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24、阴谋的开始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
　　因为快要临近霍格沃茨的开学时间，所以对角巷的商店都开始忙碌起来。如果他们想要用最丰富的货物，最优质的服务来获取学生口袋中的加隆，他们就必须加班加点地做事，哪里都有竞争，巫师界也不例外。
　　但奥利凡德却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几百年来，他的魔杖店都能屹立不倒，没有人能取代奥利凡德的地位——这就是垄断的好处。
　　但奥利凡德并不会因此感到骄傲，他知道自己的荣耀来源于谁。
　　就是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尊敬的阁下，”奥利凡德诚惶诚恐地低下头，表现出了自己最大的敬意，“不知有何吩咐。”
　　那个男人既高又瘦，宽大的黑袍罩在他的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黑色的头发几乎长及腰部，被一根银白色的发带束在脑后，颧骨突出，下巴尖利，眼部被一条黑色的有蔷薇花纹的绸带遮挡着，他的长相不算英俊，身上带着隐隐的野性，混合着那种淡漠的气质，第一眼就会令人难以忽略，心生警惕。
　　“奥利凡德，我有根魔杖，要放在你这里。”他慢吞吞地说着话，偶尔停下来思考几秒——仿佛他还不熟练用这种方式说话一样。
　　然后男人将手里的魔杖递给奥利凡德。
　　“哦，梅林！”奥利凡德不住地观察着他手中的魔杖，“十三又二分之一长，桦木杖身，”他忘记了自己面前的男人，以一个研究狂的执着精神开始探索着这根魔杖的所有秘密，“看这些魔法阵，梅林啊，多么不可思议的搭配，却被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恩？杖芯是什么？我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这种材料……”
　　“奥利凡德。”
　　毫无起伏平铺直叙的声音令奥利凡德回过神来，他心虚地低下头，小心地将魔杖收起，放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今年的新生里，有它的主人，”男人低下头，似乎“看”了他一眼，而奥利凡德因为这个微小的举动打了个冷颤，“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阁下。”

　　1971年，西弗勒斯·斯内普11岁，莉莉·伊万斯11岁，他们此刻并不知道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就如其他接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书的小巫师一样，他们正为不久将至的开学而烦恼。
　　幸福的人生都一样，不幸的人生却各有各的不幸。
　　莉莉·伊万斯自然可以归类为幸福的人生，于是她的小烦恼不过是担心自己会与巫师世界格格不入，或是跟不上别人的学习进度，或是没办法交到好朋友——不过这一点自有斯内普先生作为补偿，于是小小的伊万斯小姐尽可以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中陷入沉睡。
　　而斯内普先生，此时却不得不在家收拾自己父亲酒后弄乱的一切。
　　虽然他才11岁，但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父亲喝醉之后，回来对他拳脚相向，将家里的一切都弄得乱七八糟，然后母亲去照顾父亲，他来照顾就像台风过境之后的房间。
　　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也曾有过幸福的童年生活，在他父亲被解雇，他魔力暴动之前，那些日子已经被现实的生活慢慢磨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渴望摆脱这一切——小斯内普先生再次从怀中拿出了那封信，信封有着显眼的霍格沃茨校徽——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去承担未来。
　　不是因为他懦弱，而是因为他贫穷。
　　“西弗勒斯。”
　　小斯内普先生迅速地将信收起来，回过头，瘦弱的女人站在台阶上呼唤着他。
　　“妈妈。”小斯内普先生将眼中所有的期盼都收拾起来，他小心地扶着女人坐在沙发上，“你饿了吗？我去厨房……”
　　他的话并没说完，因为他想起来他的父亲将最后一点钱都拿去买酒了，如今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而他和他的母亲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不，我不饿。”艾琳·斯内普拉着她儿子的手，那双指节突兀的小手冷得吓人，“西弗勒斯，你想去霍格沃茨？”
　　小斯内普先生抿起唇，咬着牙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去。”艾琳俯下身拥着她的孩子，从心里感到了愧疚，“去吧，别担心我。”
　　“我不去……”小斯内普先生的目光盯着地板上某个点，迟疑了许久才开口，“学费……太贵了。”
　　艾琳怔了怔，想要说话但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妈妈会想办法的，”她喃喃地在小斯内普先生的耳边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相信我，西弗勒斯。”
　　他们向霍格沃茨申请了困难补助并得到了准许，这意味着小斯内普先生暂时不用担心自己在校的费用问题。但这一切并不是毫无代价的，小斯内普先生必须保证自己在毕业后的七年里，每年都捐出一些钱来资助下一个贫困学生。
　　但即使这样，也足够小斯内普先生高兴好一阵子。
　　他看到了能够脱离他目前生活的希望。

