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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 再次探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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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重逢让笑笑百感交集,其实她早就应该逼兽王将蚩血调回来的,自己在外逍遥却把初恋情人扔在鸟不生蛋的森林里,怎么也说不过去,可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拖延。先是不信任觜,接着中毒,现在又和另一个男子扯上了暧昧不明的关系……
“你怎么回来了?”心怀愧疚的笑笑匆匆在房门口设下禁制,防止被人发现。
“我请求兽王照顾你,看来你过得真的很好。”许久未见的蚩血用异色的眼珠瞥了眼戾枭,语气一派平静。
嫉妒呢?愤怒呢?
笑笑知道自己携带一个大胖小子住在异性居所很容易造成误会,可是出于某种难以描述的心情,她没有立刻解释,蚩血的反应太冷静了,她的心态反而变得不平衡起来。
沉默地盯了笑笑半晌,垂眼扫到罗裙下露出的那双旧靴,蚩血冰冷的目光变柔和了,解释道:“我发现桃夭有违法使用空间传送,偷回帝城,利用本族秘法追寻灵力痕迹,最后到了这里。”
白塔守卫森严,顶层更是处处禁制,他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笑笑惊叹中又为他担心,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他:“我猜测桃夭和琴虞勾结,令水族族长冥虚中毒。”跟踪监视桃夭,必定出自兽王的示意,而告诉蚩血,就相当于通知了兽族。
蚩血将行动告之,也是在向笑笑示警,桃夭的幕后指使极有可能便在这白塔之中。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笑笑也愿意拿出相同的诚意回报,坦白水族危机。
离别并没有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生疏。几句话下来,那些分别的日子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好像昨天他们还在一起泡温泉纯聊天。
笑笑放松地坐下来,玩笑着说:“我现在和白塔的主人同居,你这算不算是挑拨离间?”
“没有成亲就来得及。”蚩血眼神坚定,明明是在向帝城数一数二的王老五宣战,他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笑笑汗颜,这世道抢婚也能抢得这么理直气壮,虽说她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算不上抢婚。
同时,又暗暗庆幸自己的定力,没有被温润公子的美色迷惑,帝城是一淌浑水,白塔又是漩涡中心,不管负屃是否是幕后黑手,笑笑的理智和直觉都在不断地警告她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然而,就像她无法忘记自己孤弱时蚩血的保护与关切一样,她不能完全抹杀负屃这样的知己所带来的慰藉,他们的思维可以说是同步的,反叛、进取,一样地与世俗格格不入,而在这世界上,笑笑再难找出这么一个可以畅聊数理化的人了。
完全从负屃看待世界的眼光分析,笑笑猛然发现他十分符合自己对反派BOSS刻画的形象。地位高崇,资历资深,也许是看着帝城建立发展至今,厌倦了长年如一日的平静生活,也或许是实力达到巅峰,将一切规则传统视为无物。
笑笑清晰地记得当自己玩笑地说出“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这句话时,负屃骤然变沉的眼色。
黑色是那样深,不可见底,以至于笑笑以为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双黑如墨玉暗而无光的眼睛。
既然给水族冥虚下毒的是琴虞,那么对自己下手的也应该是她,联想到兽族营房遇袭当晚,狮鹫一族也牵连其中。如果负屃真的是指使一切的幕后黑手,那么,以解毒为名接近自己就是他刻意安排的。
但他为什么要将海外龙族和前任祭司的事情告诉自己?他的话里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越想越不安,笑笑迫切地想要查清楚白塔的秘密,直觉告诉她,只要弄清楚首任祭司的事情,一切谜团就会自动解开。
负屃之所以放心告诉自己进入人类文明遗址的方法,是因为自己实力有限,根本达不到开启机关的速度。可有人帮忙就不同了。
笑笑再次来到了同类存在过的地方。
白天负屃带她来的时候,她没有机会好好研究过这里,手按在墙上,才发现青黑色的墙壁并不是由石头砌成的,而是一种金属,只不过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和维护而生了锈。
“我们到里面看看。”笑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
蚩血没有发出任何疑问,而是默默快走两步,将笑笑护在身后,动作自然得和往日森林中一模一样。
周围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机关,这里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长方形矮桌,两条损坏的矮板凳和几个古旧的箱柜,布局和帝城民居没有多大不同。
“你看。”蚩血目光敏锐,在桌子右下角发现几道划痕。
笔迹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的笔记,依稀可见是个汉字——觜。
笑笑说出了心里的判断:“这是觜中文名字的写法,兽王受前任祭司养育指点,看来这里的确是白塔前主人的住处。”
“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笑笑皱着眉,她总觉得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突然,她叫道:“这里没有床! ”
即使是修为再高的妖,也是要休息的,即便没有床,也会有蒲团、软垫之类的工具辅助修行。
蚩血不以为然,说:“这里有两条板凳,其中一条应该是给前任祭司用的。”
“桌子和板凳对成人的体格来说太小了,而且,觜一人用不了这么长的桌子。当时和觜一起学习的,还有另一个孩子——冥虚。这样就说得通了。”
蚩血猜测:“也许是被人刻意毁掉了。”
“既然要毁去,为什么不连这些家具一起销毁?而毁掉他的痕迹又有什么目的呢”
这个问题谁也答不上来。
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肯定会留有痕迹,用过的茶杯,写过的字,走过留下的脚印等等。但前任祭司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只存在于少数人的记忆之中。
笑笑隐隐有一个猜测,她的心脏为自己的大胆而狂跳着,扑通,扑通,如用力击打战鼓的声音,一下有一下地刺疼她的耳膜。
也许,祭司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在这世界上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