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叶纱华

5、极光

　　4极光
　　还不到深秋，漠河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了。
　　我靠在俄罗斯式的壁炉边上喝我今天的不知道第几杯酒，月光照在雪原上，寂静得仿佛世界末日。
　　只听见木柴发出的轻微爆裂声。

　　大概是受不了这种凝重的寂静，隔壁桌的女生拿着酒杯过来搭讪。
　　“这个季节来漠河，还看不到极光啊。”
　　我笑一下，淡淡的说，“我知道。”
　　然后两个人就都不再说话，沉默的看雪。
　　不知不觉，已经在漠河呆了一个星期。

　　那天陈阳一走，我就去跟主任辞职。
　　主任劝我留下。
　　“小俞，这次麻药失效并不是你的责任，死者家属也不打算起诉。。。。。。”
　　“主任，我不打算再当医生了。”我干脆利落的打断他。
　　主任愣了半天，我没在搭话，把白衣脱下来放在他桌子上。
　　“小俞！”我快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喊我，“你才二十三，就因为这次事故，把一辈子的前途都毁了？”
　　我的脚步没停。
　　我他妈的就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前途。

　　酒喝得多了，就渐渐出现幻觉来，眼前的漂亮女生渐渐变成另一个清秀的人影，满脸血污，表情扭曲着。
　　是小景。
　　再喝一口，人影又起了变化，渐渐变成另一个轮廓。
　　漂亮的女人。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我狠命的把酒杯砸到玻璃上，人影消失了，玻璃居然没破，流淌下来的酒液里映出刚才那女孩子惊慌失措的脸。
　　去他妈的幻觉。我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再踏上H市的土地，繁华的夜景让我陡然间不适应起来。
　　在漠河住了一阵，满眼都是干净的白色，五颜六色的街灯让我觉得混乱不堪。
　　出租车司机问我去哪里，我想了想说：“BLUENIGHT。”

　　远远的就看见KEN显眼的蓝灰色头发。
　　“黑色俄罗斯。”我在吧台旁边坐下，那小鬼原本背对着我，一听见声音立刻转过身来，碰翻了架子上的一摞杯子。
　　“夏远！”他顾不上去拣杯子就径直朝我扑过来，满脸又惊又喜的神色，“你跑哪去了！”
　　“就是出去走走。”我帮他把架子扶起来，“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
　　KEN终于放开我，脸上倒有几分恼火的神色，“你有没有良心啊？你知不知道我这周他妈的担心死你了！”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
　　原来我人间蒸发的这一周里，有个人，是在这里惦记着我，替我担心的。
　　KEN仍然一脸怒气的看着我，我有点愧疚的摸摸他的头，“这次是我错了。”

　　这小鬼不再气，终于替我调了酒，一声不响的看着我，眼神里隐隐透出点担心。
　　“夏远，我听说你医院里出事了。”
　　我把空杯子推给他，洒脱的一笑，“都过去了。”
　　“那医院里。。。。。”
　　我大手一挥，“我以后和医院没关系了。”
　　KEN大惊失色，“他们怎么能开除你？根本不是你的错！”
　　我笑笑，“是我自己不想做医生了。”
　　KEN还想说什么，我抢在前头说，“再给我杯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再要酒的时候，KEN就不肯给我。
　　喝醉了人的脸皮比较厚，而且凌晨两点正是最混乱的时候，到处都是纠结在一起的人影。我做□□状把KEN压在吧台上，一边调戏一边上下

　　其手。
　　原本也就是开玩笑，预备到那小鬼脸红求饶招架不住就放了他，谁知道他倒不含糊，抓住我的头发往下一拉，就势吻了上来！
　　结果倒是我先蒙了。
　　虽然有点生涩，但是凶猛到拼命的吻，怎么都不像是开玩笑。

　　正想着怎么脱身，突然衣领被人拉住，猛的向后一拽，脖子上勒得生疼。
　　条件反射的一个肘击大过去，居然被人稳稳的接在手里。
　　抓在我手上的力道极重，领子上的手倒是松了，我也得以转过头去。

　　先是看见一双压抑着怒意的眼睛，酒立刻醒了一半。
　　舌头僵硬了半天，还是试探着叫了声，“陈阳？”

作者有话说

　　发了三遍了．．．．再发不上我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