前出现了三个人影，我懵了懵：“怎么……怎么有三个人？”

　　“……一个，只有一个……”身下喘着气人说。

　　我“哦”了一声，想起身，却被身下人拉了回去，“嘭”地一声撞在了人身上。

　　身下人闷哼一声，又抵着我的胸膛推了推我，我有些委屈，微微挪开了下，又不是我弄的，明明是你把我拉回去的，我心想。

　　“别……你……吗？”身下人猛一抬手，将我的脸摁在了他裸露的胸膛上，他口里说着什么，但是我听不太清。

　　我趴在他身上，脑袋昏昏涨涨，“你，你在说什么？”我迷糊着问。

　　鼻翼里满是熟悉的清香，还温温凉凉的，我舒服地蹭了蹭，无意识呢喃：“……好……舒服……”

　　身下人似乎叹了口气，侧头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但是我的脑袋越发昏沉了，只愣愣地“嗯？”了几声。

　　似乎是下一秒，又似乎是过了很久，我的耳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伴着一股热气，又酥又麻又痛。

　　“别……”我无意识地推拒。

　　不知怎么着，这阵轻微的疼痛让我突然想到了陈望，跟随陈望的还有一股从心底涌出的强烈心疼。

　　“……陈……陈望……”

　　“陈……望……”

　　“……陈望……”

　　我一声声唤着，除了喊这个名字，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在迷迷糊糊中，有人凑近了我的眼角，湿热的物体触碰到脸颊，似乎是有人应了我的呼唤。

　　平稳的心脏猛地一跳，我收紧双臂，紧紧禁锢着怀里的人，熟悉的香味侵略着我的呼吸，也侵略着我的防线。

　　“不……要走……”

　　“不要走，陈望……不要走……”

　　“我……保护你……”

　　“不……不疼……”

　　“活着……”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心里很疼：“陈望……不要走……”

　　嘴里突然闯进一个湿热的东西，力道很大，在我嘴里横冲直撞，我头很晕，也没有力气，只能任由这个东西报复似的占据我的口腔。

　　我有点不舒服，推拒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压在我身上的人：“不……”

　　“方……陈望？”遥远的声音又被耳朵截在外面，只有几个零散的字词停留了下来，我听到了陈望的名字。

　　“陈望……”我低喃了一句，不由自主地昏睡了过去。

　　……

　　是梦。

　　我站在一片广袤的草原上，头顶是海一样的夜星，钻石一样魅人。

　　我转过身搜寻着什么，只到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身影上，心里才似乎轻松了一些。

　　那身影正躺在草地上，眼里倒映着那片五彩斑斓的星海，脸上的表情温和而又轻快，是完全不同于往常的状态。

　　夜空中月星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美好地像是夏日里绕着花飞舞的蝶。我不忍心打扰，便始终没有动身。

　　然而，那个身影却似乎是看到了我，他转过头来，对着我勾了勾手。

　　我心一颤，等再反应过来时，我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陈望躺在那里，看着我笑，笑容纯粹而无半点阴霾，一双眼里映出了我和我身后的星空，但是更清晰地却是我。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有些害羞，便挪了挪视线，看向了他旁边的那株小草，只是那株小草到底长什么样子，我是一点也没有看清楚。

　　“方瑜盛。”陈望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的心又是一颤，只木愣愣地“嗯”了一声。

　　“唉。”陈望叹了口气。

　　我一惊，连忙又看向他，他叹气了，为什么叹气？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陈望撑着草地，坐了起来，在我怔愣惊讶的目光中拉住了我的手臂。

　　手臂上的力气并不大，但是我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倒在了他的身上，只是我也注意着不把全身的重量压给他。

　　“你怎么在梦里也只会说嗯啊？”陈望的声音里带着笑，我听不出来他是在责怪我还是在调侃我？

　　我抬头看向他，他脸上仍带着笑，我松了口气，松开了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陈望看见了我的动作，却没有躲开，而是温顺地蹭了蹭我的手。

　　“陈望……”我开口，但是声音却突然沙哑。

　　陈望看了我一会，蓦然失笑：“你哭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陈望又叹了口气，他微微起身，栀子花的香味争先恐后地窜进我的鼻孔。

　　眼角不争气的泪被人舔掉，含着笑的声音真切地传进耳朵：“方瑜盛，你真是个傻瓜。”

　　我默了一下，只赌气似的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中：“嗯……”

　　“13次了。”陈望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我不解：“什么？”

　　“你明明不记得，却总是会做同一个选择……”陈望没有回答我，只自顾自说着。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陡然弥漫上了浓郁的悲哀，我伸手搂住了陈望的腰。

　　“真是一个傻瓜。”陈望又骂了一句，然而他的下一句突然轻了下来，几乎轻到了微凉的夜风里，携带着莫名的哀愁和绝望散在空气中，“你又怎么能对付得了他们呢？”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又搂紧了些。

　　“你想要我吗？”陈望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一怔，将脸深深地藏进他的颈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