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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那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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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
“你还真敢把朕的禁卫给弄去找媳妇儿!”
商君盏仍旧跪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眼看已经过了有一个多时辰。正宝这个小太监还算是有脑子,看自己主子在吃着苦,琢磨这回去以后指不定自己是要更倒霉的,赶紧溜去拖了商习潮来。
八公主一身的大红装束煞是好看,施施然走到这父子对抗着的栖磐殿里,太监们早已习惯,自动免去了通报,同时不由自主地拉长了耳朵。
“父皇是越来越忘事儿了,留在我那的半局棋既是无人过问赶明儿便扔了去!”
庆隆帝一惊,忙粘上女儿,“唉?别,别,朕这就去与你下完了它!”
“不用了,我已经带来了,”商锦习声音表情都没有波折,摆明是设计了她老子,“偶尔在您这栖磐殿下下棋也是不错。”
“那快快呈上来,朕已经把破你的招儿想好了,今日定要杀的你落花流水!”
“不知父皇自己可记得这话您说过了多少遍,还有,您这殿里未免也太热闹了些。”
“闲杂人等还不快退下!”
闲杂人等?那我算不算?商君盏犹豫了好半天,一抬头就见商兆隆盯着自己已近乎发毛,“父皇,那儿臣...是否也要退下?”
“你说呢?”
......
近日这临京城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尤其是长的清秀些的小伙,那守城的小兵恨不得从你脸上搓层皮下来才肯放行。
赵福德赵总兵正在抱怨已经有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了,打哈欠张大着的嘴还没合上,忽觉衣摆从后边被扯住,只愣了一小下,便头也不回地拂开了身后的不明物,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堂堂相府小姐居然能失踪,堂堂禁卫军居然天天满街找人,区区一个小乞丐居然如此之厚脸皮,堂而皇之地巴着他这个总兵大人,且是阴魂不散,只要到城门口,这位乞丐就能马上出现,乐此不彼地拽住他的衣衫,也不说话,眨巴着眼睛无声的索要。
“我都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我说小叫花子你能不能不要只盯着我一个人呐!”
“......”
“得,得,这是一两银子,不少了吧?算是我求你,你别在缠着我行不?”
“......”
时隔几日,依旧是这两人,不过赵总兵明显暴躁了许多,声音也大了许多:“别再跟了行不行!难不成我的奉银全都要拿来孝敬你!”
“......”
又几日,赵总兵见此乞丐即绕道而行。恰巧今日轮赵总兵守城,跑不了,老远看那乞丐走来,赵福德眉毛几欲竖起,心道这是人善人欺啊,今儿个我就不信我堂堂总兵治不了你一个小乞儿!
可是,这乞儿此番并未缠上总兵,低着头自顾自地朝城外去了。
有人想要上去盘查,被赵福德眼疾手快拦住,让这祖宗走吧,越远越好!
商君盏也正要出京城,适在城门处看到了那个背影有点疑惑的问了几句,听得赵福德所言就也随他去了。这几天发现周边远近不少当铺有人典当贵重金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金饰都让六皇子很眼熟,于是六殿下要亲自去调查。结果并不令人满意,唔,这是后话,此时商君盏是热血满腔。
沈浣蓉出了城不久便去了乞丐装束,换了一身普通姑娘家衣裙,就近找了处客栈落了脚。说实话,沈浣蓉并没有完全了解这个时代的生活模式,一直以来吃喝现成,买东西几乎从来不知道价钱,甚至连坐马车的起步价都没有概念。目的地是漴州,据说是很多水的一个地方。总不能走着去,沈浣蓉想了一夜,第二天招来那个中年的小二,沈浣蓉觉得他怪老实的,叫他帮忙去租一辆愿意远行的马车,价钱可以商量。
没有拖泥带水,第三天沈浣蓉就出发了,车夫看起来很实在,话说沈浣蓉看人的眼光哪能算个准儿,于是顺其自然与车夫攀谈起来之后,沈浣蓉自报姓名是楚扬,说到自己“父母双亡”时也没发现实在的车夫眼睛亮了那么一下下。
车行了半月有余,车夫说附近有家亲戚想顺道去探望一下,沈浣蓉很好说话地同意了。
一座不错的宅子,沈浣蓉在宅子外面等着,很快又有人出来,这次人不少,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沈浣蓉的车夫,外加配角若干。老头老太围着沈浣蓉看了几圈,看得沈浣蓉浑身发怵,诺诺道:“二老请放心,我不会欺凌你家亲戚的。”
没人理她,老头冲车夫满意道:“还算不错。”说罢又进了宅子,然后沈浣蓉也被配角们拖进了宅子。
沈浣蓉浑浑噩噩被拖着左拐右拐,再被扔进一间小厢房,接着,沈浣蓉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与此同时,商君盏甩下手中厚厚一摞资料,口中暴喝:“当真是你自己要逃离!天涯海角、掘地三尺我也要将你找回来!”
