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扶摇直上九万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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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直上九万里5
怀着无数的疑惑，三个人加快步速来到了那巨大的兽骨处。这里是一个较为高的坡，那远看就十分巨大的巨兽白骨近观就更加的宏伟。他足有小山那个高，高的三个人在走到近处后便是仰头也看不到最上方。且这只四足的巨大动物不同于杜山鬼所知晓的任何灵兽或妖怪的一种。
而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九歌所说的话，这是骨头，但却不同于他们所认知的骨头。在杜山鬼的眼中，与其说这是兽类的骨骼，更应该形容成白玉雕琢而成的巨大藏品。那白玉尚未靠近就在这黄沙赤阳的灼热气温中散发着森森寒意，触及皮肤更是让人从心底感受到了寒冷。
杜山鬼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爱好，就是喜爱玉石玛瑙这一类美丽的矿石，更不要说这座巨大的兽骨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不知几千数万年，却依旧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寒意，是任何一个修者都绝无可能放过的稀世珍宝。
他刚要动手，九歌就拦住了他：“你要是拿了这里的东西，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杜山鬼道：“九歌知晓这巨兽是什么？”
九歌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晓，这是在太古时期就已经湮灭与世界的洪荒巨兽，他又如何有兴趣去记住那些不存在的东西：“梦中带我游览此地的大美女说，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就算是死亡也是。这个世界由她所创造，这里的一切都因她的喜好而生，她喜爱宝石，所以这里的一切动物的骨骼甚至血肉都是宝石。而擅自偷走她所属事物的罪人，则需要以自身来偿还。”
他坏笑道：“不过梦境终究只是梦境，杜公子拿了它之后究竟会不会也变成玉石做的人我也不知道。”
杜山鬼好笑的想要去戳九歌的脑门，一直沉默的君之云突然道：“九歌说的是真的。”
二人看向他，君之云在不知何时已经穿过的巨大的白玉兽骨站在了黄沙坡的边缘。九歌和杜山鬼的目光都完全被这从未听闻过的白玉巨骨所吸引，反而没有再向前方注意。此时听到君之云的话，二人面面相觑，齐步钻过巨大的白骨，走到了君之云的身边。
那一瞬间，九歌以为自己在这无尽黄沙之海上看到了彩虹铺就的长路。
他深呼一口气不禁闭上了眼睛，眼前再度浮现了那许久许久之前，魔后以无边法力生生在九歌的梦境中创造的小世界。
那世界重现了数千万年仙魔两界尚未分离时的瑰丽景象。万里黄沙滚滚无尽，明明是如此贫瘠的土地却能从地下长出各种各样的宝石，大的小的，红色的蓝色的，也不乏绿意逼人的深色玉石。奔驰于黄沙之上的猛兽以此为食，但有限的资源明显不能满足它们对于力量的渴望。在如此灼热燃烧的世界中它们厮杀着，争夺着，奔跑者，吼叫着。风吹动着沙海掩盖了那些被啃食殆尽的尸首与血迹，玉石外表的兽骨被留存于地面上，它们的血肉滋润着沙海之下的灵脉。然后又有新的宝石从深处长出，与白骨同化融合成充满诱惑的灵宝，引来下一次的争夺。
那是一个野性的，残暴的，迷人的世界。
杜山鬼轻叹道：“这是何等美丽的世界。”
这里的生灵已经全部灭绝，只依稀还留存着一两具巨大的兽骨。无数的宝石在兽骨身边成群成片的生长着，就像是开放在沙漠中的艳丽之花，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多姿多彩，炫丽缤纷。
然而就在这如此美妙的景象之中，却有着数十具白色的人骨大煞风景。它们仰躺在各色美丽的矿石之上，但丝毫都不让人感到阴森可怖。
是了，谁会害怕水晶雕琢成的人骨？谁会恐惧玛瑙堆砌成的人骨？谁会害怕翡翠汇聚成的人骨？
大抵会在感叹主人恶趣味的同时，对这些美丽的珍品深深着迷吧。
三人沉默许久，杜山鬼才道：“这些骨头就是狮子拿了这里物品的人？”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终究有所不同。”九歌叹道：“不过你不必担心，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变成这个样子，肯定已经死透了。”
杜山鬼低笑道：“我总觉得你可以看透我的心——你这般聪慧，若是来我魔宗定然比那仙门要有前途的多。”
君之云大怒道：“休得胡言！痛！——你！”
