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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手受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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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白消想明白,却见那边叶岑牧对面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来,他双手撑在桌上低下头又说了些什么。
时松泽皱眉:“哎呀,他这样子我看不清他的嘴巴。”
白消:……好吧好吧,知道你会唇语了。
叶岑牧也站起身来,转身似乎就准备走。
白消赶紧拉着时松泽压低身子,而那边叶岑牧也被那个男人抓住了手腕。
只见两人拉扯了一番,叶岑牧没有挣脱,他面无表情道:“放手。”
这次就两个字,白消一下看出他说的是啥,就算看不出,猜也能猜到这个情况下他会说什么。
对面那男人却似乎是急了,硬是不放手,嘴上还叽里呱啦朝着叶岑牧说话。
两人的动静让周围喝咖啡的客人受到了影响,几乎都将视线落到了他们身上。
叶岑牧皱起眉头,像是耐心耗尽张了张嘴说了几个字,男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这下直接生气地将叶岑牧朝自己的方向扯去。
“哗啦啦——”
叶岑牧倒在地上,桌布被拉扯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带了下来,咖啡、水杯一股脑地都砸向了叶岑牧,一时间叶岑牧身上被打湿了一片,头发也湿答答地挂在脸颊之上。
霎时间,整个咖啡店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中心凄惨的叶岑牧,而那个男人此时也似是被这突发的场面惊到了,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卧槽!”
时松泽发出惊呼,此情此景之下他也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还有什么能表达他的心情。
白消看着静静坐在地上的叶岑牧,微垂眼睑不知在想什么,他突然不受控制站起身来朝事件中心走去。
“你干什么去啊?”时松泽看到白消的动作惊讶问道。
白消没有回答时松泽,此时他快步朝叶岑牧走去顾不上回话。
“叶总你还好吗?”
叶岑牧听到声音眼睫颤动,缓缓抬起,就见白消正蹲在他身边关切地向他伸出手。
“……小白?”
白消尴尬笑了笑:“正好在这喝咖啡就……我扶你起来。”
叶岑牧似乎并未因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看到而觉得窘迫,他如往常一样的语气道:“谢谢。”说着就准备将手搭到白消手上。
“你谁啊?”叶岑牧手还没放上来,和叶岑牧发生争执的男人一把推向白消,阻止两人接触后又看向叶岑牧问道,“阿牧他是谁?”
白消身形晃了晃,站起身看向男人:“我是叶总的同事,我警告你不要再动手了。”
被无缘无故推了一把白消有些生气,要不是他刚才蹲得稳就该要一屁股坐到玻璃渣上了!
那男人却不理会白消,反而继续盯着叶岑牧问道:“阿牧,他是谁?”
叶岑牧一手撑着地站了起来,随意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渍:“和你无关,要是你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男人见叶岑牧又要走,还想伸手拉住他,这次白消上前一步挡住了他:“你没听到吗?他说他要走了,你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我和阿牧的事不用你管!!滚开!!”
叶岑牧听到男人吼白消,站定了脚步冷冷看向他:“闫澄。”
空气似乎凝滞了起来,两人就这么静静对视着。
闫澄最终还是在叶岑牧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阿牧……”
叶岑牧不再看他,拖着一身狼狈朝外走去。
白消见状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路过时松泽的时候拿起自己的东西跟他快速说道:“你先回去!”
“哎!”时松泽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见白消追着叶岑牧跑出了店门。
“啧,也不知道谁说不想周末碰到同事的。”
时松泽不满嘟囔,最后看了一眼还呆呆站在那望着门口的闫澄,发出一声冷嘲:“呵!”
扫码买单走人。
……
“叶总!”
叶岑牧走得很快,白消只是和时松泽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出门就差点没追到他。
“叶总你等等我!”
叶岑牧眼睛露出几分诧异,似乎没料到白消竟然追了出来。
“小白?你有什么事吗?”
叶岑牧这么一问,白消一下愣住了:对啊,他有什么事吗?
“呃……”
白消眼睛不由乱瞟,忽然他的视线停在叶岑牧的手上:“叶总你受伤了?!”
叶岑牧举起手查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扎了许多细小的玻璃渣,此时鲜血流得止不住,连地上都滴滴答答留下不少血迹。
叶岑牧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捂住额头:“啊……可能是刚才不小心伤到了,不是很严重。”
白消听着叶岑牧漫不经心的语气皱眉:“怎么会不严重?血留了这么多!而且要是玻璃嵌到肉里就麻烦了!”
白消记得看过新闻,说是有小孩不小心被玻璃扎到了肉里,结果那玻璃渣居然进入了血管顺着流到了心脏,差点就没命了,叶岑牧这满手都是血窟窿谁知道扎了多少玻璃渣,肯定很危险!
