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6、力所能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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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力所能及（下）
“那么，你是觉得让他们再见一次面，就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吗？”百目鬼的问话，恰恰是夏目不愿去多想的问题。
夏目抿着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在夏目不知所措的时候，百目鬼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地响起来的，是最普通的那种电话铃声，也许在平常女生听来，可能会觉得这个男生有些无趣。
现在这个时间，店里的客人不多。夏目闲来无事，坐在百目鬼的对面，观察起正打算接电话的百目鬼来。
百目鬼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先是看了眼来电显示，似乎是认识的人，没怎么犹豫地就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的举到耳边。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就见百目鬼皱了皱眉头，随后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扬声器。
“贵志，那个男人会来我店里，是因为你吗？”君寻的声音似乎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这让夏目多少松了口气，原本是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的，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夏目的回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夏目愣了愣，随即张开嘴：“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那个人迟早会到我的店里来的，因为他有着强烈的愿望。”君寻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相信命运吗？”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是在笑，“即使你没给他指明方向，他迟早也是会来的。”
“那两个人也是同样，这世上没有偶然，他们的命运是早就被决定好了的。”
注定好了的结局，只不过因为遇上了他和律，所以不过是提早到来了而已。
两天后，夏目在收到多轨透寄来的那张画着复杂线条的纸张之后，到旅馆叫上律和那孩子一起，来到了明城的病房外。
“到时候，你只需要站在这个圈圈里就可以了。”病房外，夏目这么对座敷童子说道。
“如果明城真的不认得我了，怎么办？”座敷童子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着。
“他一定会记得你的。”律弯下腰，伸手轻轻拍了拍座敷童子的发顶，“所以，进去见他吧~”
小小的孩童接过夏目手里的纸张，悄悄地打开门，在门缝中盯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病房。
座敷童子来到床头，踮起脚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触那张满是皱褶的脸，谁知手还没碰到，就见老人像是有感知一般的将头歪向座敷童子所在的方向。“有谁在那里吗？”
“明城，明城，是我啊！”座敷童子一只手撑着床沿，凑近了病床上的老人，急切的说道。
“没有人么……”老人叹息，“我还以为是小福回来了……”
“小福？”偷偷在病房外观察里头情形的律抬头问同样在偷听的夏目。
“是那个小家伙的名字吧。”夏目怀里抱着的猫咪老师说道。因为听说两人是来医院，所以猫咪老师怎么说也要跟着过来。“医院是个很复杂的地方。”猫咪老师在跟着两人出发前，眯着眼睛这么说道。
“是我啊！明城，我就在这里啊！你看不到我吗？”果然，座敷童子的话印证了夏目的猜测，那孩子拼命地喊叫，无奈床上的老人却什么都听不见。
叫喊了一会儿，可能才想到手里的纸张，连忙将它铺在地上，随后站了上去：“明城~明城~是我哦~你能听见吗？”伸手推了推老人的胳膊。
“啊？”老人转过头来，便看到了泪眼汪汪的小孩，“果然是小福啊~”
“嗯，明城，我来看你了。”头一次露出孩子般单纯灿烂的笑脸，小福伸手紧紧握住老人的手指。
“你是来接我的吗？”老人忽然笑了起来，“和千秋奶奶一起来接我了吗？”
“什么？千秋？千秋也在这里吗？”小福睁大了眼睛环视病房一周，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
