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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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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锦屏虽百思不得其解贞娘送来信中的事儿,但是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儿?
索性去了书房,想了几番后才写了回信.
那头贞娘收了封信,发现信里面却只有一个黑色的“问”字.
看了后,心中发问.----主子到底想要问她什么事儿呢?
对了.
贞娘想起自己上封信给他寄了尿床的方法,想必这主子装聋作哑,才写了这个问字与自己,实则是想自己忘了那件事,让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自以为体贴出他意思的贞娘.
心中暗笑,这主子真是磨人的冤家.
一时也不想着去回信.
想了一会便笑着去了舒大姑娘的屋子.
舒大姑娘屋子里头的人已经与贞娘熟惯,见她来了便笑嘻嘻给她掀了帘子.“姑娘在里头看书呢!”
贞娘心知舒大姑娘的屋子什么都不多,就是书最多.
舒玉见贞娘过来,忙放下书道.“你来了!”
贞娘怕她中午睡得太多,手里是拿着针线活一块过来.“睡太多会病,所以我过来替你解闷儿.混过困去就好了.”
舒玉命人给她倒了茶,半欠着身道.“方才眯了一会,这会子精神好一些了.不过,”她看了一会贞娘带来的针线活儿,笑道.“看了你手里的这些物儿,看得我又想犯困了.”
贞娘心想着怪不得别人说舒大姑娘不大动针线.
眼见着明年就是婚期,她倒好,跟无事人一样.
不过舒府自然少不了绣娘陪嫁,可是舒大姑娘到底也要有一两样针线活才能交待地过去.
便拣了最恰当的话,轻声道:“动上一两针,当是活动一下手便是了.”说罢,又笑着道.“我母亲的本子上曾写着,这人啊要多动一下才好,你想想,一件物儿,如果搁住不用了,是不是很容易招尘被锈坏了.”
舒玉听出她话里的劝解之意,心内沸然,想到贞娘是这般和顺温柔之人,怨不得在宫里的姨奶奶也愿意送她过来,既如此,想必姨奶奶也是想着自己进了宫后有个好帮手,她的这翻苦意,不知将来可能如意不能,真是令人可悲.
贞娘因说起她的身子骨,又道.“屋里的熏得也不用太多,放些新鲜的果子倒好,又可以吃,又能闻.等哪日有精神了,去后园子坐一船,方不辜负这般的夏景.况且贵府里的乐师都是极好的,上次坐在船上虽没有特特地听,但是听着这隐约之声己然不错.”
旁边的侍女却提醒道.“周姑娘不知,府里乐师皆是大姑娘师傅教授的.”
贞娘一听,舒府里的乐师是舒大姑娘的老师教的,那么他的弟子也算是舒大姑娘的师姐师妹,委实不能提,忙起身陪罪.
舒大姑娘道.“不知者不作罪!我那老师早想出府,不过我想着老师的身子骨不好,便留他在府里养病.谁知他闲不住,到底又教了几位出来.”
她自幼丧父,府里的人只管她穿暖吃饱,便无人理会,幸有当时教授她的乐师对唯一的女弟子呵护有加.
着着排解了不少她的忧郁.
只是随着年长,心里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来,虽装着糊涂,但是眼见着师傅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差,那心思就有些止不住了.
可是这般心思,更与谁说.
府里人虽敬她,但到底隔了一层,现在虽来了个贞娘知冷知热,却是日后和自己共侍一夫的.
这般想着,五内更是沸然,脸色有些儿潮红起来.
只是碍着贞娘在,不好流泪.
贞娘在一旁说话,听得她已经咳嗽了两三次.“怎么每日送来的炖梨水,姑娘喝了没用吗?”
一说起这事,旁边的侍女便道.“有时喝,有时放凉了,姑娘懒得命人热,就没喝了!”
舒玉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只是会催我喝,我现在喝不喝与谁有什么相干?”
贞娘听这话,便知舒玉虽然锦衣玉食,但是亲字头上,到底有不如意的地方,便笑道.“谁说的,有人就会放在心上.等成了事,你就知道他的好处.知冷知疼的不说,性子又好,一心只会哄人.”
