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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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天空，沉闷的近乎令人感到窒息的空气弥漫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让人即使原本晴朗的心情也会不由自主地压抑了起来，倍感无力。残破的废墟遍布在视野的一切所及之处，平添了几分荒凉之意。
轻点落地的雨丝淅淅沥沥而细密无声，只是，原本象征着生机与活力的雨在如此苍凉的场景下却只会显得悲伤与残虐。铅灰色的天空暗哑的宛如一个在生闷气的孩子般，笨拙地竖起了身子挡在太阳前，不愿意把任何耀眼的阳光显露出来。
渐渐地，由远到近，细碎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传来，使得静谧无声、仿佛不曾有任何生灵栖息的大地显现出了别样的色彩。有三个人的身影逐渐从朦胧的雨中显现了出来，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是却能够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两女一男的组合。
“雅诺，为什么你要选择加入库洛洛他们？”
走在雅诺身旁的玛奇瞥了脸上带着根本遮掩不住笑意的雅诺一眼，眉头微蹙几分，亮晶晶的琥珀色猫眼里一片骇人的冰冷，随口问出了一句看似关心、实则有些漫不经心的话语。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似乎并没有听出玛奇话语里的漠然，雅诺依旧是回以玛奇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双眸里兴奋的光芒却是玛奇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期待与崇拜的混合，甚至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狂热，这也使得玛奇心头的不解更深了几分。
似乎自从她认识雅诺开始，就觉得雅诺无论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带有预见性的……例如，这次去加入库洛洛他们的事情。
无论怎么看，库洛洛的实力虽然在流星街的名气也不算小，但是其他的各方势力似乎都在联合对库洛洛进行打压。虽然直觉认为雅诺的选择没有错，但是也正是因为没有错的缘故，玛奇才会对雅诺的做法感到疑惑。
雅诺并不是流星街人，这是玛奇见到她第一眼就感觉到的。即使没有直觉，她也能够感觉到雅诺身上与流星街颇为格格不入的气息。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合？而且，根本没有人会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时，便像发现了什么难以寻找到的惊喜一般，并且立刻提出要求成为同伴的吧。
倘若说雅诺的心机很少，但是她对于其他人的防备比起玛奇还要多上不少则又无法解释得过去。雅诺对于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都有着非常浓重的戒心，甚至细致到了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细事都会处处留心的地步。即使对于在不久之后便加入他们的开特埃，也完全没有一丝好感。
直到现在，雅诺全心信任的似乎就只有一开始认同的同伴——玛奇一个人。
按理来说，被一个人全心信任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玛奇的心里对于雅诺这样的做法却完全生不出一点感激，反而心底里的疑惑愈来愈重了。而且她也直觉性地认为着，雅诺对于她的信任是出于一层她所不知的缘由，只是再具体一些的信息却又无处可寻。
虽然玛奇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雅诺会对从未见过面的库洛洛产生出这种情绪，但是却很清楚地知道，雅诺自从和她成为同伴之后，便一直在寻找一个额头上有着等臂十字刺青、而且有着黑发黑眼的男孩。而库洛洛便是黑发黑眼，除了额头上并没有刺青之外，倒是和雅诺要寻找的人如出一辙。
如果不是因为直觉认为雅诺现在的表现依旧有着自己的理智，玛奇甚至都不由得怀疑起是不是因为念能力的缘故才会让雅诺做出加入库洛洛的决定。况且……她也觉得加入库洛洛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甚至是最适合她的；只是雅诺自己当机立断的决定还是会让玛奇产生不解。
雅诺和她毕竟不同，她有着近乎没有出过任何错误的直觉。雅诺虽然知道她的直觉有多准确，但是关于这件事上也完全没有问过她的任何一点意见。
这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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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得缓慢地向前走着，凌乱的步伐以及漫无目的的前进，都使得他每走一步、便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便愈加沉重一分。他虽然也很清楚地知道着这不过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却还是无法避免地会感到令人窒息的沉闷。也正是因为心中那份愈来愈深的绝望，他才会显得如此颓废不堪。
四周都是骇人的寂静，使得脚步声在这片相当空旷的地域十分清晰，也更能令人感觉得到他的心情究竟有着怎样的沉重与……绝望。
没有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九街能够到有着如今的势力范围，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头几号的功臣；如果论资排辈的话，他也绝对是名列前茅，对于老大的追随更是绝无异心。不过他那可以令人的痕迹与气息完全绝隔的念能力在几大势力里却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有不少势力都私下去找过他，希望他能够加入其中，只是都被他以非常直接的方式谢绝了——杀死了前来让他离开九街的那些家伙们。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份忠诚到了最后竟然换到了这样的结果。虽然老大一开始交给他的命令是和那些兄弟们同生共死，但是自己却并没有当真。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份念能力便是值得他活下来最大的根本。那些杂碎们随时都可以再找，但是自己的这种念能力可是得天独厚的唯一。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看到完全没有任何杀死库洛洛的希望后便立刻逃离了那里，回到了九街。满以为会只会被老大责怪几句便放过，谁知道老大这次居然是铁了心的，非要将自己的所有的路全部逼尽。
