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番外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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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喜欢她？为什么会非她不可？时至今日再询问自己这个问题，罗已经得不出确切的答案了。
他看着她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看着她的心情牵动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看着她逐渐变成他想要看到的模样。
随着时间推移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自始至终的那份热度与感情。
“因为我爱她。”
……
初次见面的时机很糟糕，罗那时刚刚从一批海军的手中逃脱，却又在下一片海域上遇到了刚刚完成任务的人斩阿葵亚。那女人没有传言中可怖的样貌，却有着比传言中更为惹人畏惧的气息。本想着来个擦肩而过不去招惹对方，谁知道对方比罗的动作来的还要迅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要不要顺手解决了你们呢？”
罗听到这句话时汗毛都竖了起来，完全是被吓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和那个传说中切人如切豆腐块一样的女人战斗，没想到下一秒对方收起了杀气，放过了他，仅仅是看着顺眼这么个看似荒谬的理由。
这就是罗和阿葵亚第一次见面的经过。
再见面时两人都已经长大变得成熟，罗也不是当初刚刚出航不久会为各种事情手忙脚乱的小鬼，阿葵亚也学会了收敛多余的戾气，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在伟大航路的中点再次见了面，这一次没什么刀戎相向，只是可怜了贝波被阿葵亚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一次见面以后，罗的生活和冒险算是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在那之前，罗可不认为自己会在顶上战争的时候引来一个武力值爆棚的女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船上会多出女人，那个女人来自唐吉诃德家族，监视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罗又怎么不会发现？但是对于她的出现，罗除了约法三章以外居然找不到更合适的方法。如阿葵亚所说，他缺少这样的战力，在双方和睦相处的前提下，阿葵亚的头脑和武力正是他需要的。
但是想要所有人接受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女人是不可能的，特别是在她徒手撂倒了所有船员以后，罗只能出下下策，把阿葵亚的心脏要了过来。让他没想到的是，阿葵亚并没有反抗，只是在心脏离开身体以后感叹了一番。
那女人大概真的没有害怕的事物吧，如此想着，罗展开了计划的第二步，从海军手里要来七武海的位子。很幸运的是阿葵亚庞大的情报网为他找到了布满赏金犯的岛屿，足够他迅速完成狩猎。
当然，罗觉得如果中途没有对他实力的质疑，没有她和唐吉诃德的秘密交谈就更好了。
罗知道阿葵亚的胆比天大，没想到的是对方连海军都敢威胁。看着阿葵亚和海军恶言恶语谈判的模样，让罗有种对方才是船长的错觉。不过不能任由阿葵亚自由发挥下去，至少在她真的想把一名海军少将的脑袋打出脑浆之前，罗出手阻止了。
“这是船长命令？”
“啊，没错。”
阿葵亚气鼓鼓的退到罗身后的模样有那么一丝可爱的成分，当然那时的罗可不会承认这一点。
确实如阿葵亚所说，他的耐心也要用光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死的更痛快一些。
达到目的以后，罗他们是被海军赶出去的。阿葵亚破坏的东西之多让海军入不敷出，罗想想换做是他也得这么做。
对阿葵亚发生改观是在人鱼岛上，美丽又强大的女人说着符合罗胃口的台词，偶尔的偷懒卖萌会让他觉得船上有个女人也不错。但是在鱼人岛悠闲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他们撞上了来拿这个月点心的四皇手下。而得知这个消息时，阿葵亚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罗看着贝波道歉的模样有些心烦，摆摆手回到房间里思考起对策来。
他为阿葵亚找到了夺回武器的机会，命令部下不许插手他这次的行动，只留强巴尔作为接应。他以为能看见阿葵亚以一当十的模样，没想到赶过去时看到的却是那女人举刀砍向自己手腕的场面。身体比大脑里的理智更快一步，罗在那一瞬间做出决定，用自己的刀架住了阿葵亚快要挥下去的利刃。
