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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恨意 ...
几天后,欧阳萱气喘吁吁跑来找郗悦。她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带她去了学校西区的街心花园。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似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
“小悦,小悦,你告诉我,凌雅集团的倒闭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欧阳萱的语气好些焦急,带着疑问却是笃定的疑问。
郗悦皱了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唔,我记得慕灰……慕瀚宇说过,凌雅的倒闭对你家的菲扬集团没什么大影响的。”
“不是这个问题。”欧阳萱急急打断,刚刚叶司澈跑来告诉她,也许凌雅集团的落败和郗悦有关,她心里着急,害怕郗悦做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事情,这才来问她。
“那是什么问题?”
“你当我是好朋友,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欧阳萱严肃起来,神情很认真。
郗悦叹了口气,说道:“是我做的。不过,也不是我做的,是我和慕瀚宇合作的,其实……我没发挥多大作用。”说到这里她眼神黯了黯,“我……只能帮他一点点小忙。”
欧阳萱震惊之余,张大了嘴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颤声问她:“真是这样!那……小悦,你……你做了犯法的事情了吗?”
郗悦笑笑,原来萱萱担心的是这件事,她摇了摇头:“没有。不犯法,我想,应该是一些商业手段而已。”
刚说完,她转头就看到凌昱捷一脸不可置信站在欧阳萱的身后,还有用一种不知道算是何种眼神看着她的叶司澈。她心里惊了一惊,不过很快她便恢复了神色自若。纵然是她不愿意的结果,做了就是做了,没什么好躲好藏的。只是,凌昱捷知道的这么快,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再说一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凌昱捷大步走到郗悦身边,死死抓着她的手,声音颤抖。
手臂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痛觉,郗悦皱了皱眉,并没有挣脱,她说:“是我。唆使刘成涛背叛凌雅的是我,参加饭局,拿走李董手上股份的也是我,包括陈董……”她说着露出一个凄凉的笑脸,眼神澄净,“你还要继续听吗?”
怒火和不甘彻底淹没了凌昱捷。这个人,是他一直叫着郗郗的人,是他当做好朋友甚至是好姐姐的人,可却是这个人亲手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爸爸毕生的心血,让他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越想越是受伤,原本澄澈的双眼变得血红,只有怒火和背叛的耻辱充斥在胸口。没有迟疑,他扬起手,狠狠给了郗悦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让众人都是一愣,叶司澈和欧阳萱都惊了惊,一时间没了动作。倒是欧阳萱,最先反应过来,急忙跑上前去,拉住凌昱捷,语气凌厉:“你干什么?不许打人。”
“不许打人?”凌昱捷的声音依然颤抖,却带了些哽咽,他指着郗悦,大声骂道:“就是这个烂女人!她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爸的一切!我不许打人?哈哈哈,杀了她,我都觉得难泄心头之恨!”
不远处的叶司澈看着郗悦脸上红红的五指印,一阵心疼。他在这个时刻恍然知觉,他似乎错过了她很多很多的生活,她心里的仇恨和凌家的恩怨,他一点都不曾知晓。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郗悦变了,可是却不曾去追根究底她为何会变。
他看得到这结局,却猜不中这背后的因由。
真的仅仅是因为家人的去世吗?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他皱了眉,上前去拉开凌昱捷,冷声说道:“并不一定是郗悦的错,你为什么不回去问问你爸妈,为什么郗悦要这样对你们?”
凌昱捷神情明显震了震,可愤怒和恨意却一览无余。
良久,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原谅你。利用我,哈哈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来达到你的目的,原来我凌昱捷欣赏的竟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郗悦,我绝不会原谅你!”
说完,凌昱捷捏紧了拳头,毅然转身。就如那天郗悦看见操场上的他,毅然转身离开一样。她没有回头,而他现在也没有。一年,认识他一年,他似乎长高了许多,是个男子汉了。他的背影看起来是凄凉的,却还是含着一股孩子气。
郗悦站在原地,把欲要涌出的泪水一点点咽回肚子里去。眼眶红红的,可是泪水却始终没有滴落下来。她习惯了,这几年来,她一直都习惯这样的方式,稀释所谓的悲伤。
“小悦,你……你为什么不说原因呢?”欧阳萱看着这样的郗悦,一阵心疼。
“没什么好说的。”郗悦淡淡一句,转身就要走。
“郗悦,等等……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想看她就这样走,叶司澈急急出声叫道,欧阳萱看了两个人一眼,拍了拍郗悦的肩膀,叹了口气,就慢慢走开。
叶司澈走到郗悦身边,把她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并没有拒绝,自从她和叶司澈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之后,她就不曾像今天这般平静地面对他过。
也许,很多事情,是该要说说清楚的。
叶司澈伸手轻轻碰了碰郗悦脸上的红印,被她躲开。他叹了口气,清澈中带着抹忧伤的眼睛望向前方,声音有些沙哑,“郗悦,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叔叔阿姨还有郗凡的离世,你才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不像当初我看到的那个你。可是那天,在安琪的生日宴会上,我追出去的时候,听到了你和凌董事长夫人的对话……我知道了她是你的妈妈。”
郗悦心里惊了惊,抬起脸看着叶司澈,他的神情里有着无法抹去的哀伤,眉头皱着,修长的腿分开在两侧,两只手在身前十指相扣。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挺直了背在她面前,而是微微驼着,似是要掩藏起一股只属于他的情绪。
心里不是不痛的,曾经是多么阳光的一个大男孩,却是因为她吗?因为她,蒙上一层再也抹不去的哀伤,那么……她该如何去释怀这一段年幼的爱情?