杜山鬼收回折扇轻笑道：“面对元婴的前辈，还是要客气一点才好。所谓的嫉恶如仇也是要有实力才行的。”
君之云毫无畏惧：“总有一日，我会追上你。”
杜山鬼奇道：“哪怕我是幽篁鬼宗的杜山鬼？”
提到杜山鬼，人们就会想到幽篁鬼宗。而提起幽篁鬼宗，就不会有人记不起杜山鬼。
他是幽篁鬼宗年轻一辈的希望，也是整个魔道年轻一辈的希望。
他以百岁之龄冲击元婴大圆满，是超越天才的鬼才，是鬼才中的鬼才，是魔道青年一代中的无冕之王。
九歌或许不够明白这些头衔有着怎样的分量，但是已经从星辉掌门，清枫真人以及天横学堂中学习到了太多的君之云完全明白。
但正应为明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说：“我是天横仙派清鸾之子君之云。”
“君之云……清鸾给你起的名字？”杜山鬼叹道：“我曾经也与清鸾有过数面之缘，她真的是一位宛如春花般柔美却似海浪般多变勇敢的奇女子。君之云，你的名字我记住了。”
九歌觉得有意思，他回忆了一下记忆，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确定道：“快到了。”
杜山鬼感受了一□□内的灵体，正因为他的实力最强，所以消耗的更快：“确实，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约又行走了两个时辰，三人中间休息过一次用了一些食物和水源。他们越是靠近中心体力和灵力就消耗的越快，现在除了因为神魂而不受影响的九歌外，就是杜山鬼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疲态。君之云更是面目苍白，然而即便摇摇欲坠，他依旧挺直了腰背冷静的运转周身灵力，来尽可能的减缓灵力的流失以及增强体能。
经过这样几乎是极限的运转下，他甚至隐隐有晋级筑基三层的趋势。
杜山鬼轻叹道：“看来天横又出了一个不输清鸾的鬼才。”
九歌抓着君之云的手臂多少借他一些力走在前面，他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铺满宝石的无尽黄沙道：“我们到了。”
君之云摇头道：“这里什么也没有。”
九歌松开君之云，朝前方走去：“不，我们已经到了。”
横亘于天地之间的透明结界不会拒绝曾经主人的血脉之子，随着九歌的身体的穿过，专门用来捕捉猎物的屏障悄然退散。君之云二人只看到面前的空间就像是燃火的纸片一样在顷刻间穿透出一个个焦黑的洞，随即化作红色的火星状光辉悄然散去。当最后一处屏障被“燃烧”殆尽，可以混淆视听的捕|猎者消失，终于向三人展示了那被魔后视为心爱之物的无暇庭院。
九歌轻叹。
这里就是被母亲——被魔界的魔后所称赞的“琥珀庭院”。
仿佛被诱|惑了一般，杜山鬼率先向那梦幻一般的庭院快步行去。
只见在这黄金沙海的腹地深处伫立着一座宛若异境的绿色庭院，乍得一看满是绿色的嫩草和各色的小花，还有深黄色或金黄色的奇异树干，然而仔细一瞧才能发现，那些绿色植株都是精雕玉琢的透亮玉石，那些各色的花朵是宛若猫眼的半透明宝石，而那些黄色的树干全都是隐藏在绿意之后的、一块块囚困了无数精致生物的美丽琥珀。
这些琥珀有大有小，包含的东西从蝶虫到巨兽应有尽有，唯一的相同之处是琥珀中的生灵都十分的美丽。庭院的主人将其陈列在绿色的宝石丛之中，骄傲的向访客展示着自己的藏品。
这就是他的母亲最喜欢的一处居所，这坐落于无尽沙海的中心、停滞住了无数生命、以玉石玛瑙和透亮宝石堆砌而成的华美庭院。
如果是现在九歌会欣赏这副静止的荣华美景，但是曾经的九歌明显是不懂的。所以在梦中去过几次的他就再也不想关注那些不会动的藏品，这段记忆也藏在了他的脑海最深处，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回想起来。
杜山鬼不禁赞叹：“这是多么美丽啊……”
君之云在这无比瑰丽的宝石世界中也不禁感到炫目，天上的烈日更让着里显得绚丽夺目。他左右环视了一圈，目之所及并没有人族的琥珀，总算松了一口气：“确实很美，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将生命困在其中的珍品，但这里并没有人族的琥珀，想来庭院的主人定然不是什么坏人。”
九歌奇异的目光看向他：“确实不是坏人，但是，有人的琥珀哦。”
君之云一愣。
杜山鬼沉声道：“我的朋友，也成为了被琥珀封存的人？是了，因为被封存，所以灵力不会再流失，也因为被封存，所以即使过了五十年，他的生命依旧没有停止。”
他突然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琥珀重重的摔在地上。仿若湖面的宝石地面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反倒是本应奈摔的“琥珀”在顷刻间碎成了一片片。那被包裹在其中的小小生物在地面上痛苦的挣扎了几下终于死去，它的尸骨迅速的结晶，很快的便成了一块绿色的宝石。而原本碎裂一地的“琥珀”碎片也变成了液态金属一般的流体，宛如蛇一般窜进了地底。