　　莉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新生活的召唤和生性的粗心大意令她察觉不到朋友的窘境。小斯内普先生能和她上一样的学校令她松了一口气，无论她在那个陌生的环境会适应得如何，总会有一个人当她是朋友，这就是小斯内普先生目前对她而言的所有意义。
　　当然，还有陪她去对角巷，让她不至于暴露自己的一无所知。
　　“哇哦！看哪，”莉莉站在对角巷的门口，对巫师的世界表示出了最大程度的惊奇，“这太神奇了，是不是，西弗勒斯。”
　　小斯内普先生并不像她一样咋咋呼呼，即使他的心里也被欣喜向往的情绪充满着，但他依然保持着理智和冷静。
　　“莉莉，以后你多的是时间来看。”他跟在母亲身后，及时拉住了立马想要冲进什么店里的莉莉，“别忘记，我们是来买入学用品的。”
　　“好吧。”莉莉沮丧地低下头，但马上又活泼起来，“哦，那是什么，真是有趣。”
　　他们陪莉莉和她的父母去兑换了一些加隆、西可和纳特。莉莉买了那张通知书上给出的所有书籍，还买了一些普及类知识的书刊，然后她去做了两套长袍和一些衣服，还有一只猫头鹰，她为它取名为“茱莉亚”。
　　“西弗勒斯？”莉莉看着小斯内普先生空空的双手，疑惑地说，“你不买些什么吗？”
　　小斯内普先生僵硬了一下，他扭开头，面无表情地说：“不，我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去买魔杖，据说每个巫师都有属于自己的魔杖，魔杖会是我们最忠诚的伙伴。”他岔开了话题。
　　莉莉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笑嘻嘻低下头去逗弄笼子的灰褐色的猫头鹰，“茱莉亚也会是我最忠诚的伙伴的。”

　　“十又四分之一英寸，柳木，适合操作魔咒。”奥利凡德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挥着一根魔杖，魔杖掀起了一阵旋风，还带着三月的柳叶清香，“非常适合，小姐，你的魔咒教授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莉莉开心地轻抚着自己的魔杖，蹦蹦跳跳地跑到小斯内普先生身边。
　　“西弗勒斯，到你了。”
　　“哦……我还记得，你的母亲上学那会儿，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桃木，独角兽尾毛……”奥利凡德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常用哪只手，斯内普先生？”
　　“右手。”卷尺自动地跳到他的手上展开。
　　“试试这个。”奥利凡德递给他一根魔杖。
　　他伸手挥了挥，毫无反应。
　　“看来不是这个。”
　　过了一会儿。“也不是这个。”
　　小斯内普先生觉得自己的手挥魔杖挥得都快没力气了，但还没有找到最契合他的那根魔杖。
　　奥利凡德的眼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上下打量着小斯内普先生：“啊，真是一位挑剔的客人，真够挑剔的。我想，我应该让你试下这根魔杖。”
　　那是一根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魔杖，全身都是黑色的，杖柄上雕琢着细腻的花纹，静静地躺在他的手里，他握着那根魔杖，手心感到了温暖。
　　几乎是在他握住的那一刻，那根魔杖就发出了银色的光芒，那光芒一闪而过，没入他的体内。
　　“哦，这真是……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奥利凡德瞪大的眼睛几乎要凸出来，他脸上出现的那种惊奇是如此引人注目，让人觉得这根魔杖似乎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十三又二分之一长，桦木……”奥利凡德收下了他递过来的七枚金加隆，“斯内普先生……”他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保持了沉默。
　　然后他们离开了魔杖店，小斯内普先生走在最后，他回过头的时候，奥利凡德正恭敬地向他行礼。
　　小斯内普先生皱了皱眉，止住了想要询问的好奇心。——也许这不过是店主对顾客的一种礼貌。
　　他并不知道，在他拿到属于他的魔杖时，霍格沃茨最隐秘的地下室中，有人正为他的到来而举杯，“霍格沃茨欢迎你，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