“我没有去调查你和凌家的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有你要做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事已经不再让我参与。你把一切都吞咽回肚子里,一个人去承受。郗悦,你知不知道,我生气的伤心的,不是因为你变成这样,而是你不让任何人参与你的悲伤。”
郗悦低了头,没有说话。
叶司澈又一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郗悦,当初你那样子对安琪,是不是因为你嫉妒我对她好?是因为这样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郗悦在这个时刻有些不忍。她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殷切的大男生,慢慢地说道:“有,但只是一部分原因。”
似乎是他早就料到的结果,叶司澈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还是有你不愿意说的事,对不对?你始终不愿意告诉我。那么,郗悦,你可以告诉我你……曾经喜欢过我吗?”
这些话从叶司澈的嘴里说出来,让郗悦感觉到一阵阵的心酸。一直忍住的泪水却在这个时刻,不期然地落了下来,“叶司澈,我喜欢过你。我曾经对你怀有很大的期望和梦想,我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相信我的,一如既往。然而,经历了夏安琪的事情之后,我明白了事实。所以,我喜欢过你,而现在,我们是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像是毒药一样,瞬间侵入叶司澈的五脏六腑,让他疼痛不止。
过了好久,他才平复那种绞痛,艰难开口:“可是郗悦,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你感觉得到吗?我想要参与你的生活,我要你告诉我你难过你伤心或者你快乐。郗悦……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而眼前的叶司澈却硬生生落下泪来,郗悦再也忍不住,她站起身抱住叶司澈颤抖的双肩。这个大男生,在她一度黑暗的生活里给过她温暖和明媚,她始终无法对他狠心。他和她,因为年轻,一次次错过,一次又一次放过可以解释可以开口的机会,直到今天,这句迟来的告白……
终归是年幼的爱情。
当初的他们,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当初的两人,谁都没把话挑明,都自以为地了解对方,却因了那一份了解,他们南辕北辙。
“叶司澈,谢谢你给我的那一个梦想,也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一个现实。曾经,曾经那个纯真快乐无忧无虑的郗悦,已经是记忆里的事情了。叶司澈,你找不回来那个她,而我也回不去了。”
“叶司澈,这一辈子,我们错过了。”
郗悦话一说完,叶司澈就像个孩子一样,在她的怀里哭起来。他很伤心,很伤心,等到郗悦一步步走远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女孩已经扎进了心里的深处。他拔不出来,也不想拔出来。
可是,她说,他们错过了。
“郗悦,是不是这辈子,你再也不会回头?再也不会了……”
感觉到衣服上的温热,郗悦任凭眼泪一滴滴流下来,很久很久,她说:“不会了。”
渐渐地,叶司澈不再流泪。他推开她,让她在身边坐下,拿手轻轻擦拭她的脸。
这一次,郗悦没有躲开。
他如往常一般温柔,如沐春风般,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面颊。是她曾经一度贪恋的温暖……叶司澈,是不是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郗悦,我会把那一个我许诺你的现实完成,我会一直都记住你,也记住我们的过往。我会一直都喜欢你,像现在这样像以前那样,一直喜欢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叶司澈说得很轻,他微微侧过脸去,不让郗悦看到此时脆弱如此的他。
郗悦淡淡一笑,说道:“一辈子,我都会记得你。记得曾经有一个男生,温暖过我,深深喜欢过我。但,只是记得。”说着,她擦了擦眼泪,“叶司澈,我会等,等你不再喜欢我的那天。”
她不愿意给他更多的,年幼的过去,放手就好。现在放不了,以后总有一天会释怀。她不想在叶司澈的生命中留下那么深那么深的印迹,只因了她心里已经深深刻下慕瀚宇的容颜和名字。
这样,对叶司澈对慕瀚宇,都不公平。
“以后……就是朋友了。”说完,叶司澈在郗悦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他已经狼狈过一次了,他不想把他更多的脆弱暴露在郗悦的面前,他不愿意束缚她,亦不愿意做一个放不开的烂男人……
算是他最后的骄傲。
而郗悦,坐在长长的座椅上,看着叶司澈的身影一点点远去,轻轻一笑,带着感伤。
心中默念:叶司澈,再见。
口胡,这两天身体不太好,吃不消坐很久,咳咳,少更一章,过两天再给你们三更,咳咳,反正不太能上网,正好修养下……等老子回来吧……
谢谢看文的乃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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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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