进行嘲讽的同时罗从近距离对阿葵亚的身体情况进行了观察，和他一开始预估的结果有些偏差，最大的意外大概就是她晕倒了这一点。柔软的身体毫无征兆的扑倒在罗的身上，罗却没有把她推开，而是顺势扶住对方，然后那么直接用抱的把她带回到船上。
这大概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亲密接触，在罗看来他不过是在那时做出了不丢下阿葵亚的决定而已。真正深入的了解是在离开人鱼岛，准备夺取庞克哈萨德指针的比赛中。
他知道阿葵亚隐瞒了一些东西，但是对他并未造成影响。只不过在厕所前交换情报怎么看怎么不妥，罗闻着那股味道想要速战速决，没想到阿葵亚却在那时猛的贴了上去。
“藏好你的心脏，除了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阿葵亚的声音并不像她的作风一样强硬，贴近他压低声调让她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糯糯的鼻音，仿佛撒娇一般撩动了罗的心脏。
看着她在他快要抓狂时出现，慢条斯理的说出敌人的计划，捏碎监视器时果断的动作，还有折磨人的残忍。罗想不到一个人的身上可以出现这么多种情绪，更可怕的是那些情绪完美的融为一体，成为了阿葵亚的一部分。
也就是那时吧，在拿到了庞克哈萨德的指针以后罗出现了想要让阿葵亚那女人只看着自己一个人的欲望。
于是关心她成为了日常，罗适应了每天替阿葵亚思考更多，甚至找到了可以开玩笑又不会被殴打的尺度。可是有什么变得不同了，本该让对方注视着自己的计划反了过来，在不知不觉中，罗发现自己竟然没法再从阿葵亚身上移开视线。
而后，控制贝事件爆发。
变得六亲不认的船员，被控制贝影响的海军，还有头一次变得急躁的阿葵亚。
那个一直很冷静的女人在接通电话以后周围的气息变得焦躁不安，这种异样的变化在皮特的身边出现了唐吉诃德的人以后变得更加明显。
“不过是个被少主抛弃的看门狗，还能这么嚣张，真可笑。”
罗看见阿葵亚的手渐渐握紧，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拼命的忍耐着自己的冲动。但是在那人说出那句话以后，女人身边的怒气散去，就连眼神都有些失去了焦距。
啊，真是个阴险的家伙。
罗看着那个男人得出结论，伸手把阿葵亚拽到自己的方向，同时一直等待时机的斯摩格登场，却依旧没能挽回先前的劣势。
斯摩格倒是不关心男人那番话的含义，罗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在斯摩格登船以后拽住了茫然的阿葵亚，一字一顿说出了那句一早想好的话。
看门犬？不，可不是这样。她现在是他的部下，什么职位当然由他说了算。
罗看见了阿葵亚发红的耳根，在那次港口的谈话以后，找到了攻略阿葵亚的方法——温水煮青蛙。
于是罗开始尝试接受阿葵亚的全部，她那半吊子的卧底身份，她那天下第一的剑士师父，还有看似不着边际却滴水不漏的进攻计划。
接触的越多越深入，罗越是无法自拔。但是罗也知道事情不会一帆风顺的发展，该来的肯定会来，只是处理好那些琐碎的事情需要一段时间罢了。
罗知道只要继续参与到控制贝事件之中，继续和阿葵亚一起和海军一起站在正义的一面，肯定会碰到更多危险的人物。而唐吉诃德的性格，注定了他在这起事件中绝对会趁机把水搅浑。罗看到了阿葵亚拿到那个情报时的表情，三分纠结三分踌躇，剩下的四分怕是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决绝。那个女人如罗所想的一样，站在最理智的一面，或许带走一点个人喜好的，做出了所有人看来都是最理智的决定。
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千算万算阿葵亚依旧没有算到她给罗和基德安排的任务是多么的困难。那个岛屿上不止唐吉诃德一人，几个干部得力的部下全部出现在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他们和凯撒和其余被控制的海军一起，对罗和基德两人发起强攻。更让人绝望的是，本来身处暗处的黑胡子，在他们登陆岛屿没多久以后，出现在了同一片土地上。
这却是罗没有预料到的，彻底将阿葵亚和唐吉诃德之间纽带斩断的机会。
“这家伙也是你的部下么？”
那时黑胡子的问题让罗心里一紧，不管唐吉诃德的答案是什么都不是他想看到的。他看着阿葵亚在唐吉诃德给出答案以后瞬间丧失了斗志，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垮了下去，看着她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焦距，然后身体比他自己想象的速度还要快，把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阿葵亚紧紧的护在怀中。
去他的后果，去他的战斗吧。罗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紧随其后的伯吉斯攻击，更顾不上去看周围人的脸色。要不是索隆反应迅速，罗很可能和阿葵亚一起丧命在伯吉斯的肘击下。
联盟的士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瞬间跌至谷底，他们这一次的行动，最后的收尾彻底的失败了。
