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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兜售 ...

  •   饶是喻霁白定力再强,也被浮光跃金、静影沉璧的月色所蛊惑,而繁衍出丝缕糗糊的心猿意马。

      路旁。

      僻静处。

      树影婆娑凭风荡。

      喻霁白掀眸,从枝桠间隙窥月赏风,看似绰有余裕,实际却姿势别扭,就略显尴尬——他双臂近乎抻直地托举式抱着beta,因为,睡着的beta总不自觉地朝热源拱蹭,即他的胸膛。

      毕竟裸肌再硬撑,都难堪敌湿热呼吸的狡猾…

      被灼得难耐的喻霁白,只得自欺地挪远beta。

      却隔靴搔痒,收效甚微,因为,无论他逃避般朝哪里瞥,视线都似铁屑,迸溅得再远,最终还都会向磁铁·beta聚拢,确切说,是beta丝绒雾面的绮靡唇瓣;还唇珠挺翘,恍若邀吻。

      心弦被胡拨乱弹,喻霁白喉结滚动。

      蛙声引躁。

      月色撩惹。

      但他其实误判,因经验贫瘠,导致胡乱栽赃。

      煽风点火的又何止蛙声跟月色,或者说,哪里是beta清绝钿艳的脸,独占鳌首的分明是他那颗跅弢不羁、脱轨的心啊!

      视线成为述喜的笔触。

      捏拳,骨节咔嚓作响,他谢绝差点就遵从内心去亵渎的教唆。

      却猝不及防地,臂弯里的beta嘤咛着翻身,眼见着要摔,就赶紧勾腕扣着beta肩膀、迅速改换托举为圈抱,朝怀里带。

      俩人的间隙被急遽压缩,却也…

      嘭。

      磕在他梆硬的胸膛。

      就导致姜圻以为他撞墙而疼醒,捂着额,睡眸惺忪,眼尾洇红染湿,直接从醉酒休眠模式、被误触‘撒娇怪’的变形开关,兜售他限量版的甜腻。

      Alpha的衬衣,他穿着袖偏长,就耷拉着盖在脸庞。

      视线蒙受截辕杜辔之虞。

      他烦郁。

      便跟猫儿挠痒似的推搡那堵泛凉起伏的‘墙’,嘟囔道:“热的?硬,会动。”

      而臂膀被衣料小幅摩擦的喻霁白,背肌遒劲,胸膛隆健,似待斧凿锥雕的顽石,瞥1眼都觉硌得慌,又像没垦荒成梯田前的丘陵地貌,抬眸远眺皆蕴景,而青筋蛰伏,恰若蜿蜒的棱或脊;此时没了黑衬衣的拘缚,那股侵略感爆棚的彪悍,便张牙舞爪——分明1派猛兽脱笼状,该恣意妄为的,却站姿拧巴又僵硬。

      喻霁白难以招架。

      但罪魁祸首的姜圻才不管。

      相反,意识被褫夺的他,只会量产更多状况。

      慧黠地竖直胳膊,袖管便顺势滑落,姜圻心满意足地嘿笑,双手互捉皓腕、成圆,并扔夜市摊的塑料套圈般,不偏不倚地正中alpha的脖颈。

      惊得喻霁白似被螭魅叩窗:“你-”

      闻声,姜圻这才倦懒地撩起眼皮,却仍模糊难辨其脸,倒是冷潭里浸过的音质颇熟稔;掺着久别重逢的葱茏惊喜,他错愕询道:“哥哥?”

      耳聪过甚的喻霁白,连1墙之隔刻意放缓的呼吸声都能捕捉,此时却怀疑他听力存障:“什么?”

      醉猫状的姜圻有问必答:“哥哥~”

      “喊我?”

      “嗯。”

      “为何?”

      觉得alpha的问题没营养,姜圻憋屈地抿唇。

      盯嘴狂魔的喻霁白,觉察到beta杂糅着嗔怪的不悦,瞬间妥协说:“好,知道了。”

      姜圻莞尔释笑,唇角漾起,眉眼稍弯,幼稚园得到老师褒奖、被奖励糖果吃的小朋友般,抚慰性地轻拍alpha后颈,嘴里还念叨:“乖。”

      这字却点燃引线,把喻霁白给炸得外焦里糊——原本他还觉得beta笑得似清风拂岗,熨帖了夏夜燥热的侵袭,如今仔细咂摸,却更像燎原的薪火,非将他烧成灰烬才罢休;没谁会乐意被盖戳下位,所以,他胸中煨炭攒着火,语气就不自觉几分凛森,暗藏咬牙切齿的嫌疑:“说我?嗯?乖?”