“不行不行,现在就去医院!”
白消一把拉住叶岑牧就准备往医院跑。
叶岑牧:?
“等等……”
白消:“等什么等!再等血凝固就麻烦了!”
“不,你听我说……”
白消:“你想说你伤口不严重不用去医院?绝对不行!”
“小白!”
叶岑牧突然提高音量,白消一时幻视会议时被点名的既视感,顿时停下脚步:“呃,叶总?”
叶岑牧用伤手指了指口袋,语气无奈道:“我开车来的。”
白消:……对哦,他是有车一族,出行怎么会不开车呢?
热气涌上脸颊,白消好想原地消失,可是不行:“哦、哦……车停在哪里?”
“那边停车场。”
叶岑牧看向白消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你先松手。”
白消连忙松开手,刚想道歉,叶岑牧已经朝停车场方向走去,他也就错过了道歉的时机。
好尴尬啊……
白消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脚趾抠地,于是他就蜷缩着脚趾默默跟在叶岑牧身后,整个人走出一种僵硬的小碎步。
待两人走到车前,叶岑牧看了看自己的伤手有些迟疑。
白消一顿,随后了然:这是手受伤了没法开车?
白消自告奋勇道:“要不我来开车?”
叶岑牧看向他:“你有驾照?”
白消点点头:“有是有……”
大一的时候白消就考了驾照,只是一直没有车就也没有开过,本来还想着工作挣了钱就给自己买辆代步车,可是上一份工作只有那么点窝囊费,他连生活都才勉强够用,别提买车了。
想想都觉得心酸!
叶岑牧听出白消的迟疑,暗暗叹了口气:“我单手开也行,你不用勉强。”
白消立马拍了拍胸脯:“我可以,我之前考驾照一遍过的!”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伤患开车吧!
“行吧,你自己拿下钥匙,我手不太方便。”
叶岑牧拱了下自己的腰,示意白消来拿钥匙,他刚才起身是用右手撑地,偏巧车钥匙又放在外衣的右口袋,这会儿完全拿不了。
“好的。”
白消习惯性接收命令执行,结果等手伸到叶岑牧口袋感受到他隔着衣料透出来的温度时才意识到不对。
这……这动作好像有点太亲密了吧!
他和叶岑牧平时也就工作上有交集,突然就把手插到人家口袋里完全超出了工作距离。
他和时松泽都没这样过!他和时松泽还是四年的室友!
不仅如此,白消是个右撇子,为了掏叶岑牧右口袋拿钥匙,他现在的动作几乎是半环着叶岑牧,连他身上古龙水混杂着沾染的咖啡的气息都清晰可闻。
白消重重吞了下口水,屏住呼吸和脑中不断响起的各种声音,赶紧将钥匙掏了出来迅速和叶岑牧拉开距离。
“呼——”
白消重重呼出一口气,按了下开关,走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叶总你上车吧。”
“好,谢谢。”
伤手一直在流血,叶岑牧走到门前先脱下了风衣将伤手随意包住,然后才上了车。
白消帮叶岑牧合上车门,接着走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全程白消都不敢看叶岑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他余光注视到叶岑牧正在系安全带,好在左手系起来也不是很艰难,不然白消还得再给他系上安全带。
白消忽然想到电视剧中那些男女主经常出现的系安全带桥段,摇了摇脑袋将那些奇怪画面甩出脑袋。
他在想什么啊?!他和叶岑牧都是男的!男的!
叶岑牧系好安全带就见白消在甩头,忍不住笑道:“怎么了?不知道钥匙插哪里?”
“啊,不是不是!”
白消不敢再乱想,赶紧找钥匙孔发动汽车,结果尴尬的事又来了,他还真没找到钥匙往哪插!
叶岑牧被白消手忙脚乱找钥匙孔的样子逗乐了:“看来你确实好久没有开过车了,现在新车都不用插钥匙了。”
叶岑牧伸手在方向盘右侧按下一个按钮,顿时车子的发动机就响了起来。
白消看呆了:驾校学车的时候车真的不长这样……
“……是我孤陋寡闻了。”
叶岑牧用手掩住嘴:“要不我们还是打车?”
白消想了想,要是打车的话,之后叶岑牧还得再跑来一趟提车,太麻烦了,他摇了摇头:“我可以的。”
白消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去入党,他调整了下座椅和靠背位置,又调整了下后视镜,按照驾校所学做好了准备工作,再将导航打开,这才深吸一口气道:“准备出发。”宛如导航旁白。
叶岑牧用手遮住脸:“好的,你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