九歌仔细辨认了一下，果不其然，方才还有动弹的生物应当是曾经的闯入者所的饲养的灵蝶。不提太古时期还没有灵蝶这东西，便是有，又如何的强大，也不可能在千万年的时光中依旧留有生命。
被琥珀包裹的生灵的时间几乎被静止在被吞噬的那一刻，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没有什么能够敌得过时光的变迁，便是仙魔也不行。
君之云颤声道：“这样……是否太过残酷？”
九歌反而不太理解：“残酷吗？这个世界因为那位大能而运转，那些生灵因世界的形成而诞生，那么当这位创造者想要其中的最为美丽的一部分作为收藏有问题吗？将那些闯入自己花园的罪人作为藏品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小九，你怎能如此想！”君之云哑声道：“这与那些魔道有何区别？”
“不要乱下结论，君之云。”杜山鬼低笑道：“虽然我觉得九歌的理解没有问题，却也会觉得这种惩罚很是恐怖。”
九歌突然笑了：“如果我说，创造了这个世界的是一位仙人，还是一位地位非常高的仙人，你们又如何看？”
君之云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是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九歌，却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九歌没有说谎。
魔后在嫁给他的父亲之前，是一位仙人。
反而先代仙后乃是魔族，这两个交错的婚姻在九歌诞生之后还常常会听人当做美谈拿来说。
仙魔仙魔，他们本就是世代交好的两族。除却力量的体系不太一样，从思想到行为，都是无比相似的亲族。
“你们看，”九歌拿起了一刻包裹有一只白色冰蚁的湖泊道：“你么觉得包裹住人很残忍，那么包裹住这个你们觉得残忍吗？”
杜山鬼笑道：“自然是不的。”
君之云没说话。
九歌道：“那么若我说，这只蚂蚁一旦接触到水源，就会长大十万倍，并且最喜爱的食物就是人族的血肉，又如何？”
君之云还是没有说话。
杜山鬼却道：“我自然是觉得，幸好它被封了起来。”
九歌将琥珀放了回去：“所以其实没什么区别。无论是仙族还是魔族，都不要用人的想法去束缚才好，否则你们会失望透顶的。”
他见多了飞升后的修者到了仙魔两界刷新三观后道心受损一蹶不振成了废人，正如那些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仙魔两族关系十分良好一样，九歌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人族会认为仙魔两族势不两立。
君之云突然道：“小九，认识仙人？”
“嗯，认识啊，虽然是在梦里，相处的时间也很短暂。”九歌笑道：“否则以我曾经的根骨，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自己可以修成元婴？”
“你为何从来不说？”
“因为觉得那个时候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人会相信吧。”九歌道：“就好像现在，哪怕我站在这里跟你说我所知晓的仙人，你不也觉得无法相信吗？”
君之云无法反驳。
九歌自然是说谎了。
他转世之后，要是真的能在梦里见到仙魔，早就回去做他高高在上舒舒服服的九歌魔君，又如何会跑到天横仙派去修什么元婴。
但是他依旧下意识的说谎了，无法否认，他确实十分在意君之云，现在的君之云决计无法接受自己乃是魔界太子这样的身份，九歌也没有兴趣去考验两个人之间的友情究竟够不够坚固这种无聊的事情。至少在他看来，待到君之云飞升成仙，那么一切顾虑自可迎刃而解。
杜山鬼用折扇去戳九歌脑门，被他眼疾手快的挡了下来。然而九歌尚未来得及调侃回去，就见面前的杜山鬼温柔一笑。他刚在心里叫了一声不好，杜山鬼就快他一步伸出左手，重重弹在了九歌脑门。
“好痛！！”
君之云下意识的挡在九歌之前怒声道：“你做什么？！”
“只是看不惯他那副表情罢了。”杜山鬼摇着折扇慢悠悠道：“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小孩，却不料如此愚钝。”
九歌啧声道：“那么你会把刚刚的话说出去吗？”
他笑道：“这话若是你说肯定是有人信的，但是你会说吗？”
杜山鬼轻笑道：“我始终觉得你会读心。”
九歌摇头：“我不会。”
杜山鬼也不追问，他轻笑道：“你有恩于我，我自然不会出卖你。”
九歌奇道：“你不是也救了我们？”
“那只是举手之劳。”杜山鬼道：“但现在你要帮我做的事情，却不是轻易能做的——好了，无论仙是什么魔是什么，都于我没什么关系，我修魔道从来都不是为了飞升。现在，先找到我的朋友以及出口再说。”
顿了顿，他好笑道：“不过出去之后，恐怕我们之间也无话可说了。”
九歌没说话。
无论一行人心底如何做想，他们还是在琥珀庭院中寻找起来。这里的路线和魔后给九歌看的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在魔后离开黄金之海后这里也发生了许多变化——至少藏品多了无数——九歌一时也有点找不到路。