其实克得也很清楚，老大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他放出了那种“生死与共”的承诺，无法改变。如果飞坦也随着他一起回来的话，相信老大也不至于到……
想到这里，克得也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
而在自己的声望和同伴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声望，却也并没有狠心地至他于非死不可的局面。只是与老大定下的制约，却也并没有一点值得他乐观的地方。
不准加入任何一方的势力，也就意味着他只能够再退一步地去寻找同伴，毕竟独自一人在流星街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可能，更何况他的念能力属于辅助型，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同伴才好。只是这样，也大大降低了他在流星街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他的念能力几乎瞒不住的话，只会死得更快……虽然他自己非常明白，老大的制约能力是根本不会心软，一旦违反便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是……他的同伴可不知道。如果他的同伴背叛了他，并且将他交给了其他的势力的话……他便只会面对死路一条的命运。
只是要找到一个没有背叛的可能的同伴……
按理而言，库洛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们并不算是什么势力，却也完全不弱，甚至能够达到让流星街所有的势力都生出完全消灭他们的想法。神威和飞坦都算得上是极强的战力，神威和飞坦这种高傲的家伙居然会愿意成为库洛洛的同伴，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库洛洛的能力。
只是，他对于老大的忠诚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不过除了库洛洛之外，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
内心还在激烈地挣扎着的克得却不曾留意到，在他身后的远处，就有着三个行迹隐蔽的踪影。而那三个人正是他不久前才见到过的，库洛洛，神威，以及飞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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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那家伙似乎被打击的很厉害呢。”神威半俯着身子，使得自己的身形能够尽量地被这片废墟遮掩住。尽管不远处就是一座垃圾山，却并没有露出丝毫厌恶的情绪，脸上依旧是那种灿烂的笑容。“如果是这种状态的话，我想几乎已经到了是个人都可以杀了他的地步吧。”全身上下都是破绽百出，神威甚至觉得，即使他只是抬手的一发子弹，都可以立刻让这个家伙毙命当场。
不过他的心情却并没有一点浮躁的情绪，因为神威非常清楚，库洛洛绝对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情。也就是说，前来跟着这个家伙的做法，他一定是有着自己的理由的。而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想必他会很感兴趣才是。
“跟着他的其他人已经都解决掉了吗？”库洛洛对于神威有些类似于自言自语的话语并没有太过在意，目光却并不是停留在了前方的克得身上，而是环顾着四周，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
“除了那些一开始便跟着的家伙，暂时还没有发现还有其他势力的人。”飞坦依靠着一旁有些残破和风化的废墟石壁，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地回应道，一边有些漫不经心地注视着手上锋利的匕首。
注视着甚至能够照映出自己面容的那一面，眉头微蹙，又将匕首放了下来。“看起来九街的老大还真是够义气啊，不仅派人去暂时保护这家伙的安全，还向其他势力隐瞒了克得已经离开九街势力的消息。”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不满的说法呢。”神威依旧面带着原本的笑容回答道，冰蓝色的眼眸扫过了飞坦一眼，随后便立刻敛了起来。只是随着眼眸的睁开，原本只是显得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充满了挑衅。虽然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却令飞坦生出了极其强烈的杀意，不过随后便按捺了下来。
库洛洛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动作，却只是目光轻扫过了神威依旧和往常没有一点区别的笑容以及飞坦比平时更加阴沉的脸，并没有说些什么制止神威或者是安抚飞坦的话语。
这两个人都不是没有分寸的家伙，各自都非常清楚着应该适可而止。况且……现在也并不是闹起来的时候。
确认了周围并没有其他碍事的家伙后，库洛洛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容逐渐浮上了一丝笑意。不过并不是喜悦的那种笑容，而是类似于狩猎到心仪的猎物的玩味。
“动手。”
话音刚落，原本还靠在神威不远处的飞坦便立刻消失在了原地，不知何时已经到达了克得的面前，快的仅仅只能看到一抹残影。伴随着对方惊愣的表情逐渐浮现在脸上的时候，神威也紧随其后，雨伞重重地对着克得的腰腹部位挥了过去，使得克得一下子被打飞了几米远。
溅起的沙尘以及自身的疼痛和复杂的心绪，都扰乱了他原本该有的一切反应。并没有怎么回过神来的时候，飞坦锋利的匕首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处，并且已经隐隐地划破了他的皮肤，这道不深的血痕在他的身上显得分外刺目。
随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克得便蓦地感到，自己的四肢都已经被飞坦瞬间卸了下来。
“呜！！”
