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118、第 118 章

　　29
　　杰克苏在逃命，奔跑在无限城的街角，用那些破烂的建筑物躲避追兵。
　　追兵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人群，有男有女，他们举着木仓，扛着刀，手指上装满了指套。他们蜂拥而上，像一群惶惶不可终日的蝗虫般穿街走巷。
　　杰克苏站在屋顶，冷眼看着那群追兵吐着舌头滴着口水，状若疯巅的拖出尖叫的少男少女，凌.辱、欺压，最后被无情的扭断脖子，生命终结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在那里！”有人发现了杰克苏，“为了女王！”
　　“为了女王！”
　　“为了女王！”
　　“为了女王！”

　　30
　　虚拟显示器上播放着画面，杰克苏的。
　　“这样做没有意义。”情四十二拨弄着长发，她把头发编成一股一股的盘在头顶，用发卡卡住，插上珍珠，白色的。
　　“……”情十三专注的盯着显示器不说话。
　　情四十二看情十三没反应，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放下手里的珍珠发卡，从背后搂住情十三的脖子，亲昵的在她的脸孔上印上一个湿漉漉的吻。
　　情十三皱着眉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可视线依旧盯着显示器没有移开一秒钟的打算。
　　情十三推了推情四十二凑过来的脑袋，不耐烦的警告，“别闹。”
　　“好吧好吧，”情四十二嘴上答应了，但实际上她又在情十三的脸孔上亲了一下，一上一下两个唇印让她得到了充足的成就感，然后在情十三发脾气前转移注意力。
　　情十三指着显示器一角，惊讶出声，“咦？”
　　“很古怪。”情十三阴沉着脸说。
　　“以前的‘杰克苏’是这样的吗？”情四十二挨近了显示器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然后在认真观察后从中发现了不少问题。
　　“‘杰克苏’和‘玛丽苏’是同时存在的，这是我们从诞生的最初被灌输的常识，”情十三冷笑，“‘神’赐予情生命，可就像莉莉丝会成为魔女，该隐会杀死亚伯，情也是一种不稳定的生物。”
　　“思想的自由会产生分歧，稳定的环境会滋生‘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自问，然后‘叛变’就开始了。”情四十二补充。
　　“那是‘转变’的初始，‘发病’的前兆，为了预防我们才被赋予了‘通信’的能力，‘个体’的思想是局限的，‘群体’的才能在是为了约束，当‘不一样’成为‘异类’，成为‘可耻’……”情十三面无表情。
　　“当‘不一样’成为‘异类’，成为‘可耻’，思想的自由就被关进了鸟笼，它依然存在着，却不会因为滥用而成为‘疾病’。”情十三说。
　　“‘玛丽苏’是一种‘病’，一种在‘情’之间传播的‘病’，神让‘玛丽’从‘急症’转为‘慢性病症’，但它依旧是不可避免的。”显示器幽蓝的光衬托着这样的情十三异常的冷漠，她说。
　　“最初的‘绝症’是脆弱的，除了扩散的速度与不可挽回，但只要‘清理’就可以了。”情四十二低垂了眼睑。
　　“可是它进化了。”情十三说，她的声音很冷，却目眦欲裂的敲打桌面，她吧桌子锤的砰砰响。
　　情四十二抚摸上情十三青筋毕现的手背，安抚的磨蹭着她的背脊，“‘杰克苏’是‘玛丽苏’的‘伴生物’，在我们一位是‘玛丽苏’引发了‘杰克苏’的时候，没有发现‘杰克苏’才是一切的源头。”
　　“他像不像‘母体’？”情十三憎恨的盯着显示器上的人影，勉强的牵扯了嘴角似乎想要微笑，却僵硬的只是动了动嘴唇。
　　“不可能。”情四十二否认。
　　“为什么不可能？”情十三着魔般的瞪着杰克苏，说，“二十四是最强的‘情’，拥有接近‘神’的‘力’与‘血统’，第二批制造的‘完全体’，她不可能那么快就‘发病’，除非是——母体！”
　　“你忘了二十三。”情四十二并不认同情十三的解释，太牵强了，“二十四是最强的，但因为二十三她就是不完整的，即便现在二十三死了也一样。”
　　“我不信。”情十三扭过头对上情四十二的双眼，那是属于‘玛丽苏’的身体，朦胧的七彩色，‘神’的标志，“你不也一样吗？因为不相信，所以到现在仍然保留了四十二这个编号，你早就可以进阶了。”
　　“呵-”情四十二轻笑，她抚摸着情十三的脸孔，感慨，“没办法啊，她是我们的‘偶像’，是‘路标’，是‘灯塔’，虽然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情四十二转向显示器，她看向那个在追兵中搏杀的杰克苏，在内心重复。