“千秋奶奶啊，她已经在我病房里等了好些天了。”老人用另一只手吃力地摸了摸趴在床边的小福的脑袋。
小福像是被顺毛的猫咪一样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待明城收回手，小福再一次抬头，才看到在床的另一边，一个老妇人正笑望着他。
“千秋？是千秋吗？”那老妇人点点头，小福连忙问道，“千秋，明城说你要把他带走？”
那老妇人只是微笑，却没有做其他动作。
“明城，千秋为什么要带你走，她要带你去哪里？”见那老妇人没有反应，小福转而向病床上的老人问道。
“就是和千秋奶奶一起去她现在住的那个世界。”老人平静地微笑着，一边说着关于死亡的话题，“到了那个世界，一定再也不会让小福消失不见了，一定不会再让你寂寞了。”
小福似乎并不明白明城在说些什么，却是本能地知道他在说一件极其悲伤的事情，泪水慢慢溢出了他的眼眶，染湿了脸颊：“明城是想要和千秋一起离开，不要小福了吗？”
“怎么会呢？”老人反握住小福的手，“自从住进医院起，我就一直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曾经和小福一起度过的童年是那样地快乐，但是当我慢慢长大，突然有一天，小福不见了，可我却还来不及感到寂寞，就被生活逼迫着向前走。不停地走不停地走，一直走到现在，突然停下来了，回过头才发现，我曾经遗忘了多么珍贵的回忆。你，还有千秋奶奶。”
“明城在看不见我之后，那些回忆都是令人悲伤的吗？”
老人因为小福的问题愣了愣，想要微笑，但泪水却顺着眼角滴落在了枕头上。
“明城。”小福踮起脚尖，用指腹温柔地抹去老人眼角的泪水，“知道你没有忘记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知道，千秋一定也只是因为寂寞了，才会来看你的。所以，我先去那边陪她。”
“明城，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寂寞了，我们再来找你好不好？”小小的孩子爬上床，从躺在床上的老人身上爬了过去，来到另一边老妇人的身边。
午后的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老人看着那小小的孩子牵上了老妇人的手，两人互相望着，微笑起来。老人觉得自己也许是眼花了，那老妇人慢慢的变得年轻，最后竟变得和小福一样大。两个孩子手牵着手，笑着向明城说着再见。然后缓缓地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中。
“呐，大哥哥，你们是来看我爷爷的吗？”因为过于关注病房里的情况，直到一个小女孩拉了拉夏目的衣摆，两人才发现有三个人正站在他们身后。
见两个大人正用疑惑又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夏目和律尴尬的笑了笑。律连忙解释道：“我们走错病房了。”两人慌忙离开。
“爷爷醒了！”两人还没走远，就听到刚才那个小女孩突然大声叫了起来。随后是大人慌乱的脚步声，一个男人快速地从病房里冲了出来：“医生！医生！我爸爸他醒过来了！”
“那个老爷爷，原先是昏睡着的吗？”下楼的时候，律问夏目。
“没注意……”夏目伸手替怀里的猫咪老师顺了顺毛，“也许，是那孩子一走进病房，老人家就醒过来了吧。”
“也有可能是因为，千秋带走了那孩子的关系？”律看着夏目怀里因为被顺毛而舒服地眯起眼睛的猫咪老师，喃喃道。
出了电梯，两人没走几步，律突然道：“医院里，可以把宠物带进大楼的吗？”
夏目扭头看向律，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什么，就听身后有人道：“先生，医院里是不准带宠物进入的。”
两人回头，就见一个年级较大的护士一脸严肃的站在他们身后。连忙赔笑，慌忙解释道：“他只是只毛绒玩具而已……”
猫咪老师听了，抖了抖耳朵，动了动爪子，似乎是想要抗议。可是不等他发声，夏目和律连忙跑出了医院。
两天后，夏目去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就听牧村妈妈说，那些失踪的孩子找回来了。听说那些孩子是被一个买卖器官的团伙给拐走的，原先是打算转手卖到国外去，却因为各种原因，出国的线路似乎都被阻拦了，最后被顺着线索找孩子的警察逮个正着。
“听说是有匿名电话打去警局提供的线索。”老板娘神秘兮兮地向咖啡店的员工们八卦她从街坊那边打听来的消息，“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是啊～听说体育馆附近的那家旅店的老板，前阵子中风昏迷住院，昨天也康复出院了。”咖啡店的一个客人也忍不住插嘴道，“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吧，那个老爷子还捐了个孤儿院呐～”
夏目趁空闲向带着同学来咖啡店杀时间的律眨眨眼，律会意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16、力所能及（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