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张小冰

30、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当程欢接到谢守航打来的电话时，心里马上就在琢磨，如果他约会我，我应不应该答应和他出去。这不是她想的太多，谢守航对她表现出来的好感，连只见过一次面的嘉敏也看出来，嘉敏曾经取笑她，说像谢守航这么正派的男人，不知程欢是怎么遇到的。

　　程欢当时还不肯承认，只说大家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人家其实没有那层意思。
　　程欢以前不敢想她会和谢守航会发生些什么。因为她和他在一起总是会有不安的感觉。因为在谢守航眼睛程欢就像一朵洁白的玉兰花，坚强美丽的在异国绽放。他会这么认为是因为他对程欢的历史毫无所知。如果他知道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其实是从炮楼逃出来的妓女，也许他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她。她不想他因为自己的历史陷入不堪的境地，与其这样不如在感情萌芽的阶段就断了他的念想。

　　谢守航心情似乎很好，他说：“我手上有两张迪拜博物馆的门票，这个周未一起去吧！”
　　程欢想一想，她其实早就想去这个地方，只是时间与人都不对，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穆赫里，不得不拒绝，“周未我要加班。”

　　“没关系，门票的时间可延续一个月，下个周未也可以。”
　　程欢想如果再说没空，就显得太不近人情，况且他还帮过她，当下便答应了。
　　刚放下电话，穆赫里就煞有介事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脸颊蹭在她白晰的脸上，淡淡地问：“谁打来的电话？”
　　“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她挑高了眉毛。
　　“当然很重要。”穆赫里见她不作声，就故意凑近她，用刚生出来的硬硬的胡茬磨擦她的脸颊。

　　程欢被他捉弄的很痒，“咯，咯”笑个不停，终于告饶。“好了，我说，男的。”
　　她以为他听了至少会有点不高兴，没想到他很满意这个答案，还笑了笑。他对她的诚实，坦白很是赞赏，毕竟，能大方在他面前说出来的男性朋友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这时嘴唇附在程欢的耳旁低语了几句，只见程欢顿时脸颊飞红，嗔怒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穆赫里扳正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
　　“反正就是不行，叫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程欢趁他不注意，快速从他身边溜出来，笑嘻嘻一下子跑到门口。

　　穆赫里见她要走，马上换了一副讨好的语调，妥协说：“好吧，既然你不愿留下来，就算了，你先过来。”

　　程欢可不吃他这一套，她向他眨眨眼睛，俏皮笑道：“谁会信你。”一边手握着门锁开了门。

　　没想到她说完这句话，回头时，发现门外正站着一脸错愕的古瓦丽，程欢心想，糟糕，自己和穆赫里的关系不会是被她知道了吧！她正在脑海里面想着自己的小秘密，古瓦丽倒是先恢复了镇定，她笑着说：“我来想问问穆赫里先生晚餐是否叫服务生送上来？”

　　穆赫里说：“不用麻烦，晚餐我直接到餐厅吃就行了。”
　　古瓦丽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她突然像记起了件重要的事情，转头对程欢说：“你刚刚去哪里了，主管刚才找过你，她说叫你有时间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程欢见古瓦丽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便放了心，暗自镇定回答：“我刚刚帮穆赫里先生核对了一份资料，马上就过去。”

　　古瓦丽将信将疑看向穆赫里，只见穆赫里清了清嗓子，强忍着笑，附和说：“没错，程欢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秘书人才，下次也许还会需要你的帮忙。”

　　程欢回头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想，所幸没叫古瓦丽看出破锭来，要是他们俩的关系传出去，不知会有多少麻烦，穆赫里来套房入住的事向来做的很保密，他登记用的是卡□□德的名字，本身他又很少在外界露面，在迪拜，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酋长的儿子。

　　和穆赫里谈恋爱也是一件充满刺激与快乐的经历，一方面心里有负担，两人完全窘异的文化背景，生活环境，常常使她犹豫。
　　不过，想见他的欲望又随时在侵蚀她的顾虑，他们的感情，是一场不能预知结局的冒险，她就这样在快乐与痛苦中享受穆赫里的宠爱，甘之如饴。

　　幸运之神现在格外偏爱程欢，连一向要求甚高的主管对她的工作成绩也是赞赏有加。常常在不经意间便表现了出来，主管先是问了她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自然地转动手上拿着的钢笔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是主管在思考时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小动作。

　　程欢搞不清主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先是夸她一番，又没有下文，真让人摸不着头脑。那钢笔一上一下敲击着桌子“咯咯”响，程欢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没有归位。

　　主管突然停下来敲笔的手，严肃的说：“程欢，酒店下个月将升我做经理的位置。”
　　“那恭喜你。”她由衷说。
　　主管笑一笑，“先别忙着恭喜，我走后，主管这个职位由谁来接替还是个问题。”
　　程欢决料不到主管突然会对她说这番话，另一方面，她也猜不透主管的真正用意，只得敷衍说：“相信酒店方面早已有了合适的人选，这人必定也是位德才兼备的人物。”

　　主管看着她，微笑：“你很聪明，没错，酒店不打算对外聘请，而是由内部提升，我们选定了三名职员，你也是其中一个，酒店将会对你们的表现进行考察，不过最后谁来坐这个位子还是由我说了算。”

　　这是什么意思，程欢想一想，三个名额，只能在其中选一个，诱饵已经放出来，只等她上钩，不过她很好奇她将会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