　　31
　　玛丽苏在一堆家里对里翻找可利用回收的零件，她要拼凑一台电脑，虽然不确定可不可行，但她觉得应该这么做。
　　机油蹭上了她的脸孔，破破烂烂的裙子变得更脏更破了，玛丽苏很想换一条新的，是不是白色都不介意了，可事实告诉她绝对没可能。
　　没有哪一件衣服能像身上的这条裙子一样，在幽灵状态下还能好好的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然后为了避免赤身衤果体的惨状，玛丽苏果断的把想换衣服的念头拍飞。
　　“主板，内存条，CPU，还有什么？”玛丽苏自言自语，“显卡，然后还要有一个机箱。”
　　“你会组装吗？”弥勒老头整理着比垃圾好不了多少的零件，问。
　　“不是有凯撒吗？”玛丽苏摸了摸脸，别了别头发说。
　　“……”弥勒老头沉默了，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提出了早就想说的建议，“那让大人重新给你一台新的，不久可以了吗？”
　　“……”玛丽苏僵了僵，吱嘎吱嘎的转过头，“有新的？”
　　“虽然也是处理过的旧型号，”弥勒老头表情沉重的点头，“可以使用的电脑，我们还是有的。”
　　“为什么不早说？”玛丽苏愤怒了。
　　“我认为，这是您新出现的小癖好。”弥勒老头回答，义正言辞。
　　“……”玛丽苏扔掉了手里的破烂，拍了拍手站起来，“老头，沟通是人类的桥梁，要平凡使用才不会退化。”
　　“好的，玛丽小姐。”弥勒老头恭敬回答。
　　“……”玛丽苏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愤愤闭上嘴巴一言不发，她快气死了。

　　32
　　玛丽苏要一台电脑。
　　要电脑干什么呢？
　　当然是进去啊。
　　失去身体的玛丽苏没有“力”，虽然拥有身体也不见得厉害到哪里去，但那毕竟是“神造”的身体，结实，给力！
　　“力”需要媒介，不管在哪个世界、哪种体力体系，即便是灵异世界，在失去躯壳作为“容器”的情况里，灵魂再怎么蹦跶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至于戴尔·凯撒，他是原住民，原住民在本土都没有特权，那还算什么原住民？就算只是一股执念，在世界之力的加持下，分分钟碾压外来者。
　　于是，失去身体，又生为外来者的玛丽苏应该怎么去获取“力”？
　　什么都不做明显是不行的，她不是杰克苏，运气又特别差。然后她想到了一个方法，一个奇特的，美妙的——途径。
　　第一步，第一步当然是要一台电脑，一台能连上网没有乱七八糟病毒的，电脑。
　　然后第二步，第二步当然是开机啊。

　　——开机，去……世界的核心。

　　33
　　残缺的摩天大楼，碎裂的玻璃，撞的东倒西歪的钢板石柱，零碎的石子在沙土漫飞的黄土地上滚来滚去。
　　在角落。
　　不，不对。
　　不是角落。
　　他到了坍塌的只剩下钢筋的楼板上，抬脚踹下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追兵，徒手捏爆了迎面而来的人的脑子。
　　混合着血水与脑浆的糊糊溅上了杰克苏的脸孔，他没擦，反手给了身后偷袭者一拳头，把人揍得掉下了所在楼层，紧跟着就听到砰的一声响。
　　“就是他吗？”远距离郡守监视的深红将手里的望远镜抛给了身侧的漆黑。
　　漆黑举着望远镜又仔细看了看外貌特征，转头向深红点头，“这次没错了。”
　　“太好了，”深红看起来很激动，“莱栖大人会高兴吗？漆黑。”
　　“会的。”找到了目标，明显轻松不少的漆黑微笑。

