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章 早已喜欢你 ...
-
霜夜不由自主地抓住白色发带的末端，好像这样可以让她更安心一些
的确，当时自己的状态和切原的样子很像，只不过肤色依旧很白，而不是他现在近红色的样子。
冲田总司说，一般变为罗刹都要喝下变若水，之后才能由自己控制罗刹化。
冲田总司说，罗刹是为了拥有鬼族的力量而研究出的产物。
冲田总司还说，能完全依靠自身进行类似罗刹化变化的，与其说是罗刹，不如说更像鬼族。
当时的霜夜并不知道历史上的冲田总司是什么样的人，即使隐隐感觉到这个灵有过人之处，也没有想到他会在历史上这么有名，不，应该说是野史上，还成为了广大日本少女的梦中情人。
后来离开了那个偏远的小村庄，当霜夜在历史书上看到这个名字，并发现历史上新撰组一队队长的冲田总司和浮游灵冲田总司的相似之处后，霜夜才将两者正式联系对应起来。
怎么看那个初初见面居然被树枝挂住下不来的灵都不像传说中的鬼之子啊。
嗯，应该说难以想象。
那的确是一个奇怪的村子，灵在里面的行动居然会受到实际物体的影响，如同活人一般。
那时她答应他将来一定想办法帮他离开那个让他一百六十年来一直被困住的村庄，只是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失去了兑现的可能，只能感叹一声世事无常罢了。
霜夜望向场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恶魔赤也，恶魔吗？
即使是恶魔，即使是怪物，也要拿出恶魔的样子，怪物的本色。
她的声音并不大，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这种状态都拿出来了，可一定要赢啊，切原学弟。否则，”凌厉的眼睛突然睁开，声音的寒意几乎将空气凝水成冰，“灭了你。”
比赛结束，因为乾贞治受伤不支，青学这一场比赛弃权。此时立海大已连胜两场，只要再赢一场，冠军的奖杯就可以捧回了。
霜夜走到立海大的观赛区，十分自然地在仁王旁边坐下，好像那本就是为她准备的位子一般。
幸村正在与仁王进行下一场比赛交流，看到霜夜来了颇有些惊讶地挑眉：“寒川居然不坐在青学那边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是能说自己讨厌被冠上恶魔一类的名词以至于河村他们只是在说切原赤也都不愿过去，还是能说自己和不二关系微妙不便过去？
霜夜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来给你们加油不好吗？”
于是幸村便一笑，如百花齐放：“那还真是受宠若惊。”
仁王玩着小辫子在一旁笑道：“噗哩，这么说来，寒川大小姐是支持我们立海大咯。”寒川大小姐是仁王对霜夜的戏称，不知道是因为霜夜太有大家风范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倒不是出于尊重，恐怕更多的是在笑话她，当时还开玩笑说霜夜的病多亏了家里条件好是个大小姐，不然可就麻烦了。
霜夜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支持青学哦，坐过来，只是来看着你们不要丢人。”
真田的脸立刻黑了：“太松懈了。”
霜夜从善如流：“嗨嗨。”
倒是幸村笑得春花灿烂：“寒川真是太不相信我们了。”不同于以往用于示人的公式化微笑，谁都能看出此刻幸村眼中话里真实的笑意。
所谓支持是对外人说的，而不要丢人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旁边的仁王、柳生心思剔透，自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比起青学，霜夜内心的确跟同病相怜又相互鼓励的幸村、一起探病一起看着幸村好起来的少年们更加亲近。
共患难总是比共玩乐更容易建立友谊。哪怕是互相挪揄笑话也要关系够好才可以。
仁王脱下外套去做准备活动，临走前回来看一眼霜夜：“不会让大小姐失望的。今天的幻影，即使是天才不二周助也绝对赢不了这次的对手。”
霜夜只是一笑：“这么自信满满，做不到可是要请客的。”
仁王只是嘴角勾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噗哩”走向赛场
只是比赛似乎不像仁王说得那样顺利，很快不二便3:0压制住仁王，并以百万巨人之守卫再拿下一局。
真田抱臂不满：“仁王，你稍微玩过头了。”
仁王倒是满不在乎：“我刚刚只是在收集数据，你能稍微安静一点吗？”能如此无视副部长的指示，还时不时阳奉阴违一下找点乐子，恐怕全立海大也只有欺诈师会这么做了。
幸村披着外套，倒是更为镇定：“没关系，因为不二是需要谨慎对待的人，他也需要相应的准备。”