实话是不能说太多的.
一半真,一半假便是最好的话.
听得舒玉不觉红了脸,笑道.“人家把你当个正经人,现在看来却是极不正经的,要不然怎么会使我取笑儿!”
贞娘笑道.“哪里是取笑话,明明是真话.他还看书,不但字写的也极好,连胡乱写的的笔划,别人都求来要挂在墙上.”
听得满室人都笑起来,舒玉也掌不住笑了,因说道.“别人求的是殿下写的草书吧!”
贞娘也不应她,反而推她的侍女.“没看见姑娘现下乐了吗?这一乐可是有胃口了,我在院子里可炖着雪耳,正好拿过来给姑娘喝!”
侍女们一听,抿嘴儿一笑,出了门,果然命人拿来.
舒玉笑道.“瞧你那幅老实样,实则最会骗人.小心我命人扣了你的月钱.”
贞娘听得笑了.“骗得让你身子好,就算姑娘扣了,早晚有人赏回我!”
说着众人都笑了.
舒玉乐了这会子,觉得精神不错,便搭着贞娘的手去了园子里的池子里观鱼,顺便喂了在池子浴水的各色水禽.
观景间,便来到了歇脚的亭上,丫环们抱着大锦褥子过来,铺在栏杆板上.
舒玉倚栏坐下后吹着凉风.
贞娘坐在她的下首陪着说话.
歇了一会,正欲回房.只听见不知哪处传来的微韵悠扬,歌声婉转.偶然两句听到耳朵,却是极动人.
贞娘听得心动神遥.
冷不防看见舒玉脸色一下变了,问侍女.“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我师傅荣养吗?”
侍女们陪笑道.“应该不是乐师傅,是他手下的弟子罢.”
不等她说完后,舒玉啐了她一口.冷哼道,“虽不曾正式拜师,却也有了师徒的名义,叫他的弟子去弹琴取乐,岂不是活活地打了我的脸.”
一面说着,一面站了起来,“我去找祖母去问问?”
约摸是起的急了.
她的头竟然有些发晕,冷不防便撞在了柱子上昏了过去.
吓得众人呆若木鸡.
贞娘这个时候,不得不硬气起来.“还楞着干什么,快使人抬了肩辇过来送姑娘去就近的房子,另一再便人请来大夫才正经.”
众人一听,这才行动起来.
到时半夜却是不好.
舒姑娘一直未醒.
舒老太太第二天忙忙地穿戴了就去了行宫.
正在行宫避暑的皇太后一听,急得眼中快要滴下泪来.
暗中吩咐了嫂子.“看是谁做的好事?无论什么主子什么下人,一概给哀家狠狠的打.气倒舒丫头事小,可见府里看着虽无事,但是有这般不懂事的人在,迟早府里要被人抓住把柄,与其那时候让哀家看着小辈送死,倒不如死家法下还好!”
舒老太太一听,也滴下了泪.“居移气,养移体,府里五代承泽,怎么着也想不出居然会有这样的事儿!”
皇太后对着嫂子摆摆手道.“树大有枯枝罢了!”
舒老太太情知皇宫里四面八方都有耳朵眼睛,也不多说话.
却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
另一头,得知了一些隐约消息的吴贵妃便领了曾虹过来.
又催她换了一身淡雅的衣裳,把脸上的粉擦淡了过来教她道.“听说太后族里出了些事,你正好过过场,话不用多说,让人知道你的心意便行了.”
但是等到了太后住的宫里.
舒老太太的神色已经淡然,仿佛刚刚的急燥只是一场错觉.
看到吴贵妃带着曾虹过来.
便起身,这下不等她行礼,吴贵妃已经命人扶了她起来.
舒老太太看了眼曾虹。见她穿了身素色的裙衫,眼波平静,颇有些端庄的模样。照她姨妈的吩咐,朝舒老太太行礼.便安安静静地站在吴贵妃的后面.
舒老太太原本就怜惜舒玉,如今一见曾虹颇有些孙女之风,略微点头,叫人送了见面礼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