击溃了阿葵亚精神世界的打击让她一直在昏睡和清醒之间反复交替，罗把手头的工作和马尔科进行过交接以后把重点放在了对阿葵亚的照顾上面。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对方，头一次感到手足无措起来。
五天以后阿葵亚彻底清醒过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罗放弃了开导对方的念头，好在鹰眼赶了过来，用战斗的形式打碎了阿葵亚全部的心结。
也是从那时起，罗发现自己的努力开始看出成效了。
完全舍弃唐吉诃德的宣言，治疗结束后的拥抱，还有对方不承认却真的出现过的眼泪，阿葵亚在一点点的改变着。她开始不再抵触罗的亲密接触，她开始把目光放在罗的身上。和监视或是观察探究的视线不同，罗能感觉到那视线是温柔的。
控制贝事件结束后的假期让两人出现了独处的时间，换上夏装全身心放松下来的阿葵亚难得的展现出了女性的魅力。罗想大概阿葵亚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拜托他买零食时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和恰到好处的鼻音，在他听起来仿佛一只在撒娇的小猫。而她因为吃不到摊位上的食物露出的表情，从罗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他记忆中生气时会嘟着嘴闹别扭的妹妹一样。
……
特米勒岛上对罗沦陷说法的默许，重回庞克哈萨德以后制定的计划，在路飞出现，唐吉诃德通过维尔戈最后一次试图说服阿葵亚的时候，罗终于听到了那个倔强的家伙半吊子的告白。
“一丁点的喜欢都会比憎恨来的有效，而我喜欢的人是他，不是你唐吉诃德。”
罗在那时忍下了拥吻阿葵亚的冲动，他当然知道场合不合适，也知道不能太过分的露出喜悦的表情，却止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的青蛙马上就要煮好了，那个女人马上就会属于他。
只看着他一个人，注视着他。
走向他，拥抱他，亲吻他。
就算哭出来，都只能看着他一个人，不想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任何其他人的身影。
啊，果然人的欲望从来都没有止境，得到了她以后就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所以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无所谓，罗不在意那种过家家程度的挑衅，却对对方拿起阿葵亚的武器，试图用假货蒙蔽自己的做法赶到愤怒。能够同自己撒娇对话，能够拿起那把武器的人不该是脸上带着虚假笑容的仿冒品，而应该是那个无所畏惧的女人。
可是罗在最后的最后还是大意了，他没有预料到敌人会选择在这个战术失败的同时发难，更没想到对方完全放弃了一开始那种挑拨离间的做法。大将赤犬和大将黄猿的出现，就算知道不是本尊，那压力也不是一星半点的大。更何况雷德菲尔德制作的冒牌货可以完美的还原包括本体食用的果实能力在内的一切东西，镭射光线和高温岩浆的双重打击下，罗和阿葵亚渐渐露出疲态，被对方抓住了破绽。
那折断的冰刃，仿佛颜料一般鲜艳的红色，刺激着罗的神经。他看见阿葵亚倒在血泊之中，却还是在最后的时候用自己的武器将敌人冻住，为自己创造出了唯一的机会。
那个代价，却是罗永远都不想接受的。
罗知道阿葵亚在醒来以后就已经知道了真相，他看着沉默的对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手足无措？
也许是吧，比起□□上留下的疤痕，罗更担心的是阿葵亚的精神能否接受那个事实。被击碎的腕骨意味着阿葵亚剑士生涯的结束，那也是罗唯一一次看到阿葵亚哭泣的模样。
和优雅没有任何关系的狼狈的嚎啕大哭。
他如愿的看到了女人软弱的那一面，却发现自己打心底的讨厌看到这种情景。
……
【我说没关系，还有我，结果却是差一点失去她。】
阿葵亚没有接受立即治疗手腕的提议，她比罗还要关心那个计划。为了那一刻，罗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代价做着准备。从庞克哈萨德掳走凯撒，毁掉岛屿上的机器，杀掉维尔戈，甚至做好了一对一和唐吉诃德战斗的打算。不过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嫩了，特别是大将藤虎出现的那一刻，罗觉得自己之前预想的结果没有一个适用现在的情况。
“看来你是驯服了那只野猫啊，我倒真是佩服你，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挖走了我得力的部下。像阿葵亚那样实力和性格都符合我胃口的人，你知道有多难找么？”
多难找？那可不在罗关心的范围里。
“倒也没什么难度，只不过是当做家人去对待罢了。我可不像你，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杀手。”罗觉得防守变得吃力起来，他的话成功的激怒了唐吉诃德，几番交手之下，罗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不过晚了一步。