果然是长处上位的人，面对危机的冷静，对部员的信任，此刻已完全流露出来。霜夜这样在心里评价着，望着网球场上那个俊秀的身影不禁微微担忧，恐怕会有麻烦呢——等等，刚刚自己，是在担心他！
霜夜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震住，竟有些顾不及看场内状况。
再看向场内时，发现仁王模仿的对象原来是手冢。
同为青学的双壁，信任的同伴和跟随的人，能想到化身为手冢，该说仁王不愧是欺诈师吗。
她至今还记得月光中的少年眉目秀丽，带着笑意，眼神笃定：“感觉跟着他，再远的地方都能够到达。”
霜夜的心里便又泛起了担忧，以这样的状况面对这样的的对手，不二心里会怎么想呢。
“他的幻影的真髓现在才开始出现，只要有他的幻影，不仅是你真田甚至能化身成我，他是这么说的。”
果然，连一个小动作都模仿得极像。
只是——霜夜将一缕滑下的头发别回耳后——除非他的实力与幸村比肩甚至在幸村之上，否则绝不可能完全代替，只是如果他能够达到这种程度，也没有必要模仿别人了
不二很快陷入不利的境地，只是他的眼中竟然是燃起的斗志和珍惜与怀念的情感。是因为以这种形势跟如此重要的人对决吗，早就听小曦说过那一次不二的比赛，恐怕他心里早已在盼望着与手冢再一次对决吧。
“就算是天才不二周助，也有一道无论如何页无法超越的墙壁。如果说又能阻挡得了不断进化的不二的人的话，那肯定非手冢莫属。”幸村坐在教练席上淡淡评价。
仁王5：4领先时，面对仁王的才气焕发之极致，不二竟然闭上眼睛，运用心眼，放松身心，单纯地把球击回去，这样一来，才气焕发之极致也无法预测他的下一步行动。
干净利落的动作，即使闭着双眼也能瞄准滚网，少年身上朝气与自信的气息就这样弥散开来，即使只是看着他的神采飞扬，都觉得赏心悦目。
霜夜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只是笑得极苦极涩，充满自嘲与无奈：原来，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眼睛。即使没有看着你的眼睛，你依然让我移不开目光。
只是我从不轻易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因为害怕，不会把掌握自己心绪的主动权交到别人手里。所以不停地对自己说，喜欢的只是你的眼睛而已，一切都是因为和珮姨一样的眼睛。不动明王，不动则无伤。
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我喜欢的，一直是那个温暖干净的少年。
只是，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然没有什么转圜余地了。全盘都是死局，怎样落子都不能活，没有一条路能走通。要怪，只能怪我是凌霜夜，而你是不二周助。曾经并肩走在月光下，也曾期盼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只是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擦肩而过。以后，也只能看你对别人微笑，温暖如当初。
“手冢国光似乎以外的不好用。”仁王卸下伪装，这样说道。
“不如说你的幻影并非完美无缺。刚才你的发球局，虽然用才气焕发之极致蒙混过关，但如果用四球的零式发球的话应该能轻松取胜。你却没有打出来，不，是根本打不出来。”不二目光犀利，字字如刀，“不过托你的福，我想起了以前的事，还有重新找回了那可纯粹打网球的心。我能这样说，你还不及手冢的麟毛一角。”
仁王虽然为他的话动容，依然镇定，选择了半决赛中击败不二的白石藏之介。
不二侧身回头：“抱歉，我不会两次输给同样的对手。”
没错，那天他的悔恨还历历在目，本该一直笑着的他露出的是那样懊悔的表情，又怎么可能让败局重演。
第六种回击球星火花使出，那个少年此刻的光芒照亮了每个人的双眼，让所有的人都呆住。
——明明是白天却看到了星星。
——这就是他，那个即使压抑着依然不经意间便光芒万丈的少年，那个我喜欢的男孩子。
看着他对手冢说，下次有机会，再决一胜负吧，看着他们双手紧紧交握，心里竟感到这样轻松快乐。原来喜欢，真的是一种很愉悦的感情，即使是她这样内心阴暗的人，也可以如此纯粹，净如琉璃，内外明澈。
——我想我是幸运的，即使求而不得，或是根本没有去争取，依然是幸运的，因为曾经拥有这样一份美好而干净的感情，对着这样一个美好而干净的人。
——我想我会永远记住，我曾在心底这样默默地喜欢一个人，悄悄掩藏起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骗过别人也骗过自己，然后，静静地看他离我而去，渐行渐远。
——周助，让我轻轻在心底叫你一声周助，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章 早已喜欢你
，还差