睡了几个日起日落,门终于被完全打开来,进来一个年轻女子,浓妆艳抹的,笑吟吟走到沈浣蓉身边,“楚姑娘,吓着了吧?你莫怕,我是来给你说说规矩的。”
“我是不是被贩卖了?”沈浣蓉有气无力开口道。
“呵呵呵......瞧姑娘这话说的,可不能说是贩卖,往后啊,这可是您自个儿的家!”
“什么意思?”
“这么跟你说吧,这儿是郦安郡郡爷的府上,你呢,很快就会是这里的少夫人了。”
“什么少夫人?谁同意了?”沈浣蓉彻底被“少夫人”这三个字刺激了,一把就揪住了那女人的衣领子,“我告诉你,你们要敢乱来后果可不是这小小的一个郡爷能承担的了的!”
“呦!不得了,这关着几天没闹腾还把你当个软柿子了,没想到倒是个泼辣主儿!我也告诉你,只要在这郦安郡,你就别想逃出郡爷的手掌心!再者说,当不当的了少夫人还得看你的造化,要是咱们少爷看不上你你就等着当老爷第十九房偏房盼着生出个二少爷吧!” 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完把沈浣蓉推倒在床大摇大摆的走了。
前几日沈浣蓉好不容易接受了被贩卖的事实,紧接着又要消化“少夫人”与“十九偏房”这条混合讯息着实不易。沈浣蓉缩在床角,不停地用手敲自己的脑袋,敲着敲着就把眼泪敲下来了,流的满脸都是。
第三天的时候,沈浣蓉开始拼命用房里的东西砸门,这间房本也不大,不到半日功夫能砸的都砸光了,东西砸完人也消停了,沈浣蓉又开始没日没夜的睡觉,这次没有刻意去记睡了几天。
门再次被完全打开的时候沈浣蓉还没醒,上次那女人指挥着平常给沈浣蓉送饭送水的两个丫鬟就着沈浣蓉的睡尸就开始作战,麻利地给其穿衣洗漱。这一幕如此熟悉,朦胧间,沈浣蓉以为还是在相府里,腔调里带了些撒娇的味道:“好四喜,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回头我同盏哥哥出门带上你好不好?”
“呦,这谁是四喜啊?该不是家里的老相好吧!”
这个什么声音啊,沈浣蓉突地就醒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呀,把你弄整齐了去见少爷,你能不能当上少奶奶就看这一着了。”
“那你们快点!”
“呦!这还着急了,你呀急也没用,咱们少爷眼光可高呢,去的再急少爷看不上你也白搭!”
“......”
拖着长长的衣摆,沈浣蓉艰难前行着,直到来到一处安静的园子,其他下人都退了下去,那女人把沈浣蓉领到一扇门前也退了下去。
沈浣蓉很粗鲁地推开门,自发走了进去,第一眼没见着有人,犹豫了一下又走到里间,一人背对着沈浣蓉临窗而坐,紫色的衣袍,长发流泻了一缕不甚耀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