在大将藤虎和唐吉诃德的两面夹击下，罗最后还是没有逃掉，而是被对方带去了角斗场的方向，目的嘛，似乎是为了向还在为烧烧果实奋斗的路飞示威。
不过唐吉诃德这一步棋走错的离谱，罗觉得他应该也和自己一样，没有想到阿葵亚会在那个时间拎着那个小姑娘出现。
“我们做个交易吧唐吉诃德，把罗还给我，我把砂糖还给你。”
当然，唐吉诃德可不会做什么交易。罗只觉得胸口被子弹打中，然后看到了人头飞起来的场面。
那可是罗没有预料到的血腥场面，包括由那一刻开始崩溃的齿轮，让他始料未及。他看着阿葵亚眼神凶狠的冲向唐吉诃德，最后却因为对方只是一个扯线人偶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紧接着，因为全国玩具变回到原本的模样，鸟笼发动了。
岛上的作战混乱不堪，海贼海军革命军还有原本的王族，在四方势力的搅和下，水越发的浑浊了。罗被阿葵亚说服，同意她那个在看到唐吉诃德以前不出手的请求，只为保存实力。
他知道这样做会对阿葵亚的手腕造成更重的负担，他也知道这样的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但是那时的他被复仇蒙蔽了双眼，为了那个也许并不现实的目标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
于是他在阿葵亚劝说他的时候质疑了她，不能理解，不能原谅，罗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一直支持他的阿葵亚在那时做出了相反的决定。
明明敌人就在眼前，明明复仇只差一步就能成功，明明马上他就能用他的手为坷垃松先生讨回应得的一切……
他没有看见阿葵亚那时眼中强忍下去的痛苦，没有听到路飞的劝告，直到血花四溅，阿葵亚再一次倒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画面和多年前的画面重合到了一起，罗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看到了那时的坷垃松。和阿葵亚一样，浑身是血，却依旧向他露出了笑容。
难道又要重复一遍之前的痛苦么？
难道又要看着重要的人从自己的眼前离开么？
罗颤抖着将阿葵亚揽入怀中，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做错了也说不定。
“你的Smile工厂，你的玩具奴隶，你的皇宫，你的名望，你的地位，你的靠山……所有的这一切你都将失去它们。”
但是罗却在那一刻，有一种自己会失去阿葵亚的错觉。
怀里的人是如此的脆弱，和往常张扬的样貌不同，罗那张沾满了血的脸上看到的是她逐渐流失的生命力。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连抱起阿葵亚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又要重复一次了么？
为了替逝者复仇，而丢掉眼前的人……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在阿葵亚倒下以后没多久，鸟笼破裂，路飞的同伴和已经注定失败的唐吉诃德都围了过来。这一次没有人再去阻拦罗，他很顺利的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阿葵亚跑回到皇宫的手术室里。在剪刀剪碎阿葵亚衣服的瞬间，罗看到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的甚至还没有愈合。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比起那边的罗，随后赶来的乔巴要冷静很多，他按住了罗还在颤抖的手腕，以旁观者的身份说出了安抚的话。
“没关系，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阿葵亚如果可以开口的话，肯定不会说出埋怨你的话的。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应该是身为医生的事情，尽全力去治好她。”
不用乔巴说罗也会这样去做，繁琐的治疗过程让几个医生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度过了几个日夜。虽然阿葵亚还没有醒来，但是她的各项生命体征数值显示，已经脱离了危险。
那么对于罗而言，问题其实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即将醒来的阿葵亚。
乔巴说的对，他不能用消极的态度去面对为了自己几乎舍弃掉生命的阿葵亚。那么就让他在她醒来以前，把所有的事情完成，包括如何治愈她的手腕，还有两个人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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