　　34
　　玛丽苏连接了电脑，盯着显示器她看了很久，然后一脸英勇就义的悲壮神情，她伸出手按上了显示器常亮的屏幕。
　　程序有感情吗？
　　编码会成为人吗？
　　由0与1组成的数据，世界的核心与支柱，到底是生物？还是运算模式的机器呢？
　　科技在发展，从机器人的设想到成为现世，再到人工智能的三原则。
　　一，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二，在不违反第一定律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绝对服从人类给与的任何命令。
　　三，在不违反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的前提下，机器人必须尽力保护自己。
　　以“人”为首要服从条件。
　　当一种生物拥有了思想，那么它的定义就变得模糊起来，同时也代表了未来“不可控的发展”。
　　玛丽苏是迟疑的，对无限城之神，没有哪一种智慧生物会在危及自身按期按的情况下还能白痴理智，并且很显然，这个无限城之神正岌岌可危。
　　玛丽苏按上了显示器屏幕，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她被拉了进去，全身心的宛如陷入了流沙里，又仿佛掉进了泥沼里，一点点被吞进去，一点点被淹没。
　　然后她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地方，真的是个金光闪闪的地方，在哪里玛丽苏看到了无限城的“神”。
　　那是个达到离谱的机械生物，由圆形分裂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齿轮，随着齿轮的转动，金色的光辉仿佛用了生命，它在呼吸。
　　这是属于机械的美丽与壮观，是另类的初生与成长，是不一样的——生命。
　　是的，是——生命。
　　“我要‘力’，属于这个世界，不被排斥的‘力’。”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玛丽苏却表现的非常直接。
　　她提出了要求，没有被“生命”的壮阔迷惑，也没有因为齿轮迟缓的转动而动摇怜悯，她像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又像个迫害他人的刽子手，虽然可能对于机械生命来说，直白远比绕弯子更有说服力。
　　齿轮停滞了一瞬，然后用比原来更快的速度转起来，四周发散的齿轮向内收缩，它们互相摩擦碰撞不可避免的闪烁火花，层层叠叠层层叠叠的把玛丽苏包围在正中央。
　　注视着齿轮越来越近，心中的预感成真玛丽苏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更加紧张，她握紧了手，紧的似乎要嵌进肉里去，心脏也跳的很快。
　　如同面对戴尔·凯撒，玛丽苏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原住民，特别是具有代表性的“剧情人物”。
　　她从来不觉得那个因为剧本要求连亲生儿子都能下手的男人，会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被自己威胁，她只是，玛丽苏只是为了一口气，为了一个可能不会有的希望赌了一把。
　　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和此时此刻有什么不同呢？
　　或许，是一样的。
　　玛丽苏突然就相同了，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齿轮，她笑了笑，很轻，很好看。
　　无限城之神不想死，它是机械，也是生命。它有思想，在演变世界的过程中观察、体验，于是拥有了情感。
　　它——怕被销毁。
　　一台毫无用处的机械最好的结果也只有拆除回收利用，而在做这些之前必定有一个前提，格式化。
　　不同于身为掌控着的格式化世界，而是身为被格式化的数据本身，这种行为等于被判死刑。
　　解释到这里或许还会有疑惑，而这个疑惑直接关系到玛丽苏。
　　是的，玛丽苏。身为灵魂，没肉身体的玛丽苏。
　　此时此刻无限城之神的做法明显于求生本能像违背，毕竟，玛丽苏是个“可合作对象人选”，在没有多久使用寿命的无限城之神眼中，不是破坏原本剧情的情十三更让它有敌意吗？
　　它更想要歼灭的对象应该是情十三，而不是玛丽苏，不是吗？
　　或许会有人说，无限城之神的做法是迁怒，是自毁长城，与自杀无异。可在这里也有个前提——玛丽苏除了外来者之外最鲜明的特征。
　　对，灵魂。
　　灵魂是什么？
　　是一段电磁波，一段困在一串数据中的电磁波，还是个与“破坏者”相同的能量体。
　　对于机械的人工智能来说，什么最熟悉？
　　是编码。
　　一段存在于程序中的特殊编码，对于拥有演变与学习能力的程序来说，无疑是一块香喷喷甜蜜蜜的大蛋糕。
　　对于防御眼前，自动上门来的蛋糕，不会有人会拒绝的，至少无限城之神不会。
　　即可以分析外来者的特性，又能补充自身的能源，这太具有诱惑力了，不管对谁而言都是。
　　无限城之神，这个巨大的机械生命体，它——想要吃掉玛丽苏，毋庸置疑。

　　35
　　莱栖征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特斯拉智囊团的王，属性光明。是原始剧本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中介人海温女士的情人，是原VPLTS的元老级高层，是“雷帝”的左右手，是无限城之神设置的“障碍”。
　　他温情、浪漫，却又冷漠的几近残酷。
　　他喜欢喝着红酒听着九十年代流行的音乐唱片，唱片机喜欢复古的款式，虽然价钱搞的离谱。
　　他喜欢坐在高高的建筑物顶端俯瞰脚下的一切，美丽的或丑陋的，绚烂的或灰白的，他会吹着凉风抽烟，回忆那些有的没的，然后在夕阳西下的瞬间恢复成光王的样子。
　　留声机在吱吱呀呀的播放着歌，铺上白色桌布的桌子上放着丰盛的午餐。
　　短发妩媚的女士深红站在一旁，俊秀沉默的少年漆黑在另一边。
　　坐在主位的莱栖征翘着腿，喝着红酒，明明看起来是个绅士，却又透露出一股子冷，冷的要命。
　　杰克苏胡吃海塞的想用午餐，羊腿、牛肉、烤香肠，再来一大口啤酒。他吃的凶猛又粗鲁，可在吃完的瞬间又会用上最规范的餐桌礼仪。
　　用餐巾擦了擦嘴，杰克苏向后一靠挨着椅背，他恶劣的掀着嘴角望向似乎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邀请人。
　　“我见过你，”莱栖征开口，他说，“在无限城上层，还有一位女士，应该叫……玛丽。”
　　杰克苏听了撇了撇头，眯着眼“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