      喻霁白尾调扬,禀明了难以置信的诧。

      还蛰伏着要挟。

      谁知姜圻对危险毫无警惕,顺着alpha的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弄得喻霁白想扶额苦笑,奈何抱着beta,没手,却也佯装不好惹地颇具威胁道:“你该感谢你瞳孔不聚焦,而我尚且愿意当柳下惠,否则…”停顿,他用力1耸,beta便更严丝合缝地贴紧他,而没接续吐露的话,是就凭beta跟撸陆晚丞那只异瞳布偶猫雷同的手法,都够喻霁白欺负他,因为,对猫叫爱抚,对人,是引诱。

      但姜圻哪管alpha欲言又止,他只知刚被1颠,发觉小腿酸麻,便囔着:“呜,我腿生病了。”

      Beta泫然欲泣的哭腔,让喻霁白无措,他刚要解释也许是之前抱姿欠妥、导致的血液循环不畅,却蓦地被任性踢蹬腿的beta,给不小心命中档/部那处,骤响短促地1声冷嘶,他这次真的宕机。

      而姜圻,趁机扒着树桩·alpha脚踩地,却1软,差点双膝跪,赶紧菟丝草攀缘般环抱住alpha左臂,才站稳。

      喻霁白早在beta栽倒前的1瞬,右掌敏捷地拘在其腰侧,掐牢,使力,助beta站直。

      姜圻吭唧着喊疼。

      没听清,喻霁白便躬身附耳来听,却倏地跟beta的目光衔接,只见那双鸦睫掩着的眸、蒙雾洇泪,似载璀璨星河。

      蓦然1怔。

      风挽心潮潋滟,他竟萌发拘谨。

      但草坪扎脚的姜圻,无暇顾及alpha的磁场波动,朗姆酒信息素收敛后,他被收缴的思绪重新活泼,先是尝试踮脚尖,没效,便又原处蹦跳。

      他始终抱着alpha臂弯没撒。

      还总肌肤相贴。

      喻霁白就饱受折磨,却无法,只好靠蛮力捉腕摁压、让beta老实,否则放任beta再继续磨蹭,他怕擦枪走火——1朝铁树开花、初次春心荡漾,便毫无章法地来势汹涌,他实在黔驴技穷。

      双手皆被带茧的铁掌所缚,起跳失败,姜芽霜打的秋茄般,撇着嘴萎靡地挣扎:“唔-”

      忘系扣的黑衬衣滑落。

      捆在腕处。

      喻霁白垂眸,便瞧见珍珠链随月华摇曳,晃得beta那片瓷肌、渲染妖娆。

      偏那醉猫无觉,还加薪助燃、软了嗓讨饶:“哥哥,疼~”

      喻霁白四肢百骸都有邪火恣睢。

      松掌。

      避瘟般后退半步。

      却没太远,毕竟凭beta意识抽离的糟糕状况,无所柱撑会栽倒,他还要充拐杖给beta搀着。

      谁知这份无微不至的妥帖,给姜圻以可趁之机——他趔趄着朝热源钻,更机敏地1跃而起,打算双腿盘绞住alpha的劲腰,既防摔,又免受草坪的叨扰,却高估鱼尾裙摆的宽敞度,根本就劈不开腿。

      幸好喻霁白警觉,在beta蹦起的1瞬,便神机妙算地给接住。

      虚惊1场。

      但姜圻仍未消停。

      他还要教训胆敢弄疼他的alpha呢。

      所以,单臂托臀、竖抱beta的喻霁白,稀里糊涂地就被揪着两边耳朵当拨浪鼓,甚是滑稽。

      姜圻气瘪息弱,但理直,还因果逻辑很自洽,哼道:“让、你、害、我。”

      施援反遭殃的喻霁白:“?”

      “疼。”

      “哪里?”

      “腕。”慈悲为怀地放过alpha的耳梢,姜圻铁铸的棒槌般沉甸甸的脑袋、仍埋首在alpha肩膀,甚至,改为侧枕着,嘴里低絮着控诉,“还有腰,哥哥弄得我好疼,肯定红了,说不定还青紫,很难消痕呢,都怪哥哥,坏。”

      话密,还调黏,像掉进蜜罐里搅拌过,哪儿还有之前面对喻蔚庭时,沉静寡言的残渣?