琥珀庭院美的令人窒息，可是这里的藏品也同样让君之云感到窒息，同样让他和杜山鬼感到更加窒息的是，他们的灵力已经快要被抽干了。
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是杜山鬼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恐惧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询问其他的问题：“我们没有变成琥珀像，是因为方才像是燃烧的纸张一样的结界？”
九歌点头道：“嗯，那位仙人对我说，那个不算是结界，而是一种生物的变种。它是‘捕猎者’，算是一种活物，但是没有任何知性和理性，只能像兵器一样机械的执行主人的命令。”
杜山鬼低笑道：“那位仙人很喜欢你。”
“嗯，非常喜欢我，对我十分的好。”九歌叹道：“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杜山鬼一顿：“神仙，也会死去吗？”
九歌诚实道：“我不知道，但是那位仙人确实和我告别了，她说以后无论我上天入地，都再也找不到她。”
身合天道究竟算是什么呢？
那究竟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还是一种永恒的寂静？
这是九歌无论曾经又或现在都无法想明的一个问题。
君之云突然道：“杜公子真的很不像魔修。”
杜山鬼好笑道：“那么在你眼中魔修又是什么模样呢？”
君之云略有纠结：“我所知晓的杜公子的风评……不太好。”
这回轮到杜山鬼尴尬的侧过脸去。
“但是我觉得你并不是这样的人。”君之云笑了：“或许传言……真的不可尽信吧。”
九歌虽然好奇杜山鬼的风评是什么，但是现在明显并不是问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表现的很镇定，但是至少九歌感觉到了焦虑。
他们到了现在，一没有找到杜山鬼要找的人，而没有找到出口。甚至因为没有钥匙，连庭院的正屋都进不去。九歌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世界不需要出口，但是现实中他们需要。
而九歌并不知晓那个出口在哪里。
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他对母亲的了解，依照母亲的性格，这里的出口一定是在距离她十分近的，可以被她轻松守护的地方。第二点是她一定不会把出口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所以出口一定在这庭院之中。
但是，究竟是哪里？
九歌也忍不住有些急躁，就在他准备强行发动神魂来尝试是否能控制这座庭院的时候，身边的杜山鬼突然冲到前方，朝着一尊人像跑去：“非墨！”
找到了？
九歌与君之云相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只见藏在无数宝石绿叶中立着一尊金黄色的“琥珀”。琥珀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正闭着眼睛安详的沉睡着，宛如一幅画作一般美好。
杜山鬼喜不自胜，他向九歌道：“如何才能救出非墨？”
若是像方才对待那蝴蝶一般，女子很有可能在琥珀碎裂的刹那死亡。
九歌回忆道：“我记得，她当时对我说要用钥匙。”
但钥匙是什么？
那个时候的他又哪里会在意一个完全用不到的钥匙？
杜山鬼沉默片刻后挥袖将包着女子的琥珀收到了须弥芥子之中。在这里不能使用法术，他做不到将琥珀缩小放进袖里。好在以此时被包裹在琥珀中的女子无限接近于“没有生命”，所以并不被须弥芥子排斥。
人已经顺利的找到，现在最要紧的是，在二人变成人干之前找到秘境的出口。
九歌刚想提议继续向前走，脚下的宝石地面却突然剧烈的摇晃了起来。三人心中一惊，各自扶住身边的建筑物保持身体稳定。九歌仗着此时自身灵力足够强，强行跳上高处。在看清震源的瞬间不禁惊呼道：“它还活着？！”
杜山鬼高声道：“什么还活着？”
九歌哑声道：“黄金之海的镇守之‘兽’——珞！”
似乎因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从庭院深处站起了身的黄金兽宛若山峰般庞大的身躯缓缓转动，那几乎比得上十个九歌大的眼睛动了动，与九歌四目相对。
下一秒，它大吼一声，在一片地动山摇之中高高跳起，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九歌三人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扶摇直上九万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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