突兀的痛楚，使得克得不由得从唇齿间溢出了一声响亮的哀鸣，宛如濒死的野兽一般，却忍耐着口腔里已经被自己咬出的血腥，死死地咬出了唇，不肯发出第二个音节。他们一定是得知了老大赶出自己的消息，企图从他这里得到九街的情报！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他的下巴也被飞坦一同卸了下来。克得的眼睛在那一瞬间睁大到了顶点，满满的全部都是惊恐的情绪，随后便立刻痛的不由得闭上了眼。唇角已经有了不少血液溢出，甚至完全忽略掉了飞坦的匕首还架在了他要害部位的咽喉，巨大的痛楚简直无法令他呼吸。
“够了，飞坦。”库洛洛注意到了飞坦这次出手的力道绝对不轻，便立刻制止了飞坦继续下去的动作。走到了克得的面前，原本空空的手上逐渐出现了一本有些厚的书籍，半蹲下了身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依旧沉浸在痛苦中的克得，手上的书籍翻到了某一页。
神威有些惊讶地看到了库洛洛翻到的那一页上有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的照片，只是完全没有等到他多想些什么，原本还在忍受着飞坦所带给他的痛楚的克得居然完全平复下了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觉而颤动的身体，除了那双注视着库洛洛的有些漫无焦距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你的念能力。”
“……逆袭的隐形者。”
“关于‘逆袭的隐形者’的所有信息。”
“……能够隐藏二十个以下的人的一切气息与身影，也能够躲避过探察型念能力的察觉。但是发动一次的间隔时间是三十分钟，无法连续使用……一天最多发动二十次，每发动一次，可以隐藏的人的数量就减少一个。”
“派克诺坦的下落。”
“……在九街……”
只是最后一个问题，却令克得从原本的恍惚中逐渐清醒了过来，而库洛洛也立刻发现了克得的变化，立刻收起了原本的念能力，直接拿起了克得的手，放在了封面的血手印上，同时站在克得旁边的神威也立刻手起，一个手刀便将克得弄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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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清冽而没有丝毫情感的目光轻掠过了地上晕过去的人，飞坦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些含糊不清的阴冷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相当明显的疑惑。稍稍地瞪了站在一旁依旧笑得灿烂的神威一眼，却难得的并没有对神威产生一点杀意。
“看起来，应该是被下了制约之类的念能力。”库洛洛平静地解释道，半蹲下身子，伸出了手探了探躺在地上的克得的鼻息。有些出乎意料地在内心里舒了口气，看起来这次神威下手确实是很懂得分寸……尽管克得此时已经昏了过去，但是他的呼吸却依旧是平缓的，而不是以往出手时的那种若有若无、濒临死亡的感觉。
他，暂时还不能死。
“听说九街老大的念能力便是制约，只要对方点头了之后，便可以成立制约，无论那个制约的内容究竟有多么匪夷所思。”一边很快地翻阅着手上的那本略显厚重的书籍，库洛洛平静的声音里依旧没有出现一点变化，只有着原本的优雅和沉稳。纯黑色的眼眸微动，目光轻扫过了已经出现了克得的照片的那一页，随后便掩上了书籍，同时，那本书也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而一旁的神威也正好看到了那一页上，以及……那一页上略显大了一点的照片自然也没有逃脱过他的目光。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了一个更深的弧度，却依旧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面带着与平时没有一点区别的笑容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难以捉摸的灿烂笑容却更难以令人看出心中的所想。
很明显，库洛洛的念能力便是他手中的那本书，并且使用的时候需要将那本书翻到固定的一页。这也就意味着……库洛洛很有可能同时拥有着不同的念能力。而从他刚才将那个家伙的手放在了书的封面上的动作看来，库洛洛本人的能力应该是——复制他人的念能力，或者直接窃取到那个人的念能力，导致对方无法使用。
不过看起来，后者的可能性要明显地大出不少。库洛洛曾经对他说过，念能力通常都很难以捉摸，并且有很多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只是越是这样的能力，使用的时候被限制的部分也就更多一些。而神威也完全可以确定，如果库洛洛真的有着他猜想出的那种念能力，那么在他使用的时候，同样的，被限制的条件也绝对绝对不在少数。
虽然不清楚库洛洛的限制条件究竟都有什么，但是目前能够确定的是，他想要获得对方的念能力时，必须要使对方的手放置在那本书的封面上。而且从他刚刚问话的情况看来……随便回答他的问题，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伴随着唇角依旧带着的灿烂笑容，神威稍稍垂下了头，浅红色的碎发遮蔽住了冰蓝色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寒光。只是等到神威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又恢复成了原本的状态，似乎一开始的异常从未出现过。冰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伞尖上残留的些许血液，随后在地面上稍稍划了两下，便拂去了那暗红色的残留。
“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无法从他的口中得到其他方面的情报了吗？”眉头微蹙了几分，飞坦原本就阴沉而又狠厉的声音微微上挑了几分，使得那丝原本就不明显的杀意更容易被人忽略。“那么，杀了他就没问题了吧。”说罢，也没有理会库洛洛和神威两人，手更紧了几分，原本就握在手心里的匕首直接向着克得脖颈处的那抹红痕划下——
出乎意料的，原本还在沉默着用着伞划拉着地面的神威一言不发地便突然出手，同样很是光滑的伞尖对着匕首一勾，一下子便使得飞坦匕首的力道减弱了不少，同时也偏离了原本的目标。匕首最终仅仅只是在克得的身旁落下，很浅地刺进了地面上。
飞坦愤怒地瞪视着笑容不减分毫的神威，原本就有些猛烈的杀气再也没能够遮掩的下去，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神威，声音更像是从嗓子眼中挤出来一般的阴寒，令人不寒而栗。“你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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