      分明善行巫蛊术。

      惑着alpha缴械投降,甘当欲念的俘虏。

      而颈侧被beta呼吸喷洒的热气熏红,喻霁白还负隅顽抗,他虎口卡在beta后脑勺处用力掰,试图让其摆正脸,且同时态度诚恳地纠错:“抱歉,我没掌握好分寸。”

      姜圻却拗着劲抵抗。

      酥麻遽速席卷,喻霁白学以致用,诱哄道:“乖,扭头。”

      反骨复活的姜圻,很倔犟:“我不。”

      “听话。”

      “不要。”

      “乖。”

      “我乖了,我也听你的话,但你还是丢下我。”

      “我…”喻霁白被造谣渣男、贴了背信弃义的标签,本能地辩解,却刚说1个字,便急刹,因为,唇瓣紧贴在他颈侧的beta在凝噎,还有热泪变凉,濡湿了beta的鬓发,又沾湿他肩膀;慌、悸并蒂,诚实原则跟经验匮乏皆成累赘,他轻拍后颈,赶紧认领莫须有的剧情,并生硬地安抚,“欸,都我的错,你别哭。”

      Beta泪挂羽睫,仰着脸瞧他,恍若湖边初见雪中那幕。

      记忆跟现实重叠,喻霁白心头擂鼓。

      今晚的beta,是不设防的黏乎跟娇嗔,柳蹊桃陌,都无以媲美她鼻尖1粒红痣的潋滟;他没敢再撇过脸去面面厮觑、呼吸相对,只做贼心虚地捞着衬衣领重新把beta裹好,然后用手背给beta擦净泪——怕硬茧刮疼beta脸颊。

      而Alpha体恤入微的珍护,让姜圻得寸进尺,因为,他发觉貌似被允许清算旧账。

      所以,酒憨妆醉的姜圻,理智撂挑,颅内混搅得1塌糊涂,啥都拎不清,只知道13年前被刻薄的念头,还有他对alpha救命之恩的感激,经由时间醗酵,如今无序扩张。

      挺好,他不胜桮杓,可以借酒行鄙使劣。

      姜圻痴笑。

      却笑意仍漫延呢,就牙尖嘴利地衔耳啮咬,甚至,发了狠。

      百蚁噬髓的顽涩自耳垂漫延,喻霁白的克制逐渐分崩离析,摩挲着beta后颈薄皮的铁掌,倏地拢紧手劲,掐在蛮不讲理的beta颈侧动脉,惹得beta也闷哼。

      而姜圻,缩着肩松嘴,今晚首次正式跟alpha直面。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搭在alpha肩膀的胳膊,捧住alpha的脸,摆出1副卿实堪怜的模样、捣乱,继续控诉说:“这是对哥哥的惩罚。”

      喻霁白云里雾绕。

      连续剧?

      究竟是何渊源,或有什么隐情?

      把他的脸揉圆搓扁的beta,并不像是会无故张冠李戴的糊涂鬼。

      还有,宴厅里喻蔚庭男伴的beta,清冷,疏离,偶尔掺了几分矫饰、有痕迹的故作媚悦,而湖边旗袍侍者的beta,易碎,有距离感,很明显,跟眼前近在咫尺、鼻息相缠、鲜活娇蛮又难以捉摸的beta,有着霄壤之别,也都远没此刻馋诱。

      眉梢眼尾皆吊高的喻霁白,试探性询道:“我们、认识?”

      姜圻顿住,数秒后又辗然而笑。

      吧唧。

      温热递送。

      他俩唇瓣1触即分。

      姜圻狡黠展颜:“给哥哥认出我的奖励。”

      浮光掠影间,喻霁白感觉如电流刺穿脊髓,又朝四肢百合侵袭,而浅疼掺痒,攻无不克。

      这是…

      被亲?

      喻霁白罕见地懵逼,好像还羞赧。

      他托举着beta的左臂被念紧箍咒,勒得血管将爆。

      而遵从本能的勉励,确实较抑遏要容易,堵不如疏,所以,选择放肆的喻霁白,鹰爪般的右掌若铁网,强横不容有拒地扣在beta脑后,遂了其屡次三番邀吻的教唆。

      唇舌碾压式勾缠。

      他的自我游说与约束都溃堤,掠夺成为欢喜的代言。

      但即便吻得逞凶遂恶,喻霁白仍觉不够,他饿狼夺食般、追撵着beta逃逸的舌尖,绞扰。

      任凭beta捶打揪拽发泄。

      他毫厘不退。

      若beta没招惹他,他会竭力克制,但现在是beta先开始,那便没有浅尝辄止的选项。

      所以,呼吸被蛮劲压榨的beta,呜咽着后仰,却自始至终不得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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